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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是病,得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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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险巇、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如此可为苍生大医,反此则是含灵巨贼。”

是孙思邈《备急千金要方》中的《大医精诚》,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陌生。

容清的语速很慢,连声音都是她一贯的温柔,轻声细语,却在这安静的药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赵缘忽然觉得,那些她早就烂熟于心的话,从眼前这个女生嘴里一字一句地吐出来的时候,竟让她有一种誓言的错觉,或者,这根本就不是错觉,这个和自己年纪一样大的女生,的的确确就是在念着她的誓言,也是……所有医者该发下的誓言。

而后,又是长长的一段静默,直到患者取药的窗口处传来的病人的催促声越来越多,才终于将这种静默全然打破。

“说得好听,”响起的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你看那么多病人在催,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因为你一个人让这么多人下不了班,让那么多人等着?读书可不要读傻了!”

容清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对面的男人眼神有些躲闪,却还是冷笑了一声,示意她去看窗口,那里等着取药的病人正连声地催促着,长长的队伍几乎一直蜿蜒到了大厅的门口。

“都还愣着干什么?不想下班了?还不快点抓药?”男人收回看向窗口的视线,瞥了眼默不作声的容清,一扭头,一面往门外走,一面不耐烦地大声催促了起来,众人这时候才如梦初醒,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各自回到了岗位上继续着未完成的工作,却都像是有了某种不可言说的默契一般,一言不发。

看着眼前恢复了正常运作的药房,容清忽然觉得有一种深切的悲哀和无力感涌上了心头,一点一点垂下了眸子。

“容清,你……”

“赵缘?”容清微微抬起头,就见赵缘正有些局促地拉着自己的袖子,眉头还是拧得死紧,眼里却多了几分意外和疑惑。

“我……方医生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那么久都没回来。”

“抱歉。”容清这才想起自己来时的初衷,怔了怔,忽然问道,“现在,已经是下班了吧?”

赵缘点头。

容清微微松开方才捏得死紧的拳头,将一直攥在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麻烦你了,替我带给方医生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赵缘还有些不放心,像是想说些什么,容清笑了笑,说不要让方医生久等了,终于还是把她劝走了。然后……再次垂了眸,抿了抿唇,找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阿砚,是我,我在药房,你……能过来一下吗?”

……

眼见着已经下了班,叶砚本打算去妇科接容清下班,顺便送她回家,刚想脱了白大褂,就接到了容清的电话,明明那头是很正常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忽然觉得一阵心慌,连衣服都顾不上脱,拉开门就大步下了楼。

还没走近,就看到了药房窗口处排着的队伍,按理说,现在应该早就停止取药了,怎么会还有那么多人?叶砚微微皱眉,心里更加急了起来,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推开了药房的门,然后……

然后他就看到那道纤细得有些柔弱的身影,背对着门口,一个人静静地站着,低着头,可背脊却挺得笔直,垂在身侧的手捏成了拳,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觉得像是有什么在自己的心上剜了一刀,疼得揪心。

顾不上回应身边和自己打招呼的人,叶砚几步就跨到了容清的身边,伸手就按上了她的肩膀:“清清,我到了,你怎么了?”

“阿砚。”容清这时候才终于抬了头,明明是一贯平静无波的眼神,叶砚却看得揪心,“他们把药弄混了,可是不肯重新抓药。”

“阿砚,不能把抓错的药给病人,不可以。”

恍惚间,叶砚觉得他又回到了少年的时候,那时候容清的父母才刚刚去世,他站在父亲的身后,看着小小的容清跪在师公的面前拜了师,红着眼睛却声音平静,说我要做一个医者,就像我的父母一样,救所有能救的人。那时候她的神情,就像是现在一样,带着哀伤,却平静而坚定……

强行克制住想要把人拥进怀里的冲动,叶砚最终还是只能将手覆上他的头顶:“嗯,别担心,不会的,有我在,不会的。”

……

“想什么呢?”

“没什么。”容清浅笑着摇了头,系上安全带,看着叶砚挂了挡,发动了车子。

最后的最后,还是叶砚出面,解决了问题。长宁是私人医院,叶砚虽然只是个年轻医生,却更是院长的儿子,说话很有些分量,更何况……他还打了电话给师兄,师兄当场就发了火,所有用到王不留行和石莲子的药方全部重抓。容清和叶砚都留了下来,和药房的众人们一起核对着处方笺、帮忙抓药,甚至,出乎容清意料的,连赵缘,也在把药带给方医生之后又回到了药房来帮忙。

