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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拥抱的天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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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灯闪烁,像是流光溢彩的河流,这样的车速即使她能破窗跳车,也一定粉身碎骨,她终于安静下来,很久以后车停在一幢别墅前,他打开车门拉她的手,“下车!”
“我不要,”她对他又踢又咬,又打又踹,“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她喘息地看着他,他也喘息地看着她,毫无预警地他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她大叫:“你放我下来!”
踏入别墅他如她所愿放下她,掬幽趁机向门外跑,却被他抓回来:“这周围上万公顷的地都是我的,你就算能逃开这幢房子,也逃不开我的控制!”她整个人抵在墙上,倔强地仰起脸:“你这个混蛋,你给我滚开!”
他俯□,他身上有淡淡的香烟味道,和薄荷清凉的气息: “一个男人让女孩闭嘴的方法很多,”他看
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映着灯光,仿佛世上最美的星光,“而我向来喜欢采取最快捷有效的方式。”话音一落已和她十指相扣,吻住她的唇。
他们相处这么久,他虽称不上对她以礼相待,但也不曾有过冒犯,她似乎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江黎昕,你无耻!”他们离得很近,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沾满泪珠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像清晨带着温润露水的花瓣迎风飘舞,他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就像没有任何思索的余地,再次吻上她的唇,她本能地反抗,他却更用力地抱紧她,就像扑进火里的蛾,任由火焰焚毁翅膀,“如果你再不闭嘴,我就继续吻你。”
“你……。”
“还想让我吻你吗?”
“你到底要做什么?江黎昕,就算掬薇做错了什么,请你看在舒玄哥的……”满满的恨悷瞬间涌上心口,他咬牙切齿地打断:“你没有资格和我提舒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对她,明明清楚她是最无辜的,可就是抑制不住心底的那股怒意,“何掬幽,你口口声声说舒玄是你最爱的家人,他和你姐姐在你心里一样重要,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姐姐那样不择手段地利用他,你却不阻止!”她有些莫名其妙:“掬薇怎么利用舒玄哥了,你给我说清楚!”他轻蔑地笑了笑,“怎么利用了?何掬幽,如果你肯稍微分一点关心给他,你就知道了!如果你不那么盲目地信任你姐姐,你就知道了!我真是佩服她,葬礼上为了舒玄要死要活,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转身就嫁给我父亲,她是不是把别人都当傻子,舒玄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她!”
“嫁给你父亲又怎么了,周婷和凌萱能嫁给你父亲,凭什么她就不能,我知道了,你不就是接受不了曾经追求你的女孩成了你的继母吗,怎么,只有你可以对爱你的女孩不屑一顾,她就不能有自己的选择吗?”
“她爱我,如果我不是‘江氏’少爷她会爱我吗?她的选择,她的选择就是用爱当借口,填补自己空虚的情感!”
他十指攥得她生疼,掬幽心里积聚的痛楚委屈终于爆发出来:“难道像你一样珠宝华服把女孩明码标价,整日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就不是填补空虚?江黎昕,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义正言辞?他们就算拿爱当借口彼此取暖,至少是在法律的保护下,你呢,摆出一副和舒玄哥生死之交的样子,现在却绑架他妹妹,舒玄哥真是瞎了眼,才会认你这个大哥!”
她的话像一柄利剑,刺穿他不肯示人的隐痛,所有的血液一瞬间迸发出来,那样痛,椎心刺骨,像是濒临死境,她的眼睛温润如水,盈满落寂和凄楚
,明明很脆弱,嘴角却偏偏倔强地上扬,恍惚间他想起数年前的夜晚,窗外下着雨,雨很小,像细针落地无声,院里几株高大的槐树开满千朵万朵白色的小花,清冽的冷香夹着雨气透进来,仿佛是血的腥香。
母亲躺在床上,额上有细密的汗珠,雪白的脸孔上浓密黑睫如扇轻合,他的心骤然一紧:“他不值得您这样。”
“傻孩子,什么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得,爱情从来就不问值不值得,黎昕,你长大后若遇到喜欢的女孩,记住母亲的话,全心全意地爱她,其他的就交给命运。”
“即使她毫不在意我的付出、我的尊严,就像父亲待您这样,我也要全心全意去爱吗?”
