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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勾践-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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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唉!吴王总是离不开醇酒美人,他在鲁齐两国各纳了一名妃子。还挺喜欢文妃的。”
“文妃?”
“这女子是齐简王作为礼物送给吴王,是名歌姬,名叫小文,已被大王册封为文妃了。”
“是吗……”
西施听后,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刚才恍若朝霞般的脸庞霎时苍白许多,一阵寒冷的江风吹来,她那娇柔的身子如弱柳在风中摇摆,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诸稽郢眼快,一把扶住,连声问道:
“娘娘,你怎么啦,该不是……”
“没有什么。我该回宫了,请代我向越中父老问……好!”
旋波、移光虽在与乡人叙旧,但并未忘记自己的职责,瞥见西施被诸稽郢搀扶着,便知晓西施的心痛病又发作了,两人不约而同迅速来到了西施身旁,一边一个扶着西施乘上肩舆,与诸稽郢告别后,匆匆朝梧宫而去。诸稽郢不由叹息地摆头,望着远去的肩舆,返身登舟而去。
西施一病月余,在病中的她泪落潸潸,想了好多:“但得两心相许,夫复何求?然而,人间果真有至情至爱?他将我安顿在这恍若金丝鸟笼一般的梧宫内,筑了候君台叫我苦苦候君。我天天登上这百丈高台,在候君台上,独自徘徊,多少次向北远眺望眼欲穿地等候着他归来。谁知他人一离去就另觅新欢、移情别恋,投入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怀抱!”
处处留情即无情。如今,他会征服的仅仅是越国、齐国,有朝一日他征服更多的国家,一旦“王天下”“成霸业”,那时候,他会与昔日阖闾征服楚国一样,无数姐妹会落入他的魔掌!想到此,西施不寒而栗,伏在枕上嘤嘤哭泣。
蓦地,一个可怕意念从西施的思绪中跳脱出来,她骤然坐起,拥衾惕怵地想:
“夫差看西施洞若观火,而我西施看他却是雾里看花。他何其高明,明知西施心有所属,却不露声色,用无限柔情蜜意将我溶化。他何其可恶!想得到的不仅是一个女人,更重要的是想得到一颗女人的心,他用特殊的方法征服女人,而征服女人如同征服一个国家,好一个夫差!”
西施由她自身的感受又想到了郑旦的死:“难怪夫差在郑旦死后至今念念不忘,他是的确得到了她,她已被软化,被征服,兴许,她至死也不会明白这是夫差征服女人的手段!”
“我好糊涂,竟为他迷惑,为他乱心,险些抛弃那范蠡至今爱之不渝的深情,女人能够得到专一的爱,才不枉为女人。我要保全自己,不像郑旦那样死得不明不白……”
大病后的西施仿佛变了个人,她不再唏嘘叹息,不再伤心落泪,她变得刚柔有致,慧美狡黠。今天,她闻夫差已统率大军回到句曲,便乘肩舆先行来到候君台,静候夫差的到来。
由吴王统率的大军已缓缓向句曲靠近,现已向句曲水埠陆续登陆。西施扶栏远眺,不见夫差身影,正疑惑间,忽见岸上的军队方阵移动,一阵乐声随风送来,一只画舫驶近了埠口,遥见珠帘掀处,一男一女并肩而出,那高大的身影是何其熟悉,不是夫差又是谁?!那女的必是新册封的文妃无疑了。西施别转头,移光和旋波怕西施受不了刺激,赶紧将西施的风氅披上。
“姐姐,这里风大,我们回宫去吧。”
“不,我要在此等候他,看他对我说些什么。”
夫差似乎早看到了候君台上的西施,他回身与文妃说了些什么。文妃上了辇。夫差则跨上骅骝,先行一步朝候君台飞奔而来。
候君台下,左右抬过了肩舆,欲请吴王乘舆登台,夫差将缰绳一抛,说:
“不,孤要徒步登台,以示孤对西施的至爱之心。”
说罢,吴王撩袍束带,大步登上候君台。
