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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勾践-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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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调停。按范蠡大夫的计策,繁殖人口列为当务之急。于是就在朝会结束,越王便下达了女子十七不嫁,父母有罪,丈夫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的诏告,同时诏告国中,有将分娩者,公医守之。生男孩,两壶酒、一犬;生女孩,两壶酒、一猪。生三人,公家负责乳母哺之,生两人的公家给予口粮……诏令指出,王公庶民,一视同仁,有违抗的,依法处置。
诏令下达,举国欢喜,却有一人,紧锁双眉,为国家计,他提出了充裕兵源之计策,但对他本人来说,却是左难右难……毋用说,诸大夫只有范蠡一人未曾婚娶……
这一天的傍晚,范蠡正眉宇紧锁,眼看限期已到,他绞尽脑汁为自己想不出一个妥然之计,此刻他踯躅于浣纱江畔,对着清粼粼的江水发呆。
晚风阵阵,不时送来花香。倘若往昔,她依偎在他怀里之时,那发香和着花香,这香气,是沁人心脾的,而今,伊人已去,她在那不可企及的天边。草木无知,无端生香,此时的他不由对这香气产生了厌恶之情。他不由自主地走向浣纱石。在这方与西施相识的地方坐了下来。天上斜月如钩,北斗星在眨眼闪烁,江中鱼儿跳跃,泛起了阵阵涟漪,俯仰之间,他感到世间万物依旧,但在他看来却都失去了空灵,而他自己也好像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
现在回想起来,他刻骨铭心地感到他失去她是多么的痛悔,尽管当时他所作出的决定是经过痛苦抉择的,但从男女的情爱来说,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代替西施的了。而她同样深深爱自己,即使是别人占有了她,她的心是属于他的。
夜深人静,范蠡双手抱臂,仍呆坐在浣纱石上。他感到心中隐隐作痛,这是他一年来常感觉了的,他很想不顾身份痛哭一场,但不知怎的,心中除了莫名的难受,却一声也哭不出来。
“呜呜呜——”蓦地,一阵嘤嘤的哭声自远而近,范蠡缓缓抬头,不由想道:“难道还有一个比范某更伤心的吗。”转身向哭声方向望去,朦胧中一个女的抱着什么东西哭着朝江边走来。那女子边哭边说:
“阿平,阿瑾,不要怪阿妈,爹死后妈连自己也活不下去,还是一起去吧……”
接着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说:
“阿妈,去哪呢,有吃的吗?”
另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说:
“妈,我饿……”
那女人放下了两个孩子,一手牵一个向水边走去,哄着说:
“有……有吃的……有肉有鱼有香喷喷的饭……”
“妈,我怕黑……”
“妈,我也怕!”
“不用怕,好,好,抱着抱着!”女人抱起了一对儿女,她的脚已经趟着了水。
范蠡这才惊觉起来,脑中闪过一念头,“这女人要带着孩子自杀!”
说时迟,那时快,范蠡以惊人的速度向那妇人飞奔过来,口中道:
“大嫂,不能寻死,不能死!”
突如其来的惊叫声使那妇人打住了脚,惊呆问,范蠡已来到娘儿身旁,只见他连拖带拉将母亲和儿女弄上岸边。
第69节:生聚教训(2)
那女人忽见有人相救,不是道谢反而哭骂着说:
“你将我们拉上来做什么,我们娘儿没吃没穿,没人管,夜中孩子吵着要吃,可我拿不出东西,与其活活饿死,倒不与一下子淹死的好!”
