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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拥抱的天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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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幽轻叹口气:“她拿了你给我的请柬。”
季舒玄刮了下她微微皱起的小鼻子:“不过是张请柬,瞧把你愁的,没关系,就算被掬薇拿走了我也可以带你进去。”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掬幽苍白无力地垂下头,声音透着疲乏,“我是害怕她向江黎昕表白,舒玄哥,我有点后悔帮掬薇实现她的愿望了。”
“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掬薇被拒绝,她也曾全力以赴地争取过自己想要的爱情,至少……不会有遗憾。”掬幽抬眸看他,他黑亮如夜色的双眼似闪过星光,顺势拉过她的手,她的手很冷,像冰块一样,他只好继续安慰,“掬薇又不是小孩子,再说黎昕会有分寸的,你的担心纯粹杞人忧天,”掬幽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舒玄哥,还是你进宴会厅帮我找掬薇吧,找到后告诉她我有事和她说。”
季舒玄不解:“为什么?”
“这样奢华的派对不适合我这样的女孩参加。”
季舒玄轻哼了声:“什么叫‘你这样’的女孩,你,何掬幽,美丽雅致、冰雪聪明,”他微微一笑,“在场的女孩和你相比都黯然失色,为什么不适合参加?”
她鼓起腮帮子瞪他:“舒玄哥,你就别恭维我了,你明知道我说的不适合指什么。”他也瞪着她,最后掬幽“哧”地笑出声来,季舒玄温柔地说:“不就是家世吗,幽幽,每个仙蒂瑞拉都有穿水晶鞋的权利,这句话不是你对掬薇说的吗?最擅长鼓励别人的女孩怎么轮到自己却自卑起来。”
“我不是自卑,只是害怕,害怕仙蒂瑞拉的水晶鞋只是海市蜃楼的奢望,在夜间十二点就会消失不见。”
季舒玄怔住,像尊大理石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季五,你怎么还在这儿?”简玉珩走过来道,“慕三阮四都在等你呢,走啊!”
季舒玄被拽得跌跌撞撞:“幽幽,你就自己进去吧。”
“喂,宴会厅到底设在哪儿呀,”掬幽冲着消失在视野里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顺着碎石子小路继续向前走,她看到一幢二层小楼,楼前悬着一盏雪亮的大灯,夜风吹过,粉白晶莹的桐花,花瓣斜斜飞扬,纤细柔美的花萼,带着一圈淡淡的紫晕,柔软得像一个淡紫色的梦境,她也不知道是哪里,见周围没人只好走进去,“请问有人吗,请问。。。。。。哎呦。”
“对不起,对不起,”廖琪轩抬头,见一双澄若秋水的眼睛盈盈的望着自己,“你没事吧?”
“没事。”掬幽摇头,“这里是哪儿?你知道江
黎昕在哪里吗?”撞到她的男子穿着深蓝条纹衬衫,像夜一样幽暗深邃,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小灯,柔和的橘色灯光照着她珍珠白的连衣裙,莹莹折着光,仿佛是掣在潋滟空蒙里的一朵梨花。
廖琪轩微微怔了下:“你找他?”
