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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勾践-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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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妹?从越国来的?”
“打扮好了才能见那人,你往常提起过她。”
“好吧。”
西施推开衾枕,起床盥漱后由吴王替她梳理好秀发,早膳毕,吴王便命那人在馆娃宫中相见。
“铮铮铮”一阵皮靴踏着“响履廊”的声音自远而近,珠帘一掀,旋波陪着一位红衣女子进来。西施一见,颇感意外。
“东施,原来是你!”
也不知是谁冲撞了东施,她满脸不悦之色,气冲冲说:
“是我,被人抓来的!”
吴王一笑,向西施解释道:
“这是误会。东施来吴,没有过关文牒,被当作奸细抓了起来,但她说是来看爱妃的,孤得知后,便将她送到这里来了。”
西施向吴王一揖道:
“多谢大王美意!”
吴王和颜悦色地说:
“区区小事,何劳言谢。孤要去召见鲁国使节,你们谈吧!”
说罢佩上属镂剑,走出馆娃宫,在侍卫的簇拥下到吴宫去了。
西施在响履廊甬道上送走了夫差,刚回寝宫,忽见东施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来,“砰”地一声放在了白玉几案上,只听得那东施说:
“喏,这是你父亲的牌位,越国已经没有可放之处了,看你住的宫蛮大的。”忽扭头问旋波:“这叫什么宫?”
旋波笑道:
“叫馆娃宫。”
“好,好,叫‘官坏宫’,这‘官坏宫’挺大的,别说放你爹一个牌位,就是放一百个也绰绰有余,放不下可放到吴国宗庙去,对不对?”
西施捧起父亲的牌位,泪盈盈道:
“东施姐,你这是何意,我父是越人,他的灵位怎可放到吴国之宫殿宗庙之中,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越国没有我父放灵位之地了呢?”
东施恨声道:
“你是吃的油,穿的绸,住的‘官坏宫’!吴国要将越人斩尽杀绝,还要派大军来屠城了,人死光了,宗庙毁了,越国灭亡了,还有你父的放灵位去处吗?所以我就事先把它‘请’到你这里来了。”
西施和旋波大惊,急急追问道:
“东施姐,是谁要这样做的。”
东施冷笑一声说:
“还有谁?就是那短命的伍老儿伍子胥,他将我们田里的牛都杀光了,兵器也都收尽了,还说要派大军来屠城,你们说说看,越人还活得下去么?”说着东施便哭着说:“越人好可怜,没有吃没有穿,穷得叮当响,大王没办法,只好以身代牛,夫人带着女人们上山采葛,有些好的东西全送到这里来了,怎么办呀……”
西施和旋波听了后也急得泪落纷纷,三人拥在一起哭个不休。少顷,西施哽咽着说:
“东施姐,旋波妹,你们不要哭了,哭得我心都痛死了。你们放心,我西施虽然没有什么本领,但越国是我的家乡,我一定要阻止伍子胥去镇压的。”
旋波抽泣着说:
“是啊,大王对你那么好,只有你的话他是会听的。”
东施接口道:
“郑旦姐已经去世了,吴王宠爱的只有你一个,你去跟他说说,不要把矛头老是对着我们越国,越国是可怜兮兮的小国,有本事去对付大国去!”
旋波说:
“对呀,为甚老是与越国过不去,我们得想个办法,叫他们不要总是盯住越国不放。”
西施摆摆手,悄声说:
“嘘,这里不是说话之处,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去说,随我来。”
说着,西施携着东施的手,由旋波陪同下,出馆娃宫向那奇石遍布的山间走去。
馆娃宫作为吴王离宫设在灵岩山。山石斗巧:有醉僧石、袈裟石、献花石、藏径石、猫儿石、寿星石、石龟、石马、石髻……真所谓目不暇接。因众石中唯灵芝石为最怪异,故命名为灵岩山。循山拾级登上绝顶,只见山南有石射堋、石鼓,有操演兵马处;西北有琴台,琴台旁有一古松,古松身卧于地,上端遮阴蔽日,人立松下,如同伞盖覆顶;东有三个天池,一曰金莲池,二曰玩花池,三曰月池;池水百年未见干涸;中间平坦处建有灵岩寺,寺后有塔曰灵岩塔,塔前石壁耸起为灵芝石,塔的西南方便是馆娃宫的“响履廊”。馆娃宫用铜沟玉槛,金砖砌成,美玉饰之,是郑旦去世后吴王夫差因怕西施再受伍子胥的骚扰特别所建,“响履廊”构思精巧,即凿空廊下之地,又用大瓮铺平,覆盖檀香板,西施偕宫人穿着木屐在上行走铮铮有响声,真是别出心裁,匪夷所思!