两个小孩被哭哭叫叫推推搡搡吓懵了,也一齐大哭起来,这一哭哭得范蠡也心酸起来,借着月光,他顺手从那女人手中接过了一个孩子抱着,心想,天下还有比自己更悲惨的人,便不由悄悄地抹了抹泪。
那女人见救人的也落了泪,反倒对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不好意思,说:“好人,你是好人,只怪我母子命苦……”
范蠡说:“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大嫂一定也是走投无路才寻短见的。”
那女人抽抽搭搭地说:“这是一对遗腹子。三年前,我丈夫跟越王去打仗后再没回来,当时我刚有身孕,住在公婆家中。不幸公婆因伤心过度死了,剩下孤儿寡母,活不下去,只好来这里寻死。你大概也有伤心事吧,不然,怎么孤零零来到这江边呢。”
范蠡说:“嫂子说得不错,大家都是伤心人,我那妻子被吴人抢走了,剩下我一个人……”
那女人吃了一惊说:“你该不是也来寻死的吧,唉,男人总归比女人强,活下去容易些,我劝你一定要活下去……”
那女人苦口婆心劝着范蠡,抱着的两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睡熟了。依稀中她看上去二十五六年纪,长得十分瘦弱,虽不粗俗,却极普通。从她的言谈中可以看出,她虽因活不下去要自觅短见,却富有一颗同情怜恤之心,这使范蠡对她很是感谢,尽管自己不是个自杀者。
范蠡沉思瞬间,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不如将眼前的女子作为自己的夫人,将这一对儿女抚养长大,一则可解了当前娶妻之尴尬,二来也能使这母子三人有了个依靠,再说生聚之计不是为增添人口吗,救下这对小儿,也是一桩极好的美事,想到这里,便对那女人道:
“大嫂尊姓大名,家住何处?”
那女人道:“姓陈名娟,家住在诸暨陈家,夫家是金鸡山脚人。恩人你呢?”
范蠡道:“我姓范名蠡,家在……”
那女人道:“原来你与上大夫范蠡同名的?”
范蠡不置可否,苦笑着问道:“陈娟无夫,范蠡无妻,今夜你我有缘相逢,不如成了一家,我有了你大嫂,这缝补浆洗不用犯愁,你有了我,则衣食不用发愁,你以为怎样。”
陈娟一听摇头道:“范大哥,这……我是个寡妇,怎能……”
范蠡道:“我不会嫌弃你的,如你愿意,趁今晚月色微明,我这里有白马一匹,我就驮着你和一对小儿,到我的家去吧。”
陈娟愕然问道:“怎么,你还有马?”
范蠡指着远处拴在柳树下的那匹白马说:“没有错,那不是吗——”
陈娟一看,果然前方的柳树下拴着一匹马,此时她便低下了头,嗫嚅地说:“只要我的儿女有口饭吃,别说缝补浆洗就是替恩公做牛做马一辈子也心甘情愿的。”
范蠡一笑说:“来,把孩子交给我,叫什么?”
“一个叫阿平,一个叫阿瑾,他俩是双胞胎,都是男孩子。”
“以后就改名范平、范瑾吧。来,让阿爸先给你们作马。”
说着他将孩子一背一抱,大步向那岸堤上走去。陈娟犹豫了一下,也赶了上去。当范蠡路过那方浣纱石时,心中暗暗流泪说道:
“西施,她是个苦命人,是我的大姐,我这样做并非对你的负心……”
白马撒开四蹄,驮着范蠡和苦命母子直向范府奔去。
翌日,范蠡官邸传出了范蠡大夫将成婚的喜事。这一消息大大推动了越国未婚男女嫁娶的进程。人们思忖:范大夫为国献出了心上人,如今又作出表率,与一贫民女子成婚,一国之相尚且如此,普通百姓还有什么理由拖延的呢,因此为国嫁娶成了一时之风尚。然而,二十八个邑的婚令男女中却有一人下落不明,那么她在哪里呢。就在越国青年男女嫁娶期限尚存一天,通向天姥山的路上蹄声得得,作为浦阳一邑之长兼将军的陈铎此刻心急如焚,他在寻找他的意中人——东施。
一年前,半疯状态的东施给家中留下一言说是去美人宫,撇下父母离家而去,从此如断线的风筝杳无音讯。施家二老为此哭得死去活来,一径追到美人宫哪有人影,陈铎也曾四处寻访,甚至连吴国也查访过,但谁都说未曾见过这样的姑娘。户籍上东施仍留有姓名,陈铎找东施不仅仅出于公干,最主要的是他爱她,明天是越国婚令男女最终的限期,急切中陈铎忽地闪出一个念头:自己与东施曾无意中聊起天姥山欧剑子所居住的洞穴,她会不会去了那里,只要有一线希望,陈铎是不肯放弃的,是以他催马扬鞭,直向天姥山疾奔而来。
第70节:生聚教训(3)
筚路蓝缕,荆棘纵横,古松犹存,故人长眠地下,遥望昔年剑子所居洞穴,徘徊在曾与剑子歇息的古松下,陈铎百感交集,悲从中来。他临风祝告说:“剑子,你是热血男儿,身处草莽,穴居山洞,以禽兽为伍,无怨无悔;为越国存亡计,献出热血肝胆,生为人杰,死作鬼雄。我今为生聚国策,寻访所爱之人,她也是忠烈之女,怀抱赤胆忠心。你亡灵有知,助我佑我吧!”
