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货与爱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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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本一寄过来就去办手续。
　　没想到周虹却不死心，居然把她拍到的袁思亮和林雨霏在一起的照片直接给发到了雨霏公司，还口口声声说林雨霏不要脸，背着自己的男人和上司偷情之类的。本来林雨霏能够去美国进修，已经在公司内部引起了不小的羡慕嫉妒恨，平常袁思亮对她又是照顾有加，很多女同事早就把她当眼中钉了，这回发生如此“桃色”新闻，大家自然是口口相传，期货大厦这个地方，又是期货人最集中的地方，很快，几乎整个圈子都以为她和袁之间真的有那么档子事，令袁思亮又恼火又尴尬。
　　林雨霏过了几天去上班才知道，她没想到周虹居然会这么做，刚进公司就被叫到了老板办公室，老板虽然态度还是不错，但是意思很明确：“林雨霏阿，你现在也是业务骨干了，在市场也有一定知名度，要好好珍惜哦，不要让这种□□把自己给毁了。公司虽然无权干涉你们的私人感情问题，但是希望不要因为私人问题影响公司声誉。”林雨霏自然是拍着胸脯保证和袁思亮之间决无超出工作以外的事情，奈何人家手握两人半夜在一起的照片，任何解释都显得如此苍白。
　　这边袁思亮也是头大的不行，电话几乎是没停过，不断有人来打探：“Wilson，听说你最近又交桃花运拉？”“Wilson，我还一直担心倩倩走了后，你会孤老终身呢，这下我就放心了。”诸如此类，他只能一一解释没有这档子事，但是又不好多说什么，说多了林雨霏更受伤害，毕竟那晚他看到那个女的后，也多少明白了怎么回事。那天下了班，林雨霏忙了一天应付各种关于她和袁思亮之间桃色新闻的解释，人已经累得极度麻木，她实在想不明白，不就是为了一个男人么，周虹为什么要对自己做到这个程度。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对着电脑怔怔地发呆。卫洋已经从电话里知道了这个事情，他也很着急，但是那天正好公司加班，他赶不过来，只能对林雨霏说两个人尽快结婚，结婚后就一切都会好的。
　　袁思亮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林雨霏还在，就走了过去。这一天，他们为了避嫌，除了不必要的工作场合，一直还都没怎么说过一句话。
　　“雨霏，是不是很累？”袁思亮走到林雨霏跟前轻轻地问，其实，他今天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桃色新闻的时候居然一点不生气，甚至有那么点想法居然是真的要是这样的，自己肯定会好好爱护这个女孩子，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现在，看到这个女孩子为了维护自己的爱情，居然受了那么大委屈，更不知道该安慰什么了。
　　“对不起，思亮，没想到会把你牵涉进来。那女的，她一直很喜欢卫洋。。。”
　　“不要说了，雨霏，我明白。没事的，很快会过去的。不过，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那天晚上。。。”袁思亮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下去。
　　林雨霏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和卫洋在一起差不多十多年了，他说那是个误会，我相信他。我们决定结婚了。”
　　袁思亮愣了下，虽然他知道林雨霏很爱卫洋，结婚或许是迟早的事情，但是真的听到林雨霏结婚的消息，心里不由居然痛了下。不过他还是很绅士的说：“结婚也好，可以早点断了那个女人的想法，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吧。”袁思亮安慰了几句，本想送她回家，可是又怕别人看到误会，就自己先走了。
　　这晚，袁思亮接到了美国总部的电话，原来是他去美国进修过程中获得了集团总部老总的认可，正好总部空出一个高级管理职位，问他有没有意向去美国发展。
　　林雨霏一开始自然是不知道这事，她还想该怎么解决周虹的问题。再一想到未来一段时间，还要在大厦里面不断跟熟人们解释，又觉得实在是累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思亮要去美国了

　　过了两天，美国总部老大居然亲自到了上海，除了视察中国区业务外，大家这才知道他此行的另一目的是专程来上海邀请袁思亮去集团总部发展。其实袁思亮的履历十分惊人，据说他入行时正好碰上了97年亚洲金融危机，当时他是魔兽香港分公司一名小小交易员，在那场著名的香港保卫战中因为押对了方向，最后不仅帮公司赚了很多钱，而且一战成名，并被公司派往上海筹建分公司。这几年在上海，业务也是开展的风生水起，很快成为实际的二把手，后牵头组建研究院，不仅业务没落下，研究方面的工作也是一直遥遥领先于业内。因此，一直十分受集团公司器重。这次，集团拟在总部层面成立投资于全球的种子基金，希望可以让袁思亮过去负责期货业务部分。不过袁思亮还没想好要不要去，虽说倩倩已经不在了，他没有家庭牵绊，按理说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但不知为何，在林雨霏发生这种事情后，他竟然发现自己有点放不下她，虽然这事好像轮不到自己管。
　　另一边，卫洋在拿到户口本的那天，特意又去找了周虹，明确告诉她自己要和林雨霏结婚，以后还会像哥哥一样照顾她，但是其它方面就不要想了。周虹自然是不干，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也威胁了下，可是卫洋不理会，只说第二天就会和林雨霏去领证，让她死了这条心。
