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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大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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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凤凰答应了。当她提着一只老母鸡,走到王仲往老师的门前,他正在窗前练字,见她来了,停下笔,对她微微一笑。她站住脚,山坳里的春风忽然呼啦啦地向她迎面吹来。
  她轻轻巧巧地跨过了门槛,进了门。进门后,不慌不忙地将门一扇一扇关上了。又将窗户一页、一页仔仔细细地合拢了。
  她站到了他面前。
  然后,就像过去无数个疯狂而渴望的夜晚一样,需索而热情的手臂,交缠在了一起。他的手扶上了她的腰,她的胸紧紧贴住了他的心口。
  那是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暖风熏得村里的桃花全都灿烂地开放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起身,用桃木梳子轻轻地挽起了头发,回过头来,对他笑一笑:“我妈让我把那只鸡送来,给你补补身子。鸡架子熬汤,鸡胸脯肉我给你炒一个宫保鸡丁吧。”
  他说:“都好。是你做的,我怎么都不腻。”
  她说:“我妈说我该配个性格和软一些的。我看你最是个和善的,不如明天上门提亲罢。”
  他笑了:“我这个半老头子,上门提亲去,不被你爹妈打出门来?”
  她将软软的腰肢偎依在他身上:“东西都收拾好了?”
  他看着她,目光迷离:“我都安排好了。明儿清早,咱们就走。咱们进城,你开个小饭馆当老板,我做帐房先生,妇唱夫随。等你肚里的娃娃落地了,咱们再抱着回你娘家去,到时候你爹娘不能不认……”
  后来他们果然结伴私奔了,再后来真的在城里开了个小饭馆,生意兴隆。再再后来,他们果真抱着襁褓里的婴儿回来了,苟凤凰的爸妈哭了一场,认下了外孙女,以及这个比女儿大了二十多岁的女婿。
  当时,她以为,他就是她命中的良人。他性格温和又敦厚,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细心又疼人。苟凤凰没想过嫁得大富大贵,也没想找一个多么能干有为的夫君;她只乞求俗世间最平凡、最普通的幸福:饭桌上的菜肴热气腾腾,宝宝在摇篮里闹,夫君倚在床头,对着她笑。
  村里有多少人为她不值,觉得王仲往窝囊、年纪大。她却丝毫不以为意。因为,这就是她选择的人,她选择的幸福。
  当时,她几乎以为,那样安稳的幸福,会是一生一世。
  直到那一天,天仿佛一下全塌了。
  那天她买菜回来,却在自家院子里见到了一群奇形怪状的人。他们正拉着王仲往要走,她扑过去,疾言厉色喝道:“放手!你们这是干什么!!”他拦住她:“凤凰,别这样!我要走了!”
  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那群人之间,为首的一个,对她和颜悦色道:“这位夫人,你夫君本是天庭下凡的乾王星君,此刻在人间历劫已满,该升仙回天了,请你不必阻拦。”
  她摔开了那人的阻拦,冲到丈夫的面前,死死拉住他的衣角:“我才不信什么仙啊鬼啊的,我只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真的不要……我和宝宝了?”
  该刹那他只觉得心被碾到粉碎:曾经的恩爱缠绵、还有襁褓中正在咿呀学语的女儿,难道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抛下吗?
  但那为首的仙人见此情景,大喝一声:“王仲往!你莫忘了你历尽多少劫难,才得以升仙?此刻,你就要为了这红尘牵绊,抛却你的修行吗?”
  他用力一扭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她原本泫然欲泣,此刻却泪如雨下:“不!王仲往!你今天要是走了,抛下我和女儿,你以后就永远不要回来!”
  他心如刀割,难以决断。那仙人又道:“乾王星君!天庭的大好前途,你可是要放弃?”他回头,再看了一眼妻子与女儿,终于、放开了她的手。
  于是,她瘫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良人、女儿的父亲,白日飞升成仙去了。
  二十年后,当苟凤凰听到女儿苟憨憨所遭遇的神仙妖怪的事迹,不由地暗地里叹了口气:又来了。有一天,她抱紧了女儿,问:“憨憨,你不会有一天也成仙,离开妈妈吧?”