祝告毕,陈铎高歌东施自度之歌曲,一路唱着向洞穴处寻觅而来:
啸行山涧。
伏虎斗兽振神威。
东施虽是行猎女,
为国献身披肝胆。
歌声激越,在山谷久久回响。陈铎在密林高坡处唱犹恐其声送之不远,他登上峻岩,立在峭壁上引吭高歌,其声如龙吟虎啸在天姥山麓上空久久回荡着…
忽然,远处似有歌声应和,那歌声如幽如诉,不绝如缕,那是同样的一支歌:
啸行山涧。
伏虎斗兽振神威。
东施虽是行猎女,
为国献身披肝胆!
陈铎呆住了。他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停止跳动。霎时,他欣喜若狂,手作喇叭状俯身大叫道:
“东施,东施妹你在哪里——”
“陈铎哥,我在这里——”
“我下来了——”
“我上来——”
一个婀娜的身影朝蛲岩方向的坡上飞奔而来,另一个矫健的身影沿坡奔下,半坡上,二个身影合二为一。
“东施,好妹妹,你果然在这里!”拥着怀中的东施,陈铎激动不已,在陈铎温暖的怀抱中,东施泪如雨下。
半晌,东施仰起头,说:
“陈哥,你怎知我在这里?”
陈铎抚着这张俏丽的脸,目不转睛说:
“我整整寻找你一年多。今天,抱着一线希望找到这里。我曾告诉过你,这里有剑子居住过的洞穴。”
“我寻过,可没有寻着,我住在那边。”东施朝身后一指。
“剑子的洞穴就在我们的脚下,走,去看看。”
两人手拉手奔下坡,来到当年剑子居住的洞穴,猫腰进洞,只见洞中石床犹在,石笋倒垂,石篑愤张,溪水叮咚。取火照明,但见地上血迹依稀,东施虽知欧剑子已死,但不晓得他因何而死,怎样死法。陈铎扶东施在石床上坐定,便将欧剑子为何在此穴居,如何被人当作野人捉拿,及到最后为何要剖腹取胆以死谏君,越王又是如何卧薪尝胆细细说与东施听。东施不听犹可,一听便血往上涌,对剑子这种惊世骇俗之举深为感动。
“东施妹,斯人已去,浩气长存,越国需要人人献出忠肝侠胆,妹是越中奇英,焉可远循人世,终老深山。”
东施无可奈何地说:
“陈哥,东施并非有意如此,我也有一副忠肝热肠,原想行刺吴王非我莫属。不料未想到自己容颜如此丑陋,未能入选,满腔报国热情,化为泡影。像我这样于国、于家无益的女人,还是远离尘世的好。”
陈铎莞尔一笑道:
“如今越国上至越王、下至庶民,你父母,还有我,都急着等你回去,这可是休戚相关的大事。”
东施愕然地问:
“这从何说起,东施小小村姑还有那么多的干系的么?”
陈铎未作正面回答。绕个弯说:
“东施今年多大了。”
“十七岁。”
“十七女子不嫁,父母同罪。”
“谁说的?”
“越王新下的诏令。”
“我嫁不出去。”
“为什么?”
“容颜丑陋,有谁要我。”,
陈铎一把拉起东施,说:
“你跟我来!”
陈铎点起火把,顺着崎岖的山洞,两人伛偻着背,来到了一古潭前。古潭深不见底,非鬼斧神功难以穿凿。潭中碧波粼粼,寒气逼人,东施临水照影,水中映出一个美丽的姑娘,东施说:
“那漂亮的姑娘是谁?”
