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里的那些事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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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强大声说：

“现在拖拉机的声音太大，一会儿回去跟你慢慢说！”
（85）牵线男女之事
他们回到单位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这个时候王美走进了办公室。她想起昨天的事情有些后怕，担心甄凡发现她跟赵瑞的秘密。见甄凡浑身是尘土，就很热情很讨好地上前对他说：

“一会儿快吃饭了，还不去外边把身上的尘土打扫一下呀。”

她正说着，赵瑞进来了。说：

“王姐，你挺关心甄哥的。怎么不关心关心你弟弟呀？”

李美一时语噎，心想，我的身体都交给了你，还说我不关心你？但她片刻就缓过神来了，假装针锋相对地说：

“难到我关心一下大哥不行吗？”

说完王美哈哈大笑起来。

史所长听到这边有笑声，也从办公室出来。他边走边问：

“你们这里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了？这么热闹？”

甄凡答道：

“没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他俩在胡闹呢。”　　

史所长只是在旁边笑，并不言语。大家又说笑了一会儿，就各自拎着饭盒去机关食堂吃饭去了。

下午，甄凡查看完浸种室和恒温箱的情况后回到办公室。坐在座位上后，发现对面的赵瑞正在看书。赵瑞看他回来，就抬起头问他：

“你上午在F中队的时候跟那个钱队长说什么了？搞的很神秘的。”

甄凡听他这么一问，突然想起了钱强嘱咐他的话。

甄凡说：

“这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所以内心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胖大姐在走廊的西侧大声喊甄凡，让他去接电话。

由于农科所刚刚成立，电话线还没有接上，所以大家接打电话都到东边的总场图书馆去。甄凡拿起电话，一听又是钱强的电话。钱强在电话中还是询问赵瑞的情况。

甄凡说：

“钱中你别着急，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呢。看来，你对他印象不错呀。但我觉得他不成熟，再说我不知道他原来有没有女朋友。”

甄凡原来以为这么跟钱强一说，他会重新考虑的，但没想到钱强竟然说：

“现在的男孩子结婚前都很疯呀，等结婚后就好了。我看那个小赵不错，你帮我了解一下情况。”

甄凡发现钱强很执着，就说立刻回去问他，保证在下午下班之前给他回信。钱强这才把电话撂下。胖大姐在一旁也听出了他们对话的内容，上前绘声绘色地说：

“那个老钱是不是让你把那个赵瑞介绍给他女儿呀。”

甄凡说：

“是的”

甄凡接完电话回到办公室，就马上把钱强委托他的事情跟赵瑞一五一十地仔细讲完。赵瑞听后，反应很积极。这真是出乎了甄凡的意料。

赵瑞心里想的很实际。昨天跟王美亲密接触后，他有点后悔了。他怕陷入其中不可自拔，毕竟他不可能跟王美正大光明地谈恋爱。他想让那短暂的激情立刻结束。他说：

“甄哥从中做介绍，这个肯定错不了。”

赵瑞同意去相亲了。
（86）精心安排相亲
赵瑞之所以答应去相亲，有很多别人不知道的原因。大学毕业时，他被分配到这里，人不熟地不熟。他开始被分到基层工作实习。总场今年成立了农科所，农业大学毕业的他被调离了管教单位，来到农科所。由于独身很寂寞，他就答应了相亲。

赵瑞跟钱强女儿见面的地点就是他的办公室。

甄凡对大家说：

“一会儿钱强的女儿要到办公室跟赵瑞见面，大家尽量回避一下。”


史所长连说几个“应该的”，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报纸。王美却不以为然，她说：

“搞对象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什么回避的？再说，我当大姐的，还要帮助小赵把关呢。”

甄凡有些急，上前对她说：

“我的意思是你先回避一下，不要去我们的办公室。等他们谈完了出来的时候，你再假装出来去打电话，给他们造成偶然碰见的错觉。这样你就借机看看那个女的，到底怎么样。”

