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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爱人-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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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说不出话来,灯光下她的双眸漆黑透亮,他向来心硬,此刻却找不到话来拒绝她,他叹了口气,道:“你已经不是慕容府的丫头,不用再自称奴婢。”
见他默许,她蹲□子来帮他除鞋袜,他挡了挡,说道:“我自己来。”耳根不自觉地热了热。
他的脚白且修长,骨骼分明,他将双脚浸入水中,水温正好,一股暖意自下而上缓缓流入体内。
她伸出一双萤白的手,不动声色地将他右腿的裤脚一分一分地往上卷起,她的心一点点抽紧。卷到快要接近膝盖的地方,一个十字形的疤痕赫然跳入眼帘,她脑中“隆”的一声巨响,似有什么东西瞬间轰然倒塌,手一抖,胳膊上的毛巾掉进的水盆。
三年前那个泛黄的夜晚,她一遍又一遍地为这个伤口清洗、换药,手足无措地看着它源源不断地渗出鲜血来,鲜血冲掉了刚刚上好的药粉,染红了床单。她不擅外科,只能强压住心头的惊慌,抖着手重新帮他止血,折腾到天明,好容易才止住了血,她长吁了一口气,笨拙地把他的脚包扎成了个大棒槌………
慕容珩忽然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她不敢抬头,哑声道:“有只小虫飞进了眼里……”
他关切道:“要紧吗?给我看看。”
她摇头,“不碍事。”快速帮他擦干脚,低头端起盆就往外走。
“你……”慕容珩低低开口,欲言又止。
她在门边停住脚步,侧过头,哽声问道:“大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对不起……”他叹了一口气,道,“我曾经那样处罚过你,你却还帮我…你在心中恨我吧?”
她靠着门凄然一笑,“我怎么会恨你”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又道:“明日你就离开这里吧,一路小心。”
“嗯”
惨白的月亮挂在树梢上,又大又圆。
她不知道在黑夜中跑了多久,冰凉的夜风如刀般刮得脸上生疼,脚下一阵阵发软,她猝不及防地摔倒在草丛中,露水沾湿了一身衣衫,她腾出手来抹了抹脸,满脸的水泽不知是露水还是泪水。
往事如潮水般接踵而来,她忘不了新婚之日的锥心之痛,她忘不了母亲临死也阖不上的双眼,忘不了三年来的每一个不堪的日子,忘不了在等待和寻找中一分分变得绝望的心。这个高高在上、冷漠自负,曾经鞭笞她羞辱她的大少爷,就是三年前新婚之日抛她而去的未婚夫婿容诺!
她觉得老天爷的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
冷风入骨,单薄的衣裙在风中不停翻飞,她打了个寒噤,双手抱着身体瑟瑟发抖。背上的鞭痕早已痊愈,只留下淡淡的印记,当日受刑时的皮肉之苦她咬紧牙关也就忍了下来,为什么,此刻的心中却刺痛得让她无法忍受,仿佛骤然揭开了一个陈旧的伤疤,登时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她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一家还没打烊的酒馆,扬手叫了两坛酒,店小二搬酒上来,她一把抓过酒坛子,慢慢倒满一杯,辛辣涩口的液体从喉咙一路烧下去,她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点燃了,扶着桌子一顿狂咳,咳得眼泪都出来,喘着气笑道:“好难喝的酒!”
她缓缓地褪下藏在手臂深处的金表,就着灯光细细端详, 表面已经被她摩挲得平滑光亮,因为没有上发条,手表早就停了,指针还指着三年前的某个时刻。她嘲讽地一笑,仰头灌下了一杯酒。
他分明就是容诺,为什么却好像完全不认识她,把她当丫头使唤了这么久,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她眼前金星乱转,迷迷糊糊中,脑子里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娘死了,客栈倒了,在这个世界上,她早已是一无所有,无家可归,而在她身上加诸了全部多痛苦的那个人却心安理得地端坐高堂,锦衣玉食尽享荣华。她愤愤地把酒杯扣在桌子上,把一旁打瞌睡的店小二吓了一跳。
“姑娘。。。。。。。”小二看她伤情的模样,不敢上前打搅,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道:“时辰不早了,小店要打烊了。。。。。。。。〃
她趴在桌上瞟了小二一眼,并不搭理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又倒了杯酒喝下去。
“这酒才刚刚喝出点味道来,怎么就要打烊?”她懒懒道,“难道你欺我没钱吗?”
