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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堆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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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时隔三年后,她再次打通了那个电话,如果非要如此,就让她来跟魔鬼做交易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春风十里 阳关三叠 第五回 有情人终不成眷属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在S市停留了两天,不待李梓良身体好转,她就匆匆赶回香港了。回的时候,她是魂不守舍的,脑海里不停地放映着那天她和徐天霖的谈话。
那天通了电话后,徐天霖便同意第二天与她见面,地点是她未曾听说过的一处私人茶楼。
走进茶楼,便是苏州园林式的建筑风格,此时还没立春,那些娇嫩的乔木下都堆着银炭火盆。陈韵一边走一边看,这么大手笔的茶楼,想来老板对茶是喜爱到了一定境界——可惜东西虽好,但多了丝堆砌之意。走过翠竹青葱,绕过古井小池,来到一处竹帘前,服务员已为她撑开,正待她进去。
陈韵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三年未见,再次坐到他面前的时候,只觉深不可测。
“这茶楼还喜欢吗?”徐天霖为她斟上一杯茶。
“嗯,很精致。”陈韵看看四周,点点头。
“以前你临字的时候,老是说要像古话本子那样,青竹瓦砾,斗拱飞檐,红窗篾纸,临风窗下,一茶一宣纸,一水一徽墨,才能书写出中国字的味道。这个是你走之后动得土,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建它,倒是掏了我不少家底。”徐天霖似乎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不禁摇摇头。
“建个茶楼挺好的,冯糖喜欢茶,想来她一定很喜欢这里。”陈韵承着他的话说道,而面前茶杯依旧搁在那儿。
“你不也是精通此道,我想你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韵端端一笑:“早就搁置了,现在动不动就被人请去喝茶,哪还轮得到自己动手。”
徐天霖面上一凝,顿两秒才缓缓说道:“你在怪我?”
陈韵摇头:“哪能,技不如人罢了。”
“你来这里他不知道吧?”徐天霖靠十指相扣,靠在椅背上看着她,见她不答,音调也不由自主地高了几分:“你就这么希望他赢,不惜只身前来跟我谈条件?”
陈韵不看他:“你开吧。”
徐天霖冷冷一笑,“好!既然你这么干脆,我也不客气了。”突地,眼神转厉:“陈韵,李梓良会跟我赌这一气,里面真有几分是为了他李家我不知道,但为了你的原因一定不比他李家少。这么说来,你在这局里起的作用可大着呢。如果说……”徐天霖接下来的话说得十分缓慢:“你是他的精神支柱,是他的动力……那么这次,要是我毁了他的支柱,毁了他的动力,他该如何?”
陈韵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徐天霖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道:“陈韵,我知道我这辈子得不到你,但我也不能让他得到你。江山美人不能兼得,我岂能既让江山,又让美人。他既然想要‘西山毓湖’,就必须放弃你。你不想让他付出代价,那你就自行断了他的念想。”
“你……”陈韵脸色一瞬间煞白。 
“你别怪我心狠!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徐天霖接过话。
“你就这么恨我?!”陈韵气得胸口起伏。
“我不是恨你,我只是让你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你其实还是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姑娘。”徐天霖此刻的眼神掠过她的无名指,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无名指,惨淡一笑:“我还想告诉自己,你看,这个世界还是,有情人终不成眷属。”
“……”
陈韵无语,好一会儿,才无力地说道:“我要考虑一下。”
徐天霖一惊,乍一抬头:“你真考虑?”虽然他话是这么说,但她同不同意又是另一回事。
“对!”
徐天霖不禁怒上心头:“你为了他,不惜以自身为筹码,放下身段求我放他一马?”
“对!!!”
陈韵也早就压抑到了极点,此刻拍案而起:“我求你,我就是在求你。身段?我早就没了身段!”
徐天霖咬咬牙,半天,头一撇,眼一闭,冷哼一声,道:“你走吧。”
陈韵出来后,回到了公寓,看着还在昏睡的李梓良,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般躲进他怀里。
而李梓良虽然此刻是昏睡着,却能感觉到身边的人需要他的依靠,于是潜意识里搂紧了怀里的人。四足相抵,她仰着头看着他,一宿。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蒙蒙亮,陈韵悄悄起床,亲手亲脚的准备好早餐和药,并且留下了纸条,然后默默的离开了公寓。
楼下,贝铭宸的车刚到,陈韵一上车,便阖目不语。
贝铭宸心里却一直怄着气,此刻见她淡漠的样子,不由得抓紧了方向盘:“你真的要走?他病成这样你也忍心!”
“反正一个发烧感冒过两天就好了,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
“哼,我没想到你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
“我自私?我们本就不是恋人关系,他不给我名分,我也不会死乞白赖的找他要。我三天两头往S市跑,不过是自觉对他亏欠,愿意承受罢了,现在我受够了,不爱伺候了,他又能怎样?”
