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之夜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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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罢，她摇了摇头，转而问道：“韩汐雨呢？”

第五十一章　回家（二）

听到夏羽说起韩汐雨，阿诺便笑开了：“那家伙啊，刚刚出门去了，说是有要事要办，也不知道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呵呵。”夏羽笑了下，无他，韩汐雨肯定是调查暗羽去了。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调查暗羽，想来他是有怀疑的目标了，亦是说，自己苦心经营的“苦肉大计”获得了相应的收获，让他将注意力从自己的身上挪开了。

这是好事，夏羽乐孜孜的。

不过可惜，真实情况并不是这样。那日病房门口韩汐雨听到夏天给予的警告，对方直言不讳地道出自己的身份，并且知道自己的目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当时韩汐雨欣然答应了不再追查暗羽的事情，要将任务转交给其他人，这是实话，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更令他觉得值得追查的人。

那就是夏天！

比起暗羽来，似乎他更加神秘。况且韩汐雨对暗羽的兴趣不大，不外乎是为了打发时间，找了个理由从京城逃出来罢了。

当然这些夏羽不知道，她还沉浸在自己的计划成功的喜悦中。

“小羽，你不是去趟广州么，怎么回来的时候穿着女装了？”是了，这是徐仲刚才就感到奇怪的地方，按道理说夏羽和夏天应该是一起回来的，而夏羽现在穿着女装，难道是夏羽的事被他哥哥夏天知道了？

阿诺这时也探出了脑袋倾听这个敏感问题。

不说还好，一说夏羽就是一脸无语：“因为我被哥哥耍了。”两脚一搭，舒舒服服靠在软垫上，顺手扯过旁边的靠枕抱入怀中。“其实哥哥早就知道我的事，唉……是我在自作聪明啊，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早就知道了？”徐仲阿诺齐声道，似乎有些不相信。

夏羽只好将自己与夏天南下的经过完完全全地讲给了二人听，听得二人面面相觑，夏羽的脸上挂不住了，露出自以为凶狠的脸色，哼了一声。但是效果明显是微小到可以乎略不计的。

阿诺吃惊过后说道：“现在不是更好嘛，既然早就知道，以后也就不用再欺骗了，了却一桩心事嘛。”

徐仲也是和蔼地点了点头。

“他把智慧放进了小腹，他用眼睛洞察着事物……”悦耳的铃声响起，徐仲阿诺不约而同的将头转向了夏羽，这么有意思的手机铃声。夏羽浑然不把二人的目光看在眼里，大大方方地将手机从口袋掏出来，一瞧，是夏天的。

“哥，什么事呀？”

（你现在在天仙小驻吧？”）

“是啊！”

（那我来接你，一会儿就到，等我。）

在嗯了一声后夏羽挂断了通话，心道还把我当小孩子看，非常不服气地想，好歹自己也已经十九岁了，武功更是到了登峰造极、收展自如的地步。至于杀人嘛，也算是不计其数了吧？还是这般千叮嘱万嘱咐，这语气就跟小孩子说话一样。

“什么事？”阿诺问道。

“没什么事，待会儿哥哥要来接我回去。”

……

隆隆的汽车发动机声自院外传来，是夏天到了。“徐老、阿诺，那我就走了。”在向两人告别后，夏羽拿上自己的行李，朝着院外走去。

看到一辆昂贵的白色小车，夏羽微微一笑，随即将行李甩到了后座，轻身一跃，灵巧地爬上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随手搭上门。“哥，走啦！”

小车缓缓启动，不愧是高档车，加速的时间极短却没有一点的不适。窗外的景象风驰般的向后平移着，穿过一幢幢楼群、路过一条条街道，渐渐地将城市的喧嚣抛在了脑后，向着郊区驶去。

“哥，稍微开慢一点。”

夏天点了点头，油门微微放缓，轻打了下方向盘，拐入一条盘山的公路。

“你说我现在这身装扮怎么样，见到爸爸妈妈会不会有些唐突啊？”

夏天仔细地打量了夏羽一番，摇头道：“很合身，很漂亮，很配你。还有你不要想太多，孩子见父母，有什么唐突的。”