上得高台,气喘吁吁的夫差见西施仍倚在扶栏上不动,便整了整衣冠,拂去身上的尘埃,一脸尴尬地走向西施道:
“爱妃别来无恙,孤王给你赔不是来了。”说罢竟要下跪。
第111节:绝命姑苏山(7)
西施扶住了夫差,淡淡地说:
“大王何须如此,带了一个妃子来原是好事,这样照料大王可多了一个帮手。”
夫差闻言,心下一喜,说:
“娘娘果然开明贤慧,其实孤新纳之文妃,不过权当一个奴仆用之,娘娘在孤心中才是最美最贤的。”继而又在西施耳畔轻说,“美人,你仍有专床之宠。”
西施轻轻推开夫差,道:
“大王鞍马劳顿,臣妾已吩咐厨下,安排下酒席,为大王接风洗尘,命文妃也陪席吧。”
说罢,径自进入了候君台的蕊宫,夫差一愣,随即尾随入内。
年届四十有七的夫差纳了个十三岁的文妃,对于芳龄已二十有余的西旋,尽管是风姿绰约、玉貌可人,但毕竟十三岁是豆蔻年华,加之文妃受过齐文化的熏陶,又是从歌姬队中精心挑选出来的,自然别有一番妖冶迷人的风姿。不过当文妃被召上候君台时,一见到西施,心下便惴惴不安起来,她已从夫差的眼中看出,西施是自己最大的情敌!而西施乍见文妃,不由心中暗忖,小小年纪,能使夫差毫无顾忌地将她随军携带,看来这个文妃是非常适合夫差的。
当下两人见过面,西施请文妃入座,文妃当仁不让,随即依偎于夫差身侧。西施对于文妃故作姿态的模样,似见非见,只是与旋波、移光作了会心的微笑。
当晚,西施推说身体不适,独自在蕊宫安寝,将夫差拒之门外。夫差也曾几次要求入内,无奈西施执意不从,他这才携文妃下得候君台,共效于飞去了。
打这天起,西施一直推着身体欠佳,不与吴王同枕共衾,而文妃正年轻,每当夫差与她的目光相遇时,感到那目光是那样的满含柔情,满含希望,有一种无法抗拒的诱人魅力,文妃笑时是含蓄的、吃吃的、迷人的,凡此种种,真使吴王无法固拒的了……
就在吴齐艾陵一战分出胜负之时,飞翼楼大谏阁(相当于枢密处)嘹望窗前,越王勾践引颈远眺。此刻,他那如同鹰隼般的目光扫过高山峻岭、平原田畴、沼泽湖泊,然后,停留在一条仿若玉带般的河流上,这条河道便是数年前经越民整治疏凿的连接大越城和东小江(今曹娥江)的运河。
运河水面上的船只星星点点,从高处鸟瞰仿佛停在水面丝纹不动,细观才看出船在缓缓移动。极目遥望,海面上有一排排插着旗帜的檀船(一种越民海上捕捞船只),此刻是涨潮时分,檀船在汹涌的波涛上颠簸着,渔民们正是凭借一日两次的涨潮捕捞鱼类。
诸稽郢率三千越兵随吴王北上已经数月,据谍报探知,吴军在艾陵已大获全胜。夫差已命诸稽郢先行南回报捷。曲指算来,今天已是抵达越国的时候了,然而海上除捕捞的渔船外却不见越国舟师的踪影。勾践有些失望,他那微驼的身子慢腾腾地又回到了自己的座席。
大谏阁内气氛显得有些紧张,席间的大臣个个神情肃穆,正襟危坐着。不言而喻,他们也都在等候诸稽郢的到来。诸稽郢是吴齐战斗的参与者,作为“内奸”,他的情报较之所有的谍探更为准确,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由此,等诸稽郢到来再确定抗吴计划便显得异常的重要。
与往昔不同的是,吴齐的艾陵之战不仅使齐军遭受重创,同时对晋国也构成严重的威胁。吴军进逼中原,略地侵城,夺取财物,其图霸之志已昭然若揭。形势岌岌可危,齐晋两国一面与吴王敷衍议和,一边派出使者向越国告急。
齐国派出的使者是齐相陈恒,晋国的使者乃上卿赵简子,此两人在中原绝非泛泛之辈,乃数一数二的权贵!且与文种相当莫逆,均是外交上的高手。
此刻,越王暗忖:越国向有结齐、亲楚、附晋、连秦的外交谋略,上国使者屈尊前来,当然是在非常局势下才肯光临,作为盟国,别国有难自然不能坐视,然而向有尚武精神的齐国尚不堪一击,越国自然更不是强吴的对手。吴楚乃仇敌,论理亦可出手相援,奈因楚昭王新殁,新王年幼,国中乱作一团,自顾不暇。如今齐晋唯有连结越国,舍此别无他路。而摆在自己面前的是,要扭转局势必须擘划出一个万全之策,使吴王在不知不觉中坠入彀中。而越国若能在中原人人自危的情况救危扶倾,以博取各国之人心,那么越国从此将崭露头角。越王是在此等心情下在这大谏阁内与从臣议之再三,决定等诸稽郢一到就敲定抗吴之对策。
“启禀大王,海上出现大越舟师,现正逆水而来!”
