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货与爱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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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团领导介绍的，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领导说要显得正式，尤其是邀请人家来演讲，第一次最好电话沟通。于是，林雨霏当着领导的面拨通了国际长途。要知道之前林雨霏的英语虽然还算是不错，但是却从未真正有过和老外口语的机会，毕业几年，英语用的也不多，很多也就忘记了。好在进办公室之前，她已经查了些资料，还背了几句，想着应该能够应付过去。于是，电话响的一刹那，就发生了以下场景：
　　“May　I　speak　to　Mr。　James；　I’m　from　Warcraft　South　pany　in　China。”
　　“Hold　on；　please。”恩？这是什么意思？林雨霏一下子愣住了，对方不应该说“oh！　You　are　wele。”么？
　　她以为对方没听清自己说什么，于是又说了遍：
　　“May　I　speak　to　Mr。　James；　I’m　from　Warcraft　South　pany　in　China。”
　　“Hold　on；　please。”
　　啊！我要疯了，林雨霏差点当着领导的面骂起来，什么意思嘛？
　　她又说，人家还是那句话，三个回合之后，人老外直接把电话往桌上一放，换了个人。林雨霏赶紧又说了遍“May　I　speak　to　Mr。　James；　I’m　from　Warcraft　South　pany　in　China。”结果后来的人居然用中文说詹姆斯先生目前不在办公室，如果有事可以留言。
　　林雨霏赶紧把邀请詹姆斯先生来国内演讲的事情说了下，人说可以给他发邮件，并给了詹姆斯的email。林雨霏溜出领导办公室，回到座位就想骂，这些老外真没礼貌，想想又不对，想着袁思亮似乎留过学，赶紧给他发了条消息”Hold　on；　please。”是什么意思？
　　很快屏幕上回复：请稍等！
　　天哪！这脸也丢的太大了吧。林雨霏不相信地又在网上查了查，果然。一下子就对祖国应试教育体制产生了极大地愤慨，居然从未有人告诉过她电话里是不说“you　are　wele”的，而应该是“hold　on；　please。”，俺林大才女的脸都给丢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返程

　　在南方公司上下全体努力下，会议最终取得了极大地成功，也让南方公司所有人见识到了魔兽公司在全球的影响力，不仅集团总部、亚太地区，以及很多内地兄弟公司的高层均参加了，还有很多业内同行以及客户闻风而来，最后参会嘉宾居然超过了200人，在那个时候，能够组织这么大一场会议几乎是业内奇谈。　南方公司上下员工都为自己能够参与并成功承办这个会议而感到自豪，同时，很多人都明显感觉到了区域性差距，虽然南方公司身处沿海开放城市第一线，但是在金融上，似乎却有些落后。由于会议实在是太成功，后来南方公司居然坚持每年办一场，若干年后这会竟逐渐成为了行业最重要的年度集会之一。
　　特别是林雨霏，又想起了之前去上海参加的同行会议，深感差距，慢慢就动了想重新回上海的念头。不久，雨霏接到了妈妈的电话：“雨霏，什么时候有空你和卫洋回来趟吧，外婆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你毕竟是外婆一手带大的，让她见见卫洋，也好让她放心阿。”
　　晚上，雨霏和卫洋说了下外婆的情况，卫洋倒是一口答应说今年过年放假就和雨霏去上海。雨霏又试着和卫洋说，“卫洋，你看我们俩在鹏城，都是孤身一人，亲戚朋友什么的都没有，以前呢是为了生存，没有选择才来的鹏城，现在有了些工作经验，要不要一起回上海试试看？毕竟在上海，我还有很多亲戚朋友可以照应下。”卫洋一开始没说什么，后来说他考虑下。