王美说还是大哥你高，实在是高。说完，甄凡就跟她一起到王美的办公室，三个人一起看报纸。

甄凡通知钱强，让他女儿十二点准时到农科站。但这女孩一听说父亲给他介绍一个大学毕业生，兴奋的提前半个十多分钟。当她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有些惊呆了。只见眼前叫赵瑞的这个男人：身材有些臃肿，皮肤有些黝黑；耳小嘴大，脸大脖粗。他的身材并不高，主要往横向发展。赵瑞示意他坐下，自己坐在另外一个椅子上。不坐不要紧，一坐出事了。甄凡的椅子本来就有毛病，由于甄凡身材瘦弱，椅子还能承受他的重量。但这个赵瑞的重量是甄凡的二倍多。只听“咣当”一声，椅子立刻散落下去，而赵瑞也重重地坐在地上了。这情景把钱强的女儿吓了一跳。
（87）看似美女野兽
钱淑芬看着坐在地上的这个胖子，忍不住地大笑起来。赵瑞此时满脸通红，很费力地站了起来。他发现眼前这个　女孩儿，不但相貌诱人，而且性格直爽，完全符合自觉的梦中所求。于是就顾不得由于不慎摔倒而引起的尴尬，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钱淑芬说：

“对不起呀，我太胖了。”

钱淑芬本想上前握握手，但发现这个男人虽然长的五大三粗，性格竟然还有些羞涩，就没有去握手。她指着办公室墙角那个折叠椅子说道：

“你坐那吧，那把椅子比较结实。”

钱淑芬说完，又觉得好笑。赵瑞此时已经不那么紧张了，很腼腆地对钱淑芬说：

“不用了，对于我这样超重的人来讲，还是站着安全一些。我们出去走走吧。”

钱淑芬似乎已经对他有些好感。她觉得他虽然长的很粗壮，但为人似乎很憨厚。她不想再去挑三拣四。

王美正在聚精会神观察这边的动静，突然听到门响了，就按着原来的方案佯装出来去打电话。她刚出门，就看见他们从那边走廊走过来。赵瑞远远地用手跟她示意，王美站在门前回了一个手势。当他们走到院子里后，王美急忙回到办公室。她象发现新大陆一样对史所长和甄凡说道：

“哎呀，太不般配了。小赵站在她身边，就像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甄凡没有吱声，而史所长问道：

“怎么不般配了，你仔细说说。”

王美有些兴奋地说：

“我们所的赵瑞长得象李逵，胖的走路都费尽。而人家钱队长的女儿长的娇小玲珑，美色可餐。他们站在一起，可以用一部小说名字来形容。”

甄凡急切的问：

“哪部小说？”

王美说：

“美女和野兽。”

史所长听后，笑了起来。他说：

“小王，你形容的有些过分，不要以貌取人。“

甄凡也随声附和。王美听他们俩这么说，也就不再跟他们争辩。但她在心里暗暗想，我将来找男朋友，一定要找一个既帅气又温柔的男人。

钱淑芬跟赵瑞走出农科站，就往实验田的方向走。他们边走边聊，双方自我感觉不错。分别的时候，大家竟然约定周末一起去总场俱乐部看电影。

回到办公室，赵瑞看见甄凡正整理被他坐倒的那把椅子。看到眼前的景象，赵瑞笑了。

甄凡说：

“都是你干的好事。”

赵瑞说，我一会儿就找大祁，让他给你换一个新的。甄凡看他很高兴，就觉得相亲的事情已经有了很大的把握。
（88）色鬼本性难移
甄凡没有让赵瑞去找大祁，而是走出办公室，自己去工人休息室找大祁要椅子。大祁没在，打更的老唐头说他去喂猪了。甄凡推开后门，来到农科站后面用篱笆简单圈起来的院子。此时已经是仲春季节，院子西南角有一棵桃树已经开花了，粉色的花朵一簇簇煞是好看。而在院子北侧，一些不知名的小草已经钻出地面，靠近墙根的地方呈现淡淡的绿色。农科站为了解决副食问题，养了两口肥猪。甄凡看见大祁正在向猪槽子里倒泔水，就喊他。大祁听见甄凡喊他，就走过来。他拍拍粘在手中的稻糠，问甄凡：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甄凡答道：

