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痪女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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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立了起来。瑶瑶被动地站了起来。她很开心，眼里露出惊奇的光。
“我可以站起来了，信。”
方中信站在瑶瑶旁边，握着她的手。站了不到五分钟，瑶瑶腰的上本身就开始发酸，脸上流下了汗水。
“腰好酸哦。”
“坚持下，一会带你吃好吃的。”方中信一边为她擦汗，一边哄她说。
站了一会，瑶瑶的复健结束了。方中信为她穿好了鞋子，带她去了卫生间帮她换纸尿裤。瑶瑶因为锻炼，今天穿了一身运动衣，分外的阳光。方中信还特意给她扎了个马尾。
出了医院，方中信带着瑶瑶去了一家餐厅。他为瑶瑶切牛排，亲自喂到瑶瑶的嘴里，像宠着孩子一样的宠着她，旁边的人好不羡慕。吃完饭，方中信又带她去了公园，呼吸新鲜空气。他们坐在长椅上，方中信怕瑶瑶长时间空着腿会水肿，就把她的腿放到他自己的腿上，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帮她按摩。两个人好不恩爱。这时电话响起，方中信接了电话。
“宝贝，我们回家吧，我有东西送给你。”
原来是定制的特别马桶到货了。方中信让工作人员把新的马桶装好，马桶后面有个靠背，像理发店洗头的椅子一样，这样瑶瑶可以靠在上面，座便两边有个像妇产科检查的支架一样的东西。瑶瑶的腿可以固定在那个上面，这样方中信可以帮助瑶瑶排便。他想让瑶瑶自动排便，尽量不让她失去任何身体机能。安装好，方中信把瑶瑶抱到了这个特别的马桶上面。
“怎么样？瑶瑶，舒服吗？”
“你是怎么想到的啊？”
“我在网上查的资料，这样以后我可以帮你排便了。”
瑶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红红的。
晚上，方中信给瑶瑶喝了蜂蜜，还喂她吃了半个苹果，为第二天的自动排便做准备。
早上，方中信将□□裸的瑶瑶抱到了马桶上。虽然瑶瑶下半身没有知觉，但是靠在这样宽大柔软的靠背上，还是很舒服。他将瑶瑶的腿固定在马桶两边的支架上。将毛毯盖在了她的上半身。自己拿了个凳子坐在她前面。
“我们开始吧，瑶瑶，你现在就假想自己可以排便，像车祸前那种状态和感觉。我来帮你。”
瑶瑶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是个健全的人，现在正在方便。方中信开始为她按摩，他先按摩她的脚，一点点按着穴位。然后一点点往上按摩，从小腿，到大腿，然后到□□。轻轻按着□□的四周，另外一只手轻轻挤压她的肚子，不时的往下按。就这样，一刻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瑶瑶额头上露出豆大的汗珠。
“我不行的，信，从车祸就一直是阿姨帮我人工排便。不行的，我好累。”
“我们坚持下，好吗？瑶瑶，你可以的。”
瑶瑶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继续幻想着。一个小时过去了，方中信看到□□门口有黄色的液体。
“瑶瑶，再坚持下，马上就出来了。”
不一会，屋里弥漫着一股恶臭。
“瑶瑶，你能自己排便了。太好了！”
瑶瑶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方中信用手将瑶瑶没排净的大便扣了出来，又帮她洗了洗，小心的抱她回到了床上。开始为她按摩。
“瑶瑶，你今天真棒！”
瑶瑶害羞的看着他，方中信忍不住亲了她，他喂她喝了粥，收拾好一切。开车去了公司。
瑶瑶因为太累了，躺在床上睡觉。朦胧中，听到钥匙的声音，她以为是方中信。高兴地往屋子外面看，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
“你是谁？怎么躺在信儿的床上？”原来是方中信的妈妈。他妈妈一向很少来，不知道这回怎么突然驾到。
