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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女友这种生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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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于敏正还会与自己的亲妹子?于敏正当时一口气没转过来 ,差点背过去。认识顾馨兰这么外,他不晓得,他真的不知道,原来顾馨兰还有这么尖利,刻薄的一面。让梵梵住一下主卧又怎么了?那张床舒服,连床垫带床上用品都是进口的。因为顾馨兰睡眠不好,所以用了双层遮光。在这一点上,梵梵与顾馨兰倒是一模一样,都喜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安眠。如同穴居人,略微见一点点光就会嚷“头痛,头痛。”记得他们刚刚同居的时候,有一日,顾馨兰感动且面带惭愧的说:“我这坏毛病,可苦了你了。”其实没什么,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但顾馨兰是处女,这样撒娇的话她应该从没对任何男人讲过。这让于敏正心里对她有了格外的怜惜:“没什么,因为是你啊。”
这句话他以前对梵梵也讲过。于敏正身躯一震,还好医院就在眼前,他尽力把今早顾馨兰那些娇嗔的话语扔在脑后,还有他的辩解:“我出差回来,时间太晚,人又累,不想洗澡,怕你嫌我脏,所以就睡在次卧。”
顾馨兰当时深吸口气,似在强压怒火:“所以你就让陈筝住在主卧?敏正,那是我们的婚床,那是我们的婚床。”
床就这么重要?如果没了人,要床,守着这样一个器物又有什么用呢?
医院门口停车困难,于敏正来不及多盯瞩什么,陈筝就象山羊一样灵活的跳了下去。
在后视镜里,于敏正看见陈筝对自己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这孩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天真可爱。
去公司这一路,他开得飞快。还好没迟到,在地下停车场,有人跟他打招呼:“敏正。”是宗律和。男人嘛,这面子上越是彬彬有礼,越是斯文亲切,心里的感情就越疏远。他们是竞争对手。一路走来,同事不少。于敏正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除了能力,才华,人脉,很重要的就是他向来很能假以词色于诸君。对宗律和当然也不例外,“律和,早。”于敏正亲切的应道。
宗律和一条手臂缠上于敏正肩膀,让于敏正很不舒服,但宗律和随后说的话让于敏正一愣:“还以为你会从此君王不早朝呢。昨晚去酒店开房了吧,你和嫂子可真浪漫。”宗律和哈哈大笑,全不顾周围还有旁人。“别否认了,今早我在酒店可是与嫂子坐在同一张餐桌上。我是到酒店送客户,没想到却见到了嫂子。冰蓝色的长裙,银色小皮包。我还诧异,怎么没见到你呢?昨晚是累了吧,累了就说,今早的报告,哥替你发言。”
宗律和一边说,一边抢先一步步入电梯。此时,不用照镜子,于敏正也知道自己的脸色是白中泛青。在手机上,是有那么两条短信,提示他信用卡消费的数额。酒店,长裙,于敏正脑子里一阵纷乱。在他的印象中,顾馨兰一向是安静的,贤淑的,温和的。他喜欢她那副大家闺秀的作派,对她也是真的有感情。
他会买喜欢的礼物给她,他会带她出游去爱去的地方,他会在人前给她足够的面子成全了她,也成全以了自己。他们原本计划在他这次出差回来之后就领证结婚。可是,现在,于敏正却深深怀疑,他真的了解那个女人吗?顾馨兰,是否如她所从前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清白无辜,宽容大度。如果是,那么为什么,他甚至不能堂堂正正把接梵梵来此地看病的事告诉顾馨兰。是否,在潜意识里,经过陈筝那件事,他也明白了,顾馨兰手段了得,远非普通妹妹可比。
