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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权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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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十年级学生,乔纳斯的想法偏离主流甚远。要是想炫耀一下自己对音乐的了解,也行,可那样的话,就应该在同学面前大吹大擂某个谁也不知道的乐队,某个几星期前才成立,只做过几场表演的乐队。乔纳斯知道一些这样的乐队,大一点儿的高中孩子,搞个校园广播站,他们的节目根本没人听,英语也一塌糊涂,因为大多数时间都花在对彼此的博客品头论足上了。乔纳斯不想同那帮孩子扯上什么瓜葛,可还是得承认,他们跟自己是同一路人,因为大家孜孜以求的都是纯粹、未受污染的音乐精神,只不过他们没在正确的地方去追寻它。剩下的就是快乐的主流了,他们坐妈妈的车去拿骚体育馆,看青少年偶像乐队的表演,他们在台上上蹿下跳,嘴皮子哆嗦个不停,前面围着一群歌迷,都是十来岁上下的小丫头。那些垃圾,实在让人受不了。简直难以置信,有人根本就不想区分真实与虚幻,根本就不愿意去动一下脑子,辨别二者的价值。
一谈到音乐,乔纳斯就会换上一副牧师般的神情,有些人尊重牧师就是因为他们那身行头,也有人把精神看得高于一切。
当然,女孩子感兴趣的东西与他无缘。除此以外,他那双苛刻的耳朵还有一个弊端:他自己的那个乐队,包括他自己在内,在他听来都是稀松平常。想要出类拔萃遥不可及,可他还是要日复一日地练。乐队其他成员都是乐天派,在乔纳斯看来那还真是可爱的性格。乐队有支歌叫“甜甜的珍妮”,还不错,要是连这种水平的歌都搞不出,乐队还是趁早散伙算了?乐队每周排练一至两次,地点是一间旧船坞,外面就是小罗斯福快速车道。船坞是乐队主唱的父亲的财产,买下来还没来得及改造。
在纽约这座城市中,找个地方排练简直比登天还难,找个地方表演反而容易些,也正因为如此,乐队里除了乔纳斯以外,所有其他成员都沉浸在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中。
有时候,女孩子也会来看他们排练,甚至那些大姑娘都会来,比如那个永远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托里·巴波萨,这不正说明了摇滚的巨大魅力吗?烂成这样的一支乐队,居然也能吸引到女孩子。乔纳斯是乐队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也是大伙儿公认音乐最棒的一个,乐队里也只有他在排练之外还在苦练。想知道这个乐队有多菜吗?那就看看他们光是起名字就花了多少时间吧!乐队主唱想到了个名字——“宠儿”,可这个名字让乔纳斯想宰了自己。乔纳斯一直试图把乐队引向音乐之根,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源头活水”这个名字,可每次他一提出这个名字,就会有人说:
“什么,‘源头祸水’?”
次次如此。最后,乐队的鼓手阿列克斯在看一部二十世纪拍的美国电影时突然有了灵感,于是乐队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
波比快跑。至少在大家下次讨论起名的问题之前,这个名字是不会变了。
乐队来了首《死去的人》,还凑合。外面车来车往,马达轰鸣,可这首歌还是打动了听众,所有人都迷上了乔纳斯的那段独奏,一两个听众还特意跑上去,对乔纳斯说,你真棒。可排练结束,所有姑娘都跟那些大男孩走了,乔纳斯独自一人收拾好东西,叫车回家。他要学习,他要休息,可旺盛的肾上腺素让他什么也做不了。