夏羽点了点头，接着一声不吭，一个人无趣地看着窗外。看着窗外的景物由城市的喧嚣转变成了郊区的安宁。在山间盘绕，翠绿的山水，挺拔簇茸的林木，依山傍水，一派生机勃勃。溪水潺潺流动，丝毫没有经胜夏灼热炙烤后的颓废。

小车在狭窄的小道上九转十弯，夏羽按下按钮，玻璃轻盈下移，现在已经傍晚5点，夕阳的光辉洒在额头，有些暖暖的，清风拂过又驱散了夏日里的灼炎，还算舒服。

夏日的风采在于酷热中清风抚过的凉爽，在于夕阳西下时留落山际的余辉，在于此刻氲氖云间不可琢磨的虚幻。

山道上车子磕碰摇晃着前进，宛如一个大型的摇篮，摇晃着又将嗜睡的夏羽送入了梦乡。

“叽呀！”刹车声响起，车子稳健地停下，惯性的力量使夏羽的身体向前猛地一蹭，所幸夏羽一惯很有交通安全的意识，安全带将她牢牢地固定在座位上。不过纵然如此，夏羽也不得不留恋万分地告别了周公悠然转醒。

高耸的建筑，气派的围墙，无不凸显声势的大门。虽说没有金壁辉煌、贴金带银，但这造型朴素、原材料普通的建筑却是充分展示了与自然连成一体的和偕，仿佛本身就脱生于此，全然没有给人半点突兀的感觉。

家，这就是夏羽从小长大居住的家，充满儿时回忆的地方。

想起儿时在这个院内自由自在的嬉耍，父母、两个哥哥对自己的疼爱，遭遇奇遇获得《玄冰诀》后偷偷的独自修练。

过去的种种如云烟席卷过夏羽的脑海，她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丝恐惧，原先下好的决定竟然开始犹豫。

她在恐惧害怕，害怕亲人们知道事实后真的会将她舍弃。

幸福总是在咫尺天涯，说它近，就在咫尺；说它远，远在天涯。在拥有与失去的边缘，又产生浓厚的牵挂。因为喜欢所以牵挂，因为越是在乎，所以越是惶惶害怕失去。

“怎么了，发什么楞还不进去？”见夏羽呆站着没有进去的意思，夏天喊了声，拉了拉她的手问道。

面对哥哥的询问，夏羽突生一阵气恼，一切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那鬼主意，碰巧又是我输了，我会像现在这样尴尬吗？夏羽有些退缩，所以开始毫无章法地找借口。

见她依旧保持着沉默，夏天想也不想就明白她的心思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将行李拿出来，鼓励道：“走了，傻站着干嘛？”

夏羽愣了下，最终还是点点头跟在夏羽的身后。

“小天……”一声轻柔而又稳重的声音从两人后方传来。

徒听到这声音夏羽的身体颤动了下，平常这个觉得亲切而柔和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是如此的恐怖。

夏天是无所畏惧的，大方而随然地转过身，迎面对上一个约三十开外的少妇。含蓄俏丽，风姿卓著，突生媚态而不失稳重，只是双眸中岁月流年的沧桑隐约着告诉别人，她的经历已不再年少。

“妈。”出自夏天之口，侧首恰好看到夏羽机械般的转身动作，微微一笑。

第五十二章　回家（三）

霞光下，鸟儿扑翅飞入山林，发出沙沙沙的响声。

这个漂亮的少妇竟然是夏羽、夏天二人的妈妈！

何小蝶，当前军界铁腕人物何中兴的二女儿，家有一姐一弟。二十几年前嫁与夏国忠为妻，虽时光流走匆匆便是二十余年，并已育有三个孩子，但娇人的容貌竟不曾改变，依旧是那么光彩夺人。咋看之下，众人都会认为她是夏羽的姐姐，而非母亲。

傍晚时分，出外散步已成为何小蝶打发时间、锻炼身体的特定公式。此时正好归来，老远何小蝶便已看到了有两人站在自家院门口，这里地位偏远，附近也并无别的人家，想来两人定是找他们的。