“黎昕,在爱情里如果考虑自尊、考虑付出和回报是不是对等,那只有一个原因,她不是你的最爱。”杜玥婷沉静地看着他,温柔的目光里盈溢着哀伤,这目光他并不陌生,母亲曾这样看父亲很多次,“无论你父亲如何对我,请不要恨他,我相信他是爱我的,更相信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不会只是我一个人的幸福,只是很多时候缘分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所以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因缘际会时好好珍惜那些来之不易的幸福。”
“妈妈,我没有办法不恨他,他辜负的不仅是你,还有以晴阿姨,”他的声音酸楚异常,“他让以晴阿姨背负了一生的内疚,让您背负一生的等待,也毁了舒玄该有的幸福……”
杜玥婷笑了笑,灯光如流水从她脸上淌过,她的脸颊在光影里幻化成透明的颜色:“黎昕,你还小,没有经历所以不懂。六年前我去看以晴,她说做这一切她心甘情愿,她把对你父亲的爱藏在心里,至死不愿解释当年的一切,也不肯告诉你父亲舒玄的事,就是不想让他愧疚,黎昕,你要答应妈妈,等我离开之后,你一定要好好待舒玄……”
那样无怨无悔、铭心刻骨,就像曾读过的一首词。
说盟说誓,说情说意,动便春愁满纸。多应念得脱空经,是那个先生教底?不茶不饭,不言不语,一味供他憔悴。相思已是不曾闲,又那得功夫咒你!
意到浓时怎忍舍,情到深处无怨尤。他一直认为再也不会有了。
这么多年,身边的人和事让他觉得,所谓一个人的天荒地老简直就是笑话,就像父亲,对待每一任娇妻都那样深情那样炽烈,可凌薇去世不过几天,立刻又另结新欢。
母亲对他说:“爱情就像是雨,等待雨是伞一生的宿命。”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她拉开他的手躲开被货车碾压的命运,她手心却留下浅浅的疤痕。

浅的疤痕和感情线重合。
他会说出那个游戏,只是想看看那只属于他的疤痕。
很久很久以前,细密的雨丝将黄昏一点点织进夜色里,四面都是暗沉沉的雨,打在楼下的芭蕉树上,发出噼噼叭叭的声响:“黎昕,如果可以,一定要爱。”
他垂下眼睑,有些怔仲的看着她手心淡粉色的疤痕,然后他慢慢抬起头,她面孔苍白,一双澄若秋水的眼睛盈盈的望着他,他几乎就要动摇了,一个声音蓦地在他耳畔响起,如五雷轰顶一样,“你这个狗杂碎!”他从来没有那样恨过父亲,强烈的恨意仿佛从每一根细微的血管里迸发出来,就在他迟疑的刹那,掬幽绝望了,他这样子像任何哀求都不能撼动他半分,她心底最深切的恐惧涌了上来,这么多年她一直很坚强,可是再坚强也抵挡不住肆无忌惮的伤害,三年前她说出卖自尊,是在赌,赌慕习凛不是铁石心肠,赌他会同情她可怜她,可今天她连赌的勇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哀哀的恳求:“黎昕,我求你,求你放我回去,我发誓永远不会让掬薇和你再起冲突!”
“你不用求我,也不用假惺惺地发誓,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你走,你姐姐欠的债我会让她用一辈子来还,”他心中像是有一团熊熊火焰炙烤着,“她告诉我,杀招就是明知是最拙劣的伤人手段,却无可奈何,可她忘了我最擅长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今夜我就用她教的杀招让她彻底万劫不复!”