　　因为美国老板特意要求林雨霏上午一起参会，领证时间只能拖到下午。未曾想，会议开到一半，前台慌慌张张跑进来，在上海老板那边耳语了几句，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海老板示意林雨霏赶紧跟前台出去，林雨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门口才发现，周虹居然坐在公司门口一直在哭，一边哭一边骂林雨霏不要脸，抢了自己男人，还跟上司不三不四之类的。不仅如此，还见人就拉着人说卫洋和自己从小青梅竹马，卫洋也答应她父母照顾她一辈子，不想却被林雨霏这个狐狸精给抢走了，等等。搞得林雨霏哭笑不得。周虹一见林雨霏出来，马上抓着林雨霏的头发就扭打起来，同事们好不容易劝住了，却还是惊动了在开会的领导们。上海分公司的老板一看自己的员工在集团领导面前丢了脸，自然是十分生气，即便林雨霏是业务骨干，这下也没给她好脸色，让她尽快解决。
　　袁思亮也从会议室里面出来，自然也是看到了，上前厉声说：“这里是公司，谁允许闲杂人员在这里胡闹的，赶紧叫保安。”或许是袁思亮的严肃吓到了周虹，她安静了，不过似乎也是看到效果，然后又一个劲地对着林雨霏的同事喊，让大家给她主持公道。最终林雨霏实在受不了了，对着周虹说：“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不要在这里胡闹。”
　　此时保安也来了，林雨霏总算是把周虹给拖到了大厦楼下，刚想质问，没想到周虹却忽然不哭了，居然笑着说：“你如果和卫洋结婚，我就天天到你公司闹。”说完扬长而去。林雨霏这下真的是傻了，卫洋怎么会摊上这么个女人啊，难不成这个女人和她妈一样，脑子出问题了？
　　回到公司，老板们已经结束会议，同事们自然是议论纷纷。林雨霏默默地回到位置上，这时，袁思亮把她叫进了办公室。
　　“林雨霏，希望你以后不要因为私人问题影响到公司，你该知道，魔兽在业内影响力很大，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地。。事情”本来袁思亮想说“丑闻”两字，这也是他刚从老大嘴里听到的，老大让他好好教育下林雨霏，可又觉得不太好，硬生生把这两字给咽回去了。
　　“对不起，袁总。我会处理好的。”林雨霏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正式地称呼过对方了。
　　袁思亮看着被周虹弄得有些衣冠不整的林雨霏，有些于心不忍，其实他也知道林雨霏是无辜的，摊上这么个不讲理的情敌，确实是难为她。
　　两人都沉默了下，也不知道为什么，袁思亮突然问了句“你还是决定要和卫洋结婚么？”或许，潜意识里他一直觉得卫洋似乎不值得林雨霏爱，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居然让她受到这么大的伤害。虽然他不知道三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总觉得如果是自己，怎么都不会让雨霏受伤害。
　　“嗯”林雨霏的头低得更低了，现在其实连她自己都觉得很累了，没想到两个人相爱了这么久，结个婚居然都这么难。
　　突然，林雨霏抬起头问到：“袁总，你是要去美国么？”
　　袁思亮沉默了下，说“你都听说了？”
　　“嗯，一早进办公室就听同事们在议论。你去了，研究院以后怎么办？”
　　“应该会有新领导来吧。”其实这个时候袁思亮想的是，如果他真去了美国，或许可以推荐林雨霏接任研究院负责人，要说林的能力是够了，但是今天这个事一闹，不知道上面还会不会同意。又或许，自己内心其实并不是那么想去美国，但是这几天在这里闹腾的又有点累，眼前这个女孩马上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他还留恋什么呢？袁思亮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在嫉妒卫洋，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桌上倩倩的照片，居然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倩倩了。前几年每天晚上天天想她睡不着，一直失眠，前段时间在美国和林雨霏在一起，失眠居然逐渐好了，什么时候好的都没意识到。
　　“丫头，其实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去，这里好像还有些可以留恋的地方，比如，我们的团队。。”袁思亮不好意思直接说留恋林雨霏，内心却又有那么点期望，希望林雨霏让他留下，但是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理由那么做。
　　“之前在美国，你不是也一直说那里的舞台更大，希望有机会可以到国际市场去看看么。这个机会挺好的，留恋什么呀。而且，你还是一个人，又没有家人要照顾。我们团队现在挺好的，你去了美国也可以继续指导我们呀。”林雨霏忘记了自己的事情，倒是帮袁思亮分析起来。“不过要说留恋，应该是我们舍不得你去才对，这么好的领导，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碰上呢。”林雨霏笑了笑。
　　“你不希望我去么？”袁思亮突然认真地问了一句。林雨霏发现袁思亮的眼神有那么一刹那的深情，但是她随后觉得应该是自己看错了。这个老大，人人都知道他心里只有他太太一个人，虽然他太太早已经不在了，以后还不知道哪个幸运女人可以重新获得他的心呢。太太？
　　“对哦，你太太在这里，你是不是舍不得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边？”林雨霏知道每年的节假日，袁思亮每次都要去拜祭他太太，不过好像今年去的少了，可能是工作忙的缘故吧。