东施对眼前的景致直看得眼花缭乱,吴王夫差的奢糜和越王勾践的俭朴真有天壤之别,一个是昏昏然极其奢华;一个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知眼前的西施怎样,当来到玩月池旁,对着池中新荷,东施道:
第79节:西施捧心(2)
“西施妹,当初在家乡时,你晨间采桑浣纱,夜来拈纱织布无一空闲,如今成了吴王宠妃,过着神仙般的日子,想必是十分快乐了?”
西施手扶玉栏,眉尖微蹙,苦笑着说:
“锦衣玉食不如糠菜米饭。西施身居异乡,如笼中之鸟,有甚快乐可言。”忽一转话题,“看你容光焕发,神清气爽的,该有什么喜事吧?”
东施笑着说:
“我的病好后就与陈铎成婚了。”
西施脸上露出了艳羡之色:
“太好了!你一定很幸福。是不?”
见东施点头默认,西施像有意无意地叹气说:“他也成亲了。”
东施自然知道西施指的“他”是谁,然而此刻的东施不置一词,范蠡成亲是事实,眼下的事不必要解释。于是东施转了个话题,说:
“我们姐妹三人,如今走了一个,听说她也是很爱吴王的,是这样的吗?”
“郑旦堕入情网,唯有自杀才能摆脱,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倘若没有伍子胥从中作梗,她不会死的。”
“又是伍子胥!他这么厉害么?”
“他是前朝元老,有大功于吴。夫差的王位是他保荐的,手中操着生杀大权。谁都忌他三分。”
“连吴王也不例外?”
“是的。不过他对吴王很忠心。”
“吴王保不住郑旦,能保得住你么?”
“我——”西施叹了口气。“夫差为了不让伍子胥惊扰我,特地命王孙雄在这灵岩山建了馆娃宫,这样离吴城远一些。”
“伍子胥这老儿,扬言要屠大越城!”顿了顿,东施忽说:“嗳,西施,你去设法阻止他,越国便会没事了。”
西施点头道:“我一定要阻止这件事,让伍子胥达不到屠城的目的。”
“范大夫的心愿是早日与你相见”。
“他已与别的女子成亲,木已成舟!”
“傻妹子,你真的以为他结婚了?”
“我已见过他的夫人,还会有假?”
“范大夫还有两个年龄三岁的儿子,你信不?”
“才结婚哪会有三岁的小孩?”
“这就对了。让姐姐告诉你……”就这样,东施将越国如何实施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国策,范蠡又如何在浣沙江救起正想寻死的母子三人,又如何结婚的事全都和盘托出。接着,东施又将范蠡只爱西施、破吴之日必定亲自接她团聚的口信捎给西施,经东施解释,西施唏嘘之余方才说:“如此说来,范郎不曾变心。”
东施正色说:
“谁变心了?他这样做是为了救他们母子三人,也使自己免于尴尬。你想想,越国新的律法是男二十就得成亲,他是立法者,自己不带头行吗?”
西施绕着池塘来回走着,许久没有说话。
东施忽地说:
“那吴王待你好得出奇,一听说我来找你,马上就带我来了。”
西施说:
“他是待我不错,常说我如太湖水般的清纯,白玉般地晶莹剔透,弱柳般地娇嫩……他怕我患病,怕我孤独,怕我啼哭,在他的眼中,我是个没有心机的,时时需要呵护的小动物,倘若我很有心计,那他……”
“他怎样?”