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她几乎用尽全部力气才发出低弱的声音:“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姐姐最害怕的就是失去你这柄刺伤我的利器,要是她知道辛苦守护的筹码变成我的人,她会怎么样?”他将她推倒在床上,掬幽拼命挣扎,急促的呼吸盈溢着恬淡的香气,像是透明如醇蜜的阳光下飞旋的雪白桐花,即使繁花落尽,心中仍留有花落的声音,这种感觉引起他心底最深的惊悸,让他如中蛊般堵住她的嘴。
梦寐的渴望,曾经的失去,那些龟裂成碎片的记忆,那些无法再拥有的清幽,种种的一切让江黎昕觉得自己像是饮鸩止渴……绝望虽已痛得入骨入髓,但他就是不肯松开,成串的眼泪顺着她眼角滑落,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一直堵着她的嘴,堵住她所有的恨意和咒骂,眼泪沾湿了枕上的流苏,冰凉地贴在脸畔,那是怎么也无法避开的冰凉,可这冰凉比火还要炙人,仿佛能焚毁一切,这冰凉也有难以言喻的宁静,让他的心不再有那种被掏空了似的难受。
也许这样就够了,对他来说真的够了。
他记得三年前生日的夜晚,天际划过一
颗流星,对他来说她就是那颗流星,在相遇的刹那照亮他整个生命,可命运却偏偏让他在最幸福的时候,逼着他默默仰望她划落到他永远无法企及的天幕。
原来真正生不如死的人竟是他。



、花祭(2)

清晨掬幽从梦里醒来,透过抽纱窗帘,朝阳如一方影子盈溢着橙色的光,她觉得心悸,用手按着心口,过了很久才起身慢慢穿衣服,掀开被子胳膊突然被一股蛮力拉住,她转过头,冷冷地瞧着他,既不哭也不闹,就只是这样绝决的看着他,江黎昕被她的目光刺痛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涌了上来,二十几年来的人生一直是予取予求,却在这一刻乱了方寸,那句本是祈求原谅的话到了唇边却咽了下去:“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那你希望我露出怎样的表情,回味无穷还是感激涕零?”
“你就这样不在乎?”
“我需要在乎什么?”
他被气得口不择言:“不管你表现得怎样无所谓,昨夜我都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很抱歉,我唯一的感觉就是……乏善可陈。”
第一个,这三个字传入耳膜,让她像是服用了武侠小说里常说的断肠草,那种萦绕周身的痛仿若被刀切成一段段,割成一寸寸,然后再抛进滚烫的油锅里:“你不用抱歉,所有的女孩都会有这种经历,就像所有的开始都有结束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昨晚的事对我来说不过是替掬薇偿还欠你的债,真可惜,我连乏善可陈都没感觉到。”
他见她走下床,于是问道:“你要去哪了?”
“和你无关!”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许去!”
恍惚忆起三年前他也说过同样的话,她看着他,眼睛泛着盈盈的光,像是陷入绝境的小兽:“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已经没有什么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是不是我把性命双手奉上你才能诚心如意,”他伸出手摸她的长发,她挣扎着推开,他却用力将揽她入怀里,他力气大得惊人,她终究是挣不开,只好向他臂上狠狠咬去,他不肯松手,她狠狠地咬住,仿佛拼尽全身的力气,他依然一动不动,只是皱着眉头强忍,血的咸腥在唇齿间缠绵,她终于还是松了口,“江黎昕,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恨至于让掬薇生不如死,你告诉我,你的杀招还有多卑劣,多龌龊,你告诉我……”
掬幽跌坐在地毯上蜷起双腿,将脸埋在臂弯深处呜呜哭着,压抑的抽泣声如冰层破裂,带着一种冷彻心腑的寒意:“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告诉我为什么……”她的话她的泪如万千簇针尖,密密实实地扎到他心上,让他避无可避,他紧紧攥着拳,看着披散在床单上的凌乱长发却不敢触摸,就像害怕她会消失一样,他有些悲戚地想,原来世界竟是这样大,咫尺之间有如天涯,而她注定是他永远也无法抵达的彼岸。
他走出房
间,站在落地窗前点起一支烟,细长洁白的梗子在盒外轻轻划过,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下雨。他划了一下没划着,又划了一下还是没着,他又重新抽出一根,这次点着了,他用手拢着骤然腾起的幽蓝火苗,指缝间透出朦胧的红光,他抽了两口,卧房静得出奇,他有些不安,于是掐熄掉烟过去开门。
门被反锁了,他敲了敲:“幽幽。”
屋里没有任何声音。
“何掬幽,快开门,”他狠命拍门,“你再不开我就撞门了!”
