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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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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死了，不久后她的男人被放了回来，可是已经疯了。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从哪跑到我们这里来的，这里没有他们的亲人。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死一两个人再平常不过了，人们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生命的毁灭，所以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的过去了，也没有旁人拿这件事说事。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的死，竟给我们这个不大的村子，带来了几乎毁灭性的灾难。
从这个女人死后的第七天开始，我们村子便开始不断的死人。每隔七天就有七个人离奇的死去。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征兆。那时候人们都还很迷信，第一次死人的时候，就有人怀疑是不是那个死了的小媳妇的鬼魂在作怪。因为那天正是那个女人死的头七。于是村里还偷偷的举办了不少法式，想借此来安抚那个女鬼。可是头七过去了，纸也少了不少。过了七天之后照样有七个人暴病身亡。这时村里一些读过书的青年开始怀疑是不是闹瘟疫了，他们从县城里请来了医生，对我们村进行检查。可是检查的结果却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村子里已经有35个人相继死去。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种毫无预兆的死人几乎出现在了每家每户。我的母亲，是在第三次死人事件中去世的。”
说到这，田兴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伤。他停下来喝了口水。而借着他的停顿，我也开始思考一些问题。
每隔七天……我回想者第一次看到死人的日期，那好像是上个月17号晚上的事……然后我在梦里见到了叶儿家那个小区里的七个奇怪的人是在……叶儿醒来的前一天！也就是24号。靠！正好7天！！
这时田兴国又开始继续说道：“当时村子里家家户户都诚惶诚恐。因为死的人太多了，县里也来了人调查此事。但是跟之前一样，他们也没有查出任何的结果来，而且在第六个7天的时候，还有一个调查组的人员也成了牺牲品。就这样，那个调查组第二天就带着那个死人回去了。过了两天，从上面下来了一份文件，说让我们对这件事要绝对保密，不许对任何外人讲，而现在在村子里还幸存的人，也不许跑到别处去，说是不能破坏了社会主义大好时期的安定团结。
那时候的人都傻啊，上面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就真的没有一个人离开。然后没两天，就迎来了第七个死人的日子。而从那天之后，我就成了一个孤儿。”
听着这个年过不惑的中年男人讲述着他儿时的悲惨遭遇，我的心里也觉得有点堵的晃。一个12岁的孩子突然失去了双亲，之后的生活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啊。跟他比起来，我现在不是要幸运很多，虽然我们的遭遇类似，但是起码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失去任何的亲人或朋友。这时从田兴国旁边传来的一阵抽泣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原来是那个丑女孩田蕾，竟然被他父亲的一席话说的哭了起来。
田兴国看着难过的女儿，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田蕾的头。然后对我说道：“小伙子，我的故事到这就算是结束了。在第七次死人事件发生之后，村里就又恢复了太平。49条人命，似乎为这件不可思议的事画上了一个沉痛的句号。而这件事给我带来的，则是这30年都不曾解开的疑团。”
“结束了？就这么结束了？？”
“是的，没有任何起因的发生，然后又没有任何结果的结束。”田兴国点了点头。
靠！本来听着这大叔有声有色的描述，我还以为真的可以从他的经历中获得一些线索。可是这个结尾也太……竟然就这么结束了？难道这件事就是需要死49个人吗？人死够数了就完事了？
啊！！不对！！！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想着这个庞大的死亡数字，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匆忙的分别
“叔叔，从您的叙述中，我发现几处跟我经历不同的地方。发生在我家楼上的命案，应该就和您所说的那个第一个死亡的小媳妇情况类似了。而在她被发现的时候，家里正在放着音乐，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当年那个小媳妇死的时候，是不是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没有，那时候哪有什么音乐可放啊，就算有，也是白天村广播站的大喇叭里播放的。晚上的时候除了狗叫，基本上在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哦……可是这就不对了，刚才由您所说的，我在考虑是否真的是需要死亡一定数量的人，就可以平息这件事情。可是突然我想起了我的那个网友叶儿，在我家楼上发生第一起命案的时候，她家的附近也出现了同样的事情，而且所有的细节都完全一样。而在此之后的第七天，我们两处又同时出现了死亡七个人的事件。这也就表明，您在38年前所经历的事情，在今天的轮回并不只有一起。现在起码已经有两个人陷入了这个恐怖的局面了。而这恰恰又说明了一个问题，当年所发生的死亡事件，并不是第一个死去的女人弄出来的。而她，应该也是受害者之一！”
