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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堇花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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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被拒绝了!妓女不大多数都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良人过新生活吗?为什麽她不愿意?如果说是为了钱,那他根本不信,他的财富足以让她十辈子都挥霍不尽,如果不是为钱,难道是为了男人?想起先前琴伤在那座坟前看哪个陌生男人的眼神,狐狸眼立刻警觉起来,可想了想,他还是推翻了这个可能性。虽然与那男人素昧平生,可从衣著打扮以及气质上,那人应该也是在上位者,家世财富都不会是一般人。若琴伤是为了那男人,两人又怎会素不相识?
最可能的两个理由都不对,还能是为什麽?难道她像卡门一样天生放荡?的确,琴伤曼妙绝伦的身子有这个资本,那张豔丽娇媚的脸蛋儿也像极了,可狐狸眼就是觉得不可能,别问他为什麽。
琴伤点头,从他身下轻巧地翻了出去,狐狸眼立刻跟上,重新覆住她,两人脸贴著脸,呼吸交融,她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近距离看,她更美了,完全没有任何脂粉污染的小脸吹弹可破,肌肤白嫩眼睫卷翘,小嘴嫣红的令人忍不住想上去尝一尝——真是绝世的尤物!狐狸眼遵从自己内心的渴望,含住琴伤的唇瓣细细地舔弄,轻声问:“为什麽?”
她只是任他亲,并没有说话,为什麽……如果可以,她也很想这样问问自己,可惜谁都不知道答案,她也找不到答案。“我不知道。”
沙哑的嗓音轻轻地在狐狸眼耳边回响,很久很久以後,他都未曾忘记,有这样的一个中午,琴伤曾在他身下眼睛迷离地说我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活著,也不知道这罪孽什麽时候到头……她的灵魂被困在这样一团迷雾里,她自己走不出来,他也走不进去。“琴伤,宝贝,只要你说你愿意,我可以让你离开黑猫,永远和我在一起。”
话一说完,他就被自己吓到了。永远?他刚刚居然说了永远……和她的永远!狐狸眼差点儿以为自己疯了,可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自己的确是想和琴伤永远在一起的,永远在一起。至少此刻如此希望著。
可琴伤还是摇摇头。她寡言沉默的可怕,也许难听的嗓音占了一部分,但更多的还是她自己的心不愿意接受也不愿意敞开——她早已不是那个傻傻抱著希望还相信那可怜的希望的她了,她的世界只剩下黑色,无边无际的,漫天遍野的黑色。
连续的拒绝让狐狸眼很没面子,他恼怒地握住琴伤尖尖的小下巴,恶狠狠地一口啃上她的唇瓣:“不喜欢我?”
……他跟一名妓女谈喜欢不喜欢?狐狸眼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天真单纯的长歌,他居然会问这麽幼稚而且可笑的问题?琴伤定央央地凝视著身上的男人,嘴角慢慢牵起一抹淡的几乎看不清楚的笑:“狐狸眼,我不能喜欢你,我已经无法喜欢任何东西啦。”
她这话说得又轻又沉重,如果是旁人对他说,他肯定不信,还会大笑三声,可这话从琴伤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成了那样一个固定的事实:她不能喜欢他,她已经无法喜欢上任何东西了,不管是人还是物,她的情感好像已经被抽走了,爱情就像是坟上开的那朵花,美丽,却与死亡同行。
“不能去喜欢一样东西,不能爱上一个人,我也很遗憾,可这是我的命,没有办法更改的。”沙哑的嗓子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如此悲伤与凄凉,如同她眼角那颗鲜豔的泪痣,娇媚入骨的同时仿佛蕴含著无尽的眼泪。
狐狸眼用一种探究似的目光看著琴伤,她没有说谎,那双美丽乌黑的眼睛不会说谎,虽然他并不相信爱情,但他却无法相信一个人会不喜欢任何东西。喜欢赖床、喜欢运动、喜欢吃甜的不喜欢吃辣的、喜欢珠宝和钱……人不可能没有嗜好与偏爱,狐狸眼想反驳,想质疑,可琴伤的眼睛是那麽乾净和真诚,她明明做著令无数卫道士觉得耻辱和下贱的工作,这双眼睛为什麽还能如此乌黑与清澈?
琴伤是很难得一次说这麽多话,她把自己放在一个罪人的角度,身上所背负的,已经到了她欠所有人的地步了。