于是,他打开唱机,戴上耳机。近来,他迷上了蓝草音乐。真是没完没了,不知道啥时候就会撞上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音乐,第一次听时,简直就像一枚炸弹,在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刚听到某个歌手的歌时,他对自己说:这下可终于找到了。
可过了一段时间,他才发觉,其实早在他之前,别人已经找到了。有时候,他觉得要学的东西真是无穷无尽。
屋外的灯光从门缝下射入,形成一条光带,光带上罩着一个阴影,那是妈妈在看他回来没有。他连耳机都不用取下,只要摇一摇屁股,让摇椅发出吱呀一声就行了。随之,阴影消失了。这个家里总有人没入睡,他打开手机,看看时间:一点五十二分。他转过身,凝视着窗外水族馆泛射出的蓝光。
我曾以为老爸是黑人
袋里的钱能买下整间铺
现在他口袋空空
进了城脸色煞白像二月雪
乡村音乐究竟是怎么了?当年,它曾那样忧郁,让你气都喘不过来。人生如此疲惫,再过几日我要归去,归去。可现如今呢?简直像是游乐场,到处是上蹿下跳的拉斯维加斯风格歌手,人人都戴着一千美元一顶的帽子,昔日的精髓已荡然无存。
乔纳斯把音量往上调,双脚搭在窗沿上,一直听到一轮红日照亮大地。
这世界不是我的家,我不过是途中路人看那湛蓝的天空,蓝天之外是我的宝藏天使在向我招手,引我走向天堂的大门这世界不是我的家,是个陌生的地方
早上,他冲了个澡,感觉好些了,上楼去吃早餐。艾普瑞尔正准备出门,在学校,她和托里·巴波萨属于同一种人。乔纳斯的朋友,还有根本不认识的人,别的学校的孩子,都跑到他这儿来打听他姐姐的事,看他们的样子,既可怜又可笑。乔纳斯其实对自己的姐姐了解不多,更不可能用别人的眼光去看待她。
“你看上去真屎。”艾普瑞尔一边说,一边用手拍拍他的头。
亚当刚跑完步,从大门走进来,周身大汗。乔纳斯也喜欢跑步,总体而言,他讨厌运动,可跑步是个例外,他觉得跑步给人一种修炼的感觉,像个苦行僧。不过,他可跟不上爸爸,爸爸跑起步来分分秒秒都计算得毫厘不差,简直可以画张图出来,他还说要参加明年的马拉松。亚当在他对面坐下,问他最近怎么样,早饭还没吃完,乔纳斯已得到许可,可以去萨姆·阿什琴行买部斑鸠琴。辛西娅还在睡觉,在大家出门前不会醒。
他自己那个乐队不过就是搞搞翻唱,可自己还要追求什么原创,什么本真,听起来真可笑。可还是要追求,不仅出于对美的追求,更有现实的压力。他发现,要自己写歌可真他妈难,乐队所有成员都试过,或先或后,可结果都是一样的菜。或许,还能比较一下的就是看谁的心情更糟了。最后大家决定,还是翻唱吧。可乔纳斯觉得,就算翻唱,至少也要找出点儿新鲜的,找出点儿听众们不会唱的歌吧。一天晚上,他去排练时,带上了新买的斑鸠琴,还有张唱片,里面拷了一首吉米·马丁的歌:《你不知我心》。这是他听过最古怪的一首歌,他甚至还从网上下载打印了乐谱,其实乐队里也只有他和阿列克斯识谱。音乐放完,看到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乔纳斯感到自己的心就要碎了,尽管这种反应早在意料之中。
“挺有意思,”哈斯凯尔开了口,“可那蓝调也太软了,咱们可受不了,尤其不适合你。”
“不是蓝调。”乔纳斯反驳道,感到自己脸上热辣辣的,就好像在对自己暗恋的对象表白心迹。他不想争吵,那样只会闹得更僵,可忍不住还是要争辩一番。
“否了也可以,可至少也要搞清楚人家是谁吧?这位歌手来自田纳西群山,一贫如洗,整天就知道喝酒,他既不想上MTV,也不想上什么狗屁排行榜。他有的只是一腔热血,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而你们呢?