瑶瑶一听叫“信儿”，猜出是方中信的妈妈。她开始惊慌失措，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先起来吧，我在客厅等你。”
他妈妈坐在沙发上，半天听不到屋里的动静。她走了进去。
“是我说话你听不太懂，还是你是外国人，不是让你起来吗？一个长辈过来，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阿姨，我，我。。。”瑶瑶不知道怎么解释，哭了起来。
“你怎么哭起来了，我也没说你什么啊？”这时，她看到了床那边的轮椅。才明白了一切，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坐在轮椅上。
“你是生病了做轮椅吗还是。。。？”他妈妈不敢往下想，她怎么也不信儿子会爱上瘫痪的女孩。
“阿姨，我，我的腿动不了。”
他妈妈听完，顿时靠在了墙边，怎么会是这样？她赶紧给儿子打了电话。方中信一听他妈妈来了，赶快请了假，开车回到家里。他怎么也想不到母亲大人怎么会来。也没有给他提前打个电话，瑶瑶的事情还没和他们说。他知道父母可能接受不了，所以暂时没有开口，想先过了瑶瑶爸爸那关再说。谁曾想，就一个月的时间，他自己这边又东窗事发。
方中信回到了家里，妈妈在客厅等他。瑶瑶在屋里哭。
“妈，你怎么来了？”
“你妈我再不来，我儿子就该没有了。”
“妈，你怎么这么说？”方中信看瑶瑶哭，先跑到屋里，安抚好了瑶瑶，然后关上门，和妈妈在客厅谈话。
“你和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好断断怎么有个瘫子在你房间？”
“妈，你怎么这么说，她不是瘫子，只是暂时行动不方便而已。”
“不是瘫子，那你让她给我下地走走看看。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是我们公司领导的女儿，之前上班认识的，然后，我喜欢上了她，她父母不同意，说考验我们，让我照顾瑶瑶一个月。”
“什么？你喜欢个瘫子，他们父母还不同意？你看上她哪里了？是不是看上人家钱了，咱家虽然不富裕，可是也不至于让你把自己卖了赚钱啊！”
“妈，不是这样的，我爱瑶瑶。不是因为她家的钱。”
“你爱她？爱个瘫子？她是能给你生孩子，还是能给你赚钱帮你干家务？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让妈妈操心？我不同意，你爸爸也不同意，快点给人家送回去！”
“不，我不，我就要照顾她一辈子。”
“不可能，你要是再不送她回去，我就把你爸爸叫过来。”
母子俩个人僵持了一阵子，大家都没有说话。瑶瑶在屋里听到他们的争吵，特别听到他妈妈说“瘫子”的时候，瑶瑶的心像裂开了一样。她使劲往外面爬，想爬到轮椅上，想赶快离开这间屋子。她爬到床边，想拉轮椅，但是够不到。她的手使劲往外伸，腰探出大半截，她的腰以下就像棉花一样，根本没有力气，也支撑不住身体，“咣”的一声，正当母子沉默的时候，屋里传出一声响，方中信知道是瑶瑶摔下来了，赶快跑进去。
“瑶瑶，你怎么了？”
瑶瑶摔到了地上，因为伤心和害怕，不停的痉挛，痉挛的吓人。她浑身抽搐，缩成一团。方中信抱着她，给她按摩。他妈妈从没见过这样的病人，也吓了一跳。方中信为瑶瑶按摩了一会，扔就不管用，瑶瑶浑身开始颤抖起来，方中信害怕了，赶快带她去了医院。他妈妈也跟了过去。过了好久，瑶瑶才抢救过来。她带着氧气罩，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方中信陪在她的身边，他妈妈站在旁边哭了起来。
“妈妈真没想到你爱上这样的孩子，你让我们今后怎么办呢？”说完，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方中信看见妈妈的背影，也很心疼，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听话，没想到因为感情的事情，让父母操心了。他握着病床上的瑶瑶的手，很是心疼。瑶瑶的爸爸和医生的故交，医生看到瑶瑶病的不轻，赶忙给瑶瑶爸爸打了电话，怕孩子出事。瑶瑶的父母很快赶到了医院。妈妈看到瑶瑶这样，爬到瑶瑶身上哭了起来。她爸爸打了方中信一个耳光。
