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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光允许-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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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瓷在卫生间盯着镜子发愣，揭起睡衣仔细看了看，没有找到传说中的“红痕”。他还是很温柔的，这么想着，身上不由又热了，赶紧掬水拍脸，驱走满脑子的不良思绪。
他的洗漱用具旁边，整整齐齐新添了一套女士用品。瑞士的品牌，印象里听金飞斐说过，因为将鱼子酱用到产品里而出名。她打开盖，香气清雅怡人，抹到脸上吸收得很快。除了霜还有水状的，大小瓶子摆了一长溜。她往日里只往脸上拍拍强生婴儿霜，哪里用过这么复杂的，一个个仔细看下去，等研究完了才惊觉自己在卫生间耗得太久了。
出来的时候裴湛蓝正往餐桌上摆刀叉，简单的亚麻色长裤坠感十足，更衬得他长身玉立。虞瓷看得赏心悦目，脑子里蹦出一个词“宜家宜室”，想完自己也乐了。
“念我什么呢？”裴湛蓝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虞瓷赶紧摆手：“没，夸你呢。裴教授既握得了手术刀，又拿得起菜刀，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
“别人信不信不关我事，你信就好。”他说着，忽地伸臂一揽，把虞瓷拉到怀里，没等她反应便亲了下去，攻城略地厮磨良久才放开。
虞瓷挂在他臂弯里气喘吁吁，他点着她的唇：“补了早上的，还有，叫我什么？”
虞瓷学乖了，赶紧张口：“湛蓝……”
他这才满意，看着那鲜嫩娇艳的唇不免又想亲下去，身下已经渐渐有了反应，才第一日终归不想留给她一个“好。色”的印象，竭力克制着拉她到桌边坐下：“起得晚了时间不多，将就吃点。”
“明日我得飞趟德国。”吃饭的空档裴湛蓝说，看虞瓷望过来，便解释：“有个神经外科的高峰会在那里，我主持分会场，不去不行。”其实原本应该昨天就过去的，为了她的生日才把日程延后。
“然后顺道去荷兰会诊，预计要两星期左右回来。”
虞瓷应了一声，心里有自己的算计：想做的已经达成，他不在，正好省去了解释。若是他追究起来，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
裴湛蓝本有心带她一起去，但见她兴致缺缺的样子，又知道她最近都忙着赶论文，想来也不会答应，以后机会多的是，不急在一时。
吃完饭虞瓷便要去学校查论文资料，想起自己的衣服，转了一圈没看到，问裴湛蓝，说是洗了，拉她到房里，步入式的衣帽间里，整齐悬挂的各式男款衬衫旁边，是满满一长溜的女装。
“随意挑。”看虞瓷晃神，他又笑，“我给你挑也行。”
见他笑意里有那么丝不正经，虞瓷反应过来他打的什么主意，将他推出门外，自己对着满墙的衣服愣了会神，小心地摘下一件，翻翻没有标牌。实际上那是裴湛蓝在伦敦长年订制服饰的皇家老店专供的，自然没有品牌。
虞瓷从最外面拿了件红色连衣裙，比了比，尺寸正好。她心下暗叹，自己和那画中的女孩还真是像得可以，连身材都差不多。这么想着，原先那点欣喜又黯淡下来。
裴湛蓝看着虞瓷走出来，浅珍珠红的颜色衬得她肤色嫩白，简洁的款式暗藏玄机，腰身款款，曲线玲珑。
他不是没见过美女，事实上是见得多了，从皇族显贵到明星超模，各国各肤色都有，却从未入过眼。如今心爱的女孩在眼前，穿什么都是最美的，不穿，那更是美得让人甘愿沉沦。
他揽住她的腰，啧啧称赞：“我的瓷儿穿什么都好看。”说着忍不住又去亲她脖颈。虞瓷痒得直躲，被他箍住腰无奈讨饶，最后唇贴唇的纠缠了一番才放开。
这么拖延下来已经快中午了，他开车送她去学校，临下车前谆谆叮嘱：别晚睡，按时吃饭，记得打电话给我……虞瓷忙着点头，他尤不满意，怕她为省钱不打给他，又道：“有事发短信给我，我打给你。”看着她乖巧应是的样子，心里又开始舍不得，想着干脆知会秘书组，取消后半年所有工作，专心陪她。历经千年轮回才得再次相遇，说为她而生也不为过。其他的，根本就是过眼烟云，不值一比。