贝铭宸咬咬牙,也拔高了音量:“那你当初就不应该出现在S市。”
“你以为我愿意?我不过是担心他对我父亲进行报复罢了,现在看样子是成不了气候了,我自当过我自己的生活。”
“陈韵,你这么做以后有你报应的。”贝铭宸狠狠撂下这句话。
于是她回到了香港,徐天霖的话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着,逼她走到了死胡同。让她亲手摧毁他的念想,这是何等残忍的事。他连孩子的存在都不知道,就让她做出这样的选择,太难,太难。曾经觉得不说,是为他好,现在反而成为了她的掣肘。
可是时间不等人,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的焦虑越发厉害,彻夜彻夜的失眠,头发大把大把的脱落,每天清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想,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陈韵知道她终究没得退路了,本就是在同魔鬼做交易,魔鬼怎会有慈心。也许这一生能跟他拥有的仅仅只是回忆吧!这么想着,又想到了孩子,狠心一想,反正孩子不知道他的存在,他不知道孩子的存在,这样也好,至少,少了几重阻隔。
于是,在十几天的失眠,焦虑,挣扎后,最终,她下定了决心,拨通了一个电话……
当李梓良从一个噩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他虽然昏昏沉沉睡了几日,但感官还在,听到厨房里乒零乓啷的声响,忍不住微微一笑:梦境果然都是反的,然后掀开额头上的毛巾,下床朝厨房走去。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厨房里站着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男人,还是他最不想见到的某人:“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在所有人都抛弃你的时候,哪次不是我站在你身边。”贝铭宸从厨房里端了一份早餐搁在桌上。
“什么意思?”李梓良看着桌上那些富含蛋白质的早餐,显然出于他的手笔,不过他没吃,朝厨房里张望了一眼:“她去哪了,出门买菜了吗,不会连早餐都没给我做吧。”
“你又不是上火,吃些清粥小菜能管用吗?”
“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我不吃她做的,还吃你一大男人做的啊!”
“你以前不也是这么吃过来的吗,嫌弃什么啊你。”
李梓良一副懒得理他的表情,起身朝厨房走去。贝铭宸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了他:“她走了,回香港了。”
李梓良脚步一顿,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哦。”说着,拂开他的手,继续去厨房,端过料理台上那份冷了的清粥小菜,重新回到餐桌上坐好,不顾这冰冷的食物对肠胃的刺激,一勺一勺僵硬地往嘴里塞:“她有她自己的生活,没必要为了我耽搁。”
瞧这话说得可怜兮兮的模样,连贝铭宸都反胃:“你就作死吧。”说着朝门口走去,走到一半,想了想又回身道:“我看她这次不像开玩笑的,留了纸条在茶几上,你自己看吧。”见李梓良还在那一勺一勺的吃着,贝铭宸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带上房门。
空荡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寂静了,不一会儿,连碗匙间轻微的碰撞声都停止了,一碗冷粥见底。李梓良放下勺,静静的等待,等待一场暴发。果然,不到一分钟,他突然从餐桌上跳起,一路奔到卫生间,也许神经末梢的作用,让身体产生了本能的排斥,“哇~~~”的一声,吐了干净。
吐完后,他喘着气靠在冰冷的墙砖上,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可是听到的只是一阵忙音。合上手机,李梓良笑了,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她的纸条写得极其简单:
“我们分手吧。”
李梓良看了一眼,撕碎了……
第二天,当他再次出现在聂氏大楼的时候,依旧西装笔挺,风度翩翩,虽然脸色不是很好,但恰是这一点点病态之美,惹得公司里的小姑娘们都跟着花枝乱颤,似乎给一整天的工作都打了强心剂。
贝铭宸一出办公室,恰好碰见他迎面走来,“哟,这作死都作到公司来了。”
“待会儿召集财务部,企划部,公关部开会,你必须参加。另外,下午跟我去趟‘磐石’。”李梓良没理他的混话,吩咐完后就一路冷漠的朝办公室走去了。
贝铭宸看着这么冷漠的背影,啧啧称奇。
半个月后,一则消息传回S市——陈韵结婚了。
这一声惊雷,炸得许多人都措手不及。陈父致电谴责:“你究竟在干嘛?怎么每次都是闷不咙咚就给我惹出个事。”
“不就结个婚嘛,这什么年代了,您还干涉我婚姻自由啊。”陈韵肩膀夹着电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有你这么结婚的吗,父母都不通知一声,还有,念念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人家心地好,愿意认这个半路儿子。”
“可念念他老爸还活着呢,你都不跟人家说一声,就擅自做了决定,你不怕将来有一天遭报应吗?”