她摇摇晃晃从兜里摸出一张纸,在小二眼前晃了晃,拍在桌上,“看到没,我有银票!”
小二战战地拿过银票一看,哭笑不得道:“姑娘,这是张卖身契!“
卖身契?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抓过纸凑近看,她想起来了,方才他给了她这张纸,让她远走高飞。
他让她走。
娘说他来路不明,兰彦说这种公子哥不会有真情的,苏锦说他只是跟她玩玩的,那时她什么也听不进去,现在想想,或许,他们说得都对。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脚下发软,踉跄着往外走,她要问问他,三年前的那一场情爱真的只是一个玩笑吗?她真的只是他看惯了牡丹芍药后换换胃口的野花吗?他口口声声说的那些话还算不算数?
冷风迎面一吹,她登时清醒了几分,如果他答是的怎么办,所有的他都答是的怎么办,她赔上自己的一切只是陪他玩了一场游戏,那又该怎么办。
她站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茫然。她该怎么办?又该往何处去?
她混混沌沌地走了很久,心里始终像堵着一团东西般憋涨难受。
不觉来到一个幽静的院落旁,透过高高的粉墙,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白墙灰瓦的建筑。
悠扬的笛声倏忽响起,回荡在寂静的夜里,空灵委婉。。。。。
她循着笛音绕着围墙走了半圈,小院的后面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她踩着地上的落叶走过去。
远远的竹林深处,依稀看见一男子长身玉立的背影,他手执一竿长笛在月下缓缓吹奏,淡淡的月光洒在他的衣衫上,远看他的身影仿佛一座玉雕一般。
沐紫凝神屏息听了一会,识得他吹的是一曲广陵散,悲凉哀怨的曲调在他的吹奏下竟透着雄浑大气的壮阔之感,仿若金戈铁马的沙场上,英雄仗剑四顾,苍凉悲壮,笛声时而雄壮时而哀婉,如泣如诉,曲中尽诉胸怀天下之志和缠绵豪迈的铁血柔情。
一曲终了,那人回过头来,看到了站在远处的沐紫,似乎恍了一下神。
他的脸上缓缓漾出不可置信的笑容来,深邃英气的五官瞬时变得如水般柔和,月光下他的笑容干净清澈得如同孩童一般。
他说:“原来还真有心想事成这回事。”
四十六。我的深情你从来不懂
“少督军…”沐紫有点迷糊,费力地睁了睁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未说完,已被陆洵一把揽入怀中。
她一惊,酒顿时吓醒了三分。
他紧紧地搂住她,仿佛要把她揿进自己的骨血里去,她闻到他身上传来清淡的烟草气息,眼前有一群一群的星星在旋转。
他低低道:“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吗?”
