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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里的那些事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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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好时,甄凡才知道乌美芳原来也喜欢写诗歌。甄凡在大学的时候曾经充满着理想,他经常用诗歌来表达自己对完美世界的真诚渴望。但自从到劳改农场后,面对与自己想象有很大差距的现实,他再也找不到诗情浪漫的感觉了。然而,乌美芳说她也喜欢诗歌。这又重新激起了甄凡心里已经压抑已久的写诗欲望。他们谈的是那样投机,期间偶尔互相对视片刻。他们似乎已经忘了这是劳改犯人薅草的现场,忘记了自己劳改干部的身份。而以后的几天里,他们一直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在一起,惹得其它女干部心里产生了很多嫉妒。

女犯支援稻田拔草进入了最后一天。由于女子分场犯人的早出晚归,F中队的草荒基本被消灭得差不多了。所以,乌美芳今天可以让犯人们多休息一会儿。前几天中午算上吃饭的时间才休息一个小时,而今天她想让这几天很疲劳的犯人们在稻田边的水渠斜坡上多躺上一会儿。女队也像男队那样采取犯人管理犯人的方法。乌美芳这个中队共有一百多人,今天来拔草的不足一半,但都是年轻力壮的犯人。由于到野外劳动,为了预防犯人逃跑事故的发生,她带了两名大组长和六名“四防”人员。正常情况下,由于犯人防逃的任务主要由“四防”负责,所以她们不许乱走动,必须站在犯人的周围时刻观察可能出现的异常情况。而犯人大组长相对比较自由。乌美芳由于听一个同事说这里的水田沟里有很多黄河小野鱼,她想如果捉回几条放在宿舍里养着,一定是很开心的事情。这说明她童心未泯。于是,就在昨天派她的一个得力大组长去稻田边排水沟的芦苇里摸鱼,可惜的是那组长空手而归。今天中午休息时间长,乌美芳想再让去她试试。

几天来,武见秋按着甄队长的要求,带领田管组负责加高加固那些被拔草的女犯踩开的水口子。田管组的十个人分别负责自己的地块,而武见秋由于是组长,他的任务就是挨个地块检查他们的劳动质量。今天中午吃完午饭,别的犯人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小房子的外边那颗大柳树下休息。武见秋对他们干的活有些不放心,于是就扛起铁锹到稻田里溜达。劳改农场的水田全部是条田,两个条田之间有一条较窄的上水渠和一条同样宽度的排水渠,而每十条左右的稻田拥有一条很宽的上水斗渠和一条同样宽度的排水斗渠。上水斗渠由于是用来向稻田里灌水的,所以水渠里的杂草必须铲除干净,否则严重影响水的流速。而排水沟的杂草一般不用拔出,所以进入雨季的时候每一条排水斗渠里都长满高高的芦苇。武见秋一排排地从东向西检查着稻田,再经过一条宽宽的排水沟,就是女队今天拔草的地块。然而,正在他沿着排水沟边的田埂往前走的时候,他突然听见长满芦苇的水渠里有哗哗的响声。那响声武见秋觉得很熟悉,好像是野鸭子在芦苇深处的沟渠里用翅膀拍打水面的声音。他以前跟田管组的犯人们在稻田里经常看见那种长着可爱小脑袋的水鸟,可惜没有一个人能捕捉到。也许今天就可以捉到一只。武见秋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放下铁锹。他蹑手蹑脚地从田埂上下到水沟中,小心翼翼地拨开芦苇。他慢慢地在齐腰身的水沟里前行,而那种哗哗的响声越来越近。正当他穿过芦苇丛的时候,他看见了令他惊呆的一幕:一个赤身*的女人正在排水沟里洗澡,原来那哗哗的声音不是野鸭子弄出来的,而是这个女人用手向身上撩水的声音!
(33)天赐神奇媾和
是的,武见秋看见一个女犯在洗澡。那个女人可能由于害怕深水,所以不敢到水田排水沟的中间去。她背对着武见秋,用手掌撩起水撒在脖子上和后背上。她的皮肤不是很白,甚至有点黄,丰满的*背影似乎在哪里见过。特别是那优美的臀部曲线,正释放者极度诱惑的信息。这个女人看起来已经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这是劳改农场的稻田,忘记了有人会撞见她,忘记了自己女劳改犯人的身份,更忘记了乌队长交代给她的捉鱼的任务。过来一会儿,她转过身来,继续尽情地享受着洗澡的快乐。武见秋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脯,细腰和小腹,整个身体各部位凹凸有致。特别是两个不停抖动的高耸的乳防,更是闪耀着迷人的光泽。看着看着,武见秋的欲望之火被慢慢点燃,内心充满着强烈的渴望。他不由自主地向前挪了一步。然而,他却正好被排水沟底下一根芦苇根绊倒,一下子趴向水里。那女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呆了,慌忙抬起头,看见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挣扎着站了起来。也就几秒钟的时间,惊惶失措的胡娇认出了这个偷看她洗澡的男人原来是武见秋。而令武见秋感到更加意外的是,那个女人竟然是胡娇。