　　这个时候的卫洋在公司里做了几年，已经做到初级管理级别，他们那个是国企，如果安稳发展下去，还是可以顺利地一步一步往上升的。林雨霏也知道，让他一下子放弃一个稳定的工作有些说不过去，不过潜意识里她认为卫洋是最棒的，以前在学校里学习就好，到了公司也很受领导器重，就算是换个环境，是金子总是会发光。所以总觉得以后人生路还很长，与其在鹏城两个人独自奋斗，不如趁年轻赶紧换回到上海去，卫洋肯定也会发展很好。
　　林雨霏也跟袁思亮流露出了想要回上海的念头，当然，毕竟是一个公司的，总不能说南方公司不好，理由便是外婆年纪大了，想要回去照顾，这也确实是事实。没想到袁思亮很快真的给她提供了个调入上海总部的机会。原来上海总部在集团总部的指示下，计划从全国各分支机构的研发组抽调研发精兵强将，拟将研发部升级为研究院，林雨霏的履历当然非常符合研究院所需，加上原本就是上海人，总部很快同意了袁思亮的提议。
　　卫洋知道这个消息后，他其实也明白雨霏毕竟来自于上海，让她一辈子和自己在鹏城飘荡，心里也觉得有点对不起雨霏，想着上海也算是好地方，去上海闯闯也未尝不可。而且此时鹏城还发生了另一件大事，就是后来全球闻名的SARS首先在鹏城蔓延开来，以至于人人自危，很多同事回家结婚，甚至都以板蓝根作为喜糖分发给同事。卫洋最终决定和雨霏一起离开鹏城去上海。
　　做好这个决定，他们开始安排在鹏城的后事，反正想着过一个月就回去了，于是本来说好过年回去的，为了省路费也没回去，不过后来这成为林雨霏终生的遗憾。临走前几天，周虹过来了，她刚刚听说了卫洋他们的决定，坐下来就一个劲地哭，还说卫洋狠心，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鹏城。卫洋有些哭笑不得，只能耐心跟她说：“你现在工作也挺好的，在鹏城多交点朋友就好了。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要不就去交交男朋友？我们也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人总归要长大。”可是周虹却不听，就是哭，一遍一遍地说卫洋骗她。林雨霏对于周虹这种严重的“恋兄”情结已经逐渐习惯了，甚至对于即将回上海，终于可以摆脱这个人感到有些暗自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重新杀入上海滩

　　袁思亮听林雨霏静静地说着往事，有些是他知道的，有些不知道。过去多年了，当初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有培养前途的下属来看待，并不像现在那么在意，只记得当年帮她工作安排好后，人却没有准时出现在办公室。
　　“我记得那年你本来说回上海第二周就来上班的，结果却没有任何消息地不见了，一度还害我担心了好几天。”
　　“恩，对阿，后来等我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上海和鹏城都快要把我找疯了，差点没去派出所报案。”林雨霏笑了笑。
　　回上海前一天，雨霏接了妈妈的电话“雨霏，你们赶紧回来吧，外婆看来是不行了。”这边林雨霏和卫洋也很着急，第二天匆匆忙忙踏上了回上海的班机。没想到一下飞机，却被海关人员给直接带到了一个疗养院，原来，鹏城当时的SARS已经非常严重，全国此时已经进入紧急戒备状态。那个时候，卫生部发布的信息也不如现在那么及时，所以雨霏他们根本不知道，上海不久前刚宣布，但凡从鹏城等重灾区过来的人，全部要先隔离7天，确认无感染后才能放行。而且，隔离期间，不允许和外界有任何形式的交流。
　　等到他们从疗养院被放出来回到家后才知道外婆没能等到雨霏和卫洋，前一天刚刚过世。林雨霏自然是十分伤心，卫洋也后悔不该为了省那么点路费，过年不回来拜会下老人家，以至于往后两人想起外婆就一直深深地后悔。林雨霏又急忙和袁思亮联系，告知事情的始末，大家虽然最后也猜测可能是被隔离了，不过看到人没事，总算也放下了心。等到林雨霏忙完外婆的后事，才正式到上海总部上班，卫洋也开始到处找工作。林妈妈对于这个准女婿总体还是比较满意的，考虑到外婆走了，总住在舅舅家也不好，而且雨霏爸爸一直在老家，所以雨霏妈妈很快就决定回老家去了。雨霏和卫洋在外面租了个小房子，开始了在上海滩的新生活。