“我办公室的椅子坏了，我想让你去库房给我换一把新的。”

大祁说，你先跟史所长说一声，他批准了我再去给你拿。甄凡说你还挺讲原则的呢，好吧，我这就去找所长。他又从院子回到走廊里，来到史所长的办公室。进屋后，他发现只有王美自己在。她正在翻看一本时装杂志。甄凡问她史所长去哪里了？王美说刚才潘科长找他研究工作，这会儿他可能在大楼里。甄凡索性回到办公室等他回来，但刚进屋，看见自己的办公桌前已经摆上了一把椅子，而那是赵瑞的椅子。甄凡不解地问道：

“你怎么把你椅子给我了。你怎么办？”

赵瑞说，你先用着吧，我一会儿让王姐找大祁要去。甄凡说大祁作不了主，需要史所长批准。赵瑞说，这个大祁，就业工人的本性难移。他就会装蒜，要一个破椅子还需要所长批准呀。说完就去找王美，让她去要椅子。

大祁看见王美来要椅子，脸上马上堆起了笑容。他讨好地说：

“刚才甄凡来要，我没给他。你来了，我马上给你拿。女士优先嘛。”

王美发现大祁对他露出了一种不怀好意的笑，心想，难道这也是一个老色鬼。她跟着大祁来到库房，大祁特意挑选一把比较新的椅子让她看。王美说不错，就扛着椅子回到办公室。

甄凡看见她回来，就好奇地问：

“还是你人缘好，大祁真给你面子。”

王美把椅子放下，心想这个大祁也不是稳重的家伙，看见女人心就发软。

而王美判断大祁也是一个好色的家伙，基本上没有看错。这个大祁，自从刑满释放重新留场就业之后，一直沾花惹草。但由于他的劳改释放人员的身份，一般女人都离他远远的。他只好到牛四屯周边农村去寻花问柳。自从成立农科所之后，他早已对王美三尺。他知道自己是“癞蛤蟆”，一辈子也吃不上“天鹅肉”。但尽管如此，他的本性还是驱使他偷偷做了一些龌龊之事。


（89）变态偷窥女厕
农科所的办公室是一排建于六十年代末期的瓦房，内部没有厕所。因此，大家上厕所都必须到后院的茅厕里。这是一个用废砖头砌成的很简易的厕所，男女厕所之间仅一墙之隔，而且厕所是露天的。大祁知道，象他这样的就业工人，想在年轻的女劳改干部占便宜很费尽，即使碰她们一下，也会找来凶狠的斥骂。但他自有办法。他想，你们这些女劳改干部无论怎么清高，也是要拉屎撒尿的。于是，他就专门在她们上厕所的时候去厕所。甚至在有些时候，一边聆听女人的撒尿声，一边揉搓自己的*以满足自己的欲望。

过了一段时间，开始得寸进尺。他在上厕所的时候，故意在隔墙的底部抽去一块砖头。由于那是一块很小的半块小砖头，所以别人不是很在意。透过墙缝，他能看见女人。

而农科所的女职工们慢慢也感觉到大祁行为可疑，但由于这种事情由于没有足够的直接证据，你就不能指责他。况且，上厕所纯粹是个人的权力，而具体什么时间上厕所完全是自己说的算。难道你去拉屎，就不允许我同时去撒尿吗？所以后来大家发现，她们再也不在农科站的简易茅厕方便了，而是经常结伴去总场机关大楼内的厕所里解决屎尿的排放问题。


水稻苗田经过一个月左右精心栽培，已经呈现出茁壮成长的势头。史所长走进温室大棚，望着一畦畦绿油油的苗田，性格不易外露的他此时也心花怒放。他对大家说：

“现在水稻苗已经到了‘三叶一心’时期，估计下周就可以插秧了。大家把自己的私人事情安排好，等下周大忙季节，就不能请假办私事了。”