就会为‘敲击’之类的乐队手舞足蹈,那都是狗屎,商业包装的狗屎。”
两人怒目相向,乔纳斯突然意识到,自己比对方块头小了不少。“听我说,”
哈斯凯尔换上副温柔的口吻,“你想要真实,可要我唱这个从山旮旯跑出来的泥腿子的歌就真实了?那可不是我。”
“那你是什么?”乔纳斯问道。
乔纳斯自己没感觉到,可他脸上的表情肯定说了些什么。阿列克斯插了进来,说:“谁要啤酒?”可已经晚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哈斯凯尔喊道,“可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我没有亿万富翁的老爸,也不会看自己不顺眼,跟自己过不去,更不会假惺惺装模作样。去你妈的斑鸠琴,拿起你的吉他,给我来几支曲子,喝酒,上床。等这儿的事完了,我接着要干的就是喝酒,上床。够真实了吧。”
托里·巴波萨就在旁边,一切都看在眼中,要是他现在就走,那也太丢人了。
乔纳斯满脸涨得通红,背起吉他,扣好带子,看着阿列克斯。阿列克斯握起拳头,在胸口轻轻敲击两下,然后敲击出《甜蜜情感》的节奏。
圣诞节前,跟往年一样,爸妈问乔纳斯想要什么礼物,他说想要阿兰·洛马克斯的录音光盘,全套十二张。爸妈不知道上哪儿去买,于是他干脆自己在网上买,用爸妈的信用卡付账。冬春之交,他染上了流感,排练好几次没去,接着就听说他们找了个小子顶了他的位置,于是他给哈斯凯尔发了条短信,说自己退出。晚上,他戴着耳机,在电脑上读着洛马克斯的传记,想象着那个人一手提着麦克风,肩上斜挎着一只大大的单肩包,深一脚浅一脚地跋山涉水,录下别人从未录过的声音。
吉他和斑鸠琴静静地躺在屋角的架子上,四十年代,三十年代,二十年代,那才叫活着。
五月份,这一学年结束的前一星期,沃伦,也就是露西的老公,去世了。两星期前,他刚刚做了肺切除手术,可再也没回到家中。沃伦两年前就诊出癌症,可辛西娅听到他去世的消息,还是犹如晴天霹雳,惊得说不出声。以妈妈的为人,事事都爱往坏处想,所以每次她打来电话,辛西娅都觉得她不过是在自己吓唬自己罢了,直到接到最近那个已近乎歇斯底里的电话时,辛西娅还这样想。
一家四口第二天一大早就搭飞机飞到匹兹堡,亚当问辛西娅要不要留下来多住几天,帮她妈妈过了这一关,辛西娅说不知道,这种事儿她也没有经历过。其实,生老病死日日都在她身边发生着,可她就是没有“经历”过。露西来开的门,以她的性格而言,看上去精神还行。看到自己的一双外孙儿女出落得高挑标致,她不禁惊呼起来。艾普瑞尔和乔纳斯与露西已经有几年没见过面了,面对外婆,两人全然不知所措,可直觉告诉两人,拘谨点儿没错。
“要是你俩能见到表弟就再好不过了。”
露西说道。表弟?两人不禁交换了一下惊疑不定的眼神,辛西娅在一旁都看在眼中。
葬礼三天后举行,露西一个劲儿地唠叨,要辛西娅帮她准备这准备那,可实际上她一切都准备好了,有些甚至几年前就准备好了,想起来怪说摹7凑廖麈舅挡簧鲜裁椿埃栽崂竦牧私饧负跏且徽虐字健T偎盗耍怯腥宋仕萌绾伟У课致椎囊簧仓荒苤е嵛嵊Ω兑幌拢挡怀龈鲎映笠N致拙拖褚徊堪踩煽康幕鳎乖抢锏隆な访芩孤墒π械暮匣锶恕T崂裰胁簧僖鞘蕉际锹墒π卸ǖ模獍锪瞬簧倜Γ梢踩萌烁械接械愎止值模路鹇墒σ彩俏渥安慷拥囊徊糠郑蛭腔乖诩岢忠恍├闲嗟囊鞘剑硬晃饰裁础T崂裆希段鞑幌肴帽隹驼把鑫致椎囊湃荩蛭淖詈笠豢蹋致滓丫蚜诵危成系够箍梢酝客磕ǎ缮砩系舻娜馕蘼廴绾我舱巢换厝チ恕K朐诠赘巧掀躺弦徽糯蟠蟮恼掌俏致椎鄙侠锏隆な访芩沟暮匣锶耸闭盏谋曜颊眨掌械乃婕辗崧θ菘赊洌髯叛劬担芬ⅲ豢淳椭朗歉鲅鸫τ诺拇竽苋恕�
露西家里太小,住不下他们一家四口。
