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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恋歌:半步天涯-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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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这离我家挺近的,一会儿就到了,你们先走。”苏画此时,又怎么放心得下酒醉的易沉楷?
顾渊定定地看了苏画半晌,那目光,在漆黑的夜里,也有那么灼人的明亮。他突然掉头离去,一言不发。苏画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反常,但此时也已经顾不得,因为某个人已经快要站不住。
她跑过去扶住他,责备和抱怨脱口而出:“你不是能喝吗?怎么还醉成这样?这么大个人了,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状况不清楚?真是……”
还没训完,却见易沉楷一脸笑意地望着她。
苏画又气又窘地吼他:“亏你还笑得出来!”
易沉楷低低地笑,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她身上,她一时没站稳,整个人被压得贴到车身上,他的脸离她只有半寸,呼吸吹到她的耳边。
“你送我回家。”易沉楷耍赖地抱着她。
苏画的心怦怦地跳:“我怎么送,我又不会开车。”
易沉楷把唇贴到她的耳边,语带戏谑:“没关系,把这辆破车丢在路边,打车回去就行了。”
这句话听起来忒熟悉,苏画想起和他吃火锅那次,自己也是这样说的。
回忆和现实的双重暧昧,让苏画快要招架不住,她奋力将易沉楷推开一点:“自己站好,重死了。”
易沉楷却耍赖到底,搂着她的腰根本不肯放。
她咬牙:“你总要让我招手打的吧。”
易沉楷依旧腻在她身上:“你叫保安去。”
苏画翻了个白眼,只能依言行事。
总算把他拖到了车上,苏画才在他身边坐下,他就又缠了上来。
苏画推他:“喂,你可别得寸进尺啊。”
可是喝醉了的易沉楷却任性而不讲理,硬是抱住她:“我就是想抱着你,怎么样?”
苏画情急之下使出了绝招,狠掐了他一把。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怪叫,却笑得眷念而伤感:“好久没被你掐过了,你不知道,我做梦都怀念这个滋味。”
“受虐狂。”苏画骂,心里却也是难过得发紧,没有再推开他,只是任他抱着。
苏画身上的味道,永远让易沉楷觉得温暖而安心,他闭上眼睛,慢慢沉入梦乡。
睡着了的他,还是像个乖乖的小孩子,她眼里泛起热汽,将他拥得紧了些。
回易沉楷家的路,在哪个地方左拐,哪个地方右拐,苏画仍然记得清清楚楚,看着那些熟悉的街景,她微微叹息,光阴荏苒,物是人非。
可是,当她把易沉楷扶上楼,打开家门,看见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她离开前的样子,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时间仿佛一直停留在这里,没有走。所有的回忆漫天袭来,她仿佛被钉在门口,再也动不了一步。
她被人从背后拥住,嘶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画儿,你终于回家了。”
她迟滞地转过头去,看见他的脸上有泪,早已经含在她眼中的泪,滚落下来。他的唇迅即覆上了她的,混着泪的咸涩。他的吻,依旧霸道而狂肆,拥抱却那么小心而不安,仿佛怕下一秒,她就会在他怀里消失不见,就像她刚走的时候,他每天在这个家里,总是能看到她坐在沙发上对他微笑,或者站在窗边抚摸水仙花瓣,可是当他走过去想要抱她,手指还没触到她的衣襟,她便散成流沙,化于无形……
苏画在他的吻里,逐渐融化,情不自禁地激烈回吻。他以为,她就不想念他吗?她只是不敢想念,她怕那种锥心的痛会打倒她,让她再也爬不起来。所以一天一天,她不敢想起他的名字,她甚至害怕在任何报纸杂志上看见“易”这个字,她就像一个神经过敏的患者,很长时间都害怕上网看电视,她怕会看到他和别人的婚讯,怕看见他和别人在一起的幸福……