她动了动,想挣开他,他却赌气似的楼得更紧。
她张了张口,不知该怎么解释,“少督军,我……”
他忽然低下头来,猝不及防地吻上了她的双唇。
她的眼睛睁得滚圆,脑子里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他的嘴唇温暖柔软,吻法却霸道而刁钻,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和强烈的男性气息。
她脑子晕乎乎地,忘记了该如何抗拒,像一只无助的小动物,在他的怀里被动地承受着他攻城略地般的强吻,身子不由自主地轻微地战栗。
她站立不住,身体微微向后仰,他一边细细地揉碾着她的唇瓣,一边伸出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背,他的手掌宽厚坚实,在她的背上摩挲了一会,缓缓地移向她的腰际。
一只飞鸟拍着翅膀飞过,竹叶如急雨般掉落在两人的肩头。
他喘息着松开她,轻轻地扶住她的肩膀。
月光下她细瓷般的脸颊上洇出淡淡的绯红,睁着秋水般的眼睛迷离地望着他。
他皱了皱眉,低叹了一声:“不愿意呆在我身边却不知好好照顾自己,看看你,都瘦成这样了。”她纵然脑子混沌,听到这话也不由心中一暖,几欲落泪下来。这世上,又有几人如此在意过她。
她觉得头越来越重,心里堵得异常难受,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只含糊地重复道:“我想回家,我想我娘……”她的衣衫在夜风中飘扬,更显得弱不禁风,纤腰不禁一握,他心中疼惜不已,只想把她抱在怀着再不放手。
她仰起头,看天上的星星,忽然天旋地转,满天的繁星都向后倾倒过去,他伸出双臂接住即将倒在地上的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向一旁的院子走去。
从院门到厅堂布满了便衣的岗哨,见陆洵抱着一名女子进来,侍卫们都流露出少许惊讶的神色,忙立正行礼。
陆洵抱着沐紫从前厅绕过活屏,直上二楼的卧室。
早有侍卫提前一步开好灯,等他进去后,又轻轻地带上门。
她被轻轻地放置在一张宽大的软床上,他拧亮了床头的台灯,她勉强睁开眼睛,房内布置得简洁典雅,处处都是含而不露的精致。
她看了看头顶的白纱帐和墙上挂着的枪盒,怔然地望着伏在床边的陆洵。
他深深地望着她,即欢喜又满足,伸手替她拂去耳边的碎发,低叹道:“喝酒伤身,下次不要这样了。”她乖顺地点点头,粉面微彤,眼中迷离如秋水,在淡淡的灯光下别有一番妩媚动人,他忍不住又俯□去吻她,这一次不似刚才的热烈如火,他的吻温柔缠绵,如同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她半睁着眼睛任由他的吻如雨点般落下,分不清是在梦境中,还是现实,只觉得胸口的难受不似刚才那么明显了,心头积压的沉沉哀伤似乎找到了释放的缺口,她朦胧中青涩地回应着他,手不由得紧紧地扣住他的肩膀。感觉到了她的反应,他顿时心神激荡,愈加细腻温柔地层层深入、探进。
她的喉咙里浅浅地哦吟了一声,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压抑已久的冲动如决堤的潮水般即将喷薄而出。
他低低地喘息着,一边揉碾着她的唇瓣,手不由自主地去解她胸前的衣扣,一颗,两颗,敞开的衣襟下露出雪白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起伏。
“噌”一簇绚烂的烟花在她脑子骤然升空,烟花璀璨的万丈金芒中,他忽然低下头,在她的唇上深深地吻了一下,她回过神来,又羞又喜,侧头去看假装若无其事看烟花的他,火光明灭中,他脸上有淡淡的笑意。
这一幕如闪电般在她脑海中回放,清晰得仿佛昨日。
她身体震了震,从混沌的灵台中撑出一丝清明来。
“不要……”她伸出手抵住陆洵即将压下的胸膛,完全清醒过来。
陆洵怔了怔,仿佛烈火干柴上被兜头浇下了一盆冰水,她的眼神哀求中蕴藏着坚定,他心中一紧,停下了动作,怅然地直起身子。
她坐起来,低着头整理衣衫,脸红到了耳根。
他有些局促,起身倒了杯冷茶喝,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对不起……我不会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随即又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平日的霸气自信浮现脸上,“不过你一定会是我的女人的!”
沐紫怔怔地望着他,心中乱得象塞了一团破棉絮。
她看着陆洵的脸,心里想着,不知道容诺现在在干什么?
她就这么离开他了吗?再也不见面了吗?
她心中恻然,克制不住自己去想他,她很想再看他一眼。
见她默然无语,陆洵帮她拉了拉被子,温和道:“早点休息吧,我去书房睡。”
临出门前,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露出了一个欢喜的微笑。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当她骤然发现慕容珩就是容诺这个真相时,她陷入了自怜自伤,满脑子都是对他的怨愤和不平,而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可能,那就是,容诺可能失忆了!