、chapter 17

Chapter 17
床上精致的礼盒里摆著漂亮的礼服,各种颜色各种款式,搭配的首饰与鞋子放在旁边,狐狸眼搂著琴伤的腰,让她随便挑。
她想都没想就径直拿起那件黑色的曳地长裙,狐狸眼的眉头微微拧起来,她穿黑色的确美丽,但他更想看她穿别的颜色,最好每一种都试过:“琴伤,换个颜色。”
她却摇摇头,慢慢地脱下身上黑色的睡袍,套上手里这件黑色曳地长裙。裙子很柔软很丝薄,紧紧地贴著身体宛如人的第二层皮肤,琴伤够不到後面的拉链,狐狸眼主动走过来帮忙拉上,嘴角噙著一抹淡笑,像是在欣赏这世界上最美丽的艺术品。琴伤穿好裙子,转过身来,柔软的黑发垂在肩头,眉眼如画,雪白的皮肤和黑色的布料相得益彰,美得叫人无法呼吸。酥胸饱满,粉臀挺翘,浑身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美不胜收。
黑色的确很衬她。“不试试看其他颜色的?”
琴伤摇摇头,走过去把珍珠耳环拿起来,刚要戴上,却被狐狸眼拿了过去,“我帮你戴。”温热的手指轻轻抚摸著她白玉般的小耳朵,穿过那个小孔。带这样一个美人去参加宴会,狐狸眼觉得自己现在就有点後悔了。
给她戴好耳环项链,狐狸眼牵著琴伤的手带她下楼,发型师正等待著。
琴伤有一头乌黑柔软的发,长及腰臀,只用一根簪子挽起来,两颊自然地垂下几绺,便显出迷人的风情。她长得豔丽,眼神娇媚,温婉的发型与打扮让她充满了矛盾的美丽,诱惑著男人想要一亲芳泽。狐狸眼当著佣人们的面,一个没忍住就搂住琴伤的腰肢亲吻起来,娇软的身体被他拥在怀中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这宴会没什麽好说的,一如以前琴伤参加的任何一场。金碧辉煌,俊男美女,勾心斗角,她甚至还见到了几名自己曾经服务过的客人,狐狸眼牵著她的手带她到沙发前坐下,刮了刮她的鼻子,一副宠溺状:“想不想吃东西?”
他明明知道她不需要吃东西。这个念头只是在琴伤的脑海里闪过一下,她立刻明白狐狸眼这是在拿自己当挡箭牌呢,怪不得非要她来陪他参加这场宴会。客人至上,於是她从善如流地偎进狐狸眼结实的怀抱,微微一笑:“好。”演技之精湛令人无话可说。
这是琴伤第一次用这种类似於撒娇的语气说话,狐狸眼愣了一下,忍不住又亲上那粉嫩的小嘴,不管周围有多少双眼睛在盯著。“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琴伤点点头,就那样双腿并拢坐在沙发上,不管有多少人对她报以各种各样的目光,她都宠辱不惊,甚至看都不曾看过别人一眼。她就是坐在那儿,哪怕不出声,哪怕周遭有其他人,你也能第一眼就看见她,认出她。
面前被一片阴影笼罩,琴伤抬起头,高大的身影背著光,所以看不大清楚脸,但那熟悉的气息,那是她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也是她亏欠最多的人。“琴伤?”
冰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感情,但琴伤却听出了其中的愠怒。她轻轻颔首表示打招呼,并没有说话。