掬幽笑着点头,颊上浅浅梨涡忽现,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窗外那一树淡白浅紫的清澈桐花,延伸到心里的每一个角落,比阳光沁凉,比清风温暖,又带了些淡然,廖琪轩心里一动,过了半晌才轻声说道:“我带你去。”说完去推门,不想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他走到窗前:“这样吧,我翻窗子出去,叫人来开门。”说完双手在窗台上一按,轻盈一跃无声落地:“你在这里等我。”
夜渐渐深了,窗外隐约传来笑语声,不祥的预感莫名涌上心头,就像传说中的第六感觉,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尽快找到江黎昕,否则他若真的当众拒绝掬薇的爱意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等我一下。”她攀住窗棂跳上窗台,他心下大惊,本能地伸手去扶,掬幽将手放在他手上,往下一溜利利落落站稳在地,抬起头向他嫣然一笑,“我们走吧,对了,你是江黎昕的朋友吗,我从来都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廖琪轩又是一怔:“我姓孙,孙行者。”
掬幽璨然一笑:“这么巧,我姓胡,胡适之。”这是1932年清华大学招生试题,由着名史学家陈寅恪所出。猢狲,“孙”对“胡”;适在古文是“到、行”的意思,所以“行”对“适”;“之”和“者”是文言文的常用虚词。廖琪轩不曾想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竟如此聪明灵透、知识丰富,他嘴角微动,欲语又止,掬幽已猜到他的心思,“我明白,你不说真名肯定有你苦衷。”
他忍俊不禁:“如果有缘再见,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刚走两步他突然道:“我有东西忘在屋里了,你沿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能找到他。”语毕他闪身消失在夜色里,掬幽刹那间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中,于是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
“小姐,”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在丁管家脸上,是一副极恭谨的神色,“少爷请您过去。”
看来他已知晓通过自己探听那位‘孙行者’来此目的的计划落空了,所以才会出现,为证实自己心中所想,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刚刚那个人是江黎昕的朋友?”
丁管家无动于衷:“哪个人?”
掬幽心中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嫌恶,她点了点头:“这点倒是得了江黎昕的真传,装起傻来比真的还真。”
丁管
家的神色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小姐,少爷在等您,麻烦您和我过去。”
“我没空。”
“您还记得那场赌约吧?我想那十分钟您应该不是为自己赢的。”
掬幽直直盯着他,黑澄静明的眸子寒砭入骨,令人见而生畏,丁管家还是一贯的低眉顺目:“您没必要和我较真,因为您要见少爷比他要见您的心情迫切多了。”
掬幽气急败坏:“混蛋,除了威胁还会什么?”
江黎昕不知从什么地方走过来:“对你只要威胁就足够了。”他握住她的手,“眼睛闭上。”
她一双长睫似蝶翼般忽闪,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柔和悦耳:“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他漫不经心的眯起双眼,握着她的手微微加重力道:“?????????????????????????????????????????????????????? ”(如果你不听我的,我就在所有人面前吻你。)他退了两步,和她拉开距离,声音平和安定无波无澜,“我一向说道做到。”
掬幽紧紧抿住双唇,他脸上仍是那种散漫慵懒的笑意,终于她闭上眼睛,大约走了五分钟他道:“可以睁眼了。”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片片荷叶像撑开的一张张绿伞,有的轻浮于湖面,有的亭立在碧波之上,似层层绿浪,如片片翠玉;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有羞涩地打着朵儿,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或如披着轻纱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微风过处,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他眼底微蕴笑意:“好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夕阳迸射出绛色彩霞,宛若游鱼翻着金色的鳞光。莹莹折着光,仿佛是掣在潋滟空蒙里的一朵梨花。选自匪我思存《碧瓷沉》
、卑恋(1)
莲花的香气似有若无萦绕在周围,一切虚幻得恍若梦境,掬幽的眼睛仿佛有星光璀璨:“好看。”
“黎昕,”一个小小的声音怯怯响起,起哄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江黎昕转身,看到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望着他,掬幽立即挣脱,将双手背在身后。“明天你就要出国留学了,这束睡莲是我特意为你种的,”掬薇递过去,包装精致的睡莲还带着清凉的露水,碧绿叶子仿佛掬起郁郁青青的夏意,“祝你一路顺风。”
江黎昕接过:“你来这里做什么,谁邀请你的,”他唇角微微下沉,“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声音低若蝇语:“前天舒玄给幽幽送请柬……”
江黎昕脸上浮起一抹迷离的微笑:“也就是说你偷了你妹妹的请柬。”他的话如三九冰雪,从脊背一浇而下,掬薇心下一凛,下意识分辨:“我没有偷,黎昕,其实礼堂演讲的那张字条是我写的,也许我的感情线也能和你的重合……”
他打断她的语无伦次:“你到底想说什么?”