再细看，两人一男一女，男的俊朗挺拔，眉宇间透露出与生俱来的傲然，不正是自己的二儿子夏天吗？

至于这女的，月上柳梢，遗世而独立，绝世惊人的容貌竟丝毫不输当年的自己！再看这个漂亮的女孩手怯生生地拉着小天的手，羞涩青嫩的脸颊，莫非……是小天的女朋友？

“小天……”

何小蝶走上前轻声叫道，虽是在叫夏天，但目光却是停留在夏羽身上。

看着这女孩，竟感觉到有几分熟悉。莫非曾经在哪里见过，但随即打消了这个想法。

“小天，她是？”何小蝶不知道，干脆就直接去问事主，倒是变通得很快。“她呀……”夏天故意顿了顿，看了眼夏羽，哈，很是紧张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妈，我们进去说吧！”伸手拂了拂夏羽，不再戏弄她，夏天对着何小蝶说道。

“嗯……瞧我，快进！我们进屋说。”何小蝶忙将二人引进门。糊涂了不是，何小蝶稍稍自嘲了下，暗道这一切都是“准儿媳妇”做的怪啊！看着情形，老妈并没有认出夏羽，夏天暗道。

郁闷的就是夏羽了，没被老妈认出来不说，瞧她这热情度，貌似还是将自己当成夏天的女朋友，将来的儿媳妇了！

纠结！！

小小报复地将身体贴近了夏天，不经意间狠狠地抓了一把。夏天微微皱眉，呲牙了下，旋即装作若无其事，一点都不在意。

走进屋内后，何小蝶忙招呼她坐下，“别客气，把这当自己家好了。”

心中更有郁气，暗道这本来就是我的家。报复的心思如毒蛇般爬了上来，一时间夏羽神情戏谑，嘴上甜甜地说道：“阿姨，我知道的。”

这一声“阿姨”是叫得何小蝶心花怒放，竟没有注意到旁边夏天古怪、想笑强忍着的痛苦表情。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何小蝶对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甚是喜爱，自己认定的儿媳妇就是她了。便像拐卖儿童的罪犯一般，“威逼利诱”起来。

“夏羽……”夏羽故作害羞，涩涩地说道。

“夏雨？”何小蝶琢磨着两字，倒是和小羽的名字同音啊。不错，这样更喜欢！

下一刻已经坐在了夏羽的对面，“叫你小雨，可以吧？”看到夏羽微微点了点，于是接下去说道：“说来也巧，我有个三儿子，生得跟女孩似的，也有你这般俏丽，可爱得很，可惜了是个男孩。名字和你同音，也叫夏羽。”

夏羽微微一怔，眼中闪现出一丝不满，听老妈这口气，仿佛是更想要个女儿似的。嘴上说道：“是吗？那么巧啊！”

“可不就是这么巧嘛！”夏天插嘴道，“我那个弟弟呀，俏得是一遢糊涂。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个男孩，九层九的人会认为是女孩，而且还是大美女！”

说完对夏羽挤了挤眉，像是说：这都是事实啦！

夏羽回瞪一眼。

何小蝶虽是有些认同夏天所说，但也不忘瞪夏天一下。

夏天只得讪讪一笑。

“小雨啊，你和我们小天认识很久了吧？”这可是何小蝶十分关心的问题。

“和哥……小天哥哥认识了有多久？”夏羽故意掰了掰指头，“好像认识有十来年了！”

“十来年了？！”老妈何小蝶惊讶道，那不是少时的玩伴，青梅竹马？可这应该不大可能吧。何小蝶陷入迷惑当中。

夏天苦笑，可不是认识十几年了嘛，不光是我，老妈你也认识她这么久了，还辛辛苦苦养了她十几年呢！

这下夏羽乐了，为了显得更为亲昵些，干脆抱紧了夏天的手。心说不是我过分，咱玩的就是心跳！

虽是美女在怀，触感真实而暧昧，很是享受，但在这种情景下，饶是夏天脸皮厚过城墙，也觉得尴尬万分。

何小蝶感觉就不同，瞧二人亲昵动作、郎才女貌是百般的般配。正欲抽身将空间让予二人时，突听夏天开口了。“小羽，玩够了没有，不要闹了。”说着将黏在自己身上的夏羽扶正，又对着何小蝶问道：“妈，还没瞧出她是谁吗？”