顾宁川伸出一只修长的手,箍住琴伤的下巴,强迫抬起她的小脸,仔细地审视著她精致的五官和打扮,而後冷笑一声问:“这又是哪个金主给你买的?”他要包她出场,她就不乐意,现在却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那麽亲密。
别问他为什麽这样针对琴伤,顾宁川自己也不知道。他总觉得见到琴伤就似乎见到那个贱人一般,她乌黑的双眼,柔弱的姿态还有眼角那颗似乎在泪水中浸淫著的泪痣,都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毁灭、去占有!
小手轻轻地握住那只大手,顾宁川被琴伤肌肤的温度冰到,他知道她体温偏低,也曾抱过她,可现在触碰却让人觉得宛如碰到的是冰块。琴伤静静地看著他,水一般柔软的眼睛里带著浓浓的光,好像在劝慰著他什麽。放下吧,一切都过去啦。
一切都过去……一切哪有可能那样就过去?凭什麽她毁了他的一辈子,死了就能了结,却让他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她凭什麽?她凭什麽把属於他的命自己结束?谁给她的权力?!想起那个安静躺在坟墓里的女人,顾宁川的神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他猛地反握住琴伤的小手,将她从沙发上拉到怀里,抱住那柔软纤细的不可思议的身子,低哑地说:“我要你。”
他要她?琴伤不敢置信地望著顾宁川,不敢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那双黑漆漆的美丽眼睛凝视著顾宁川,让他慢慢地又说了一遍。
琴伤想挣扎,顾宁川一只手就把她的双腕反剪到背後,黑眸盯著她,眨也不眨:“我要你陪著我,跟我一起死。”
她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麽,他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美丽的身体在他怀里扭动挣扎,很快就勾起了顾宁川的性欲。他暧昧地将她的下身朝自己靠拢,用自己硬的不像话的阴茎去摩擦只隔著薄薄几层布料的女性私处,“琴伤,她死了,我要你代替她陪在我身边。”
琴伤怎麽也想不到顾宁川会将自己作为另一个自己的替代品!她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喃喃地道:“顾先生……她已经死啦,你为什麽还不肯放过你自己?我不是她,做不了她的替代品,您可以放心,她在地下不得安宁,也许永世不得超生……谁知道呢。”
沙哑仿佛被砂纸磨过的声音慢慢地叙说,悲伤的令人心痛,顾宁川恍惚中好像看见了那个女人,她睁著一双同样乌黑干净的眼睛看著自己,她总是微笑,不管自己怎麽折磨玩弄她,都只是微笑,他有两次看到她哭,一次是她妹妹的死,另一次便是她自己的死。她站在房子中央,四周浇满了油,眼泪一滴滴掉下来,她说她有罪,她说她生不如死,她说她愿意魂飞湮灭也不要再活著。
她说她不能再陪他,她说要离开他。