  憨憨把小脑袋钻在她怀里拱了拱:“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老妈忘不了。有妈孩子像块宝,没妈孩子是根草。”
  二十年;对下凡历劫的乾王星君来说,或许只是再短不过的瞬间。但没有神仙知道,为什么他下去了这么短短一趟,竟然消沉了许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常常会想起,那年的春天,那年山村里的桃花盛开……
  他知道自己是对不住她;他也知道以她的性格,断不会原谅他;她让他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他也果真再也没有回来看过她们——因为他不敢想,如何面对她,如何面对那二十年间累积的深深愧疚。
  他从未想过,能有一天,见到自己的女儿;时隔多年,还能再次尝到宫保鸡丁的滋味——那独属于她的、记忆中微酸、微辣、微甜的滋味。
  这滋味,其实他一直都不曾忘怀;正如同他一直未曾忘怀:那一年桃花盛开时节,红尘深处的她。

  第二十四章

  牛穿穿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为了准备渡神使大赛,唐之行师父最近正在不停地为憨憨引荐各路大神——其中不乏许多华丽丽的帅哥,帅哥哥啊同学们!!!
  想像一下,你一觉醒来,你的师父招招手,让你过来见过李昂纳多、布拉德‘皮特或者是贝克汉姆,再让你跟《越狱》男主——那五官精致、气质忧郁的文特沃斯一起喝喝茶、吃吃饭……
  哦买尬,这人生实在是——没法形容的美妙啊!!!
  用唐之行的话说:“他们都是披着凡人外衣的大神。不论他们再怎么竭力掩饰,都掩盖不了他们身上神仙的光芒。即便如此,他们一样有凡人的悲喜和苦恼,你跟他们多聊聊,可以加深对渡神使的工作的认识。”
  憨憨曾经以为,他们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群——拥有金钱、盛名、美貌、无数粉丝狂热而盲目的爱戴;但是近距离接触之后才知道,他们是世界上最苦闷、忧郁的人群。他们具有艺术家的典型特质,敏感、脆弱、神经质,原来他们在重压之下,也时时崩溃绝望。他们也像普通人一样,为着微不足道的琐事或黯然神伤、或喋喋不休。
  每一个与她接触过的大明星,无一例外地都对她目前的生活表示羡慕。憨憨有时候觉得,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像一幅宽广的画卷;旁人往往只看到光鲜灿烂的色彩,可是只有自己身在其中,才能见到那些画卷上心痛的败笔,零落的悲欢,以及一星半点隐藏的泪痕。
  牛穿穿没有她这么多的感触,他只是觉得这人生简直是没法形容悲惨啊!他眼巴巴地看着憨憨与那些帅锅交往甚密,真是心如刀搅。直到有一天,当爱婷大人的偶像——周杰伦葛格也冒着狗仔队的枪林弹雨,巴巴地亲自跑来给憨憨送演唱会门票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向憨憨抗议:“求求你,不要再去见那些油头粉面、人模狗样的小白脸了好吗?”
  憨憨低下头,看着穿穿忧郁的眼睛:“呃……穿穿,你为什么不开心呢?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而且都对我很好呢……”
  穿穿翻了个白眼:就是因为他们对你好,我才不开心好不好?他严肃地对她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涉世未深,他们可都是情场高手,万一把你给忽悠了,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憨憨笑了:“原来你担心这个。放心啦,我才不会对他们动心呢。”话犹未了,唐之行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她接起电话,脸色大变:“好的!师父,我马上到!”放下电话,她来不及说什么,转身就跑出门了,跑得跟飞起来似的。
  穿穿在后头一边疲于奔命地追着她,一边气喘吁吁地想:tnnd,这回又是什么帅锅出现了?看起来帅的程度还不轻啊!
  这令人无语的人生啊!哦不,这令人崩溃的猫生啊!!