胡娇确定眼前就是日夜挂念的武见秋后,兴奋的向武见秋扑来。而武见秋似乎也忘记了自己身份,上前抱住了胡娇的*。按理说他们应该询问一下对方的情况,但难耐的欲望压倒了一切,包括恐惧和害羞。他们什么也没说,尽情地站在排水沟里一边亲吻一边乱摸。他们就在这个长满芦苇的排水沟里,在这个阳光刺眼的中午,不可思议地发泄着原始的欲望,因为他们都已经压抑的太久。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大,有节奏地拍打出的水声惊动了芦苇深处的水鸟。那些水鸟一个个倏地窜了起来,盘旋着飞向天空。

几分钟后,他们才慢慢停下来。这个时候,胡娇才有些害怕。他推开武见秋,慌忙走上渠坝,很快地穿完了囚服。他对仍站在水里回味激情的武见秋笑了笑,急匆匆向女队拔草的那个地块走去。武见秋望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慌乱地从排水沟上来。而正在这个时候,从那边的斗渠上传来了尖利的出工哨子声。武见秋扛起了放在田埂上的铁锹。他打算继续检查其他犯人管理的条田,但此时他却觉得有些疲乏。他索性返回了小房子。当他躺在屋里的土炕上准备歇一会儿的时候,才发觉他的脸上、腿上被锋利的苇叶划开了很多道血口,脚底叶被排水沟里的芦苇根扎破了。

乌美芳看到胡娇一中午没有回来,多少有些着急。这个胡娇,是乌美芳最信得过的女犯。她不但听话,而且有一定的组织能力。在没当上组长之前,她的劳动表现很好。那时候每个犯人平均每天最多能缝纫五件衣服,而她不费力气就能完成*件。乌美芳把她任命成犯人大组长之后,胡娇更是积极配合中队组织犯人劳动。不但队长信任她,犯人们也很听她的指挥。在乌美芳的印象中,交给她的任务几乎没有不完成的。而这次,当胡娇浑身湿漉漉的回来的时候,乌美芳发觉交给她捉鱼的任务是完不成了。虽然乌美芳心里有些不快,但捉鱼毕竟是“副业”。胡娇的主业还是带领犯人们干好活。再说胡娇回来比什么都好。假如胡娇真的趁机溜走了,那后果就很严重了,弄不好还要给自己处分。想到这些,乌美芳就不再过分在意捉鱼的事情了。她于是就对胡娇说:

“你今天跟大家说清楚。今天可是我们支援拔草的最后一天。编筐编篓全在收口,让大家干活仔细点,别糊弄。等拔草大干结束了,我给大家多放几天假,让你们好好休息休息。”

胡娇用响亮的声音喊了一声“是”,然后就带着队伍下到稻田里拔草去了。乌美芳安排完劳动任务,就一个人在斗渠上溜达。她一边想一边自言自语。甄凡怎么还不来呢?
(34) 果然东窗事发
事实上,甄凡今天下午不可能来拔草现场看乌美芳了。今天中午吃午饭时,钱强一边嚼着馒头一边通知甄凡下午不要到田里去了,因为总场负责纪检监察工作的万书记来中队找他谈话。甄凡开始一惊,继而对钱强说:

“钱中队长,我也没犯错误,找我谈什么话呀?”