“掬薇,”掬幽轻轻拽她的衣摆,“不要说。”月影西斜,泛着淡淡的银光,显得清澈舒缓,掬薇一双眸子如水般流着光和影:“我喜欢你。”
江黎昕唇际的笑更诡异了,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蔑道:“你喜欢我,你连我这个人都不了解,你喜欢我什么?是‘江氏’在商界的地位,还是‘江氏’拥有的财富?这束睡莲如果我没猜错,也是你的借花献佛吧,何小姐,你是不是利用别人当获取利益的垫脚石都成习惯了,”他漫不经心地捻着花瓣,缕缕清幽自他指间碾转破碎,“不过你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不妨告诉你实话,我之所以会允许你参加邀约有三个原因,第一你是舒玄的朋友;第二我不相信礼堂那张字条出自幽幽之手;第三我和朋友打赌,写字条的女孩会在一个月内向我表白,”星空下他朗眉星目自有一种异彩,但微沉的嘴角却是一种不以为然的神色,“结果没有任何悬念,我赢了。”
听到他的话,掬薇只觉眼前的一切渐渐发虚,好像天地都模糊起来,他继续说着,像是毒蛇吐着芯子划过她心间:“不是每个家境贫寒、故作矜持、在人前表现出柔弱无助的女孩,就会成为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没有哪个王子是白痴,撇开世俗意义上的门当户对,在他们心里也有门当户对的标准,那就是心境的纯然善良,像你这样内心肮脏不堪的女孩,就算三世轮回也没有资格喜欢我,现在请你立刻在我面前消失,免得脏了我的眼睛。”
掬薇的眼泪“唰”得掉下来,开了头就再也止
不住了,她呜咽着:“对不起,打扰你了,”她抽抽嗒嗒地哭着说,“我先走了。”
“等一下,”江黎昕嘴角含着一抹讥诮的浅笑,“把你廉价的心意带走!”睡莲还未扔出去,就被硬生生夺走,他侧过脸,掬幽笑容淡淡的,像阴寒欲雪天的淡日:“这束睡莲是廉价,但你的感情更廉价。”
江黎昕腮边的肌肉微微跳动,那样子颇有几分骇人,他声音低沉冷静得可怕:“你再说一遍。”
“你的感情比这束睡莲要廉价一万倍。”
江黎昕怒极反笑:“我的感情是廉价,可有的女孩偏偏死乞白赖地求我给这份廉价,”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声音平淡如朔风初静,“你说她是不是更廉价?”
掬幽的眼睛像是淬闪寒光的利刃,带着凄楚的恨意直直逼视着他,江黎昕却并不在意,他唇边甚至含着一缕笑意,如端详凌雪绽放的梅花:“怎么,没话说了,我劝你有时间还是开导开导你姐姐,毕竟忘记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种过程就像戒除毒瘾一样痛苦,毒瘾发作的时候,五脏六腑会像上万只蚂蚁啃噬那样难受,可是谁叫她偏偏喜欢我?”他的唇凑近她嫣红的耳垂,“不妨告诉你,在我眼里她连给我当佣人都没资格。”
“你不是说门当户对吗,像你这样心里阴暗,思想龌龊,整日游戏花丛的公子哥根本不配让任何一个好女孩喜欢,所以,”她看着他,眼中依是寒冷的疏离,“是你配不上掬薇!”
他攥住她的手腕,如海深邃的眸子透着慑人的寒光,掬幽感觉自己的腕骨似乎要被捏碎了,她倔强地仰起脸,目光轻谩傲然:“怎么,被我说出事实恼羞成怒了?”