　　林雨霏到上海总部上班的第一天，没想到总部领导亲自来到她办公室探望，令她受宠若惊。总部领导表示：“欢迎林妹妹加入上海总部，现在我都是你的资深粉丝了，每周必看你的行情评论后才敢建议客户操作轮胎期货阿。”林雨霏赶紧说：“领导过奖，领导过奖了，我不过是个新兵，以后还请多多关照。”随后总部领导又对袁思亮说：“Wilson，你可要好好对待林妹妹阿，她现在可是江湖名人。”林妹妹？林雨霏一下感到阵阵寒意，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都叫我林妹妹。不过很快她就习惯了这个称呼，因为后来她发现早在她回上海之前，期货圈居然都已争相散布林妹妹来到上海滩的消息。随后，集团为了进一步推广研究院的知名度，特意指示上海总部给研究院在期货大厦找了个办公场所，以便跟行业和客户更加紧密地结合，争取尽快打响期货行业第一块研究院的招牌。也是，那个时候，很多公司还停留在研究组或研发部的程度，能够叫研究院的确实也就魔兽一家敢为。
　　林雨霏开始了期货大厦的新生活，那阵子每天在食堂早饭，经常有陌生人主动过来打招呼，都不知道人家怎么认识自己的，每个人还都表示自己十分喜欢雨霏的文章，经常有人还问她后市怎么看。不过那个时候确实也是神奇，每次林雨霏写完稿子发表后，市场还真是会朝着她写的方向发展，林雨霏想不出名都难。不过人怕出名猪怕壮，其实林雨霏内心是十分地心虚，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她都不认识主力是什么人，也就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在写，结果搞得好像她跟主力混得很熟似的，还真经常有人过来跟她打探主力下一步动作，令她哭笑不得。有次她跟袁思亮说起这些，袁思亮就笑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随后，上海某著名财经电视台发现期货市场正红火发展起来，听说魔兽公司拥有业内第一家期货研究院，就想跟魔兽公司合作，联合推出期货评论节目。于是乎，林雨霏自然而然地被领导们给推荐上了电视。这下更不得了了，林雨霏从报纸名人一下升级为电视名人，甚至父母在老家都能看到。那段时间，她常常觉得走在路上都有人不断盯着自己看，很不自在，那个时候想的最多的居然是明星被跟拍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痛苦！其实林雨霏并不喜欢抛头露面，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卫洋则正相反，虽然工作能力很强，但可能是因为SARS的关系，中国经济一度陷入半停滞状态，很多公司都减少了商务活动和招聘工作，加上那时候国内电子业基本还是以南方为主，上海很少，居然找了几个月都没找到工作。虽然卫洋嘴上不说，不过林雨霏也能感觉到他的不适应状态，毕竟本来他有份很有前途的工作，谁想来上海开头居然就那么倒霉。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份民营企业的普通岗先做着，但和林雨霏急剧上升的市场知名度来说，卫洋一下子从两个人中太阳的位置变成了卫星，加上他长年生活在南方，对上海的海派文化适应艰难，内心不自信感一点点开始出现。只是当时，林雨霏沉浸在自己的新工作中，虽然觉得卫洋日益沉默，但并没有特别注意到自己心目中的男神正逐渐被琐碎的生活情绪化。
　　重新杀回上海滩大半年后，卫洋突然接了家里一个急电，说周虹妈妈又发病了，一个人独自上街找她爸，结果被车不小心给撞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医生说要做好思想准备。卫洋一听，急忙买了回家的票，匆匆赶回去。