“他会很伤心的,做出想象不到的蠢事来。”
“这样的么——”
两人一时无语,各自进入沉思。
半晌,东施说:
“是的,人的感情一旦受到伤害,是什么可怕的事都会做出来的。瞅准机会劝劝总行吧?为了越国的安危。”
西施点点头。忽然说:
“我虽身在异国,梦中却常回故里,此种心情,常人是难以理解的。”说罢,西施从怀中取出素绢一方,东施接过一看,只见绢上写着一首《思乡》:
遥望长空兮心悲凄,
雁字横空兮东南飞。
越乌恋枝兮归旧巢,
西施何日兮返故里。
徘徊深宫兮哀吾国,
一日三叹兮泪雨飞。
夙兴夜寐兮心戚戚,
可怜梦中兮不敢啼。
东施将素帕藏于麂皮靴夹层内。
三人顺原路返回馆娃宫。东施只留一宿便说要回去了,吴王亲自发给了出关文牒,临行嘱东施不妨常到吴宫走走,以慰西施思乡之情。东施满口应允拜别而去。
西施怔怔地望着东施出“响履廊”而去,那神情是那么的恋恋不舍。夫差上前拥住西施含笑说:
“看你,似丢了魂似的。”忽一转念说,“姐妹们谈些甚事,说给孤听听。”
西施见夫差问,便答道:
“她很羡慕我,说大王非常疼爱我。她没有这样的福气。”
夫差奇怪地说:
“怎么说她没有福气呢?”
西施说:
“大王有所不知。当年越国选美之际,她被列为榜首,人人都说她丰腴健美。她自己很想来服侍大王您的。”
第80节:西施捧心(3)
“后来呢?”
“王孙雄说吴楚好细腰,她被当众羞辱后便有些精神失常,还强要我传授她美人秘诀,弄得臣妾十分尴尬。”
吴王听到此一笑说:
“她看孤后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也不见她有甚不正常的举止啊。”
西施说:
“她的病好后就嫁了人,如今夫妻恩爱,昔日对你的爱慕也就淡漠了些。大王,你不知道,越国上下都以侍候你为荣哩。”
吴王听了,不由开怀大笑道:
“选美中还有这支插曲,正是怡人耳目。其实,这美也不是千人一面的,东施自有她的美法……”
西施娇嗔地说:
“大王,你再说下去,臣妾就要妒嫉了。”
吴王将西施拉近身说道:
“寡人无非信口说说而已,谁还能与孤的西施可以比拟的,不过,东施效颦,说明越国臣民对孤的忠心,佐证越王勾践对孤忠贞,是不是?”见西施含笑点头,吴王不由自主地在西施颊上轻轻一吻。
西施趁机说:“大王,你是越国的女婿,越国的姑爷,有人要去屠城,你别让他们去好不好!”
“谁敢去呢,孤没有下过旨呀。”
“伍相国。大王,看在臣妾分上,别让他杀人。”
“这个自然,孤一定不会让相爷去的,孤的小心肝放心吧。”
吴王顺势抱起西施,大步向馆娃宫中而去。
日月如梭,转眼一年过去。而在这一年中,馆娃宫中的西施更具有一种青春少女的韵致。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眉尖紧蹙,珠泪泫然,对夫差若即若离,而是粉黛含春,宜嗔宜喜,对吴王婉转相从。喜得夫差嘴边常说:“西施的美,天下无与伦比,她完美无暇,耀人眼目,摇人心旌。百炼钢化作了绕指柔,寡人俯首帖耳甘为西施裙下之臣。”
西施入宫以来,除东施入吴探望过一次外,从不与家乡人接触,她也从不过问吴国的朝政,在夫差看来,西施除日复一日对自己更恩爱有加外,毫无杂念在心。
这一年(公元前485年)的春末,吴王与西施正在采香泾泛舟采香,忽然见王孙雄匆匆而来,只见他立于湾口,焦急地踱着步,其模样分明是有紧急事要向吴王禀报。西施眼尖,便对吴王道:
“大王,王孙雄似有急事要向您禀报呢。”
吴王正起劲地打着双桨,闻言扭头一看,果见王孙雄立在湾口眼巴巴望着自己,他怕扰了西施的雅兴,说道:
“这王孙雄忒不懂规矩,有事不在朝堂说,竟找到这里来了,别管他。”说罢将手中桨挥划不止,催舟前行。
西施劝说道:
“大王,没有急事,王孙雄是不会寻到这里来的,还是靠岸吧,臣妾也累了,想去歇歇。”
夫差一听说西施累了,便掉转船头,向岸边驶来。船一靠埠,王孙雄便对吴王叩首言道:
“大王,臣刚刚接到探马禀报,陈国联结齐、鲁、楚诸侯国,有恃无恐,拒绝交纳贡品。此事来得突然,末将不敢隐瞒,特来禀报大王。如何处置,望大王定夺!”