见势不妙,阮灏君道:“黎昕,快放手,幽幽受不住的,妹子,黎昕刚才的话是有点重了,我代他向你们道歉,”他将手里的高脚杯递过去,“喝杯酒消消气,喝完咱还是朋友。”
江黎昕定定地瞧了她一会儿终于放手,掬幽侧过脸,不假思索地拿起一整瓶酒咕嘟咕嘟一口气全部喝掉,然后将酒瓶狠狠砸在地上,飞溅的玻璃渣划过江黎昕的脸颊:“不是交朋友吗,喝呀!”她眉宇间有种说不出的凛冽之气,阮灏君不知自己为什么气势为之所夺,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握住掬薇的手,璀璨的星光照着她的脸庞,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眸如深冬的冰凌,直直刺进人心底去,她的声音沉静如水:“江大少,请让开,免得玷污了你高贵的宴会!”因为喝了太多的酒,掬幽回到家就直接躺在床上,恍惚间她走进一座花园里,周围空空阔阔的一个人也没有,忽然一个女孩从天而降,是掬薇,
她急忙跑过去扯住她的衣袖:“掬薇!”掬薇回过头,她的眼睛里滴着血:“幽幽,他不肯爱我,你明白的,得不到他的爱我宁可去死。”她吓得大哭:“掬薇,你还有我,有妈妈有雪儿,你不能为一个不爱你的男孩抛下我们,你不能!”
“幽幽,你怎么了?”掬薇一脸关切地看着她,“是不是做噩梦了?”她这才发现原来是在自己的卧室里,刚刚的一切只是梦魇,她将被子一圈圈裹在身上,像是一只即将破茧而出的白蝶害怕着未知的世界,不得不小心翼翼将自己保护起来,掬薇安慰道:“梦都是反的,别害怕,我陪着你。”她点点头,又朦朦胧胧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幽幽,我是陆湛,掬薇出事了。”这一句宛若晴天霹雳,掬幽手心里都是湿濡濡的汗,听筒在手里滑腻腻差点掉到地上,她的声音也不像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陆湛哥,你刚才说掬薇在哪家医院?”
“幽幽,”卧房门被推开,何太太道,“怎么还不起床,都十点了,今早没课吗?”见掬幽呆坐在那里,眼皮低垂,就像未曾听到一样,于是轻声唤道,“幽幽。”掬幽抬眸,眼里惊惶的神色已渐渐退却:“妈,陆湛哥刚打电话,掬薇出事了,”她一面说一面套上衣服,“您千万别着急,就在家等消息,雪儿要是问起来就说掬薇这段时间在学校排练,就不回家了。”
何太太方寸大乱:“掬薇伤的严重吗,电话里怎么说?”
她语气极力保持平静:“陆湛只说掬薇在急救室。”她赶到医院,陆湛迎上来:“幽幽,你要有心理准备,掬薇排练时拌在纱幔上摔倒了,纱幔另一端系着道具灯柱,正巧砸在她膝盖和脚踝骨上,初步诊断粉碎性骨折。”她的心直直坠下去,一直坠进望不见底的深渊里:“你告诉我,到底有多严重?”
陆湛看着那双乌沉沉的大眼睛,艰难地答道:“掬薇这一生不能再登台跳舞了,”他顿了下问道,“幽幽,你没事吧?”
掬幽摇了摇头,陆湛见她摇摇欲坠,连忙扶她在长椅上坐下,急救室的门推开,掬幽站起身,紧紧攥着短衫的蕾丝怯然问道:“医生,我姐姐她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可以转入普通病房,病人注射了麻药,再过一个小时才能醒。”
“谢谢您,今后她的腿会像正常人一样吧?”
“这要看病人的体质和日后的恢复情况,一般只要定期做康复治疗,正常行走应该没有问题,只是病人送到医院失血严重,所以她的脚会……微微有点跛。”
掬幽倒吸了口凉气,有些仓惶的
问:“那……能看出来吗?”
“如果恢复的好,不仔细看应该是看不出来。”
“谢谢您。”
“那请先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再次推开病房的门,排练舞蹈的同学都离开了,她走过去:“陆湛哥,你先回去吧,谢谢你送掬薇来医院。”
“幽幽,”陆湛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的。”
晶莹的泪光一闪,有颗极大的泪珠从掬幽眼角渗出,落在他衣衫上:“谢谢。”他拭去她的泪痕,笨拙地安稳:“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门关上的刹那掬幽忽然意识到,从今以后她再也没有哭泣的权利了,一切的软弱、一切的眼泪只可以往心里咽,因为她要挑起全家人生计的重担。她打电话给何太太:“妈,掬薇脱离危险了,您不用担心,今晚我就不回去了。”
“幽幽,照顾好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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