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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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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磊……怎么了？”风兰不禁有些诧异的问道，看着眼前的易磊，莫名的有种不安的感觉。
“小兰……你为什么决定嫁给我了？”易磊突兀的问道，虽然很低的声音却还是让安静的会场中坐着的每一个人听到了。
栾萍不禁气恼的站起轻声斥责道：“易磊，你又胡闹什么？”
“易磊……你为什么这么问？你反悔了？”风兰轻声问道，平静的表情中掩藏着一丝疲惫和脆弱。
“我没有反悔，是我担心你……”易磊纠结着，坐在下面的水果果早就着急的直跳脚，听罢站起来高声叫道：“小磊磊，你犯婚前恐惧啊，男子汉大丈夫那么磨叽干嘛？有没有点担当？”
一声惊呼让原本鸦雀无声的会场突然整齐的传出抽气声，而坐在右侧的尹祈晞、沈滨则齐齐看向一脸冷汗的蓟劭川，引得左攸洛诧异的问道：“你们是不是认识那个女孩儿……”换得三人齐齐摇头，一个比一个剧烈。
而台上的易磊则回首怒瞪着水果果，吼道：“你才恐惧呢，嫁不出去的臭丫头……”
水果果听罢跳脚着就要冲上来，周围一起来的伙伴一边拉住她一边劝道：“果果姐，今儿易磊订婚啊，这是订婚场合，你给他点面子，别跟他计较……”
栾萍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对着司仪喊道：“开始，开始……易磊，你给我懂点事。”
蓟劭川在下突然碰了碰坐在后侧的尹祈晞问道：“秦萧是不是对易磊做了什么？”
尹祈晞推了推眼镜，幽幽的看了蓟劭川一眼问道：“你觉得呢？”
“我不信他什么都不做……”蓟劭川突然紧张的问道：“他不会在这个会场埋炸药吧？就这么把人拱手让出，根本不是他性格……还是，跟前几天你们让我找人查的事情有关？”
话音未落，会场的大门却突然又一次被推开，而这次进来的却是带着三名警察的云舟。
会场突然安静下来，而望进来人，易磊原本就不甚好的脸色瞬间变白，口中喃喃的说道“不……他说的不会是真的……”
云舟依旧是身着休闲装，眼神巡视了一周，看向风兰露出惊艳的表情，而瞥向秦萧时则带了些幸灾乐祸，接而又皱了皱鼻子，不满的哼了一声。
坐在左侧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站起，相互望着眼神询问。而坐在右侧的人却相对镇定了许多，沈滨、蓟劭川等人有些不约而同的看向脸色平静的秦萧，一个了然而畏惧的咂舌，另一个则露出邪魅的微笑。尹祈晞文雅的推了推眼镜，意料之中般微笑了起来；剩下几人也都如左侧人一样莫名其妙，只是安晴像是遭受到打击脸色差不多同易磊一样白，来回看着秦萧、尹祈晞四人，像是从不曾认识他们几个一样。
栾萍站在会场通道中间，看着云舟语气不善的问道：“你们是什么意思？”
云舟刷的一下将一张逮捕令甩开，边微笑着边说道：“就是这个意思，栾女士，根据国际刑警提供的情报，远洋贸易公司涉嫌十四年前的一起军火走私案，这是逮捕令，请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这是栽赃……没有证据就这么随便抓人？”栾萍气愤激动的问道。
“没有证据我们哪敢来啊？”云舟有些扭曲的撇了一下嘴说道：“国际警方早就缴获了中东军火走私贩，得到的账本中明确写着远洋当初提供的货船出航时间和发货数量。”
“哼……就凭一本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账本？”栾萍嘲讽一笑，冰冷的说道：“我不清楚你们如何拿到逮捕令，但没有确实证据的情况下如此诬告是对我个人和远洋的名誉重伤，我会依照法律向你们追究法律责任……”
“啧啧，明明是犯罪的人却比我们这些警察还要正义凛然的将法律挂在嘴边，真是世风日下，妖魔当道了。”之前出现在医院中的小干警不禁站在云舟身后插话道。