第二卷 破茧成蝶 23 一夜无情
当苏画的身体突然感觉到冷,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被他抱到床上,而他的手,已经解开了她衬衣的纽扣。她忽然醒过神来,想起他们现在尴尬的处境,紧紧握住了自己的衣襟:“不……不要。”
可是此时,他怎么容得了她不要?他覆上她的身体,用吻封住了她的拒绝。他太熟悉她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点,唇擦过她的颈项,落在她纤细的锁骨上,开始吮吸啮咬,让她的心也仿佛在被虫子轻轻地咬,麻酥酥的痒传遍全身,她挡在胸口的手也变得无力,被他轻易格开。手感依旧如此细腻,像温润的羊脂玉,让他控制不住地扯下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让她完整地呈现在他面前。
而他在唇离开锁骨的那一刻,又突然停顿,狠狠吮出一个吻痕。他是自私的,他要她明天看见这个吻痕,就会想起此刻的缱绻,他要别的男人看见这个吻痕,就知道今晚她已经属于过他。
苏画此时已经顾不上琢磨他的心思,身体滚烫,心已经快要跳出胸腔,她唯一能做的,是死咬住牙关,不让呻吟逸出喉。
可是他不满意她这样,在她的胸前重重咬了一口,苏画吃痛地叫:“易沉楷,你……”
“叫我小易。”他又惩罚性地再咬一次。
小易,也许这个词在她心里埋得太深太久,如今明明在舌尖打转,却艰涩地叫不出口。
他感觉到她沉重的呼吸,抬起身体,再次吻住她的唇,这远比吻她身体的任何一处,更让她意乱情迷。
唇和唇的厮磨间,他温柔地诱哄她:“画儿,叫我小易。”
她终于发出一个单音节:“小……”
就在这时,苏画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声音在黑夜里尤其尖厉。
两个人的身体都是一僵,易沉楷却蛮横地命令:“不许接。”
他比刚才更疯狂地吻她,她只能忙乱地应付他唇舌的纠缠,可是在锲而不舍的铃声里,他们却都无法再像刚才那样投入。
“我去接。”易沉楷终究恼了,长腿跨到床下,去拿电话。
苏画猛然醒过神来,在这样的深更半夜,让暴怒的易沉楷去接她的电话,会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可想而知。
“不行。”她扑过身去抢手机。
易沉楷却误会了她的心思,眼神骤然变得阴鸷,在苏画的指尖快要碰到的一刹那,他将手机高高举起,然后狠狠摔在地上,应声碎成两块,他已经口不择言:“怎么?你和我上床,担心别的男人会发现吗?”
苏画的身形僵住,睁大了眼睛,足足盯了他半分钟,然后低头捡起自己的衣裳,一件件穿上,再走出卧室,拿了自己的包去开大门的锁。整个过程,没有声音,没有表情。
易沉楷一直坐在床边没动,直到听见锁响,他飞跑出去,抓住了苏画的手,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苏画重重甩落了他的手,眼神冷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无情的合上,他颓然地垂下了肩膀,挪到沙发上坐下,一会儿又猛捶自己的头,骂自己混蛋。
苏画走在小区的路上,冷风萧瑟,她在风里快要落下泪来,可是有晚归的人迎面走来,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狼狈和脆弱,忍回了泪,死咬住唇在心里嘲笑自己:你今天,完全是自取其辱!你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骗子!
一路木然地坐车回家,走到楼下,却看见了等待她的秦棋,那一刻,她几乎想转身逃跑,却又只能努力保持正常的步调,走向他。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打电话也关机?”秦棋的焦急,溢于言表。
苏画强迫自己尽量自然地笑:“陪客户应酬,结束晚了些。”
秦棋凑近她闻了闻:“喝酒了?”