虞瓷下车，一直走到大门里，回头，墨绿色的车子仍停在原地。她拐到大门后面等了一会，车才启动开走。她目送着，觉得眼眶里有水汽蒸腾，这么完美的男人，大概是她预知了下辈子的福份才换来的。不过一日，已胜似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14
14、第十三章 。。。
作者有话要说：燕童鞋即将登场~~~~撒花~~~~
第二天，虞瓷一出校门，就看到颜玢站在路边树荫下，粉紫褶裙衬得她肤色娇嫩若三月春桃，只是脸上阴霾的表情大大减分。
金飞斐顺着虞瓷的目光望去，不由惊讶：“那不是常跟着裴教授的助手吗？”
虞瓷有点讶然：“你也认识？”
金飞斐恨铁不成钢地拿手点她：“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成天除了打工满脑子没别的，娱乐新闻不看是不是？她可是这些年裴教授身边出镜率最高的女人，以前杂志一直猜测他们的关系没那么简单，不过当事人一直没有任何表态，也就不了了知了。”
“哦。”
“哦就完啦？！现在人家都堵上门了，你倒好，一副没事人样儿。”金飞斐摩拳擦掌，“我给你撑腰，咱们二对一，who怕who呀！”
虞瓷无奈地笑：“你这是惟恐天下不乱。我跟她没事的，放心吧。”
金飞斐斜睨她：“真不用我帮忙？”
“不用。”虞瓷推推她，“你不是还要去唐人街买鸡仔包吗？走吧。”
“我帮你掠阵。”金飞斐不肯走，在她眼里，自己这好友性子远不够跋扈，遇上这种对手搞不好会吃哑巴亏。
见她不肯走，虞瓷也无法拒绝她的好意，从心里她是感激金飞斐的。那晚金飞斐在网上看到传播的泰晤士河庆生照片，第二天就大呼小叫地跟她描述。虞瓷做不到好友面前装傻，思量了再三，吞吞吐吐地把那夜的事简略说了，本以为她会乍毛，谁知金飞斐听了，沉默了片刻，只问了一句：“你呢？你高兴么？”
这一句话，勾起了虞瓷心底最深的波澜。把她和裴湛蓝放在一起，大抵所有人都会觉得她是上辈子积德攀了高枝，恐怕没有人会顾虑她的感受。只有金飞斐，她是站在她这边的，哪怕对方优渥如裴，她计较的仍是她。
这便是真朋友，想你所想，护你所有。
虞瓷拎了书包慢吞吞地走过去。颜玢看着她走近，墨镜后的眼眸眯起，恨意满满。
“你本事不小啊。”她冷冷道。那夜泰晤士河上的旷世奇景，被无数人津津乐道。那个从来清贵矜雅如高山流水般的男人，也会做这样流俗的事，简直不怕折了身份！难道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其貌不扬、一无所长的黄毛丫头么？
“颜小姐想说什么？”虞瓷问，那副淡淡的样子看在颜玢眼里，简直就是恃宠而骄。装傻充愣到这个份儿上，真恨不得上去撕烂她的脸！
越怒越要压得住场，她可不想比个野丫头还要失态。
“上次我跟你说的话，看来你是完全没明白。”她轻蔑地打量她，“也是，对你这种满脑子痴心妄想的女人来说，能攀着湛蓝这样一个男人，除了奋不顾身地倒贴，哪还顾得上脸子面子啊！”
“看来颜小姐不仅脑子不管用，眼睛也不太好使。”虞瓷笑笑，“那晚泰晤士河上写得清清楚楚的中国字，那是他要对我说的话。颜小姐看不懂的话，可以去查查字典。”
颜玢怒极冷笑：“男人追女人，无非就是这样那样的讨巧招数罢了，为的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亏你还当真！不过也是，哄哄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足够了。是不是觉得感动得无以为报？上赶着爬上床去了吧？”
虞瓷听了她的话，意外地没有反唇相讥，反而沉默下来。
颜玢看着她的反应，一颗心似是沉到了冰渣里，冷得彻骨，支离破碎。
她嘴上虽然那样说着，可心里比谁都清楚，裴湛蓝在情感方面有严苛的洁癖，向来容不得半分瑕疵，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她在他身边十一年，他永远恪守礼数，举止无不得体从容，有时候她简直恨死了他的君子风度。从未想到，能让他失控的，竟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野丫头！