“军火走私的案事过十四年，你自然可以诬蔑我们的证据不够有效，就连我们找到的人证你也可以说成诬陷……那么如果是你自己的犯罪口供呢？”说话间，身后的小干警已经掏出一个录音笔打下按钮。
沙哑高亢的男声和沉静的女声交谈的话语立刻传荡在安静的会场。
“萍姐，十多年不见，一来问候就摆出这么大架势，就不怕被人说成忘恩负义……”
“我跟你们没有恩义……只要你们不来犯我，我原本不想做任何事情，可你们不该动到我儿子头上……”
“呵呵……萍姐这么多年吃香喝辣，小弟们却在外刀口舔血，未免太不公平了些；更何况……是你先要背叛‘老爷’”
“我没有背叛，更何况当初只是一笔交易，我只提供给你们交通工具，并不参与到实际交易；而且这么多年我多次行方便给你们，天饶也已经为你们辛苦卖命死了，我们易家不欠你们。逼人太甚的是你；我只想做个正经的商人。”
“嘿嘿嘿……正经商人会养这么多杀手看家护院吗？萍姐，难怪老爷当初说你智谋长远有前途，只是可惜了，你却嫁了个心肠软弱的笨蛋，还非装贤淑任他做主，不然你的势力何止眼前这些？”
“眼前这些，已经足够……”女子森冷的说完，便是整齐的枪栓上膛声音。
“你敢对我出手？你知道‘老爷’不会放过你。”男人的声音有些惊讶的吼道。
“是你们已经先对我出手。”
“栾萍，那是你自己不识时务，老爷让我看着你们，你就该懂点规矩知道谁掌权；屡次三番坏我好事，跟你合作是给你面子，不要不识抬举。”
“不懂规矩的应该是你，今天就由我替老爷清理门户才对。”
“你以为老爷会信你？你动‘山鹰帮’就是谋反，老爷从十一年前就不信你了。”
“老爷从来都不信任何人，更可况，我不会动‘山鹰帮’死的只有你而已。”女声说完，便听见一阵惊异的抽气声，接而传来男子惊恐的声音“蓝鹰，你背叛我？”
“因为你不够资格让我跟随。”一个陌生低沉的男声说完，便是一声枪响。
小干警将手中的录音笔暂停，云舟微笑着看着栾萍脸色瞬间变动后又平静下来，自信冷笑的样子不禁摇摇头。接着说道：“昨夜我们接到线报，山鹰帮帮主尸体要被人弃尸于城区造纸厂的熔浆桶，幸好赶得及时，尸体没来得及毁尸灭迹。还抓了两个弃尸的帮凶；另外……山鹰帮副帮主蓝鹰今日凌晨出车祸了”
“两个死人？你这些有能证明什么？你不会说我的声音跟这女人很像就证明是我吧？”
“死人并不能证明什么，可我没说两个都死了啊；蓝鹰被你灭口却死里逃生，愿意为我们出来作证……而且我们还收到一份匿名资料，细述你这几年受贿的罪状……还有你非法□的事实证据我们也已经掌握清楚。你身上的罪名，不少呢……”
“你在胡说些什么？”栾萍狡辩道。
“其他资料你到警局后自然可以看见，至于非法□嘛……”云舟眼神认真而带些疼惜的看向自自己进来便表情沉静的风兰，缓缓说道：“我想，被你监视了十一年的风兰，应该不会不曾察觉吧……”
“你什么意思？”这一声不可置信的质问，却同时发自于栾萍与易磊口中。
听到此，左攸洛等人也同时看向风兰，表情都露出不可置信，而秦萧瞬间幽深暗蓝的眼眸则透露着怒火和疼惜。
“小兰……他说的可是真的？”易磊颤抖着问道，眼睛大大睁着露出了惊惧和胆怯。
风兰皱起眉头，平静的望向云舟，语气中满含不满的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胡说？”
云舟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风兰，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那么元宵节那天跟踪你的那人呢？你自己清楚，他只是抢劫吗？”
“那人不是，栾妈妈不会伤害我。”风兰反驳道。
“嗯？”云舟却露出更加精明的笑容，问道：“你这样的说法，在我看来，像是了解的超出了我的预测啊。”
风兰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转换后平静的说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但我们愿意配合你的工作；今天是我和易磊的订婚典礼，能不能让我们办完？你们再带走栾妈妈？”