苏画不自然地避开:“嗯。”
其实她今晚并没怎么喝酒,她身上的酒味,绝大部分来自于易沉楷。
“头有点昏,我先上去睡了。”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呆下去。
“好。”他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此时害怕这种亲昵,迅速闪开上楼,又听见他在背后叫她:“明天我们去看看江岷吧,其实他对你一直挺愧疚的,再加上他离婚,心情也不好。”
想起江岷和程惜雅,苏画叹了口气:“好的,明天一起去。”
她跑上了楼,不敢回头看那个还在原地守候的身影。
而他一直看到她房间的灯亮起,又默默凝望了一会,才转身离去。
苏画觉得疲惫到了极点,将外套一脱,就将自己重重抛进了床铺,裹上被子睡了,梦里只有一片黑暗,静得可怕。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才开了手机,看到昨晚的那个未接电话,居然是顾渊打的。她拨了回去,顾渊一反平日的轻松纨绔,语气淡漠而低沉:“我打电话不过是想问问你安全到家了没。”
“哦,昨晚电视声音太大,没听见。”苏画也轻描淡写地回答,她和顾渊的交情,并没到可以说个人隐私的地步。
就要挂电话了,顾渊却又说:“我今晚飞回北京,中午一起吃饭吧。”
苏画想起秦棋说今天要去看江岷的事:“不好意思啊,中午我有约了。”
“那就算了。”顾渊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对顾渊的反常,苏画有点无奈。大概他一向受女人的青睐惯了,所以遇上她这样不以为意的,觉得伤了面子。
懒得去想太多,她拿了衣服去冲澡,可是脱下衣服一低头,她看见了锁骨上刺目的吻痕,心里疼得厉害。她打开花洒,闭上眼迎向水柱。灼热的水落到眼睑上,她没有闪避,只是任这水代替她的泪,倾泻而下。
洗完澡出来,她热了杯牛奶端到阳台上去喝,秦棋果然又已经在对面阳台上等。
“睡醒了吗?”他笑着问。
苏画无言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一会就出发吧。”
“嗯。”牛奶还剩下大半杯,她却已经喝不下,对他笑了笑,转身回房。
换衣服的时候,苏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半晌,找出一条长丝巾围上,在锁骨处松松地打了个蝴蝶结,正好遮住那吻痕。
临出门,苏画敲响了林暮雪的房门,看到一张随眼惺忪的脸。
“干嘛?”林暮雪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呵欠。
“心里烦。”苏画只有在林暮雪面前,才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
林暮雪抓了抓自己蓬乱的头发:“一大早的烦什么?”
苏画挤进她的门去,林暮雪在她背后迟钝地眨了眨眼,关上门随她坐在沙发上。
“我想跟秦棋说清楚。”苏画叹了口气。
林暮雪托着腮,迷糊地问她:“说清楚什么?”
苏画看着她没睡醒的样子,忽然将丝巾的结拖到一边,现出那个吻痕。
林暮雪原本半眯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指着苏画的锁骨:“你和秦帅上床了?”
苏画无语。
林暮雪在最初的惊诧后终于清醒了,看着苏画沉寂的眼神,明白过来:“你该不是和……”
她没有再问下去,苏画却知道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林暮雪也沉默了,半天才踌躇地说:“那个……秦帅对你不错啊。”
“所以我才想说清楚。”苏画幽幽地长叹一声。
“你和易沉楷是不可能的,他都快结婚了。”林暮雪摇了摇苏画的肩膀。
“我知道。”苏画苦笑。
“那你还告诉秦帅?”
