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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堆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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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立即懂了陈韵的意思,但明白归明白,心里哪里舍得。怀里的孙儿还没抱热乎就要走,这滋味怎么好受,嘴上却还是要说道:“嗯,我理解,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同为母亲,为了孩子我们也得同舟共济。你能带念念来看我们就已经表明态度了,若是找到梓良,他能康复的话,你们俩就好好过日子吧。”
“妈~”陈韵满怀愧疚地握住老夫人的手,道“即便他不能好,我也会嫁给他的。”
听到这里,李夫人眼里又是一酸:“哎~你们这对人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音音,也不急于一时。”老爷子发话了,“晚上陪我们吃顿饭吧,也让我们多跟念念处处。”
陈韵应承道:“好。”
也许是有了血脉的联系,一顿饭,竟吃出了家的氛围,念念乖巧,嘴也甜,餐桌上老夫人就忍不住赞叹道:“念念这么小,筷子就用得这么好!”
“奶奶,我四岁的时候就会用筷子了,妈妈说,男子汉都用筷子吃饭。”念念动动手上的筷子,骄傲地说。
老太太哈哈一笑,抚摸着念念的脑袋:“嗯,念念就是个男子汉。”说着又看着陈韵,道:“你把念念教得很好,我们很欣慰。”
陈韵面上一红:“念念很聪明,很懂事,我没操什么心。”
老太太欣慰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临走前,老太太拿出一个盒子给陈韵:“这东西虽不是什么值钱货,但也只传给老李家的媳妇儿。当年梓良把盒子拿去盛了他自己的心意给你,我今天就把原来盒子里的东西给你。”
“不不不,妈,这不合规矩。”
“你都叫我妈了,怎么不合规矩?你把念念带来了,难道还不是我们李家的媳妇?差的一纸公文也是我们李家对不起你。这点东西只是我的个人心意,你就收下吧。”
陈韵叹口气,也不再推脱,“谢谢妈!”打开一看,里面是老四件,足金的耳环、项链、手镯、戒指,全都以凤凰的造型呈现,或展翅或蜷伏,眼珠上全都镶嵌着红宝石,这款式在市面上已经不多得了,据说是当年宫里流出来的东西。陈韵也只是当年在李夫人四十岁生日的时候见她戴过一回,那天她身着孔兰色的苏织旗袍,再配上这幅首饰,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音音啊,妈只有一个请求,若他回来了,替我们好好看着他。现在,也就只有你能栓得住他了。”
“我知道妈,以前都是我不好,害他伤心了,以后我一定加倍补偿他。你们二老保重身体,我一定带回一个健全的他给您。”
第二天,陈韵随贝铭宸回到了S市。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千帆过尽 情深不寿 第二回 风起微澜
欠了我的,总要还回来。
回到S市后,陈韵仍然选择搬回了公寓,总觉得那里才是自己的家。对于她这一做法,陈父没有说什么,反而派了王妈过来帮忙照顾,只是希望女儿有时间,能回家吃顿饭。
陈韵到底没做得太狠,即便她和父亲关系不好,但她也不想念念和外公的关系也不好,所以她带着念念回去认了外公。毕竟三年未见,当年去香港的时候,念念才两岁,现在转眼已经五岁了,早没了当年的记忆,但念念现在认人已经轻车熟路了,把对付爷爷奶奶那套拿出来,再次博得外公喜爱,只差没把心肝掏给了他。
临走的时候,陈父说:“以后有事没事,常回来吃吃饭吧。现在孩子长大了都出去了,家里就我跟你谭姨了。”
陈韵这回难得没跟自家老头子顶嘴,默默地点点头,“嗯。”
第二天,陈韵来到良宸报到,她没有接受贝铭宸提供的单独办公室。在她看来,这是她丈夫的公司,她不想有一丝懈怠,她要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地走上去。所以,今天来参加了这个面试,不过这次面试上到碰上了一位熟人。
说熟人当然不是指贝铭宸,贝铭宸这种级别的当然不会出席这种小职工的面试,陈韵说的这位熟人是两年前在那次酒会上,坐在她旁边的女孩。今天那位女孩坐在了她对面,是她的面试官之一。
那位女孩也看到了她,先是疑惑,两秒钟后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了她这号人物,轻轻一笑朝她点点头,便规规矩矩在她的名牌前落座了。