“我看你们这个订婚还是别进行了……就算要保护或者报答那个男人，你也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没必要非要用婚姻绑住彼此……至于你害怕牵连进来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你担心。”云舟挥挥手，示意手下将有些失魂落魄的栾萍带走，回转身之际，眼神状似无意的瞟了一眼站在会场中的秦萧，小声嘟囔道：“奶个腿的，让我来做拆人姻缘的恶人……”
一直愣住的易磊突然惊呼道：“妈……你真的……”眼神惊惧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和风兰，竟不知再说些什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明白云舟是否掌握了确实的证据以证明在场众人都与栾萍的案件无关，竟只带走了栾萍一人，但订婚仪式终究在易磊的一句“取消”中散场，送走了水果果左攸洛等人，整个会场只留下风兰和易磊两人；风兰望着地面上被践踏流出汁液的花瓣，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和不安。
栾妈妈被抓了，自己自由了？可是没有，似乎有一种五形的网，不但没有放出自己，却在收缩着。
那个录音中的山鹰帮应该就是跟踪自己的人和对易磊哥机车做了手脚的人；听其中的意思，应该是山鹰和栾妈妈之间的矛盾纠纷引起；而那个隐藏在后面更大的“老爷”还未曾出现。
可是，平静了十一年，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出现纠纷？为什么山鹰帮帮主会说栾妈妈背叛了那个“老爷”。十一年前，那是自己和母亲被带到易家的时候；也是父亲死得那一年。是谁提供给了警察证据，接下来是否会有人来危害到自己与易磊？
“小兰……”一声低沉的呼唤将风兰从思绪中拉出，转过身望向眼神纠结忍痛的易磊，风兰露出了清淡的微笑，走了过去蹲伏在易磊的轮椅前，柔声说道“易磊哥，我们得去看看栾妈妈……”
易磊璀璨的星眸像是被乌云遮蔽，灰暗苦涩和犹疑所有负面的情绪都暴露在其中，声音艰涩的问道：“小兰，刚刚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爸妈监禁了……你十一年？”
风兰缓缓摇着头，坚定的说道：“不，栾妈妈和易爸爸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我的事情，相反他们保护了我十一年。即使是最后，栾妈妈也想要保护好你和我。”
“你说保护？那个婚约是个保护？你从最开始就知道我爸妈犯罪的事情对不对？所以……你才总是鼓励我出去创业而不是接手远洋？”
“不……你该相信，栾妈妈和易爸爸要交给你的远洋怎么可能会是不干净的企业？”
“是嘛……那第一个问题呢？”易磊直直的望向小兰，声音冰冷的问道：“你敢说你是因为爱而要与我订婚的吗？”
“你何必这么斤斤计较，至少她在乎你，比她自己更在乎，否则又怎么会不介意被人监视的生活，还要费尽心机保护你？”轻佻欢快的语音，两人回首望去，却是跟着云舟一起来的小干警推门进来倚着大厅门说道。
“你没走？”
“你们不会以为这就结束了吧？录音你们也听见了啊，不还有更大的‘老爷’吗？头儿让我保护你们呢。”小干警嬉笑着介绍道：“我叫齐欢，日后要彼此照顾了。”
“你的意思是？”风兰眼神直视着问道。
“我要跟着你们进行贴身保护啊……刚刚怕你们一时接受不了给点时间独处，在外等你们半天了；走出这家酒店，你们可就不安全了，所以大家要常常在一起。”齐欢依旧笑容满面的说道，好像这不是多么危险的事情，而只是一个有趣的游戏。
“我们拒绝……”易磊脸色不善的说道。
“没权利……本来你们都该被当做嫌犯抓起来审问的，由于某些关系对你们不审反倒加诸额外的保护已经是法外开恩啦，你还要求权利？”齐欢语气不悦的回绝道。