钱强看到甄凡紧张的样子不禁笑了。他告诉甄凡说你确实没犯错误。纪委来人是想了解一下有关L分场Y中队原指导员古庸的一些情况。因为你曾经在那里工作过,所以就找你摸摸情况。甄凡这才知道古庸真的被查处了。看来那个老婆一直被别人霸占的李瞎子的预言真的成为了现实。

大约下午一点左右,一台北京吉普车开到了F中队的队部门前。甄凡知道这是总场来人了。因为当时整个牛四屯农场除了总场机关有两辆破吉普车外,其它各分场没有一台小车。钱强听见汽车声马上走出来迎接,而甄凡随后跟了出来。大家互相介绍后,那位头发有些花白的万书记把甄凡单独叫到钱强的办公室。万书记沉思了片刻后,用很严肃的口气对甄凡说:

“今天我代表组织正式找你谈话,请你如实回答。我们今天想调查一下原Y中队指导员古庸的违纪情况。最近半年来,纪委经常接到犯人家属和群众的举报,检举他利用管理犯人的机会以权谋私,不但收受犯人家属钱物,而且借职务之便奸污多名犯人家属。听说你原来在Y中队大门值班室工作过,你听说过或者遇到过上述情况吗?”

甄凡一听说古庸由于跟犯人家属乱扯被告发了,突然想起那位曾经接见过武见秋的女人。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半年多了,甄凡仍然觉得当时的情景很蹊跷。按理说,当时那个叫胡娇的女人既不是武见秋的妻子,也不是武见秋的直系亲属,这种情况按着劳改农场当时的规定是绝对不允许接见的。但很奇怪的是,胡娇去找完古庸后,立刻被通知允许接见,而且还允许晚上住宿。更令甄凡感到意外的是,来时候穿着整洁的胡娇,从古庸办公室出来后头发凌乱衣着不整,而且眼神惊慌不安。甄凡回忆起这些情节后,断定古庸一定占了胡娇的便宜。甄凡此时心中涌起了一股怒火。他决定把这个情况如实地向组织做以汇报。

“你说的仅仅是猜测,没有证人呀。”

万书记听了甄凡的介绍后摇着头说。

“你可以派人到女子分场了解那个叫胡娇的女人。那个女人后来因为犯过失杀人罪被判刑了,现在就在女子分场劳动改造。她一定会作证的。”甄凡急忙解释道。

万书记听说当事人就在女子分场,连声说那就好办了。他站起来使劲握了握甄凡的手,用坚定的语气对甄凡说:

“任何干部,不管他资格有多老,贡献有多大,后门有多硬,只要他违法违纪,玷污国家劳改政策,我们都会严厉查处的!”

甄凡一边听这位老书记说话,一边看着他的眼睛。甄凡发现,这位头发过早花白的老书记的眼神里,分明透射出一种坚毅和正直。
(35)貌似依依惜别
由于女子分场的大力支援,F中队稻田的草荒基本上被根除。中队领导非常满意,晚上在中队食堂准备一些简单的饭菜招待女子分场的带队干部。在乌美芳的极力劝说下,甄凡破例喝了一点白酒。甄凡发现乌美芳酒量不一般,就好奇地问她是什么时候练的。乌美芳的脸蛋儿有些粉红,更加透出女性的妩媚。她说喝酒不用练,是“天生的”,因为他爸爸就非常能喝白酒。甄凡说我有点惧怕你了,因为无论如何女人能喝酒都是很恐怖的事情。乌美芳听后有些放肆地大笑。她有些醉意地对甄凡说:

“你够哥们儿,从来都不喝酒的你也喝酒了。我很羡慕向你这样能上大学的,可惜我没有考上。我命就是不好呀。我在高二的时候是全班的学习尖子,我的作文曾经获得省中学生“萌芽文学奖”的第二名。我从小喜欢文学,向往着长大能成为一名作家。但高三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追求我的男生。结果从那之后我的心思就乱了,学习成绩开始急剧下降。高考的时候,我勉强考了一个中专。我那时候真傻呀。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喝酒!”