  憨憨进屋的时候,师父正端坐在屋内,神色凝重。她急切地冲上前去:“师父,他怎么样了?”
  唐之行抬眼见她来了,叹息道:“你进屋去,看看他罢。”
  憨憨冲进了屋内。当她见到那个蜷缩在角落的熟悉背影,忍不住脱口喊出:“师兄!”
  牛翔慢慢地抬起头来。憨憨这才看清了他现在的样子:原本英俊的脸消瘦了许多,胡子拉茬,眼窝也深陷下去,——这还是她记忆中那个经常对着她做鬼脸、活泼爽朗、意气风发的牛翔师兄吗?
  她呆呆地站着,不敢、也不能再说出一句话,生怕一开口,眼泪就会掉下来。
  牛翔看着她,眼里有一种迷茫的怅惘,那是痛苦到了极处的绝望与麻木。憨憨看着几乎脱了形的他,几乎要哭出声来:这大半年来,他是怎样度过的啊!
  牛翔看着她,仿佛如在梦中,喃喃问道:“……憨憨?”
  憨憨强忍着眼泪,答道:“师兄,是我。——你的伤怎么样了?”
  牛翔垂下了头。
  憨憨心如刀割,但却深深知道:自己的痛苦,远远不及师兄所承受的千万分之一。
  ——你承受过亿万人民的期望吗?你忍受过千夫所指的痛苦吗?
  ——从全民偶像到赛场逃兵,你经历过这样的落差吗?
  她走过去,含着眼泪,抱紧了师兄的肩膀,说:“师兄,你别灰心。等把伤养好了,你还能在赛场上飞起来的……你、别这样……”说着说着,忽然就泣不成声。
  唐之行走进屋里,看到泪人一般的憨憨,摇了摇头。他过来抬起了牛翔的右脚,仔细端详了一番:“这就是你的阿喀琉斯之踵?看上去恢复得还不错嘛。”
  牛翔苦笑了一下:“可是,即便伤彻底好了,我也很难再飞起来了。师父,憨憨,我回来是想向你们告别的。——我想退役了。”
  唐之行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回来是为了参加政协会议的。”
  憨憨大汗,她转头,哀恳地看向师父。但是唐之行无视她的眼光,用力一拍他的大腿:“站起来!你还能飞!”
  “师父……”牛翔饱含热泪,说不出话来。
  唐之行撑着他的肩膀,感慨道:“年轻人,早年受点挫折,未尝不是好事。当年退赛,你固然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你怎可再次辜负千万人对你的期望!”
  牛翔终于放声大哭:“师父,我觉得我真的撑不住了,撑不住了!!”
  唐之行也潸然泪下:“孩子,再难你都得撑下去。人,不只是为了自己活。”牛穿穿在旁边咕哝了一句:“那多累啊,难怪那么多人想要成仙。”
  ……
  牛翔哭过之后,终于平静下来。于是憨憨就像小时候那样,兴奋地抓着师兄,坐着一起吃饭。三人一猫坐定之后,唐之行叹了口气:“飞鹅普斯要是也在,这就算全了。”
  牛翔道:“师父,我在美国治伤的时候,他偷偷跑来看我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憨憨关切地问。
  牛翔道:“不妙。上次他抽大麻被媒体曝光了。现在他上哪儿都有狗仔盯梢,压力大得很。”
  唐之行不恼反笑:“你看,每个人都能随时随地遇上一堆破事儿。我的红颜知己张柏芝说:错就要认,打要站好!我的另一个红颜知己林青霞说:面对它!接受它!处理它!放下它!她们说的都是勇敢面对现实的道理。真的去面对了,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可怕。人们所承受的压力,绝大部分都是自己给的。”
  穿穿嘴里含着饭,又咕哝了一句:“看不出你红颜知己还挺多。”憨憨连忙在桌底下偷偷拽了他一下猫尾巴。他立马转头对着憨憨媚笑道:“我的红颜知己,永远就你一个。”
  牛翔在师父家里住了几天。这几天,网上对他的争议和讨伐铺天盖地,无数网友呼吁他请辞政协委员。他退赛之事,又被旧话重提,无数人开始猜测他滞留国外的动机。殊不知,他此时却悄然躲在了年幼时候的启蒙师父家中。
  唐之行家的小院,就如世外桃源一般,隔绝了外界无数的纷纷扰扰。
  牛翔却越来越沉默了。清晨,当憨憨看到他在梅花桩上跳动的身影,担忧地问师父:“师父,他还能再飞起来吗?”