“那就是监视了？”易磊问道。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从出了这个门起，你们就得寸步不离的跟我在一起。”齐欢强调道。
“能问一下，提出让你们不审讯反保护我们的人是谁吗？”风兰突然声音清冷的问道。
齐欢听罢笑容更大，略带些顽劣和好奇的说道：“你想知道？我也想知道那人到底是什么人呢。让头儿都卖他面子。”齐欢说完却回转身看向立在门外处理完事物的秦萧尹祈晞两人，微微一笑。
风兰推着易磊跟随而出时，两人也都望向远处的秦萧和尹祈晞，易磊暗暗攥紧手掌，风兰却眼神淡淡的透着些迷惑和不解，接而不发一言的推着易磊转身离开。
“易磊今天的反常风兰全看在眼里，她不会猜不出你让程康去和易磊说了什么，你要怎么办？”望着远去的人，尹祈晞问着旁边脸色略微低沉却远没有在会场时那么冷酷的秦萧。
“我原也没想过瞒她，只是事情没有解决前，保证安全最重要；隐迹在背后的老爷才是最危险的。”秦萧皱眉说道，说道老爷时，明显语气更加深沉冰冷。
“秦萧……老爷不好对付，三年前……我们只是无意间查出他的一些事就……”尹祈晞想到安远的死，不禁又住嘴，不知该如何劝秦萧。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没有力量对付他们……所以，情况危急前，我会联系萧战……请他帮我。”
“你……”尹祈晞简直不敢相信，秦萧竟然愿意联系他的亲生父亲；虽然不了解他父亲到底拥有多大的势力，但三年前能够帮助他们摆脱老爷的追杀，抹煞一切痕迹的就是他父亲；而秦萧却因为自小与他父亲的矛盾，在那时说过，今后再也不会依靠那个男人的力量。
“我已经背弃了对安远的誓言，更不在乎背弃对自己的誓言……”秦萧转身离开前，幽幽的说道。
望着远去的秦萧，安晴从另一间休息室走出，站在尹祈晞的身边，声音轻悠无力的问道：“他背弃一切，却不愿背弃风兰……祈晞哥哥，你们这么多年是不是一直都看得出来……萧……只是把我当成了妹妹？”
“不……秦萧对你真的很好……我们以为……”尹祈晞皱着眉头说道。
“只是风兰出现了，有了对比之后才知道，原来过去的秦萧，只是在我们面前演戏而已……而我直到现在才相信，萧的爱，原来是这样的……”
“小晴……你可以怪他，但是你别恨他。”尹祈晞转过头看着一脸绝望的安晴。
“恨？我有能力恨吗？秦萧从很早就跟我把话挑明了，却说给我选择的权利，好残忍啊……这么多年的爱，顶不上一次邂逅……”
“安晴……我们无法看出，难道这么多年你感觉不出？秦萧与你之间的，是爱吗？”尹祈晞问道“秦萧……是看到我和邹夜的例子，才会有此决断的吧。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什么时候是真的沦陷，在爱情前还有很多迷惑，亲情、友情、恩情和习惯的陪伴都可能成为混淆于爱情的感觉，而人们又都会去珍惜，所以才会错认爱情也是无奈的。”
“那么被错认的，就这么被抛弃吗？”安晴愤怒的问道。
“小晴……你是被错认吗？三年前，你不就知道秦萧是为了赎罪吗？”
“所以归根到底，是我自作自受，是我自作多情对不对？所有今日的痛苦都是我自找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在爱情的领域，我只是个失败者，所以不要问我了。”尹祈晞逃离般走远，只留下安晴一人伤怀着过去发生的一切。
易宅，二层别墅楼上侧卧是易磊的房间，此时易磊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蓝天，而风兰则靠在床边摆弄着手中一个铜质的方盒，盒子中全都是些小孩子的玩意，几张纸、一把短小的口琴、纸飞机、沙包、玩偶和一个带着塑料心的头绳，风兰拿起那根头绳，眼神幽远的思索了一下，将头发拢起用头绳扎成了马尾。
“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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