事情比预想中的要好很多。两味药究竟是什么时候搞错的,已经没有人知道,但是在检查草药的时候,发现编号在7193之前的药都是没有问题的,而之前发药,才只不过发到7174号而已,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害病人服错了药,只是……

“阿砚,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事都没有办法解决,最后还要靠你来给我收拾残局。

“胡说什么呢?”正在开车的叶砚分神看了眼身边的人,她脱了白大褂,放下了头发,微微低着头,垂下的长发几乎将她的侧脸整个挡住,却还是能看到她脸上隐隐透出的苍白,眼见着路口正是一个红灯,索性停下了车,挂了空档,然后侧身,伸手替她将头发别到耳后,手下柔软的触感让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手移到头顶,揉乱了她一头青丝。

“今天要不是你,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呢!”叶砚在她的头顶揉够了,终于消停了下来,仔细地替她将被揉乱的头发一点一点理顺,“清清,不要多想,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容清怔了怔,发间的触感温暖而轻柔,没有弄疼她分毫,却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了今天早上,宋俨笨拙却小心地替自己吹着头发,一样的令人安心,却又分明有哪里是不一样的。

“清清?”

“嗯,我知道了,绿灯了,开车吧。”容清回过神来,只是笑了笑,应了声后便不再说话。

因为先前在药房的一顿折腾,早就已经过了正常的下班时间,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连下班的高峰期都已经过了,不再像从前的那些日子一样,要坐在宋俨的车里等很久,才能看到车队慢慢地向前挪动着,容清却一下子觉得好像缺了些什么,莫名地有些失落,侧了头愣愣地看着窗外,有些茫然。

“清清,到了。”把车停在容家楼下,叶砚下车,绕到容清那侧替她打开了车门,见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微微俯了身,笑道,“不请我上去吃个饭吗?我想念清清的手艺很久了。”

“好。”容清收回看着反照镜的视线,一边起身,一边仰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点头应下,视线却还是有些飘忽,她刚刚……好像看到路边停着的那辆车,很眼熟,就像是……算了,怎么可能呢?容清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跟着男人的步子拾级而上,已经说好了暂时不见,他这时候多半正在应酬,再不然就是在家里吃着精致的外卖,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

宋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一下班,还是鬼使神差地把车开到了容家的楼下,容清家的窗户看去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很显然主人并没有回来,他本想掉头回家,却迟迟踩不下油门,终于还是认命地坐了下来,就这么像个傻瓜一样坐在车里等着,直到……

直到天完完全全黑了下来,他才看见他等了几个小时的女人,从另一个男人的车上下来,然后和他一起进了楼。天黑了,路灯却亮着,他清楚地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仰着头对着那个男人笑,而那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和容清相似的气质,动作和神情温柔得不可思议。

宋俨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几乎就要忍不住冲上去,手搭在了车门把上,到底还是有些无力地垂了下去,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双背影,直到他们终于在视线中消失,然后楼上的那扇窗户里,灯亮了。

这一天晚上,有谁在车里按着隐隐作痛的胃,红着眼抽完了一整包烟,直到看着叶砚重新回到车里,绝尘而去,而楼上的那盏灯也倏地暗了下去,才终于发动了车子,掉头离开。

容清,我信你。你说要时间,你说暂时不要见面,好,我都答应你,但是这是我最后一次的纵容。我信你,千万……不要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唔……有一个不幸的消息,因为作者君学的是一个非常坑爹的专业,然后有好几门数学就要期末考了【对!就是期末考!不是期中考,好想摔笔啊有木有!】,要开始复习了【嘤嘤嘤窝才不要挂科啦QAQ】,所以更新大概会缓下来,不过不会太少的,隔日更是至少的,基本上,大概一周四五更是肯定有的,如果有榜单的话,还会更得更多一点,希望大家见谅。
最多还有两三章宋BOSS就要得手了什么的你们懂的!!我会努力更新的不要抛弃我QAQ




、经方

第23章
经方

第二天早上,容清还是早早地就醒了,习惯性地熬了粥,又想要煎药,手都已经摸上了药锅,才忽然想起先前和宋俨做了约定一周后见,而药……她也在昨天就托叶砚在方子上签了名,去药房填了代煎的单子——她一个实习生,自然是没有权利开方的,这时候,药想必是早就已经送到了吧?