陈韵看了眼她的名牌——财务总监:萧珂。
陈韵的面试很顺利,以她的学历与经验进良宸不算什么难事。当天下午她就收到了复试通知。接着一个礼拜后,她正式拿到了良宸的名牌,成为了良宸的一员。
陈韵虽然有着出彩的工作经验,但她在良宸的职位并不高。现在良宸刚刚组建不久,正处在磨合期,而原本隶属于聂氏和磐石两大公司的技术骨干,被分为广告设计部和工程技术部两大板块,陈韵则被安排进了工程技术部。
工程技术部,一听名字就知道干的是力气活。而陈韵负责的还偏偏是既费力气又费心思的项目预算。虽然她数学不差,但现在工作对她而言,完全就是跨专业的陌生领域,面对水泥、石灰、钢筋等等建筑材料的价格,她完全是个门外汉,这就逼着她不得不重新来过。不过没办法,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在良宸工作无疑是辛苦的,而她和贝铭宸由于地位悬殊,在公司基本上碰不到面,唯一还能碰上面的就数萧珂了。
萧珂隶属广告设计部,自从“毓湖美景”的具体设计方案出来后,她们那边就轻松了不少。于是,前几天,萧珂还偷偷来看过她一回。
说来也好笑,明明都是熟人,一个见不着,一个还得偷偷摸摸的见,怪不了别人,只能怪陈韵与他们的职位太悬殊。当然了,另外两个是很乐意解决这种不方便的,比如萧珂就说:“在良宸,你要什么职位不随便挑,以你的才能,挑个副总什么的绝不过分。你要是副总,那我就每天去给你汇报工作。”
不过说归说,贝铭宸和萧珂还是很尊重她的决定,为她死守秘密,尽量减少在公司与她接触。
但在公司之外,她却会时常与贝铭宸交换工作。她回S市不单单只是熟悉良宸,然后掌控良宸,她还有更具有野心的目标,比如——徐天霖。
她回S市后,徐天霖并没有来找过她,或者说主动来跟她解释什么,她也没有一顿气哄哄的去找徐天霖当面对峙。
他们都已经长大,她在良宸,他在冯氏,各自身处不同阵营。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终究不可逆转。他们都明白,所有的解释在结果面前,都是那么苍白无力。他终究违背了诺言,拿到了“西山毓湖”的开发权,而李梓良终究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怎能咽得下这口气,不过是一一记在了心里,欠了她的终归是要还的。但是她也再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女孩了,她也再不会像当年那样满腹抱怨地找上门去。
商人有商人的处世之道,商人就要用商人的方式讨回公道。他不来,是在等她的惊涛骇浪。她不去,是在攒存实力。
所以,公司之外,她常常会跟贝铭宸在顶层办公室讨论到深夜。毕竟她对良宸还不熟悉,两个人在一起,起初算是贝铭宸在给她补课,后来两个人能开始讨论起“毓湖美景”的项目方案,然后谈到公司的未来走向,最后,谈到了冯氏……
陈韵的成长是迅速的,就像某天夜里,贝铭宸端着咖啡站在李梓良以前站惯了的位置,对她说道:“陈韵,我现在时常能在你身上看到梓良的影子。”
陈韵走上前,同他站在一起:“我本就是为他而来。”
陈韵回来后,虽然一直没有与徐天霖联系,但还是不凑巧地碰到了他。
那是在“毓湖美景”剪彩的那一天,徐天霖作为嘉宾应邀出席,而她作为底层的工作人员,站在最外围远远地看着。
他站在高台之上,她站在人群中间,两个人相隔数十米。陈韵看着他,随着掌声机械地拍着手,他也微笑地环顾四周,然后和贝铭宸两人握手言笑,还耳语了几句。也许是她视线盯得太过长久,也许是此时他正好面对着她,不知道怎么的,视线忽然就捕捉到了她。
徐天霖一愣,和贝铭宸的交谈也戛然而止,这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眼花了,再一眨眼就看见那人转身而去的背影,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抬步欲追,却是不能,他与她早已隔了一片沧海桑田。
贝铭宸随着徐天霖的视线转身望去,嘴角一勾,掩不住的笑意漫上眼底。
陈韵凭借着起早贪黑的刻苦劲儿,一年后,晋升到了中层。当然,这对许多人来说已经是坐飞船般的上升速度了,可对陈韵来说,还是太慢了。这一年里,她几乎每天都扎在“毓湖美景”的项目里,吃得是满是灰尘的盒饭,爬得是不下三十层的楼梯,跟个农民工没什么区别。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看着房子每天在一点点拔高了。
可是这样的陈韵落在她家儿子眼中,却不见得有得高兴的事儿。看到每天灰头土脸回家的妈妈,念念总会捂着鼻子,抱怨道:“妈妈最近是在外面打架了吗,怎么每天回来比我还脏?”