　　袁思亮也正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他太太最终没能挺过癌症一关，虽然乳腺癌本身不难治愈，不过因为发现的太晚了，癌细胞已经转移，最终也是离他而去。之前林雨霏还在办公室见过他太太一面，因为长期化疗，人很消瘦，却难掩丽质本色。她也陆续从办公室同事那里听说了些两个人的事情，据说是一起留洋的同学，在海外接触了期货后，又双双到魔兽公司工作，不过他太太是个女强人，别看人像个古典美女，骨子里却是一股不服输的劲，工作特别拼，很多人说她得这个病就是工作太拼导致的。袁思亮非常爱她，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现在一下子人没了，整个人就跟蔫了似的，本来他神情就严肃，这下笑容就更少了。卫洋回去的那几天，林雨霏想着反正回家一个人，就天天在公司加班。某天很晚了，她发现袁思亮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位置上却是没有人，就想进去帮他把灯关了，却不想沙发上躺了个人，只见袁思亮一个人缩在沙发里，居然在默默地流眼泪。
　　林雨霏一下子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进还是退，结结巴巴地说：“我看。。灯亮着，还以为没人呢，就想来关掉。对。。对不起，思亮。”没想到袁思亮却坐了起来，抹了抹眼泪，强挤出个笑容：“没事，吓到了吧？”
　　“不会，我听说你太太的事了。”林雨霏以前跟他嘻皮笑脸习惯了，这会儿还真是不敢。
　　“你来了正好，陪我坐会吧。”此前，两个人在不断共事的几年中，因为网上常常沟通，逐渐培养出了亦师亦友的关系，刚回上海时，一开始林雨霏还叫他师傅，后来袁思亮嫌师傅听着太老，因为袁在海外待过，所以习惯别人叫他名字，就让林雨霏跟着其他人一起叫他Wilson，但是林雨霏死活不叫，不知不觉就变成“思亮”了。
　　或许袁思亮也需要倾诉，慢慢地跟林雨霏讲起了他和太太之间的故事。其实连袁思亮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对雨霏说这些，虽然和太太都在魔兽，但他们都很自觉，很少在工作场合跟别人提起自己的私事，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女孩子可靠，也很懂事，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大约过了半个月，卫洋回来了，并带回了一个坏消息，周虹妈妈过世了，不过他并没有提及周虹妈妈去世前脑子突然变得清醒，因为放心不下周虹，于是将周虹的终身托付给他的事情。卫洋妈妈没有见过林雨霏，虽然听说卫洋有女朋友，不过她一直把周虹家当救命恩人看待，因此，一心希望周虹可以成为自己的儿媳妇。林雨霏当然是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些事的，那时她才想，这是不是卫洋一直不愿意带自己回家见他妈妈，又迟迟不跟自己结婚的原因呢？
作者有话要说：　　

　　☆、周虹妈妈的临终嘱托

　　生活在继续，林雨霏在上海期货圈逐渐站稳了脚跟，卫洋的事业也终于开始重新步入正轨，虽然还有很多不适应，不过相比初期阶段，两个人似乎是渡过了最初的生存期。雨霏妈妈经常会打电话来问起两个人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毕竟老人总觉得两个未婚的人一直住一起不太好，既然感情好，最好趁早把事办了。林雨霏一开始并不着急，不过回上海快两年了，卫洋对她家人倒是很好，却一直没有提过要带雨霏一起回家见他妈的事，每次过年，卫洋也总是说他家比较远，不让雨霏跟他一起回去。渐渐地，雨霏也有了点脾气，05年春节快来临的时候，就缠着卫洋说这次过年一定要跟他一起回家，顺便也暗示了下自己爸妈希望可以尽快把事办了的意思。或许卫洋也觉得是时候了，终于答应那年春节带她回去。
　　雨霏很兴奋，一想到马上要见准婆婆，又有些担心。卫洋很少跟她说家人，只说妈妈一个人带大他不容易，所以对妈妈一直很孝顺。雨霏为了和准婆婆以及卫洋家人见面，准备了很多礼物，虽然不喜欢周虹，不过她还是细心地给她也准备了一套化妆品。之前卫洋偶尔会说，现在周虹是一个人了，不管以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