只是这些日子来到底还是养成了习惯,无论是脑子还是生物钟,一时都还没有转过弯来。

没有人督促,他有没有按时喝药?有没有好好吃饭?又有没有喝酒、熬夜?容清呆呆地看着正在小火上熬着粥的锅子,有些失神地想着。一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却仍旧是茫然没有头绪。理智告诉自己他很好,却不适合她,可她却偏偏一点也抗拒不了……

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只能叹息了一声,关了火,盛了粥,小口地喝着。

……

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反常,走在医院的门诊大楼里,直觉就收到了无数注视的目光,起初还以为是错觉,直到在开始看诊前,方医生忽然叫了她一声,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小容啊,有时候,也不要太较真了。”她才忽然反应了过来,大概……是昨晚的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吧?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些注视,多半就是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又或者是“读书读傻了”,却又碍于叶砚和院长的缘故,不好表示出来吧?

至于方医生……她知道她是好意,但到底还是没有办法认同,却也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是抿了唇垂了眸,却一言不发,没有应声。

方医生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去取了白大褂穿上,准备看诊。

其实被认为是好管闲事又或者是死读书的书呆子,甚至是靠裙带关系走了后门,容清根本就不在意,只是在察觉到那些注视和窃窃私语时,还是忍不住沉了眸色——她不后悔昨天的事,她只是觉得有些难言的失望一点一点涌上了心头: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这她都懂,可她原本以为,至少医院该是不同的,因为这里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啊……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医院的食堂里,叶砚停了筷子,四下里扫视了一圈,容清顿时觉得原本快要把自己灼伤的那些目光一下子退了开去,虽然不在意,但还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抿唇笑了笑,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你爱逞强也不是一两天了。”叶砚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划过一抹心疼,却又飞快地隐去,举了筷子一边夹菜,一边随口问道,“一天下来,感觉怎么样?”

“还好。”容清慢条斯理地咽下一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习惯性地笑着,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顿了顿后才缓缓地接了下去,“只是……开方子的时候,有些药……”

“我就知道。”叶砚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没办法啊,经方派确实没落了,现在都是时方的天下了……”

明明是笑着的,语气也是轻松而温和,却偏偏让人觉得有些落寞,还有些……心酸。

时方派和经方派,大概可以算是中医之中最大、也纠缠最久的两个派别了吧?从广义上来说,经方派以六经辨证,而时方派则以五脏辨证,至于最直观上的区别,大概就是前者用药既快又猛,见效极快,正所谓“一剂知,二剂已”,就是说只要服了一剂药就会知道有效果,而服完第二剂,病也就痊愈了;后者用药则是温和安全,见效却慢,于是也就有了如今人们对于中医“能治本,却好得慢”的印象。

经方药效虽然既快又准,可对于医者的要求极高,若非根基扎实又经验丰富,一旦下错了药,后果也是难以估量。

自从金代的张元素创造了归经理论,将药物的作用定位到了腑脏经络,再后来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又将药物做了整理之后,时方派就越来越兴盛,毕竟,将药物作用直接定位到某一腑脏后,什么器官有病,就开与之相对应的药,比起原先的经方派,要容易多了。可是……药性其实是很复杂的,并不是就那么简单地和腑脏经络对应着而已,有了这些理论,后来时方派的大多数医家们就渐渐地忘记了药性的本质,而只记得“入肾经”“入脾经”又或者是入别的经,如此一来,药效安全了,可效果比之钻研本质的经方却始终略逊一筹。

并不是张元素或者李时珍的医术不够好,也不是他们提出的理论、付出的心血错了,大概……多少有些好心办坏事的意味吧,人总是又惰性的,有了便捷的方法,有多少人还会去想从前那些繁复的呢?容清每每想起这些,总有种功过难辨的慨叹。

容清和叶砚都是经方一脉,叶砚早已是正式的医生,可以独立开方,可容清,到底还是个实习生,开的方子都必须要有医生的签名才可使用,方医生总是说她辨证极准,开药却是太猛,容清每次听了,却也只能抿着唇,默默地看着她修改方子——不是她不想解释,而是时方和经方的差异,实在是存在了太久太久了。好在时方虽然见效慢,但终归还是有效的,方医生更是经验丰富,虽然确信自己开的方子是正确的,但容清也不敢托大,还是一次次安静地看着自己的方子被修改,一边在心中思考着两张方子的差异和效果。

“阿砚,”容清抬头,“其实,是时方还是经方都不重要,只要能够尽快治好病人,就够了。”

叶砚微微愣了一下,忽然就笑了起来,伸手抚上对面人的发顶:“清清,我好像……越来越期待你转正的那一天了。”

容清浅笑着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

一旦潜心工作起来,日子好像也就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又是周五。除了闲下来的时候,总是会时不时地想起宋俨,想起和他在一起时养成的那些小习惯之外,大概日子过得也还算是顺遂。

药房的那次风波大概算是过去了,听叶砚说,那个负责人第二天就被辞退了,容清听后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虽然有些感慨,却并不觉得后悔——医院,不是一个可以容得下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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