陈韵尴尬地站在门口,被儿子教训得做不得声,她是很想走过去狠狠教训那小子,说话跟他爸一个德行,总能气死人。无奈她满身灰尘,总不能拿自己儿子当吸尘器,把她身上的灰吸掉吧。于是只好朝卫生间走去,关门的时候,她恶狠狠的朝外丢了一句:“待会再来教训你小子……”
念念在门口吐吐舌头,屁颠屁颠回到餐桌上,继续吃王奶奶给他做的红烧蹄髈。
夜深人静的时候,陈韵还待在书房,脖子上搭着一条半干的毛巾,此时她手里正翻着一份资料,是关于“西山毓湖”项目排污问题的报告书。
这份资料来之不易,是良宸派人打入冯氏内部,参与“西山毓湖”项目施工的人撰写的。内容涉及“西山毓湖”项目偷工减料,垃圾沉湖等黑幕,尤其是废弃物沉湖,不排除将来对水质的不良影响。
“西山毓湖”项目的开发重点就是毓湖,别看毓湖挺大,丢一点垃圾进去没事,所谓积羽沉舟,若积累多了,必定会对水质造成影响。一旦破坏了毓湖的生态平衡,产生了蝴蝶效应,有可能使毓湖变成了臭湖、死湖。那么附近的商业楼盘,包括良宸的“毓湖美景”都将面临滞销。
陈韵紧锁着眉头,一页一页翻过去,里面还附有几张偷拍的照片,证据确凿,可是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徐天霖会干的事儿。因为这种会给未来埋下隐患的事,实在不像是他的风格,可这又确确实实地摆在了她眼前。
现在,她拿着这份报告,有些踟蹰了。要不要披露,披露给哪些部门、哪些媒体,是全部披露还是部分披露,披露后又会造成什么后果,会不会影响到良宸,这些都是必须要考虑的。毕竟“西山毓湖”旁边就是“毓湖美景”,所谓唇齿相依,若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就着实没必要了。
陈韵一边纠结,一边推测:难道这事徐天霖真不知道?可是这么大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啊,底下人能做这种事,肯定都是得到了上级的默许的。陈韵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第二天,她约了贝铭宸在天台商榷此事。在她拿到这份报告的同时,贝铭宸也收到了这份报告,她想听听他的意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千帆过尽 情深不寿 第三回 鸿沟划界
我手里的长矛,终将为你见血。
“这份报告你怎么看?”天台上,风有些大,将人的鬓角吹得笔直,此时陈韵同贝铭宸站在一起,冲身边的人问道。
贝铭宸目极远方,道:“首先,它80%是真的,然后……”
贝铭宸说了“然后”两个字后就不说了,陈韵等了半天没等到个结果,问道:“然后什么?”
