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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必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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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号给的我吗?”

“啊,原来是海总!对不起,对不起!”只听她的声音里透着无限的惊喜,“海总,你是不是想请我帮忙呀?”

“郝小姐你猜对了。不过在决定是否请你帮忙之前,请你一定要诚恳地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帮我找到那个丁丁?”

“海总,你这么迫不及待,看起来你对丁丁真是很痴情呀。”

我有些烦了,“郝小姐,请你正面地回答我刚才提出来的问题!”

对方一怔,就连说了几句对不起,然后才说,“以前我和丁丁是好朋友,可以说相互之间非常的熟悉,前几天我还见过她一次呢!你放心吧海总,只要你真想找她,我一定会帮着你找到那个丁丁的。”

“那好,你如果感到确实有把握,就请你今天晚上八点在建国门大街79路车的车站等我吧。”还没有等对方有所回应,我就把电话给挂死了。
29、冰冰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根据反馈的消息 那个金果园小区也很难出手
晚上,当我着驱车来到了建国门大街时,只见明亮的路灯下郝玉娜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衫裙,正娇娜地立在路边不远的地方。远远地望去,她鹤立鸡群,风韵绰约,是那样的招人喜爱。当我的车在她的身边慢慢停下来时,她高兴地叫了一声,就像一只小白鹤一样蹦蹦跳跳地钻进了车内,那举动,简直就象是一个活泼爱动的小姑娘。

“海总,我们去哪?”

“去找丁丁,至于去哪里,这得要问你自己?”

从反光镜中我发现她猛烈一怔,继尔又莞尔一笑说,“那我们就去康明健身俱乐部去看一看吧。”

康明健身俱乐部是铁道大厦的游艺中心。可是,以前我从来没有听丁丁说去过那里?狡兔三窟,也许冰冰对我所隐瞒的就是这里!我们直奔建身房,由于这时时间尚早,客人还比较稀少。我们两个刚刚找到一个角落坐定,一个妩媚的小姐就扭着细细的腰肢,就走了过来,“二位想玩点什么?“

我说,“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叫丁丁的小姐?“

袅娜的小姐仔细地想了想,然后摇着头说,“我们这里的陪练小姐从来就没有叫丁丁的。”

我明白,郝玉娜是在耍我,就客气地说了声谢谢,把那位小姐打发走了。然后我扭过头来,就严厉地打量起身边这位打扮入时的郝玉娜来。郝玉娜毕竟是心虚,在我的目光下,一会她鼻子尖上就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来,“海总,你,你怎么用这样目光来看我?”

“这要问你自己?你以为你是谁,敢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哼!我可要老实告诉你,一个星期之内你若是再找不到丁丁,你就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没想到郝玉娜胆子是这样小,几句话就把她给吓得眼里有泪了。只见她垂着头嗫嚅着说,“海总,要我的命我也不敢耍你。我只是见你以前和丁丁是那样的亲热,我也想借机跟你交一个朋友……”

没想到郝玉娜这一掉泪,倒把我的心给哭软了,我挥了挥手就把适才的那位小姐找来,塞给了她二百元钱,然后告诉她说,“这位小姐是我的一位朋友,请你布一点水果和饮料好好照顾一下。”言毕,我起身就离开了铁道大厦。他妈的,由于寻找冰冰的心切,想不到我海国鹏竟然让这个一个小姑娘给狠狠地耍了一次!