听得嘹望台将士的一声禀报,越王和众臣顿时面露喜色,众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纷纷跑到望窗前去观看。果然,远处广袤的海面上出现了无数船只,它们列成队形正向东小江驶来。船队在波浪中行驶着,越来越近了,不多久便拐进了运河,岸边水上有不少越民在相互挥手致意,岸上的越民越聚越多,越国舟师能平安归来使越民狂喜不已,人们在欢呼跳跃,而此时在飞翼楼上的君臣也激动非常,顷刻间,刚才那种紧张的气氛松弛了许多。
第112节:绝命姑苏山(8)
“传孤之令,命诸稽郢速来大谏阁议事!”勾践迫不及待地说。
“是。”一将应声飞步下楼而去。
越王显得轻松起来,他舒展眉头,招呼齐、晋二位贵宾说:
“诸将军已经回来,上国公使毋须焦虑不安,敬请上座,耐心等待吧。”继而复对朝臣说,“众卿安心就座。”
“是。大王!”众臣依言依旧回到自己的座位,这时有的人开始细声低语,有的则慢慢啜茗润喉,有的人微闭双目、调神养息,而越王和陈恒、赵简子则挤在一张条几上议事,三人将声音压得低低的,看似谈得十分合拍。
大约半顿饭的工夫,一阵急促的皮靴登楼声响起,不多时,心急火燎的诸稽郢已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一身簇新的甲胄,看上去气血两旺,战争并未使他疲乏困倦,反令他更显得粗犷豪雄了。
“末将参见大王。”
“诸将军快快请起。”勾践急切地问道:“齐乃泱泱大国,艾陵一战,缘何齐国会接连受挫,夫差起用了哪一位贤臣良将,使齐军败得如此之惨?”
诸稽郢与勾践自小是伙伴,说话并无顾忌,一听勾践之言,当即脱口说道:
“大王或许低估了夫差的用兵睿智,其实,那吴王并非庸才,此次伐齐之战中,彼不愧为三军统帅、一国首脑。他善于找到对方之弱点,而周密部署作战计划,用诈术、诡谋使齐军一溃不可收拾,我是临阵观战者,此等作战方术,真可谓料敌如神、用兵如神!”
接着,诸暨郢又将吴王夫差如何用攻其不备之计谋攻下齐国博赢两城,又如何出其不意地出奇兵击败齐国三军,尔后又如何利用齐国的恐吴病态去逼晋国就范等狡诈诡谲的战略战术细细向越王陈说一遍。末后又说道:
“大王,末将并不是当着众位殿臣故弄玄虚,夸大其事,长吴国之志、灭我军之威风。末将之意是……”
听了诸稽郢一席话,陈恒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暗骂高无平等齐国将领是酒囊饭袋。
勾践一直很安详地听着诸稽郢的述说,见诸稽郢要作出申明,才一摆手说道: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将军能如实禀报吴王用兵之长处,这并不为过。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能看出吴王之短处吗?”
“吴王表面兴仁义之师,实行贪欲之事。不仅擅自掠夺鲁国之地,还要鲁国提供大量军需给养,使鲁国上下怨谤甚多。艾陵一战,吴王踌躇满志,齐国被迫割地献城,请求议和,而夫差大言不惭,气焰熏天,不但接受所割城池、财物、美女,还提出齐晋要听令于他,强约中原诸国歃血会盟,自诩是天下无双的英雄人物,此等不知利害的做法,岂会不受天下人指责?看来这便是夫差谋划上的最大失算!”