她哽咽道:“你滚开,我不要看见你!”
他蓦地顿了下,许久才道:“那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掬幽起身走到窗边,掀起窗帘的一角向外张望,院子里十分安静,只有两只麻雀在草地上,踱着步子在那里啄食草籽,从二楼看下去,娇嫩艳丽的四季海棠,淡黄稀疏的桂花树,落尽叶子的梧桐,点缀石阶的萱草,仿佛一幅浓墨淡彩的风景图。她打开窗子,风从袖子里灌进来,吹得衣袂飘然,她往底下的青砖地看了看,这种高度对她来说小菜一碟,她双眼微闭靠在窗边,努力回忆昨晚经过的路径,太阳照在长睫上,似乎灵光一显,她掀起床单撕成条形状结成长绳,然后绑在柜脚上,试了试牢固度,才将床单绳抛出去。
她耐心又小心地往下爬,不过两分钟就成功着陆,她光着脚丫三脚并作两步,悄无声息地在院内走着,每走一步地面的冰凉都像是刀割一样撕裂她的肌肤,这种近乎麻木的痛楚让她加快步子,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可还是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灰色的高墙终于出现在眼前,虽是后门可照样是进口的门锁,墙头插着很多碎玻璃,在明媚的朝阳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她极力睁大了眼睛,手扶在门轴上,太滑了,滑得根本握不住,墙上亦没有落脚的地方,看来爬上去是不可能了,她取出发夹,□锁眼里,左扭右扭,那把锁却还是纹丝不动,掬幽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一使劲只听“咔嚓”一声,发夹被折断了,尖锐的断齿一下子戳在她指上,鲜红的血珠滴落在衣襟上,她看了下腕表,距离刚刚已经一刻钟了,剩下的时间愈来愈短,但无论如何她一定要逃出去,逃到他力不能及的地方。
她深吸口气攀住门轴,一点点向上爬,“幽幽!”江黎昕毫无预警地冲过来,将她双手反锁在背后抱了起来,进了屋子一直上楼,到主卧室里将她狠狠扔到床上,“你居然跳窗,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多危险!”
“你不是想让掬薇生不如死吗?我出事不正合你意。”
他手背上全是暴起的青筋,听到她的话整个手臂反而垂了下去,她唇畔漾起一朵浅笑:“怎么不说话了?江黎昕,你不可能每分每秒都守在我身边,也许我是逃不出去,但要想弄出点意外来还是很容易的。”
他一字一顿道:“如果你再这样糟蹋自己,我会让你全家给你陪葬!”
“生气了?瞧你这样子应该是气自己大意,差点失掉用来掣肘掬薇的棋子吧,”她绞着枕巾上的流苏,“混迹商界这么久,忍耐力怎么愈来愈差了?其实你真没有必要再关着我了,如果我没猜错,现在江公馆已经乱成一团了,还是我对你……有其他的利用价值?”
他坐在她身边,声音很低很低:“幽幽,能别这样吗?”
她看着血珠一滴滴染在流苏上,仿佛陷入一种憧憬已久的宁谧,纵使痛再多,也都是前尘往事,她声音很静很静:“那江大少希望怎样?”
“我们能不能谈谈?”
“和一颗棋子谈,江少爷,您不需要这样纡尊降贵。”
这样的淡然让他更加无措,他看着她,一瞬间想起许多事来,那么久的事她早已忘了,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可他却一直记得,会在三年前回国只因要见她,那样疯狂地要见她,为了见她,他答应去学校演讲,为了见她,他绞尽脑汁想出一个个聚会的理由……可是所有的幸福却在一夕间被他亲手斩断了。
都说从此天涯陌路,什么是天涯?什么是陌路?他一直以为追寻不到的海角是天涯,找不回来的幸福是陌路,其实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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