“我把孩子好好的给你，你就把她照顾成这样？”
护士们把他们拉开，方中信一面担心瑶瑶，一面也觉得愧疚。站在那里不说话。
“你走吧，离开瑶瑶，以后别再见她。”
“不，我不走。”
瑶瑶妈妈过来，问了方中信发生了什么，方中信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您放心，我会说服我的父母的。”
“瑶瑶身体不比正常人，你都没经过父母批准就和瑶瑶在一起，我们不放心把孩子交给你。即使瑶瑶再有缺陷，她也是我们最爱的孩子，你的父母嫌弃她，我们可以理解。如果要和瑶瑶在一起，就先做好父母工作再来吧！本身以你的家事，是配不上瑶瑶的，我之前就说过，瑶瑶这样，你根本照顾不了她，你没有钱，给不了她任何东西，你还是走吧！”
“不，我不走。”
“妈。。。”这在这时，瑶瑶醒了，虚弱的喊着妈妈，这个时候，她是多么渴望见到自己的亲人。
方中信看瑶瑶醒了，赶快跑过去，瑶瑶把头扭了过去，闭上了眼睛。
“妈，让他回去吧。我累了，想自己待会。”
方中信以为瑶瑶想见到他，听瑶瑶这么说，没有任何准备，他流下了眼泪。
“瑶瑶，你怎么了，是我啊，我是信啊！”
瑶瑶依然闭着眼睛，含着泪水。“瘫子，瘫子。”这个词一直在脑海里盘旋。她以为爱可以胜过一切，但是她忘记了，自己不能给方中信任何东西，除了大小便失禁，无数次的按摩和满屋的大便的味道。她连孩子也给他生不了，甚至连打扫屋子这样简单的事情也做不到。他的妈妈说的对，她就是累赘，在一起只能害了他。
“先回去吧，瑶瑶需要安静。等好些了，你再来看她。”瑶瑶的妈妈见方中信迟迟不走，便好心劝他。
方中信不想让瑶瑶再哭，再为难，一边回头看着她，一边慢慢走出了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无法逃脱的命运
瑶瑶这几天一直没怎么吃东西，不和别人说话，只是闭着眼睛睡觉，她不愿意想起过往不开心的事情，为了保护自己，她出于自闭状态，不想面对一切。方中信来看她，她也是闭着眼睛不说话。每每下班的时候，方中信就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瑶瑶爸爸不在的时候，他就陪在她的床边；在的时候，他就在门外守护着她。但瑶瑶一直不开口，也不睁眼。妈妈看到瑶瑶这样很是心疼，急的哭了出来。
“瑶瑶这样可怎么办？我们的瑶瑶怎么办啊？”
瑶瑶听妈妈这么说，自己心里也很难过，但她的心里已经承受不住，只能闭着眼睛。从受伤到现在她一直让自己坚强，为了自己的父母，可没想到在爱情上，她再也支撑不住了。瑶瑶脸扭到了另一边，眼泪从脸颊滑了下来。
念晴知道了瑶瑶的事情，跑到医院看她。
“瑶瑶，你怎么了？”
念晴看到瑶瑶这样，忍不住哭了出来。妈妈看念晴来了，觉得自己在，女儿可能不会睁眼说话，就假装出去打水。
“瑶瑶，你睁开眼睛，是我啊，念晴，我来看你了。”
瑶瑶听到念晴来了，睁开了眼睛。这么多年，只有念晴最懂她，她觉得只有念晴可以依靠。她含着泪，喊着念晴的名字。
“瑶瑶别难过，心里有事就和我说说，说出来就好了。”
“念晴，我想回家，我不想再看到信，我的心像裂开了一样的疼。”
“好，那我和妈妈说，医生要是同意，我们今天就回家，好吗？”
“好。”
念晴看着瑶瑶，这两天瑶瑶比以前瘦了很多，她为瑶瑶翻了身，翻身的时候看到瑶瑶的腿更加的细，之前做复健肌肉还维持了以前的三分之一，现在，仅剩的那一点也快要消失了。感觉只是一层皮，包着骨头。她的脚已经完全耷拉下来，脚趾甚至有些变形。本来恢复的那一点点知觉，现在又加重了，连右手自己抬起来都显得很困难。念晴看到瑶瑶这个样子，哭了起来。
“瑶瑶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你不知道自己是病人吗？你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再这样，你会死的，有什么事情比生命还重要吗？”
瑶瑶什么也没说，眼睛看着窗外。看来状态不是很好。
念晴出去找妈妈，和她说瑶瑶想回家，妈妈犹豫了一下。
“瑶瑶可能不太想看到方中信，如果身体允许，我觉得还是让她回家比较好，这样每天在医院，对瑶瑶没有任何帮助，只会让她更伤心绝望而已。”