于敏正步入办公室,努力把除了公事以外的所有事都抛到脑后。在关于此事的最后一个意识里,他不无嘲讽的想,顾馨兰一定会把她所认为的“被陈筝睡过”的所有床上用品通通打包搁置起来,在合适,或是她自以为恰当的时机,送给陈筝,甚至是捐献给陌生人。可是陈敏正几乎想要大笑,她顾馨兰口口声声婚床婚床,可是在她身侧,在婚床上睡的,不就是个二手男人吗?他,终究是被人用过了,才来到顾馨兰的身边。他,陈敏正,是水刷不净,粉漂不白的。那么她为什么不嫌弃他,却要以斤斤计较的态度,来对待他身边的物呢?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讲,这种不满,才是顾馨兰内心最最真实的感受。她要缔结的是一桩她不喜欢,不认同的婚姻。
或许他也是如此认为。于敏正果断的开始打字,接听电话,在文件上签字。他原本想早走,但秘书提醒他,半小时之后,他有场硬仗要打。事关他的提升,和他手下兄弟们的前途。于敏正迟疑了一下,发条短信给陈筝,请她再守一下,然后把手机调到静音。
陈筝没有及时看到这条短信。二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虽不是娇生惯养的长大,但也从来没在医院里侍候过病人。不过就是守着发呆,守着守着,对梵梵喊:“梵梵姐,我去下厕所。”病房里有厕所,但陈筝嫌不干净,非得绕到走廊尽头去上公厕。手机就摆在桌上,梵梵分明听见有响声 ,但却不可能,也绝不会去查陈筝的手机。
秦梵梵脸色苍白的斜靠在床上,一双眼眼珠子都不错的紧盯着门口。隔壁病床的大婶问:“你男朋友呢?怎么还不来?昨晚那小伙子对你可真是尽心。”大婶没有说下去,眼里却尽是怜悯。梵梵晓得那言下之意,这病,往长远了说,就是一辈子的事。现在年轻心热,但谁会一生都扔进去?于敏正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就算他想,她也绝不能拖累了他。更何况,他已经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她秦梵梵算什么,顶多是个前女友。



、13

这天早上于敏正走后,顾馨兰果如于敏正所预料的那样,将所有床上用品扔进自动洗衣机,准备晾干后在合适的时机再取出来用。所以说于敏正只猜对了一小半。顾馨兰已经老了,不再是从前那个高傲到心里忍不下半粒沙子的女孩。如今的她,已经懂得生活需要不断的妥协,才能维系持久。清晨,她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听着洗衣机卡啦卡啦的响。有说不出的心境苍然。楼下有花,数只飞鸟婉转轻啼从蓝天中划过。一些晨练的老人嘻嘻哈哈的在楼下讲着闲话。顾馨兰看看时间,已经等不到清洗完毕再晒干那一刻了。她换了件衣裳,刻意的将自己打扮了一下,觉得心情好些,这才挽着手袋下楼,叫了辆出租车赶到公司。
时间不早也不晚,周雷前脚刚进,顾馨兰踩着周总的脚步跨进电梯。就他们两个人,周雷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倚在壁上一个劲的瞅着顾馨兰笑。见她无论如何都不肯理,只得自己涎着脸凑上来问:“昨儿见的那老钟,对你印象可好得很。一个劲的向我打听你呢。要不要今晚我再替你约约?”
这样的玩笑顾馨兰从前也听过,不值当什么,腻歪一下也就散了。但她今天有些文青的范儿,恍惚的没有应答看着某个不存在的地方。就算电梯冲到高楼,顾馨兰也只是迟疑的低头看着脚尖,有点意思哈。周雷对自己说:他不应该再逗这个女人,二十八了,就快结婚。工作上是一把好手,对公司也算是忠心耿耿。这样的人养在身边做好员工足已。逗她,要逗她干嘛从前顾馨兰刚进公司的时候不做呢?但那时的顾馨兰就是一段木头。平静却全无灵魂,象一个按着人生手册生活的机器人,在恰当的时间,找恰当的人,做恰当的事。