对面，虞瓷沉默了一会儿，神情淡淡地抬眼望向她：“追求也好，上床也罢，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我不明白，跟颜小姐有什么关系？”
是啊，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是他一时大发善心的顺手之举，十一年的倾心追随，不过换来一个“助理”的称谓。他的情感世界，她用尽气力，连边际也未曾触碰。
心里荒凉如野，嘴上却是半分也不饶：“当然跟我有关系！”她倨傲地昂起头，脖颈上的绿松石项坠灼闪刺目，“我喜欢他！十一年的相处，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心思。你既然不自量力地心存痴望，那不如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麻雀是否能变凤凰！”
虞瓷闻言倒是轻笑了一声：“麻雀？”目光停在她的脸上，“几只？”
颜玢杏眼眯起，下一秒高高扬起手用力挥出。
虞瓷敏捷地撤身退后，颜玢一掌落空，高跟鞋重重踏地，几步赶上前。
“小鱼儿！”一声断喝，金飞斐冲过来，与虞瓷并肩而站，不客气地上下打量颜玢，“穿的人模狗样，举止倒跟泼妇似的。想撒野回家去，别在这儿丢中国人的脸！”
自打被收养以来颜玢何曾受过这等羞辱，脸色煞白，手指尖都在打颤：“果然是物以类聚，一帮没教养的东西！”
金飞斐正要骂回去，虞瓷拉拉她的衣袖：“算了，没意思。”
颜玢知道这俩丫头都不是善茬，再多留下去也占不到优势，嘴上讨回一局，转身就走，车门摔得山响。
金飞斐忿忿不平地对着绝尘而去的跑车比了个中指，虞瓷拍拍她的肩膀：“够义气！谢了。”
金飞斐转过头，一扫方才的怒容，满眼兴奋的光：“哎我一直幻想着能有一次跟小三当面对决的机会！想不到先在你这里预习了！”
虞瓷大大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叽歪理想啊，言情小说害人不浅！
两日后，希思罗机场。
“真不够义气，说好一起走的，自己倒先跑了……”金飞斐嘀嘀咕咕，兀自发泄着不满。
“我房租到期了，而且那边希望我早点过去。公司能要我是师姐帮忙，我当然得积极点表现。”虞瓷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等你回去了咱们不是又聚一块了么？没差几天。”
“叫你一起去欧洲毕业旅行你也不参加！”
“我想把钱攒着……”
“打住！”金飞斐受不了地作了个止住的手势，“这话我听了整整一年，你能不能不要每件事都用这个理由？”
“本来就是这个原因么。”虞瓷仰头看显示屏，寻找着登机信息。
“我说，你拼命攒钱，到底多少是够？”金飞斐用肩膀顶顶她。
虞瓷回过头：“这次去Ｐ市，如果混得好的话，我想努努买个小房子，够我自己住就行。”
“在Ｐ市？”这一次金飞斐是真吃了一惊，“金融城的房价可是举国闻名的贵啊！你还真是有野心！”
“所以才要攒钱。”虞瓷沉沉呼出一口气，从来都不是什么野心，只是一颗想安定下来的心而已。
金飞斐也想到了什么，声音低了几分：“你舅舅那边，你不打算回去了？”
“嗯。”虞瓷低头检查护照，“人家有人家的生活，我回去的话也是添麻烦。”
金飞斐看着好友低垂的侧脸，心中恻然：自幼失去父母，寄居的亲戚家又有了自己的孩子，于是成了多余的人。中学时便开始住校生活，随着年龄长大，越来越独立，也越来越孤独。
她开始理解她的心愿，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或许，便是一个家的开始。
“你跟裴教授怎么样了？”金飞斐忽然问。
虞瓷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什么怎么样？就那样了。”
“他很有钱。”金飞斐撇嘴嘀咕了一句。
虞瓷听清了，啼笑皆非：“所以呢？我应该使尽浑身解数黏着他，当…情妇？”