白天,他们在那儿接受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陌生人的慰问,同时还要跟自己的焦躁作抗争;一到晚上,一家人就逃到市中心的希尔顿酒店,试遍那里的各种设施,傻的、贵的、又傻又贵的,仿佛唯有如此,才能把白天侵入体内的阴郁和哀伤统统排放出来。亚当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自己的岳母,跟这种事事悲观的人他从来就搞不好关系。当然,这次不同以往,他真心诚意,甚至可以说迫不及待想伸伸手、帮帮忙,可露西总是搞得跟亚当像母子般亲密,弄得亚当不知所措。不单在外人面前这样,甚至两人独处时也是如此。露西常常会做戏,可显然这次她不是在做戏。那次,在厨房门口,亚当礼貌地微微一笑,侧身为露西让道,可她却凑了上来,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闭上双眼。当时亚当就有一种感觉,好像身处一座陌生的城市,一个陌生女人错把他当成了别人。
在这承受着丧痛的屋里,亚当也不清楚该让孩子们做些什么,可至少可以规定不许做什么:不许发短信,不许戴耳机,一切回宾馆再说。他和辛西娅带着姐弟俩上两人办婚礼的教堂,一家四口甚至还到体育俱乐部的餐厅吃了顿饭,艾普瑞尔和乔纳斯对那里的印象不怎么样。两人似乎对突然冒出来的两个表弟也没什么兴趣,那是德波拉的一对双生子。辛西娅和德波拉好多年都找不到机会说上一句话,有一次,艾普瑞尔听到妈妈和爸爸嘀嘀咕咕说什么圣诞卡,卡上有两个孩子的照片,可她和乔纳斯从来就没见过那张卡片。俩孩子现在五岁了,艾普瑞尔一见到他俩就忍不住想,长得怎么这么寒碜。俩孩子一开口就停不下来,要想叫他俩收声,唯一的办法就是往他俩嘴里塞点儿吃的。他俩同沃伦的关系比艾普瑞尔和乔纳斯要近得多,一有人说外公不在了,他俩就不做声了,一脸伤心的样子。
德波拉变了许多,胖了,身上没有学生时代那种哥特式的粗蛮,更没有人会相信她曾在精神病医院住过一宿。现在,她在波士顿大学教二十世纪艺术史,她丈夫也在波士顿大学任教,岁数比她大不少,而且曾在雇用德波拉的那个研究会当头儿。听到这些,辛西娅会心一笑。葬礼上,德波拉放声痛哭,毫无惺惺作态的样子,辛西娅拼命忍住别去看她,可还是没能忍住,自己也不知为了啥。德波拉为父亲写了一篇悼词,可是让她丈夫来读,她知道自己根本读不下去。最后一位哀悼者走出教堂后面的哀思室,辛西娅和德波拉紧紧拥抱在一起。
姐妹情没能维持多长时间。那天晚上,宾客都走了,辛西娅听到外面阳台上有人说话,出去一看,居然是德波拉和乔纳斯,两人倚着栏杆,谈得正欢。辛西娅想掩饰自己的惊讶,可根本就是白费劲儿。德波拉和乔纳斯注意到她站在门口,笑了一声,德波拉说道:“我们俩在讨论安迪·沃霍尔,匹兹堡自己的大师,感觉自己又在答辩论文了。”安什么迪,沃什么霍尔,乔纳斯可不知道那是谁,也没兴趣,除非他会弹斑鸠琴,辛西娅心想。辛西娅还没来得及搭腔,乔纳斯已经出声了:“妈,咱们明天几点的飞机?”
“明天我不走,”辛西娅答道,“你的飞机好像是在三点半。”
乔纳斯高兴地挥了挥拳头,德波拉说:“那我明天带乔纳斯去参观一下沃霍尔博物馆,你不介意吧?那儿的馆长是我的老同学。这家博物馆挺了不起,说真的,要不你也一起去?”
德波拉说最后一句话时,乔纳斯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细微表情没能逃过辛西娅的眼睛。“不,我就不去了,”辛西娅答道,“那儿肯定非常有意义,可家里还有事情要照料。你们去,玩得开心点儿,准时回宾馆就行,别超过下午一点。”辛西娅勉强堆出一丝笑容,就像她妈露茜过去那样,然后退回到房中,带上滑动门。回到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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