  唐之行看着爱徒的身影,叹道:“我也不知道。一个人能不能从挫折中站起来,归根到底,还是要看他自己。”
  憨憨含着眼泪,在心底默默祝愿。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牛翔走了以后,憨憨觉得有必要跟穿穿好好谈谈。
  为了抵消他可能产生的抵触情绪,憨憨先给他美美地喂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又在向阳的厅里铺了块小毛毯,让猫大人惬意地放松身体躺下,然后再把组合音响打开。等到穿穿最爱的林忆莲那慵懒而性感的声音在客厅里流淌,憨憨拿着桃木按摩梳,坐在他身边,耐心地为他梳理着柔软的猫毛。
  穿穿瘫在毯子上,四肢都松软了,他眯着眼看着那眼前迷离的阳光,不由地叹道:“若能天天这样,哪怕是当一辈子猫,咱也愿意啊!”
  可惜世上的良辰美景总是短得像幻影一般,因为紧接着憨憨就很严肃地问他:“穿穿,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儿不对劲。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穿穿怀着满腔的爱恋,钻进她的怀里,撅着屁股说:“我觉得我一直都挺正常的呀……”
  憨憨闷闷地说:“可是,我觉得你好像在干涉我的交友自由。”
  穿穿从她的怀里探出了脑袋来,瞪着迷茫而无辜的猫眼:“有吗?”
  憨憨很严肃地点了点头:“是的。不管卞老师,或者周杰伦,还有我的师兄,你都好像不愿意我跟他们交朋友。”
  穿穿凝视着她还带着一点点稚气的脸庞,语重心长地说:“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跟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呢,是清纯又老实的学生,他们呢,是饱经沧桑的老油条。我是怕他们污染你啊。”
  想不到憨憨呵呵呵地笑起来:“你说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你是猫啊,跟我也不一样,我也没对你另眼相看啊。”
  穿穿的心,忽然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猫毛,还有此刻正被憨憨握在手心的肥爪子,有一种冰冷的悲哀从猫爪下的肉垫里,一点一点地渗透到了全身。
  哦,亲爱的,原来在你眼中,咱俩是不一样的。
  是的,咱俩本来就不一样。我一直忘了我们之间隔着种族的鸿沟,甚至还有读者残忍地提醒道:“人!兽!恋!是!没!有!前!途!的!”
  是的,不管你爱上了谁,你也不会爱上一只像我这样的猫。
  原来从我披上猫皮马甲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失去了爱你的权力。可是亲爱的,我还是爱你,无法停止、不能遏制地爱你。
  我放弃了天庭的一切,卑微地趴在你的脚下——只为了能够每天见到你。但是这样卑微的爱情,从来都是你不屑一顾的吗?
  牛穿穿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爱情的绝望和盲目,他把脸埋在自己的猫爪子里,无声地恸哭起来。
  憨憨惊异地看着穿穿趴在地上,泪流成河。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一半是灿烂的明媚;另一半,是他浓烈的悲伤。
  她的心里抽痛了一下,就像看着朝夕共处的亲人在伤心痛哭,实在是不忍。她过来温柔地抱起他,轻轻拭去了他的泪水,蹭着他的猫脸安抚道:“乖,别哭了,是我说错话了吗?”
  穿穿泪眼朦胧地看着她的脸孔,离得那么近,仿佛近在咫尺。他想凑过去,亲亲她的小脸,可是泪水还在猫脸上肆意地流淌;他想对她说些什么,可是他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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