说真的,我海国鹏现在的处境可以说十分不妙,由于资金紧张这个月顺达公司员工的工资还没有发,这可是我们顺达公司成立以来的首次。另外银行几次来电话催到期的贷款,还有好几个讨债人,硬是赖在酒店里说什么不走,这还让我真是有一种焦头烂额感觉。

冰冰仍旧是没有任何消息,而且根据反馈回来的消息说,那个金果园小区也很难出手。最近,还有小消息称首钢在十年之内恐怕也不会搬迁。朱金明还告诉我说,他目前正在首钢活动着,看一看这个钢铁的庞然大物能不能把这个金果园小区给消化进去。

又过去了两天,冰冰还是没有找到,舒光韬我也没有联系上。可是,执拗的张良之老师明天是非要走不可。他说,“我已经了出来了有十几天了,八达岭长城我爬了,故宫我也逛了,甚至连京西草原我都去游了。接下来,我就应该静下心来干一点自己必须干的事情了!我是说什么也不能在你这里光知道白吃白喝,无所事事。”

我知道张良之老师在亲人离散的情况下,他也只能是把自己的全部心思倾注到整理自己用毕生精力创作的那些诗词上去了。理解了这一点,我就告诉他老人家说,“张老师,请你放心。你走之后我不仅会继续寻找冰冰,我还要帮你联系出版你的小说。”

听后,张良之老师很无奈地摇着头,长叹了一声说,“冰冰,我看你们恐怕一时半时很难找到。至于出书的事吗,我看就算了吧。这个年代呀,依我看呐,好人本身就不多!”

我的心猛然一颤,弄不明白张良之老师这是在说我呢,还是在指一直不肯见我的舒光韬?也许他前几天连续地跑出版社也确实伤害了他的心。但一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给他出版这部小说,就是我海国鹏自个掏腰包,我也要把带有自己影子的小说《走出黑旺山》出版发行。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为我海国鹏自己树碑立传的一个最佳时机。
30、黑旺山没有多大变化 还保留原来老模样 经济发展没有让她多大变化
第二天一早我从卓州大厦二十四小时的营业部里买了两瓶五粮液和两瓶茅台酒,然后就敲开了张良之老师房间的房门。

看来张良之老师正在思考着什么,我走进后,他的脸上微微地掠过了一陈惊慌,然后他苦涩地笑了笑就对我说,“国鹏,夜里我想了一宿,就是弄不明白冰冰她为什么要躲着我们。就是我们以前的法做再不对,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她也没必要为此而耿耿于怀。你说,冰冰一直躲着我们的目的是干什么呢?”

我请张良之老师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坐在他的旁边说道,“张老师,我一直主张把你留在北京,就是想找到了冰冰之后,我和你一块从冰冰的身上好彻底解开这个迷。”

张良之老师听后长叹了一声说,“其实这个迷很简单,那就是冰冰继续把她所受到的一切伤害,还是算在了你的头上,并且直到现她还不肯原谅你,也不肯原谅我。”

我很想把冰冰受她表哥肖峰指使的这一猜测,告诉他老人家。可是又总觉得有些唐突,如果他情急之下把这一猜测对外面的人流露出来,那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想到这里,我忙转移了话题,又和他谈起了他出书的事,我说,“张老师,到最后要是实在不行,我们顺达公司就为你出资出书!”

可张良之老师还是不同意,他竟然有一些感伤地说,“我虽然下了很大的功夫去写这部小说,然而我写出来的书不想让它在金钱的陪衬下带着一股铜臭味走出出版社,我也不想让我的书成为你们公司员工的福利,更不想让我的书摆在新华书店的书架上无人问津!”

“如果要是出版社同意给你出版,并且事实证明,你的书又是读者喜爱的优秀畅销书呢?”

“不可能!”张良之老师坚定地摇着头,“我这老气横秋的眼光,肯定得不到现代年轻人的喜爱!”

“说不定这正是畅销的基础呢!”我振振有词地说,“虽然我只看过很少的一部分,但是我敢肯定你的书一定能引起人们的兴趣。因为你讲的这个故事并不遥远,再说整部小说的谋篇布局也很巧妙。最为关键的一点,你在汉语言的运用上把握得确实很有分寸,使整部小说的语言简洁实用又妙珠连篇,真正体现出了汉语言的精邃和要眇!很难说今后不会成为孩子们语文教学的范本。”

“海国鹏,我已经七十多岁了,心早已僵硬了,我相信还能经得住你几句好话地吹捧。”

“不,张老师。我这绝不是吹捧,凭着直觉,你的小说《走出黑旺山》被出版社选定的可能性很大。就是没有舒光韬的这层关系,只要编辑能仔细看一看书稿质量,他们也会给你出版的。”

“既然你是这么看好我写的小说《走出黑旺山》,那你就看着办吧。但我不会自费出,就是你出钱给我出,也不行!”