作家的话:

、chapter 18

Chapter 18
也许他一直怨恨的,并不是她的死亡让她把没有还清他的都带到地下,而是因为她离开了他。
残忍地、绝望地离开了他。
顾宁川始终不肯正视这个问题。他认为自己恨那个女人,一恨就恨了十几年。他折磨她凌辱她让她痛苦煎熬绝望,最後活生生把她逼死。他不会心软跟後悔,他只是——他只是有点怅然若失。
只是怅然若失而已。
琴伤没有挣扎,她的力气跟顾宁川比起来无异於是蚍蜉撼树。小手被反剪到身後,顾宁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别过头,精致美好的侧颜温婉恬静,长长的睫毛乌黑卷曲,唇瓣饱满鲜红。顾宁川服从心底的渴望,吻住琴伤的唇,突如其来的满足感瞬间盈满心房,这麽多年空落落的心似乎被填满了。
抱著琴伤的感觉和抱著那个女人一样,只是她活著的时候,他从来不敢拥抱。她死了,他依然无法触摸。抱著她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吧。顾宁川闭上眼睛,怀里的女人纤细瘦弱的可怕,可就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却能填补他空荡虚无的心。
他终於可以抱她,但却是从另一个女人的身上寻找她。顾宁川说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麽,矫情犯贱,明明恨她,还想抱她,她活著的时候不曾给予一个笑容一点温暖,死後却又从别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自己这是在做什麽?
琴伤怔怔地被顾宁川抱在怀里,忘记了挣扎与逃脱。原来他的怀抱也如此温暖,他的胸膛也可以给她遮风挡雨的安全感。可这一切为什麽不早点发生呢?非要等到满目疮痍面目全非的时候,才让彼此知晓。
顾宁川还想吻她,可打斜里伸出一只大手将她纤腰揽住,一把勾走。狐狸眼不笑了,唇角的弧度隐隐有著愠怒,他没找顾宁川,而是瞪著琴伤:“不是叫你乖乖地不准跟野男人纠缠?”他只是去拿点东西然後被人围住了几分钟,她居然就到了另一个男人怀里,还用那麽专注的眼神看著对方!她是不是忘记了现在她是谁的女人?不乖的小孩需要好好教育才行。
狐狸眼的怀抱同样温暖与安全,琴伤冰冷的肌肤贴在狐狸眼的怀里,隐隐传来一丝暖意。她把小脸埋进他胸膛,狐狸眼身上的味道十分好闻,琴伤说不出这是什麽味儿,但就是好闻。
看到她难得猫儿似的依赖姿态,狐狸眼满腔的怒气顿时平息,他暗自心惊於琴伤对自己的影响力,可对於这种被牵绊的感觉,他非但不觉得恐慌和厌恶,甚至还有一丝喜悦和期待!不过现在这不是最主要的,他得先解决她招来的男人才行。
“顾先生对我的女人动手动脚,这样不好吧,毕竟这里熟人很多,被人瞧见或者传出去,都不好听。”
顾宁川死死地盯著琴伤,冷笑道:“我可不在乎什麽名声,倒是你,真把妓女当宝了?”话说完,心口却突然一阵刺痛,好像看到了那个女人站在自己面前,眼神忧伤,说著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谁要她的对不起?!她毁了他这辈子所有的美好,区区一句对不起就想挽回?没门!“我愿意出十倍的价钱,把她给我。”说著,便伸出手要从狐狸眼手中接过琴伤,却被狐狸眼躲开了。
“不好意思,正巧我也不缺钱。”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抚弄著琴伤柔软的腰肢,感觉到她因为怕痒又朝自己的怀里瑟缩了下,狐狸眼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世上可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的。”
“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顾宁川微微眯起眼,他只看得到琴伤的背影和半边侧脸,她始终在狐狸眼怀里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把她当做货物评说——就像是这一切跟她完全没有关系。她将会被谁带走,会遭遇怎样的对待,她都不在乎,也都不关她的事。
就跟那个女人一样。不管他对她做什麽,她都默默接受,从来不哭,从来不求饶,从来不乞求他的爱怜。
她怎麽可以和那个死去的女人这麽像!
“我就是认真的。不过,顾先生,我冒昧地问一句,假如我把琴伤给你,你准备怎麽对她?”
他准备怎麽对她?
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装作那个女人从来没有离开过,也装作这世上不是只剩自己一人,装作其实还有人陪伴著自己,装作他一点也不想念她。
见顾宁川答不出来,狐狸眼笑了,勾起琴伤的小脸亲了一口道:“走,吃东西去。”带著她到沙发上坐下,端过盘子,叉起一块小蛋糕示意她张嘴。
琴伤哪里吃得下。她勉强张开嘴含进一口,在嘴里磨蹭了好半晌也没能咽下去——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她真的吃不下。这些美味的食物她根本尝不出来是什麽味道,泥巴和神户牛排,她怎麽吃都是一个味儿——就是没味儿。
见她咽的困难,狐狸眼也不为难她了,捧起她的脸,用自己的舌尖帮她把嘴角的奶油舔去,柔声问:“不好吃?”
琴伤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表示不是食物不好吃,而是自己吃不下——没有人知道她没有味觉的事情,哪怕是言七。她们只知道她不爱吃东西喝水,却不知道她其实根本就没有味觉。酸甜苦辣咸……这些在她的生命里都是空白。
空白的吓人。
顾宁川在面前站了一会儿,慢慢地走过来,坐到她身边。琴伤不由自主地看向他,漂亮的黑眼睛慢慢地眨著,瞳孔里真实的反应出他的身影。顾宁川迷蒙间想著,不知有多久,再也不曾有人这样地看过他了,那样的专注而虔诚,好像世间唯有他才是信仰。




、chapter 19

Chapter 19
他们对视的情景是那麽美丽,仿佛浪漫电影里最美好的画面,如果周围有花和气球还有粉红色气泡就更好了——当然,大前提是他看不见。
修长的大手遮住琴伤水灵灵的双眼,粗糙的掌心感受到那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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