“瞒着他吗?能瞒多久?一辈子?”苏画反问。
林暮雪无言以对。
苏画手机的短信音响了起来,是秦棋问她怎么还没下楼。
她站起来,却被林暮雪扯住了手,语气焦急:“哎,你别冲动啊,找到好的时机再告诉人家。就算你说了轻松了,秦帅却是受不了的。”
苏画沉默地点了点头。
一出楼道口,就看见秦棋阳光般温暖的笑脸,让苏画心里的愧疚更是翻腾不已,差点冲口而出,告诉他昨晚的事,对他说,对不起,秦棋。
可是却听见林暮雪在头顶上喊:“苏画,和秦帅玩得开心点啊。”
苏画知道这是在提醒她,别让秦棋不开心,忍了又忍,终于又将已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
而秦棋不疑有他,还笑着向林暮雪挥了挥手。
苏画看着他无辜的笑容,只觉得心疼。
秦棋,为什么你爱上的,偏偏是我?一个失了心的人。
第二卷 破茧成蝶 24 滑落的丝巾
去江岷家的路上,苏画不停地问江岷的情况,一方面是真的想知道,另一方面是怕沉默下来自己又会想起昨晚的那个秘密。
还好路程并不长,很快便到了江岷家。苏画和江岷相见的时候,彼此都有些百感交集。苏画看到那个曾经一脸阳光的江岷,如今却是眼神晦暗,难过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就说不出话来。
江岷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般的女孩子,想起自己曾经在程惜雅的挑唆下,怎样伤害过她,愧疚和心疼也让他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站着,最后是秦棋,一手拉住苏画,一手搭在江岷的肩膀上,轻轻说了声:“先进去吧。”
进门后,苏画看到了江岷的父母,从他和程惜雅离婚,他们就过来和他同住,也是心疼儿子,不想让他一个人在痛苦中煎熬。
“江伯伯,宋阿姨。”苏画叫,看着他们鬓边的白发心疼。
“哦,画画来了啊。”都是看着她长大的老人,亲昵地叫着她的小名。
江岷的妈妈走过来,拉着苏画的手摩挲,眼里有说不出的伤感。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大院里天真无邪的孩子都长大了,却各有各的际遇,各有各的伤痛。苏画之前的事,她也知道个大概,现在看见苏画身边的秦棋,宽慰了许多,那也是个好孩子。可是她家的江岷,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
苏画无言地握了握宋阿姨的手。江岷现在或许恨程惜雅,可那正是因为他过去太爱她,所以想要从这深刻的爱恨中挣脱出来,太难。
江岷的爸爸怕这样的气氛会勾起大家的伤心事,走过来拉走江母:“走,我们买菜去,中午好给孩子们做饭。”
“哎,那你们先坐,岷岷给画画他们泡点茶。”江母也收敛了情绪,跟着丈夫出门。
客厅里再度静了下来,秦棋知道苏画和江岷之间,需要一段独处的时间,也站了起来:“我正好今天在这附近有点事要办,去一下再回来。”
“那你早点回来吃饭。”江岷招呼他。
“嗯,好。苏画,那我走了。”秦棋转头对苏画微笑,她点了点头。
房间里只剩下江岷和苏画两个人。江岷搓着手掌好几回,低着头开口:“对不起,苏画,我以前……”
“别说了。”苏画柔声打断他,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
还是那种妹妹般的贴心,江岷心里温暖激荡,终于抬起手臂,拥抱了苏画,泪从眼角流出来:“你不知道,惜雅她……”
苏画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她知道江岷的心里存着多少痛,因为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她也真真切切地经历过。
温暖的拥抱,终于让江岷慢慢平静下来,他松开了苏画,细细端详她:“苏画,你变了,成熟了。”
苏画苦笑:“人总会长大的。”痛是促进人成长的方式,破茧化蝶,经历的,是蜕皮时撕裂的痛。
“你回来后……和他见过面吗?”江岷迟疑地问。
“见过。”苏画叹了口气。
“那你们……”
“不可能了。”苏画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流转的幽暗波光,让人看了心里揪紧了疼。
“其实秦棋也挺好的。”江岷安慰她。
苏画没说话,只是苦笑。
她也知道,如果选择秦棋,会得到温暖的幸福,可是,感情从来都不是理性的,由不得主观来控制。
江岷见她这个样子,也深深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明白?就好像他自己对程惜雅,明明已经对她的所作所为憎恶到顶,却仍旧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他们之间那些甜蜜的片段。
想到谁,就来谁。江岷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屏幕,就将手机丢到沙发上,任它一遍遍地响。
苏画看着江岷的神色,知道电话肯定是程惜雅打来的。她大概早已后悔,毕竟这世上也只有江岷,会对她那样好,把她捧在手心里呵疼。只是这份醒悟,来的太晚。
有些裂痕,无论怎么修补,都不可能完好如初。
铃声响到某一个时刻,戛然而止,像个悲伤的休止符。
一直绷紧了身体坐着的江岷在那一刻垮了下来,靠进沙发。
终究还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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