“好,只要你老肯授权给我,那我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与读者见面!”

见张老师仍旧是郁郁不乐,我又再次提起了他那些最感兴趣的事情,于是就问他,“张老师,那些诗词估计你估计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整理完毕呢?”

他说,“很难说,估计最快也得要三四个月的时间。”

我沉思着点了点头,然后告诉他说,“张老师,我虽然对中国古典文学是一窍不通,但是我却能深深地感受到,你写得那些诗词这才是我们中华民族文化中最一脉相承的东西,等你整理好之后,我海国鹏一定要出钱为你老出版!请你老一定要答应我,因为我这样做并不仅仅为了你老人家,而是我想为我们这代人在历史上留下点能值得令人欣赏的东西。”

“海国鹏,你能看到这一点,我心里真是应该感到心慰。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也该上路了!”

“好,那我就送你到下面去。”我拎起了张良之老师的两只大包。

“你的事务多,就忙你的去吧。有电梯,我一个人下去就行!”

“说真的,张老师,我还真的想亲自把你送回卓州。”

“没有这个必要?”张良之老师随手接过我手上的一个包。

“张老师,这次我并不是为了单纯送你。我是想顺便到我妹妹国华的家里去一趟。说真的卓州我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回去了,一直想回去,但是事物缠身却一直离不开!”

也不知为什么,说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好难受,可是我还是很好地控制了自己,拎着张良之老师的包就陪着他走了房间。

上午的十点左右,我就与张良之老师一块回到了阔别近六年的卓州。我把张良之老师送到了黑旺山学校时,这天正巧是星期天,学校的门前没有熟人。我谢绝了张老师的挽留,就离开了学校,让司机开着车在我们黑旺山村外的那条残破的水泥路上就慢慢转悠了起来。

想不到黑旺山村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变化,还保留着原来的那副老模样,看起来这十几年来这里在经济上就没有多大的起色。那我们顺达公司每年的二百万的回流款,这些村老爷们都用到了哪里去了呢?我真想去会一会那些村官们,和他们探讨一下这些的资金投向问题。可是,仔细地思忖了一下之后,也就罢了,因为自己都已经做了那样多的亏心事了,而他们仅仅是挥霍掉几个钱,与我相比较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刚刚隐退了适才的那些混蛋的想法,我就远远地看到自己家的那座小楼。现在儿子海强正在美国加利福尼亚的斯坦福大学攻读教育系的博士学位,此时也只有前妻蔡晓茹一个人在家了。我真想去看一看自己的前妻现在是怎么样了。可是我却没有勇气走下轿车。

儿子海强去美国后一直和我保持着联系,虽然说在前妻蔡晓茹的偏面教育之下,我海国鹏在儿子的意识中很有可能是一个最坏最坏的大坏蛋!可是我毕竟是他的父亲!再说,儿子上大学出国深造所用有的费用都是由我支付的。所以,这些年来我们仍然保持着不亲不疏的父子关系。在这些事上我不怪自己的前妻,更不怪自己的儿子,因为他的爸爸也确实是够坏的,为了利益更大化也确实做过一些违背自己良心的坏事。
31、这座名胜一时的影视城已经落败得不成样子 到处荒草蔽地麻雀乱飞
我让司机把车开得离家更近一点,我看清了我家院外的那几棵碗口粗的垂柳树。它们比原先粗了,也高了不少,千千万万条柳枝正在随风飘动,沙沙啦啦地像在欢迎我的到来。柳树下那盘石碾依然如故,它静静地盘卧在那里,像是长时间没人使用它。它的周围则是三三两两觅食的鸡群。