夏天突兀的一问使得何小蝶一愕，观二人似乎有了些矛盾，小天刚才的语气不像是用在女友身上的。遂仔细打量了夏羽一番，越是打量越是觉得这个小雨眼熟。“像谁呢？”何小蝶搅尽脑汁想着，仿佛已经抓住了契机，但又无从认定。

夏羽犹豫了会儿，知道玩不下去了，接下来是接受审判的时刻了，于是硬是鼓起勇气，站起来，走到何小蝶跟前，“妈，是我啦！小羽！”

听到这个自己认定了是“儿媳妇”的漂亮女孩叫自己“妈”，何小蝶懵了下。这声“妈”绝对不是称呼“婆婆”的意思。再接下去瞧瞧，好像真的有些像自己的儿子夏羽！

“小羽？”何小蝶不确信地问。

“妈，是我啦！”夏羽倒是回答得干脆，伸手在何小蝶眼前挥了挥，“你的儿子夏羽啊！”

“是夏羽？”何小蝶反应过来，她已经知道了眼前的漂亮女孩其实是自己的儿子，只是还没能完全将她从“儿媳妇”的角色转变为儿子的角色。古怪道：“小羽，你怎么穿上女装了？”

“这个……嘿嘿，要怪哥哥了。”夏羽讪笑，将责任推给夏天。

“这又和小天有什么关系？”

“当然要怪他，是他要我这么穿的。”夏羽毫无义气地将夏天卖了，解释什么的，交给他去做了。

事情的来龙去脉渐渐理顺，何小蝶凝神想了一会儿，便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只是没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走，有些遗憾。

打趣道：“不过小羽，你穿上女装真是太漂亮、太可爱了，比真正的女生还要漂亮哦！”语气中遗憾之意不言而喻，大概是觉得可惜了，不是儿媳妇。

第五十三章　接纳

夜色很朦胧，站在阳台上，清风从树林中吹出来，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夏羽有些发愣地靠在阳台上，看着静谧安详的夜空，云层淡雾，不时闪现的群星。就好似告诉她无论什么坎坷，都可以迈过去一样。

她很享受现在这种感觉，比起几个小时之前，实在是惬意太多了。想起刚才那种紧张到心脏超负荷跳动的情形，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何为家，家是一种信仰，一种宗教，一种支持精神力量，相爱一辈子，争吵一辈子，忍耐一辈子……

几个小时以前，夏羽清晰地记得何小蝶打趣她，说她穿上女装后比真正的女生还要漂亮，可是接下来，当她鼓足勇气说出真相的时候。一场冷到冰点的冷战，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但夏羽还真担心如果再来一次自己无法忍受那种气氛。

何小蝶开始以为是夏羽跟她开玩笑，并笑着拍了拍儿子的头，笑道：“不要跟老妈开这种幼稚的玩笑。”儿子是男是女她会不知道？夏羽说出的话无疑是非常幼稚的玩笑。

不过看到夏羽清澈的眼睛，那种闪烁着真诚的目光，她不禁咯噔了下，“他”不会是说真的吧。何小蝶自认还是非常了解夏羽的，虽然偶尔有时候夏羽比较叛逆，但绝不会叛逆到去“变性”的地步。

夏羽的心思她很明白，绝对不会主动去这么做的。难道……出什么意外了？

她不禁慌了，仔细打量了夏羽一遍，试图找寻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了很多想法，比如车祸、撞击，当然车祸的可能性十分大！这一看还真让她发现了“儿子”身上的不同点，关切地用尽可能温和的声音道：“小羽，究竟出什么事情，告诉妈妈。”

夏羽迟疑了下，但见何小蝶满是关怀的眼神，鼓足了勇气，嗫嚅着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何小蝶呆滞了，因为夏羽说的实在是太灵异了。半晌之后，她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虽然与唯物主义相差甚远，但毕竟是“儿子”说的，她还是要相信一点。加上夏天一旁作证，容不得她不接受。

这时候她发觉过去的认知是多么肤浅，原来还有这等奇怪的存在。

看向夏羽，见她还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这么多年了，可想而知她承受的压力有多么大。拉过来将她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