“也许是正妻也说不定。”想起泰晤士河上的世纪告白，金飞斐觉得士气鼓舞。
“你觉得可能么？”虞瓷眸色淡淡，对这个话题并不热衷。
“那么大手笔，总不会对谁都这样吧？”
虞瓷也想起了那晚极致的奢靡绚烂，静默了一会，摇摇头：“我不了解他。”不了解，所以不够相信，不敢相托。
“你走他知道么？”金飞斐觉得还是应该再争取一下。
“会知道的。”虞瓷漫不经心地答，看看表，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该走了，回去见吧。毕业旅行玩开心点。”
见她明显不想谈及那个人，金飞斐也不再多问，伸手抱抱好友：“回去有什么好吃的都记下来，等我回去咱俩吃个遍。平时谁叫门也别开，防偷防盗防师哥。”
虞瓷噗嗤一乐：“少贫了，回去路上小心。”
惜别好友，虞瓷拉着行李箱，往登机门走去。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速度愈来愈快，最终义无反顾地冲上了蓝天。
望着窗外渐渐浓缩成图的景致，一丝说不清的哀戚毫无预兆地涌上心头，化为酸涩逼进鼻腔，融成了朦朦水雾。
出国留学，是她还小的时候，印象中父母说过的话。还记得爸爸抱她在膝盖上念唐诗，念完一首说：“我家小乖这么聪明，以后爸爸攒钱送你出国念博士！”
旁边切水果的妈妈抬起头笑：“凭你那点工资得攒到什么时候”
爸爸很有信心地握着她的小手：“不抽烟不喝酒，还有额外进帐的讲课费，从现在起攒18年，绝不会委屈我们小乖。”
她用手挡住眼睛。
亲情不再，那些温馨的画面每回忆一次，便如硫酸般腐人心房。
为着父母的心愿努力着踏上异国土地，这一年开始的不易，过程如意料般的艰辛，孰料会在收尾之际，凭添那一夜的绚烂旖旎。
湛蓝……她无声地呢喃这个名字，情深的，缠绵的，眷恋的，这是属于她的秘密，会被她珍而重之地藏在心崖最深处，甚至与他无关。
如今心愿已了，她也该回到轨道上去，为着下一个目标而奔忙。
15
15、第十四章 。。。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会儿，虞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空姐正在甬道里来来回回，她怔忡地揉着眼睛，有点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
“喝点水吧”身边一个低醇的声音传来，虞瓷一愣，侧头，邻座的男人正递过来一瓶水，见她看过来，解释：“刚才空姐送来的，我看你睡了，就替你拿了。
虞瓷赶紧接过来：“谢谢。”一低头，才发现身上搭了条毯子。
“刚才顺便帮你要的。”他不等她发问，已然善意地解释。
“恩…”虞瓷不知道该接什么，摸摸脑袋望着他傻笑。男人看着她，勾起嘴角，笑意爬上眉梢，硬朗刚毅的脸部线条柔和下来，乌黑沉遂的眼眸里映浮着点点温柔和情意，只是虞瓷还看不懂。
她只觉得这男人有着难得一见的好样貌，跟裴湛蓝那种无可挑剔的惊鸿之美不同，他的好看英锐而霸气，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皮肤是亚洲人少见的古铜色，头发削得很短，有一种精悍爽朗的感觉。
人帅，心也好，方才就是他帮忙把沉甸甸的箱子放到头顶的行李架里的，现在又帮她拿水盖毯子。
“放假回家”还是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虞瓷回过神，摇摇头：“已经毕业了，这次走了就不回来了。”
“你住在P市？”
虞瓷又摇头：“刚刚在那边找到工作。”舔舔嘴唇，她主动问，“您是来出差的？”
他点点头，接着刚才的话题问：“找了什么工作？”
“是家电子商务公司，做什么还不知道，到那儿面试完才会安排吧。”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主要是他问，虞瓷答，话题不远不近，大多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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