听了我的话，田兴国的眼睛一亮：“继续说下去！”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在我们彼此经历的事件中，后面死去的人，在死亡方式和数量上完全一样，而第一个死者却有一点差别呢？最主要的是，我和叶儿所遇到的第一个死者的死亡方式却是完全相同的。”
“你想到了什么？？”田兴国焦急的问。
“没想到什么……本来我是想证实一下您也听到了音乐，然后由此推断第一个死者也是受害者。可没想到您给我的答案却是否定的……所以我不光没想到什么，还又多了一个疑问……”
“啪～”我的话刚说完，旁边的田蕾用手拍了一下脑门，然后用极其鄙视的目光瞪了我一眼。
我此时也感觉有点羞愧，底下头喝我的可乐，没再说话。
气氛突然又变得尴尬起来……
“嗯……小伙子，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居然一下子就想到了事情的关键。你知道吗，我在开始调查这件事的时候，浪费了整整8年的时间来从这个女人的身上入手。结果越走越远，越查线索越乱，直到最后才发现这原来根本就是个错误。”田兴国微微笑了一下说道。
我能感觉到，他是在安慰我……
虽然我刚才的一句大实话把整个谈话的节奏突然打乱了，不过在这个小插曲之后，我们三个人之间原本紧张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这时桌上的饮料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我提出再要点东西，可田兴国阻止了。他说田蕾晚上还要去上个辅导班，时间已经不早了该回去了。然后他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有什么问题直接跟他联系。本来我觉得田兴国应该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没跟我说，想在多聊会。可是是却被他拒绝了，但是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丝奇怪的神情，于是也没再坚持。就这样，我们结束了这个虽然只有1个多小时，却浪费了我整整半天时间的谈话。各奔东西。
在回家的路上，我反复的回想着田兴国所讲述的经历。想从中再挖掘出更多的线索，但遗憾的是一直到家都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我总觉得这个家伙一定还很多的秘密没有对我说，可是为什么他突然就提出要离开呢？那家伙临走时留给我的眼神，让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感觉既像是一种暗示，又像是一种命令。而最让我难以理解的是，这种眼神我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感觉有一点熟悉，可却又回想不起来。
也许我该给他打个电话，或许他最后的眼神是在暗示我私下联系他？也许他所保留的那些秘密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知道的呢？
回到了小区，我一边往家走，一边在心里嘀咕着，并且从口袋里摸出了天兴国的名片。可是还没待我认真的查看他的资料，突然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钻入了鼻孔。
那是一股烧糊东西的味道……
我真的没想死
七座灵棚黑压压的排列在那里。今天没有哀乐和哭声，也没有太多的人流动在我眼前。只有满地翻滚着的纸钱，在向我诉说着发生在这里的悲惨故事。在我家那栋楼的前面，一条黄色的警戒线将所有的楼道口都封闭了起来，寂静的大楼与灵棚似乎被这条警戒线“捆绑”在一起一样。远远望去，那哪里还是一栋住宅楼，分明就是一个巨大的灵棚！
站在警戒线前，我不寒而栗。面对着眼前的一切，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了。因为这样的恐惧，我已经历了太多太多。此时我麻木的将握在手中的名片举起，掏出手机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号码。
“喂，是田叔叔吗。”
“是我，你是小科吧？有什么事吗？”
“死人了，真的又死人了，还是7个。”我语气近乎平淡的说道。
电话那头片刻的沉默。
“喂，小科，你最近还是别回家了，先找个别的地方躲一躲吧。”
“我想回也回不去了，整栋楼都被隔离了。”
“……政府已经插手了啊，唉～可是他们插手又能如何呢。还不会是像38年前一样到最后不了了之。唉～”
“田叔叔，今天下午，你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吧？”
“哦……是吧。”
“如果您现在说话不方便，那我明天白天打给您。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再见面谈？”
“好，那你今晚小心点。”
结束了通话，我打了辆车回了家，另一个家，一个真正像家的家。
到家后老妈看我的气色不对，追问了我好半天，但是我什么也没对她说。前些天已经让她够担心的了，我不想让她再为我操心。如今不比小时候，在外面受了欺负可以回家找妈妈。这件事她帮不了我，知道了只会让她更难过。
老爸估计也看出了些什么，趁老妈不在的时候，他来到了我房里，但是他只问我是不是又想死了，我说没有，他就离开了。我知道他知道我不想让他知道。他应该也知道我不想让他知道的理由。男人之间，话不必太多。
这一晚，注定无眠。
在我不知道事情将要朝着什么方向发展的时候，我恐慌，我忧虑，但是我却并不绝望。而如今，我绝望了，彻底的绝望。七七四十九天，七七四十九条人命。这就是最终的结局吗？没有人可以改变吗？我只能选择逃避吗？