周雷见过顾馨兰的现任男友兼未婚夫于敏正。小于在行内名气不小,素以精明干练著称。在一次交易会上,周雷见过小于同时应对三拨客户而说话都不带重样的,将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一古典意境发挥到极致。原来顾馨兰喜欢的是这样的男人。强势,在男女关系中占据绝对的主导。那老钟岂不是比于敏正强上数倍。昨晚老钟半带酒意的对周雷说道:“你们公司的那个小顾还真不错,有时间大家一起坐坐。”
是纯吃茶,老钟赚了足够的钱,年轻时也荒唐过。现在人往五张皮上走,就爱聊个理想人生哲理啥的。粉嫩的妹妹老钟还看不上,嫌风花雪月太肤浅少气质缺味道。“小钟不错,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周雷坐在办公桌前摸着下巴。今天早上,他借故让顾馨兰来他的办公室已经超过三次。但每次他都没看出来小顾到底有什么故事?象小顾这样的女人,大街上随手一抓一大把,面上小资,这内里可精刮得很:车子,房子,票子,哪一样都不能少。端的是明码实价,至于爱情,切,女人,她们的眼睛就从没向下看过。
周雷把最后一丝犹豫从心里拉扯干净,决定今晚就撮和老钟和小顾。吃吃茶,聊聊天。既合人情,又不犯天理。顾馨兰没理由不答应,哪怕是看在工作的份上呢。要知道这年头越是有范的女人就越是在意这“所谓在社会上自尊”的地位,为的就是能让自己在婚姻中有一个后盾和退居之地。为了这个,再温柔小意的事,她们也能做得出。这不是本末倒置吗?周雷无奈的想,他十分乐观,及一厢情愿的认为,在当今社会,女人若是肯把这份心思用于婚姻中,就一定收获美满的家庭生活。
这样天打雷霹的想法周雷泡妞的时候从来没有去实践过,他又不傻,当然不愿意做白花钱连乐子也找不到的事。对于女人,尤其是妇人,他一向都本着怜香惜玉的原则,体贴她们在生活中的不幸,愿意为了她们营造出一个腹黑深情的形象,以冲淡她们在现实生活中的不幸。
对于周雷的配合,无论是外形还是言谈举止,有幸见识过他这一面目的女人所给予的评价趋于两极:一种是欣赏,另一种则是骂一声‘人渣。’而周雷不仅具有宠辱不惊的风度,而且諳女性心理,爱极始生恨,恨得越深骂得就越重。
即便他能如此对自己开解,周雷心里,偶而还是感觉到委屈的:他从不与人轻易上床,当然就更不会对女性失了风度动手动脚,吃软饭拿人钱财这类事更是被他视做“没品。”他所做的,不过是在倾听完她们的心事之后以“淡极始知花更艳”的心态远离而已。象他这样的花花公子,周雷委屈的摸摸自己的脸颊:心里的算盘打得再响,但拉皮条这种事还是做得出来的,但仅限于欢场,对着自己的员工下手呀呸,那还是人吗?
可惜了老钟那张好单。周雷满心的怏怏不乐,见着谁都不似素日那般花见花开,一张脸,虽不似冻成冰,倒也酷劲十足。连顾馨兰状甚无意的在玻璃门外来来去去走了三趟也装若未见。顾馨兰吃不准周雷今天是怎么了?昨晚不都是好好的吗?眼瞅着快下班,而于敏正白天不但没打一个电话,连手机也一直处于秘书台状态。顾馨兰倒是给于敏正发了短信,约她的现任未婚夫西餐厅吃饭,美其名曰接风洗尘。其实她是憋了一肚子话要问。一开始她还颇有心气的想“如果于敏正态度不端正,言行不可心”她将如何某比,可是,当太阳一点一点向西,于敏正那里却音讯全无,毫无昔日半分柔情蜜情。
顾馨兰的心终于灰下来,她捏着手里那一片薄薄的纸,这是公司今天下午刚刚下发的文件:动员全体员工,各展所长,向客户追索欠款。按回款额的比例,给予不同的返点。最高的可达十个点。
客户欠款名单是由财务部统一核发的。都是积年的老赖。其中有一个客户名叫“红晟科技”,欠款金额达15万元。如果全款追回,顾馨兰就能有1万5入帐。而昨晚见过的钟先生分明接到“红晟”老总的电话,周雷那时正好入厕饮茶,钟先生闲闲的对林先生解释说:“红晟的凌腾辉。烦。非得和我做生意。”
所以
顾馨兰终于鼓足勇气进了周雷办公室,对周雷说:“周总,把红晟科技这个客户交给我吧?我来追欠款。”
周雷诧异:“那可是块硬骨头。”
钟先生的名片放在顾馨兰的裤袋里,象一块烙铁似的,顾馨兰于是含混的说:“我会尽全力。”
作者有话要说:ADA:已经好了,但要开学了,诸事待发,实在是没有时间码字。见谅。


、14