他可能完完全全地忘记了她!
她觉得后背一片冰冷,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
如果他失忆了,才会认不出她来,才会把她当作家里的丫鬟一样驱使。府里的人都知道他曾经生过一场大病,会不会因为这次生病,让他失忆了呢?他究竟得的是什么毛病,会严重到失去记忆?
这样一想,似乎以前很多想不通的地方都出现了一线光亮。
她忽然惊觉,容诺是不是明天就要回沧州了?那样,她又要怎样才能寻到他呢?
她越想越心焦,急忙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衫,拉开门出去。
门口站着两个腰杆笔直的侍从,见她出来,忙问道:“小姐,请问你要去哪里?”
她想了想,道:“我想去院子里散散步。”
侍从恭敬道:“少督军吩咐,小姐只要迈出这个房门,我们就要贴身跟随。”
她叹了口气,恹恹道:“那不必了。”
她回到房中,在屋子里转着圈,如果此刻她要离开,陆洵定然阻拦,如果她不走,明日容诺回沧州了,她和慕容府再没有任何关系了,天涯海角,只怕再也相见无期了,想到这里,一颗心如同被煎烤般的难受。
次日早上。
慕容珩拉开了房门,一缕阳光迎面而来,他伸展了一□体,不由得往斜对过的房间望了一眼。
那间房房门紧闭着,听不出任何动静。平日的这个时候,那里总是半开着门,一个纤弱的身影进进出出忙碌着,看到他出来,她总是上前盈盈一拜,笑道:“大少爷,起来了,我马上给您准备洗漱。”
他怔怔地望着远处紧闭的房门,不由得地叹了口气。
“爷,您起来啦?”顺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里端着洗漱的脸盆面巾往屋里走,边走边嘀咕:“夕颜一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房里也没有人,只得我来服侍您,您委屈一下!”
他默然走过去,一言不发地拧着毛巾。
顺子心道,大少爷今天怎么回事,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得小心点服侍。
慕容珩缓缓地走下楼去,两位师傅早在下面候着了,见他下来,忙起身行礼。
他淡淡地摆摆手,掀开衣摆坐在饭桌旁,侧头看了一眼远处空着的那个座位。
顺子和两位师傅看慕容珩神色恹恹,也不敢多说话,一桌人悄无声息地吃着饭。
门帘响动,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捧着一盘包子,声音清脆:“你们慢点吃啊…还有包子没上呢!”
顺子抬头,抱怨道:“夕颜,一大早你跑哪里去了?”
慕容珩猝然抬头,惊讶地看着她,半晌,似松了一口气,只是看着她。
沐紫笑容宛然:“听说这里的包子最有名,所以我一早起来去买包子给大家尝尝鲜,你们快趁热尝尝,喏,这个是素三鲜的,这个是牛肉的……”
顺子伸长筷子,捻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赞道:“好吃!好吃!”
沐紫从桌上拿起一双筷子,帮慕容珩夹了一个放在碗里,笑道:“大少爷,你尝尝!”
慕容珩怔了下,低下头轻咬了一口,笑道:“确实不错。”
他低头的时候,她仍然笑着望着他,那笑容仿佛凝固在脸上,她的目光逐渐转深,眼中徐徐泛起一层白色的薄雾。
他抬起头,她立刻转过头去,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睛。
“夕颜,”顺子从桌子边上侧□子打量她,“你裙子上怎么有血迹?你受伤了?”
“喔”她下意识地想要掩饰一下,等回过神了,语气轻松地说:“没什么,早上出门的时候摔了一跤,跌破一点皮,不碍事。”
他们不会知道,昨天半夜,她拆下了帐绳栓在窗沿上,从两楼往下爬,离地两三米的地方绳子突然断了,她摔在了楼下的花园里,被荆棘从在腿上划出了个半尺长的口子,一路上忍着剧痛跑回来,总算在天亮前赶到了客栈。
慕容珩搁下筷子,道:“让我看看,都染到外面的裙子上了,一定伤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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