陈铎抚着东施说:
“这洞穴只有你我,不是你还有谁!”
东施将信将疑,再细看,回身槌打着陈铎的胸膛咯咯笑了起来说:
“是的,真的是我。雨露冲刷了胭脂,山水洗净了眉黛,白苎罗裙已被撕成碎片,行猎的东施原本就是这个模样。对吗?”
陈铎紧握着东施的双手说:
“天然本色,一经雕琢反而不好,东施是东施,西施是西施,秋菊春兰,各有姿色,我对你心仪已久,嫁给我留在这里不也同样能报效越国。”
东施脸一红,娇嗔地说:
“嫁给你?”
“嫁给我。”
“不嫁父母同罪?”
“父母同罪。”
“那就嫁吧!”
“不,还得到里正那里报名,然后按级上报,直到上报陈铎将军处才可成婚。”
第71节:生聚教训(4)
“去你的!”
“这是真的,今天是最后的限期。”
“还不快走!”
说着两人手牵手赶紧出洞,然后轻捷地穿越山岭,山脚下有马匹等待着,两人跃上马背,火速向苎萝东村奔去。
翌日一早,太阳尚未露出笑靥,越王宫的广场上已人山人海。这一天越国二十八个郡的六千对新人来此举行婚礼,一对对新婚夫妇在亲人的陪同下或嬉笑颜开,或哭哭啼啼,或羞羞答答,或忸忸怩怩,表情不一,他们立在“渐台”下面,专候越王夫妇的到来。
宫门大开,鼓乐声起,一队鬓边斜插着红花的司仪出来,他们手中托着一只青铜扁豆,豆中装着一捆编号的竹签,依次分给每对新人。分毕,司仪们肃立两旁。此时鼓乐声大作,身着黑色冠冕的越王夫妇各执一对新人在众大臣的陪同下登上“渐台”,紧跟在后的是文种大夫,人们驻足观望,原来越王身边的一对新人是范蠡夫妇,而越夫人牵定的一对新人是陈铎夫妇。毋用说,替今天主婚的无疑是越王夫妇,具体操办者却是作为傧相的文种。
文种穿着簇新的官袍,见台下已安静下来,朝站在“渐台”后向的乐师们一挥手,于是音乐转换,乐师们奏起了《诗经?有女同车》的乐章,一队手执鲜花的宫女随乐曲舞上台来,只见他们边舞边唱道: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将翱将翔,佩玉琼琚。
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有女同行,颜如舜英。
将翱将翔,佩玉将将。
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舞毕,宫女们将花束向台下撒去,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越王居高俯视,见二十八邑的新人无一缺少,心里不由暗暗高兴,这是他“生聚教训”实施的第一步,于是大袖一挥,表示他要开言了。
果然,台下安静下来,只听得越王略带沙哑地说:
“今日乃越国婚令男女结婚庆典,如此吉日良辰,寡人为之主婚,甚为高兴。新婚大喜,不可不贺,寡人夫妇送新娘纺车一台,新郎铁犁一柄。些许薄礼,旨在望尔等夫妇男耕女织,毋忘我国尚在苦厄之中,尚须夫妻合力,将士同心,男女老幼,同心同德,振兴大越!”
勾践话刚落音,文种便插言道:
“大王为送此贺礼节衣缩食,夫人自织每到深夜,大王亲自耕种,早出晚归。不尝甘旨,衣不重彩,却将此贵重的恶金(生铁)铸成犁和织机送于新人,尔等还不快叩头谢恩。”
经此一说,万民感动,纷纷匍匐于地,山呼万岁之声,如山呼海啸,勾践顿觉心情一爽。
“尔等知道,范蠡大夫为国而献出了所爱,今天,他作为新郎娶民女为妻,此种将私情撇去,将国家放在首位的贤相不是万民所景仰的么?”
范蠡领悟越王圣意,上前道:
“国难当头,大局为重,臣这样做是应该的。”
越王顿时满面春风地复又对东施道:
“当初东施姑娘在此受了奇耻大辱,今日喜作新娘,寡人要将昔日的花冠仍替她戴上。越国既需要西施,也需要东施,此乃同献一颗赤心也。”
早有宫人送上花冠,越王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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