顾馨兰以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她今年二十八,生活一直清清静静,明明朗朗。照阿九的说法:在顾馨兰身上,有一股类似于三十年前的“靠技术吃饭的女人”的清高孤傲劲儿。顾馨兰在有意与无意之间,将自己的生活界定出一个小圈子。正好迎合了时代的对于小资的资格认证:有一套房,有一份中薪的工作,醉心于个人的身体发肤与眼中的风花雪月,关上门就是一花一世界。其消费模式与个人心态,既拉高了GDP,又增加了社会的和谐。
也有清醒的人尖锐的指出,这是驼鸟策略。但能躲一时是一时,她只是普通的小女子,并没有三头六臂,可以做英雄出世入世。可现在,真的,顾馨兰心里有些发慌,象是有些躲不下去的样子。她虽然不找事,但事要找她。自从婚前房产有了新法解释,她对于生活的就不能再象从前那样淡定安然。
她从前哪里经历过这样的询问。
周雷坐在办公桌前问:“你准备用什么方法?请人吃饭还是坐到对方公司门口示威喊冤。”
请客吃饭是假,诉苦要钱是真,这法子早用过,如果见效,红晟也不会荣登欠款表黑名单。至于到对方公司静坐示威,那还不如送钱给小弟收债。周雷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顾馨兰凹凸有致的身材,总算是良心发现叹气说:“欠款的事比较复杂,由销售人员来处理比较好。你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当然,你对公司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
见顾馨兰臊得满脸通红,周雷花花公子脾气发作,怜香惜玉的安慰道:“下班了,先回去休息。昨晚辛苦你了。”
顾馨兰低垂着头,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身形似乎有些发僵。良家妇女周雷不是没沾过,但这窝边草还是头一次吃。呀呸,说什么呢。周雷暗地里唾弃自己,这还算是个有品的男人该说的话吗?
他不但有品,还向来心宽。绝不会也没那个性子象有些精英那样,日也做夜也做,把大好光阴都空掷给工作,白白辜负了这身肉皮和一颗年轻火热的心。生意嘛总归是有的,款项嘛总会有一个解决的方法。他开公司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得到比打工更为自由的人生:可供自己支配的时间,高出打工二到三成的收入。这就够了。
周雷很知足,他是个惜福的人。所以一下班就抛开所有的烦恼,开开心心的去和美人约会。周雷的新宠是一个在校的大学生,很有些娇媚天真的范儿。总是要求他演足三催四请的戏。罢罢罢,趁着他现在还没烦。
周雷的车冲出地下停车场,眼角余光,他看见顾馨兰的身影孤单的站在路边。涌挤的车流很快将她淹没不见,连同她那些个梦想:一夫一妇,矜贵清平的过日子。丈夫不一定要很有出息,但一定要体贴她到骨血里去。
真正是坐井观天,缘木求鱼。还好丝丝不是这个样子。丝丝是大三的学生,有经验却也没丰富到失却了少女特有的纯情。精明但不精刮,总是笑嘻嘻的从不提不开心的事。有一次喝醉了,还拉着周雷的手说:好皮相,自己也算是求色得色。让周雷的虚荣心顿时暴涨了三个等级。男人嘛,图的就是这个乐。周雷把车停到学校门口,一辆宝马五,虽不算极品,倒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故做正经的学究女,也有羡慕嫉妒恨的恐龙派。她们中间没有一个女人能象丝丝这般求财有色得理直气壮,顾丝丝身着超短裙昂然登上坐驾,头发是毛耸耸一团,脸上的妆不似素日清淡,抹得有八分艳浓。
“受刺激了?”周雷问。
“嗯。”顾丝丝毫不避讳的说:“昨天有只母大虫上课冷嘲热讽说有学生攀附权贵爱慕虚荣,常常勒令凯子在校门用豪车等候。为满足众多看客的好奇心,所以我今天牺牲色相,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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