一开始，我的确只是想保全自己。只要我自己没事，别人家如何全都与我无关。如今看来，我已经找到了保全自己的办法，只要我跟父母同住，再熬过剩余的五个七天，那么我就安全了，一切就都会过去了。可是真的可以这样吗？我难道可以在明知道还会有30多个生命会悄然消失的情况下，就这样把自己藏起来吗？我安全了，我活下来了，可是那些家庭怎么办？叶儿怎么办？
对了！叶儿！
在满脑子胡思乱想中，我又想起了那个在这一段时间出现在我脑海中次数最多的名字。叶儿今天怎么样了？她那边一定也死人了吧……会不会牵扯到她？当年田兴国经历的那次灾难，波及的可是整整一个村子的人啊。虽然第一次发生命案和第一次死人，都是在她对面的那栋楼。可是这样就真的能肯定她的安全吗？
不知不觉中，我已摸起了手机。看着已经被调出来的叶儿的手记号码，我又犹豫了。这个电话我该不该打？电话的那头是不是叶儿？是哪个叶儿？哪个叶儿才是叶儿？？混乱中我就这样对着手机发呆，发呆，发呆了好久。
听着电话连线音的响起，我的心里矛盾着，紧张着。我终于还是将电话拨了出去。虽然已经不能确认对面的叶儿是不是叶儿，但我还是希望能听到她的声音，听到她还很安全的消息。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将手机丢到一旁，用被子把头包了起来。
……
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去的，但我知道我醒的很早，因为现在天才刚蒙蒙亮。推开房门的时候，老妈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看到我这么早起来，她很惊讶。
早餐桌上，我们一家三口谁都没有讲话。我想他们一定知道我有心事，不愿打扰我。所以草草吃了点东西，我便离开了家。临走的时候，我丢给老爸一句话：我真没想死，别惦着。
30年的线索
离开家后，我先给公司打了个电话，告诉传达室给再给我挂个假。然后便给田兴国打了过去。这时估计田兴国也已经离开了家，因为电话那头声音很嘈杂。不知道是他工作不怎么忙，还是因为真的很把我这当件事。客套了两句后，他竟然约我今天上午就见个面。对此我表示了强烈的谢意，毕竟现在出事的不再是人家。
这次见面的地点定在了永和豆浆，可能是这老家伙还没吃早点吧。我又是提前到的，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下后，要了杯甜豆浆，还没喝两口，田兴国便到了。他也点了跟我一样的东西，然后坐到了我对面。
“小伙子，昨天没睡好吧。”他今天的表情比昨天舒展了许多。
“能睡好才怪了。我昨天就不该回去，也许眼不见心不烦会好些。”我极没精神的回答到。
“唉～昨天走的匆忙，也忘记提醒你了，本来我就打算告诉你别回家的。”
“唉～”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对于这个马后炮，我心中感觉很是不爽。他昨天何止是没提醒我啊，分明就是得到他想知道的消息后就马上离开了。要不是他今天痛痛快快的就来了，我一定会怀疑这个家伙也是那个阴谋中的一部分。
田兴国看着我沮丧的表情，微微一笑，道：“你是不是认为我故意隐瞒了一些事情不告诉你，对我有些不满啊？”
“啊……没有啊……怎么会呢，呵呵。”我撒了这辈子的第二个谎。
“没关系的，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说过，你现在的心情我非常的理解。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虽然现在的事情对你的压力一定很大。但你可千万不能乱啊！你要是撑不住放弃了，那剩下的这30几天里，那些毫不知情的人就只能等死了。”
“啊？您的意思是……您不是说让我出来躲躲？”
“躲当然是要躲的，总不能在还没想到办法的时候拿命去开玩笑吧。但是我可没说我们要对这件事置之不理啊。虽然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很少，还不足以阻止这个灾难继续下去。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应该想办法去追查真相。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每拖延几天，就会又多几个无辜的牺牲者。所以我今天打算把我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之后的事，我们再商量。”
“好啊。可是为什么昨天您不说呢？这不又多拖延了一天？”虽然田兴国已经说要全都告诉我了，但我还是有些不爽，于是不软不硬的问了他一句。
“你应该已经想到了吧，呵呵。”田兴国依然微笑着说：“有些话，是不能让我女儿听到的。我待会将要告诉你的那些，要比昨天说的那些更离奇，更恐怖。恐怕你听到了以后，都会在心里留下不小的阴影。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情。”
“嗯，我明白。”这个理由我早就想到了，这也是最能让我接受的一个。“那您现在就开始说吧，我会用心听的。”
“好，不过在说之前，我得先给你看样东西。”田兴国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塑料的公文袋，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我面前的桌上。“这里面，就是我这30年来查到的所有线索。你先打开看看。”
一听这话，我马上就激动了起来，赶忙拿起了那个已经很旧的袋子，轻轻的拉开封口。
可让我大失所望的是，里面竟然只有一张纸条。
“叔叔，你拿错袋子了吧？”
“没错，你拿出来看看吧。我这30年来查到的所有线索，都在那张纸条上。”
我十分不解的从公文袋里摸出了那张残破的纸条，然后立即又傻了眼。
靠……这竟然是若干年前我曾经用过的那种小学算术本里的纸……
不过既然田兴国那么认真的要我看这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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