“然后,就看你怎么决定了。”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决定才来问你的。”
“好吧,那我帮你理清理清下思路。”贝铭宸无奈道:“首先你要知道,我们派去的人只打入了他们的基层。凭这几张照片,只能知道排污入湖这件事是真的。至于偷工减料——比如上面关于线缆的选料问题,我们的技术人员也只能通过照片中分析出他们所用材料确实与当初预报的存在出入,但我们并没有办法断定他们用的线缆出自何处。没有摸清整个流通渠道之前,我不建议贸然行事。”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要曝光水污染这一块就够了?”陈韵问道。
贝铭宸皱着眉头捏着下巴,良久,道:“陈韵,如果站在最高决策人的角度,我不建议这份报告曝光,但如果站在你的角度,我想我也没办法容忍,只把它揣在手里,悬而不发。”
“……”
“我知道这个决定很难,几乎是在拿整个良宸做赌注。我们都知道,一旦祸及良宸,‘毓湖美景’这个楼盘很可能就变成一座空城。我做为最高决策者,不能自己把船开到冰山上去,我想,梓良也不希望看到良宸就这么毁在我俩手里了吧。”
良久,陈韵无奈一笑:“你这哪是让我做决定,明明就是早已做好了决定。你不过是以退为进,逼我看清现实。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若没你的这番话,我可能放弃得没这么从容。”
贝铭宸掏出打火机,递给陈韵道:“总有机会的。”
好一会儿,陈韵叹息一声,虽然不甘心,终究还是接过打火机,亲自点燃了这把火。
贝铭宸说总有机会的,但陈韵没想到机会带着这么快。就在她烧掉那份报告书的几天后,一位老朋友找上了门来。
陈韵没想过还会与冯糖再见面。回顾这么些年来,两个人的会面似乎没有一次是愉快的,距离上一次相见已经六年前了,陈韵还记得那个时候,她半是威胁半是请托的让自己离开S市,后来她也做到了。今天她公然来到良宸,所谓何事,陈韵琢磨不透。
陈韵给她倒上一杯她最爱的普洱:“我这条件简陋,没有五十年的,这个你就将就着喝吧。”
冯糖端过来,捧在手心里:“谢谢。”
“找我何事?”陈韵开诚布公地问道。
冯糖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道:“我以前什么都追求最好的,其实得没得到是一回事,消不消受得起又是另一回事。就好比这普洱,五十年的和是十年的,真能喝得出来的又有几个。我曾经收集过八十年的,喝起来像毒药,五十年的喝起来功夫繁杂,倒是这十年的,热水一冲就能端上桌。所以有些东西,你越轻贱它,它反而越实在。”
听完她这一番茶道,陈韵更为不解:“你这是要说明什么。”
冯糖没有回答陈韵的问题,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过去,动作跟当年一样。
陈韵挑挑眉,接过,这回又是什么把戏,她很期待。可是翻了两页后,她内心一惊,顿时明白了这是什么。
“你给我这个是有何意?”
“我知道你想做到什么,这份比起你们手里那份更真实,照片更清楚。而且,更适合发表,就新闻性以及措辞而言,是不会威胁到良宸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陈韵皱着眉晃晃手里的文件。
冯糖深吸口气,挺直了腰背,道:“因为我欠你的,因为徐天霖欠你的。他心里有到坎儿,跃不过去,我就帮他铺平了,让他走过去。说到底,也是我作茧自缚,每天看着他呆在茶居里画地为牢的时候,我就知道,该是我还债的时候了。这回,我把连同他欠你的一并还清,只希望他能为我开启一道门缝。”
“可是,你这么做,不是等于把他从冯氏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了吗?”
冯糖冷冷一笑:“拉下来也只是一时的,正好趁这次机会,让我父亲瞧瞧清楚,他当年的那些老哥们是怎么在冯氏摸鱼的,冯氏需要一次肃清,就从天霖开始吧。虽然他会下来,但他毕竟是我冯糖的丈夫,冯氏的未来还是需要他的支撑。趁这次机会远离漩涡,也不是不好。”
“你这债还的还挺高明,一石三鸟。”
“哼,当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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