突然,院门一响,前妻蔡晓茹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她平端着一只簸箕,站在那里就熟练地颠簸着簸箕里的粮食。在那有节奏簸粮声中,那群鸡围了上去。

远远地看上去她老了,并且行动有些迟缓,穿着上还是那样朴素。我真想走下车,跑上去和她主动地聊上几句,然我却没有。因为我的心里非常明白,她那颗固执的心依旧是不会原谅我的。如此难堪地见面,还不如体面地悄悄离开。

于是,我就低声地吩咐司机开车离开了这里。也是,我如果要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我坚信自己的泪很快就要流下来,其心灵也必定会承受到更为严厉地摧残!

接下来,我就让司机开着车在卓州影视城的周围转了转。发现这座曾经名赫一时的影视城已落败的不成样子了,静静的没有一个游人不说,还到处荒草蔽地麻雀乱飞,除了远远的仿古建筑群外,真是一片颓废荒寂的景象。原来铸铁的花栏杆,有的锈迹斑斑有的已经倒塌在深草之中,远远望去还真的透有极深极浓的黍离之悲。难道这就是我海国鹏拼死拼活甚至把冰冰的幸福也葬送进去,而创建起来的卓州影视城吗!?

我感到心里堵得慌,一种愤懑和羞愧同时在我那狭小的胸间张狂着。这毕竟是自己一手搞起来的知名工程,而今她却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一样,瘦骨嶙峋嗷嗷待哺。我虽然坐在车内,但那种牵肠挂肚的感受还真是难以说得出!

就这样,我用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情注视着卓州影视城,也不知在车内坐了多长时间。我那颗跳动的心由惊变悲,再由悲转哀,渐渐竟然麻木了起来,以至于到最后即谈不上对她的喜爱,也说不上对其是否厌恶,总觉得似有一种从来没有的内疚在自己的胸间搅动着翻滚着。

曾经被每一个卓州人都感到骄傲的卓州影视城,竟然是以这种残败的面目来迎接着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不是我海国鹏的成功,而是自己的耻辱和失意!细细地想来,正是由于我在她身上赚了四五倍的巨额资金,从而才让人们骂我海国鹏是吸血鬼,是一个把卓州人积累了好几年的财富带到北京的流氓加恶棍!

第一个敢于面对面地向我进行指责的,就是我的妹妹海国华的孩子,我的外甥姜夔了。那一年姜夔刚刚上高一,还是一个不黯世事的孩子,他指责我完了之后又补充说,“其实舅舅,我感到你挺好的。可是,现在我们班里所有的同学们都在用这样的话来议论你。”

我只是一笑了之,并没有责怪他。

后来姜夔考上首都冶金学院,专攻磨料磨具。到首都冶金学院报名之前,妹妹带着他来到了我们卓州大厦。我很高兴就对自己的外甥说,“姜夔,等你大学毕业了,你就可以过来帮舅舅的忙了。”

岂料姜夔很不给我面子,他守着妹妹国华竟然就拒绝了我。他说,“舅舅,我是一名由国家来培养的大学生,在正常情况下,我是不会来你们这些私营企业来干的。”

我问他,“为什么?”

谁知道姜夔又不知好歹地说出了他当年说过的那些话。妹妹国华气的打断了他的话,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虽然笑着说没有什么,可是我心里却伤心得在流血。因为我们顺达也是正当的企业,我海国鹏无论在卓州还是在北京,我一直在照章纳税,我们的每一分钱都是辛辛苦苦地赚来的。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我们顺达的财产的有很大一部分还是集体所有。并且,我已经在以我们黑旺山村人为主的高层管理人员的会议上,也多次讲明了这一点。

从这些往事中回过神来之后,我这才让司机驱车驶离了影视城,向城里的妹妹家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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