听了诸稽郢对夫差的又一番评价,众臣不由点头称是,暗暗赞赏诸稽郢观察之细微,分析之精辟。而此时的勾践则露出了深沉的表情说:
“听诸将军之言,真可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世局动荡,举世骚乱,吴王夫差欲成王者之王,不惜暴师千里,与齐晋为敌,如今齐晋来了赫赫有名的两位公使,两国原与越又有盟约,为共抗强吴,诸位爱卿有何良策,还请一一奏上!”
“是啊,越虽与中原相去甚远,但我们与大越早是盟国,彼此休戚相关,愿诸大夫将我们视为知友,献出抗吴之策。”陈恒和赵简子谦恭地说。
扶同是个直性子,当即说道:
“大王,依臣之见,只消像阖闾伐楚之时那样,我军去偷袭姑苏,将在北边的吴军诱回来,不就成了。”
计倪当即起座反驳道:
“不妥,不妥,有道是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老是用同一战术,非但成事不足,反而会将战争烽火引向越国,使不得,使不得。”
众臣窃窃私语一阵,也觉得此法不妥。
当下老臣曳庸上奏道:
“依臣之见,不如采取‘离战’之策,暗中去煽动鲁国君臣,使吴之盟国相互猜忌,使吴军在齐鲁大地无法立足,这可是不动一兵一卒的上策。”
陈音笑一笑阻止道:
“鲁乃圣人之地,礼义之邦,既已与吴结盟,虽然对吴国心有怨恚,但也不会轻易如墙上之草,东西乱倒,贻笑于别国。”
范蠡、文种一直沉思不语,越王知此两人必有奇谋在胸,不由探身说道:
“种、蠡两位大夫定有真知灼见,不妨说出来听听。
范蠡起身奏道:
“吴王夫差,掘邗沟、动兵甲,苦心谋划,无非为成王者霸业。十万精兵经多年训练,其士气正旺,锐不可当。吴王为人,人皆说他有妇人之仁,殊不知他又有勇猛绝伦的一面。昔年夫椒一役,已初露锋芒,何况今日之吴王,非昔年可比,在艾陵关键之一役,足已显露出他卓越的军事才能。依臣之见,在彼士气旺盛之际,我军又处于势力薄弱的情势下,难以与之抗衡,理应采用‘避战’之术,静观其变,待彼精疲力竭之时再出兵不迟。”
第113节:绝命姑苏山(9)
文种随即接口道:
“依臣之见,采用‘粮战’更为上策!”
“粮战?”
“是粮战。”
“须知:军队没有粮草,必败无疑。吴王伐齐前夕,在邗沟筑城,以为粮食的转运站之用。据此看夫差明智地看到粮食对于作战的重要性。然而,十万吴兵劳师千里,国中需越境千里转辗运粮,今吴国适逢灾年,为保证军队有充足的粮食,百姓已食不果腹,此等局面,已难以维持,徒有粮道夫复何用。为今之计,只要略使九术中的第三计,保管吴军弃战而退。”
越王闻言,面色顿霁,笑问道:
“文大夫有何妙计?”
文种捻须诡秘地一笑道:
“大王还记得昔年从吴国借来万石稻谷之事吗?”
越王道:
“自然记得,还是文种大夫你去借的呢。”
文种点头道:
“正是微臣去借来的。不过,现在该是还谷的时候了。”
越王一听,怫然作色道:
“大夫这是何意,此时还谷给吴,不是给吴王称霸更有了充足的有利条件,这可是对越国大大不利的呢。”
文种轻摇其头笑说道:
“大王放心,臣既然要令他粮尽而退,自然不会将生谷还他,反之,臣将这万石谷蒸熟后再送还吴国,并劝其作为粮种下播,如此一来,来年定然颗粒无收,然后再动用兵力,不就达到令其失败的目的了。不过……”
“不过什么?”越王急问。
“臣要求两位上国公使对吴王采用拖延战术,不能操之过急。只消吴王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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