夫差瞪了王孙雄一眼,不悦地说:
“芥末小事,值得大惊小怪,没看见孤正在兴头上么,随他去!”说罢,扶着西施上辇,径自往馆娃宫去了,撇下王孙雄在水边发呆。
馆娃宫中,夫差替西施脱下因玩水弄湿的衣裙,换上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袍,然后递过了一杯琥珀玉液酒说:
“来,爱妃,饮上一杯酒可以祛湿,然后小睡片刻,便不会再感到疲倦了。”
西施依言而行,然后举着金爵说:
“大王请!”
“爱妃请!”
两人便满饮了此杯。
玉液落肚,精神为之一爽,此时西施一双美目定定地看着夫差说:
“大王,臣妾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夫差豪迈地大笑着说:
“美人的话,孤是最爱听的。又有什么该不该讲的,说吧,寡人听着。”
西施以手支颐,含笑问:
“大王不想成为一代英主?”
听西施一说,夫差放下金爵,沉思片刻,俄顷,他抬起头来扬眉说道:
“这些年来,寡人非常快活,老天把你和郑旦赐给了寡人。可是,寡人却未曾把郑美人保护好,可惜她华年早逝,孤至今仍很愧疚。你是孤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孤发誓要与你长期厮守,一旦打仗,你我便会分离,将你撇下不管,孤心何安?孤但求与你在这馆娃宫中天长地久,欢娱一生,舍此别无他求的了。”
夫差的这番话是诚挚的,至爱的,真心实意的,这一点西施无半点怀疑,然而她还是长叹一声说:
“是啊,大王很平庸,西施很平常,你无英雄的襟怀,我无美女之高洁,你需要我,我需要你,就这样终老此生吧。”
第81节:西施捧心(4)
夫差已听出西施有弦外之音,心头一热,他那一双有力的大手握着西施的纤手说:
“自古英雄配美人,孤的西施是当今天下最绝艳、最清芬、最高洁的大美人,孤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让你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大美人能有一位举世无匹的大英雄相配!”
“真的?”西施美目流转,神采飞扬。
“那还有假!”
翌日早朝,文武百官早已齐集在吴廷的长乐宫御阶上,肃立着等吴王上朝。
音乐声中,吴王升座,接受百官的朝贺。群臣叩拜山呼,进退如仪。随即分班而立。
王孙雄虽则昨日无端受吴王指责,可事关国家安危,此刻仍率先出班,将陈国勾结别国,背叛吴国,拒绝给吴国上贡奏上。
吴王听后,沉思瞬间,厉声说:
“陈国背信弃义,是可忍,孰不可忍,宜发兵三万,讨伐陈国,以示警示!诸臣以为如何?”
吴王的态度大出众臣意外,自勾践释放回国的当年,夫差曾遣使侵陈,陈被逼服吴,春秋进贡,从此两国便相安无事。后因越女西施、郑旦入吴,从此夫差早已将开疆拓土抛至脑后,不料今日要兴兵伐陈,是以众臣大出意外。
正当众臣错愕之机,丹墀下先有一人连声“不可、不可!”,众举目一看,原来是伍子胥。只听得伍子胥大声道:
“大王差矣,岂不闻‘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向者,陈国春秋两季均进贡不怠,今春迟迟不缴,恐彼国中有变异之事,尚须弄清事端,再作定论,焉有不明情由兴兵讨伐之理。依老臣之见,果要讨伐的,不是陈国乃是越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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