乌美芳又把酒杯端了起来。甄凡看到她有些喝多了,知道她内心又很多伤感的回忆。他看了看钱强。钱强也意识到这一点。他想不能让大家再喝下去了。于是举起酒杯提议道:

“感谢女子分场的各位同志。我们今天确实很高兴,但酒逢知己千杯少。现在还不是我们大喝庆功酒的时候。等到秋天我们农业生产取得大丰收的时候,我们再请你们来。因为你们为F中队的生产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呀。我们后会有期!”

乌美芳说好吧。我不喝了,你们怕我喝多,我知道。以后你们男队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们大力支持。钱强开玩笑地说目前别的困难没有,就是有几个年轻的干部还没搞对象呢,等什么时候我们搞一个联谊活动,把你们女队的美女给我们这里的单身汉介绍几个。乌美芳说没问题,然后对甄凡说你是不是还没对象呢?还没等甄凡说话,钱强抢先说:

“这个小子最抓紧了。他不但有了对象,而且结婚了。不但结婚了,而且快有孩子。”

乌美芳一听,有些惊讶的说:

“甄凡你挺着急呀,怎么不声不响地把婚事都办了。看来我是没有希望了”。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而甄凡望着表面有些大大咧咧的乌美芳,发现她的眼里有一种女性特有的伤感和失望。乌美芳和其他女队干部坐上F中队唯一的一台四轮拖拉机,告别了F中队。听着拖拉机渐渐远去的突突声,甄凡感到有些莫名的失落。

昨天晚上一夜的暴雨,把稻田、排水沟和长满芦苇的沼泽都变成了汪洋。空气很潮湿,似乎还带有一丝丝的雨滴。武见秋天一亮就把田管组的犯人都叫了起来。他们要赶紧检查稻田里的排水口和上水口是否被大雨冲开,田埂有没有被冲垮。武见秋来到昨天跟胡娇神奇相遇的地方,激动的心似乎还无法平息。


(36)献身只为赎罪
检查完所有稻田,武见秋躺在斗渠的斜坡上开始发呆。天空似乎开始放晴,风撕裂了铅灰色的云。他望着天边,望着远方,慢慢看到了橙黄色的阳光。而斗渠对面的村子里,也开始传来赶牲口的吆喝声以及马叫的声音。他把自己的目光收到脚下,斗渠里冒着白泡的水流把一些拔出来的杂草冲走了,而渠水有节奏地发出细微的潺潺声。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伤感,含有一种忧郁和爱恋的调子。武见秋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胡娇。虽然她曾经伤害过自己,但那都是被迫的。他觉得以前对她的误解太多,以致于反过来伤害了她。特别是昨天,他只管满足自己的情欲,连一句体贴的话都没说。

但武见秋觉得自己并没有真正爱上胡娇。自从他被送到这里进行劳改后,他就放弃了自己对爱情的追求。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爱的权力。那种他曾经在歌舞团演出时无数次歌唱过的纯洁美好的爱情,那种久远的玫瑰色般的浪漫初恋,那些曾经向往的柏拉图式的爱情理想主义,全部被出工、报数、点名、囚衣和插秧大干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有动物的生理性要求。他突然想起了一名作家的那句话。那位作家曾经说道:“可怕的不是周围看不见女人,而是自身的感情里根本就没有爱情这根弦”。是的,他现在仅有一种*的渴望,所谓的理想爱情,早已成为上个世纪的“巴比伦”。而灿烂眩目的阳光开始普照下来,大地开始温暖起来。武见秋的体内似乎也慢慢升腾一种生理的欲望。

女子分场支援完水田中队拔草后,一连放了三天假。胡娇来劳改农场已经半年了,感到这里并不像事先想到的那样可怕。她特别感谢乌队长,觉得她就像自己的亲姐妹一样。那是刚来的时候,胡娇连死的心都有,整天不吃不喝。是乌队长耐心劝导她,让她安心改造,尽早回归社会。在乌队长的教育下,胡娇情绪开始好转,而且积极参加中队各种活动,包括生产劳动。由于胡娇各方面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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