王美说：

“我是单身，没有太多的私事。但赵瑞正热恋呢，所长应该给他一些方便条件呀。否则，假如他的事情告吹了，你当领导的要负主要责任。”

赵瑞听了之后不好意思笑了，但立刻回应道：

“所长你别听王姐胡说八道，我没事的。个人的事情要服从单位的工作需要。再说，王姐你怎么知道我热恋呢？你看见了我跟女人亲嘴了还是拥抱了咋地？”

史所长打断了他们的拌嘴，对甄凡说：

“你下午跟女子分场联系一下，让她们来支援我们插秧。”

甄凡说：

“为什么不用男犯人？女子犯人体质不好，我看她们不一定挑得起秧盘。”

史所长说：

“挑秧是需要体力的，女犯人干不了那种活。我已经联系好F中队了，让钱强派几十个犯人来支援一下。至于插秧嘛，我看我们实验田才一百亩地，用不着太多的劳力。你那个试验有十几个品种，不要把品种插混了。所以用女犯人插秧最合适了，因为她们比男犯人干活仔细。”

甄凡笑着说：

“还是所长安排得周全。那好吧，我下午就跟女子分场联系一下。”


（90）即将嫁做人妇
女子分场不但是牛四屯农场唯一的女子分场，也是全省唯一关押女子犯人的场所。分场领导严格执行上级制定的劳改政策，在完成教育改造女子犯人任务的同时，还力所能及地组织犯人进行生产。女子分场根据女劳力自身的特点，承揽了一些服装被服加工项目。这天，乌美芳正带领中队的犯人在缝纫车间干活儿，突然楼下值班室的老魏喊她，说有她的电话。她急匆匆地从二楼下来，拿起了话筒。一听声音，原来是甄凡打来的。就听甄凡说：

“你忙吗？”

乌美芳说：

“不忙。你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甄凡说：

“我今天有点事情找你，所以就给你打来电话。”

乌美芳笑着说：

“难道你非得等着有事了才给我打电话？没事就不跟我联系了？

甄凡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最近也很忙。特别是我春节后才调到总场农科站，很多试验任务需要安排。我想将来农忙过后，我还要去看看你呢。这回我们离的近了。”

乌美芳说：

“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你已经调到农科所了，怎么不早告诉我。我经常去总场狱政科报卷。我要是知道你调过来了，我会去看看你的。”

甄凡说以后我们见面就方便了。乌美芳问他：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甄凡说：

“我们实验田下周开始插秧，所长让我跟你们分场联系一下，请求你们支援一下。”

乌美芳马上说：

“这件事情你找我也没有用呀，需要场长作主。你应该找场长去呀。”

甄凡说，我知道你作不了主。我是想问你一下，如果你愿意带人过来支援，我直接到场长那里点名要你们中队。毕竟熟人好配合呀。乌美芳说我明白了，原来如此，我当然愿意了。甄凡听到乌美芳这么表态，就高兴地说：

“那就这么定吧，我马上给你们场长打电话。”

乌美芳开始逗他说：

“你先别着急给领导打电话。我想问问，去那里支援有什么好处吗？”

甄凡说：

“我们站长已经说了，你们如果来支援，犯人每天的午饭都是细粮，而且提供肉菜。至于你们干部的伙食，我们也会准备的很丰盛的。这些还不算。站长说等秋后水稻入仓后，每人给你们磨一些新鲜的大米。”

乌美芳说：

“条件真的不错呀，可惜我去不了。”

甄凡着急地问：

“我下周就要结婚了，本来我现在就可以请假了。由于最近分场生产任务紧张，所以就等这批加工任务完成后再去结婚了。真的对不起呀。”

甄凡听说乌美芳要结婚，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伤感。迟疑片刻，他对乌美芳说：

“没关系的，你去忙你的结婚大事吧。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