瑶瑶妈妈听念晴这样说，觉得也有道理，就和念晴一起去找医生。医生给瑶瑶开了些营养药和缓解痉挛的药，同意让瑶瑶出院了，毕竟像瑶瑶这样的病情，恢复不是一两天就能好起来的。
妈妈叫来了爸爸，他们一起接瑶瑶出院，念晴陪在瑶瑶的身边。瑶瑶到了家里，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眼泪流了出来，如果没有方中信，虽然她还是躺在床上，但心不会如此的痛。她可以努力让他的妈妈接受，在她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但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她没有办法给他完整的人生。早知道这样，或许当初不应该上班，也就不会有这样痛苦的一切。
爸爸把瑶瑶抱到床上，让她躺了下来。
“让她好好休息吧，她累了。”妈妈心疼地说。
“阿姨，我陪着瑶瑶吧。”念晴说。
瑶瑶的父母从房间出去了，念晴为瑶瑶盖了盖被子。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瑶瑶，只能静静地陪着她。
“谢谢你陪着我，念晴。”
“不会，你好了就好，我不想看见你这样。”
“可是我能好吗？”
“会好起来的。”
“不过是安慰罢了，我知道自己好不了了。”
“方中信和我说了那天的事情，他妈妈可能是没有心里准备。也许努力下，可能就。。。”
“不会的，即使她妈妈同意，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我不能给他幸福。我为他生不了孩子，等我死了，也没有人照顾他。我不能害他。”
“如果他不介意呢？”
“感情对于人的一生又能有多重要呢？可以因为这个，不顾父母的意见，不顾自己的未来，可以放弃一切么？”
念晴没有谈过恋爱，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沉默不语。
日子就这样过去，念晴暂时休假照顾瑶瑶，怕她一个人想不开。每天照顾她的起居，瑶瑶因为半死不活的样子，身体的机能有所下降，念晴每天给她按摩也增加了次数。她抬起她的脚，瑶瑶的脚颤抖了一下，她赶忙捂住她的脚面，轻轻为她按摩穴位。瑶瑶的腿无力的耷在她的手上，她一边为她做被动运动，一边和她聊天。日子长了，瑶瑶的痛也减轻了许多，与其说是减轻，不如说是逃避。她想忘记和方中信的那段感情，不想再让他和自己受伤。而方中信这边，念晴已经偷偷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先让瑶瑶安静段时间，不要再刺激她。方中信也就没再纠缠，每天也是半死不活的上班下班。回到家里，屋子里到处都是瑶瑶身上的气味，他总是抱着瑶瑶睡过的枕头，一个人在沙发发呆。他想瑶瑶，不知道瑶瑶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为她按摩，照顾她，她有没有摔倒。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有人为她翻身。他满脑子都是瑶瑶，想的都快疯了，又不能去看她。这时，他才明白什么叫痛苦。不能言表，又刻在心中。
瑶瑶在念晴的照顾下渐渐好起来，偶尔念晴会把她抱下来在客厅或者门外推着轮椅走走。恰巧这天爸爸回来的早，看见了瑶瑶在客厅发呆，便走了过去。
“今天你的表哥给我打了电话，说过几天回国。他想见见你，你们小时候有过婚约，如果没有问题，我准备把你们的婚事办了，然后让你们一起回美国。”
“表哥？”瑶瑶想起，是之前去美国留学的表哥，表哥虽然平时对她很好，偶尔放假会回来找她玩，但她并不爱他。“我不爱他，我不要和他结婚。”
“难道你想一辈子就这样过吗？你表哥不会介意你现在这样，我已经问过他了。你们结婚了，我就把公司一部分股份给他，等你们从美国治疗回来，我就让他接管我的公司。”
“爸爸也觉得我是废物，开始赶我走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和妈妈有一天不在了，你需要有个人照顾你，而你表哥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