“报应也是报应在我身上,您急什么。”
“唉……”一番争执,陈父败下阵来,要怪还是怪自己当年,把儿女的幸福都搭进去了。
而另一边,李梓良被这声惊雷再次炸进了医院。这次贝铭宸是没有一丁点办法了,冒着绝交的风险把李家老爷子和老太太从G市请到S市。老太太在知道儿子病情后,当场晕厥。
而贝铭宸像个犯错的小孩儿,低着头规规矩矩站在李父面前。他估计在他自家老子面前都没这么恭谨过。
“小宸啊,兄弟情义再深,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着我们呢?你让我们做父母的怎么,怎么接受得了。”李老爷子话不多,可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贝铭宸站在那儿,他怎听不出李父的话里一再压抑的责难。可越是这样,他越难受,“扑通”一声跪下,“伯父,对不起,您有气就朝我发吧,打我骂我都可以。”
李父摇摇头,自责道:“错在我,在我。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他出去读书,弄成现在这样……错在我,在我啊!!!”李父说到最后已经捶胸顿足,一口气憋在胸口,涨得老脸通红。
贝铭宸见李父情绪激动,赶紧上前替他顺气,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长长的走廊,匆匆的脚步,剥离了喧嚣名利,往来的都是生死命数,谁也不会注意到某张椅子上苍老而悲怆的脸,因为这样的情节每天都在上演,已经太多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关山难越 红颜成枯 第一回 花嫁


从五岁到二十五岁,从总角到云髻,从春风得意到苍山负雪,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当李梓良从病床上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看见父母都在身边,他知道,贝铭宸把一切都说了。老头子两鬓上的白发似乎增添了许多;老太太大概是为了照顾他把眼睛都熬出了血丝。他心怀愧疚,说的第一句话便是:“爸,妈,让你们担心了。”
李母哪还顾得上让儿子说这样的话,忙抓着他的手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李父站在一旁,挺直了腰背,安排道:“你母亲执意留在S市照顾你,我一会儿还要回G市。另外,我会联系中华骨髓库那边的……”
听到这话,李莘良一点也不惊讶,听口气就知道父母已经做了骨髓配比测试,并且是不适合的型,于是道:“你们二老年纪都这么大了,明摆着不行,干嘛还去挨一针啊。”
李母没好气地拍了儿子一下:“你这个不孝子,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这些,要是能给你骨髓,拿我这条老命去都行。”
李父此刻也板着脸道:“你不许放弃,积极配合治疗,你母亲会每天监督你的,不要让我们这么早就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头子的话一如既往的刻板深沉,李梓良点点头,接受父母的安排。他知道,这个时候就是赶老太太走她也不会走的,母亲对儿子的爱,从来不愿假手他人。
这天夜里,李梓良趁着老太太睡着,拿起电话去了天台。自从上次她留下纸条回到香港后,两个人就再也没联系过。他打过电话,可是她不接。想过去找她,但又迈不开第一步,总是给自己找理由,认为万事缠身,走不开。直到,两天前听到她结婚的消息……
也怪自己身体不争气,突然就病倒了。此刻,他还是想打个电话给她,哪怕这样做有些恬不知耻,但他都这副残骸了,还有什么不能糟践的。
连续打了大概二十来次,终于接通了。接通后,那边没有说话,连一声“喂”都没有。
李梓良惨淡一笑,自顾自地说道:“怎么不接我电话,心里对我有愧疚?”
“……”
“听说你结婚了,恭喜。”
“……”
“现在毓湖的项目眼看着就要黄了,再也不用陪我这种人渣演戏了,我也不会对你父亲构成什么威胁,你可以找寻自己的幸福了。”
“……对不起。”陈韵最后还是开了口,咽下声音里的哽咽,艰难地说道:“从五岁到二十五岁,从总角到云髻,从春风得意到苍山负雪,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李梓良淡淡一笑:“我们俩没有谁对不起谁的,快刀斩乱麻的断了也好。”
过了半晌,他又问道:“他,对你,好吗?”
“……很好。”
“你,会幸福吗?”
“……会的。”
“那好,再见。”李梓良挂断了电话,站在沁凉的夜色里,任风吹鼓他宽松的病服,带走本已不多的温度。
“嘟嘟嘟……”一阵忙音传来,陈韵依然握着电话靠在窗前。一旁的帘布已被泪水浸润成一团又一团的斑迹。
时间追溯到五天前,她给魏书打的那通电话。
那天她借口给他送文件,拜托他在公司等她。她故意去得迟了些,正好赶上下班。办公室的人走了大半,她敲门进去,他还在加班。
“嗯,把文件放着就行……”魏书头也不抬,吩咐道。
陈韵带上门,在他面前坐下。
魏书抬头看了一眼:“还有什么事吗?”
陈韵犹豫着,该怎么说呢。
“哦,对了。”倒是魏书先开口了,突然想起什么,起身从壁柜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这是上次本来要给念念的礼物,后来你回了S市,就一直搁在这了。”
陈韵笑了笑,接过:“谢谢。”
魏书摆摆手:“没关系。”
自从一年前他从老师那儿知道,她还带着一个孩子在身边的时候,他终于懂了她为什么会说:是谁也不可能是她。
确实是他鲁莽了。至此,他退回到了一个朋友或者老板的位置,予她的帮助,既不让她为难,也不让自己越界。
她对孩子看得极为重,他只听她念叨过孩子的名字,但他从未见过。他想她应该是有意为之。孩子年纪还小,心智尚未成熟,这样的环境下,一个像父亲一样的角色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很容易让孩子产生依赖,她拒绝这种可能性的存在,说明她在等一个人,孩子的亲生父亲。在这方面她是聪明的,敏锐的,而他也非常配合——比如现在。作为朋友,在她孩子生日之际,即便是送个礼物,也只是让她代为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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