　　“嗯，也是一个原因吧。”袁思亮很快岔开了话题，并让林雨霏出去了。
　　出办公室之前，林雨霏突然想起来，不好意思地说：“下午我请假了，准备和卫洋去领结婚证。”袁思亮听到这个消息，眉宇稍微皱了下，意料之中的消息还是让他的内心狠狠地痛了一把，但表面却跟没事人似的祝她新婚快乐！
　　回到座位，林雨霏脑子里很快转了转袁思亮去美国的利弊，仔细想想，好像去不去都各有利弊，不过如果不去，她们团队倒是开心的，她自己也开心，因为这些年已经习惯了和这个老大共事，换一个老大，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能力和脾气。
作者有话要说：　　

　　☆、最爱的人终究是去了

　　下午，林雨霏和卫洋相约到了民政局门口。卫洋已经知道了周虹去闹事的事情，在电话里批了一顿周虹，并坚持下午和林雨霏去领证。其实后来林雨霏想起这些，总觉得自己当时可能忽略了卫洋的真实感受，自己只是逼着让他尽快和自己领证。那个时候，他也疲于应付林雨霏和周虹，已经身心憔悴，加上工作上一直不顺利，作为一个男人，被两个人女人折腾这么久，也是难为他。周虹很聪明，只到林雨霏面前闹，在卫洋面前却给他留足面子。因此，每次林雨霏说周虹怎么怎么闹时，有时他甚至有些厌烦，在他内心，他依然相信周虹不是个那么不讲理的人，甚至会觉得有些对不起周虹，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那天晚上到底是否对周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要说没歉意，那是假的，但是考虑到林雨霏的感受，加上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多年，他总觉得欠雨霏一个交待。
　　林雨霏在民政局门口等卫洋，一开始她还真担心卫洋不来，没想到卫洋却没有迟到，两个人笑了笑，虽然在一起十多年，但是对于马上要成为法律上的伴侣，还是有些紧张，两个人手拉着手往里走。先去拍了照，然后排队领资料，准备填写结婚申请。这时，卫洋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周虹的，卫洋没接。过了一会儿，卫洋妈妈居然打电话来了，并质声问：“卫洋，你要了户口本是不是和那个女人结婚啊？”
　　“妈，我们是准备结婚，这会正在民政局呢，对不起妈，我本来想领了证后再跟你说的。”
　　“你马上给我停下来，周虹自杀了！”她妈妈在电话那头大叫一声。
　　卫洋不相信地看着林雨霏。“怎么了，卫洋？”林雨霏看到卫洋的表情变得有些惊恐。
　　“我妈说周虹自杀了。算了，或许又是她的把戏，我们先把证领了。”卫洋虽说继续填资料，但林雨霏明显感觉他有些心不在焉，毕竟周虹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没有爱情，亲情却是很浓厚，这万一要真的是。。。林雨霏都不敢设想了。
　　林雨霏想了想，说：“要不你给周虹打个电话问问看？”想到刚才那个未接电话，卫洋还是拨通了周虹电话，却只听周虹在电话那头气如游丝般地说：“哥，我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和雨霏姐了，祝你们幸福。”
　　卫洋愣了下，他显然不相信周虹真会这么做，可是听声音又很不放心，想了想，跟雨霏说：“雨霏，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周虹？这个证。。”林雨霏已经很熟悉卫洋的一举一动，她自然知道卫洋不放心，虽然很不甘，不过还是通情达理地拉着卫洋去了周虹住的地方。早知道会是后面的结局，后来很多年，林雨霏都很后悔，当初或许应该把心一横先领证的。
　　一进门，发现地上真的流了好多血，周虹躺在地上，手臂上划了很深地一道口子，人已经快要没意识了。这情景把卫洋都快要吓傻了，林雨霏也吓得不知所措。只见卫洋抱起周虹，不断地叫着她名字，周虹终于睁开了眼，看到卫洋，笑了笑：轻声说“哥，你来了？能够死在你怀里，我死也瞑目了。”然后头一倒，又昏了过去。林雨霏在一旁也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才想起来说：“赶紧送她去医院。”
　　在医院里，因为周虹失血过多，虽然经过急救，人还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卫洋因为和她血型相同，给她输了不少血，然后就一直握着周虹的手说：“周虹，你怎么这么傻呀。”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虹终于醒了，卫洋也算是放心了，仍然是一直在照顾周虹，浑然忘记了林雨霏的存在。林雨霏一开始还一直陪在卫洋身边，可是慢慢地感觉自己反倒像个多余的人，有那么一阵，她甚至觉得卫洋或许并不是不爱周虹，毕竟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善良的她甚至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逼着卫洋去领证，或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个事情，万一周虹真的死了，她和卫洋之间就横了一条人命，这辈子还会幸福么？
　　林雨霏默默地退出了病房，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回的家，然后整晚坐在窗台上，静静地坐了很久，其实在周虹醒的那一刹，看到卫洋的眼神时，她几乎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