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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夜 白眼狼君-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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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万国体育会,二人在亚玉的服侍下在贵宾室换了骑马装。
骆羽杉走出来时,戴美思已经站在门外等候,看到她不禁赞赏地点了点头。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把骑马装穿得挺拔而有精神。骆羽杉窈窕修长的身材藏在线条硬朗的装束中,十分有诱惑性,雪白的衬衣,大气的黑色西装驳领,紧身的马裤,长筒马靴,将身姿包裹的凹凸有致,秀美中透着英姿的中性美,帅气而大方。
一旁的亚玉第一次见自家小姐做这种妆扮,不由有些看直了眼睛。目送二人上马而去,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听二姨娘说过的那些话:“……小四倒会装糊涂,你们看看那大帅府的二少,哪里配不上?那样的风流种子,为了小四挨打、下跪,大家可都看得清楚,有权有势、有情有义,这还不是天下最好的姻缘?……”
正想着,无意识一侧头,看到不知何时来到的谭少轩正笔挺如剑站在一旁,薄唇上扬,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前面马背上的倩影,那目光令亚玉心里一顿……
第一卷 九夜销魂 第六十一章
两个人都是经常骑马的好手,所以戴美思选的是一匹毛色带斑纹的高大牝马,骆羽杉则选了一匹马头轮廓优美、有着一身浅栗色毛皮的年轻雄马,二人动作娴熟一跃而上,互视一笑,开始信马由缰先熟悉场地和马匹。
慢慢踏上了一各小径,骆羽杉很快便协调了马儿的节奏。身体的起伏和马的动作自然融合,不用思考双手、大腿和膝盖便自如地控制着坐骑,在伦敦骑马的记忆自然而然地回来了。
“感觉如何?”飘美思笑着问道。
“很好!”骆羽杉回了她一个微笑。骑在马背上,从回来凌州后弹簧般紧绷的神经似手舒缓了几分,骆羽杉心里甚至有了自得其乐的感觉。
感觉到心里难得的愉悦,她驱使着马儿慢跑起来恣意地让阳光和扑面而来带着草香的清风抚摸上自己的脸。
阳光透过旁边的村枝斑驳地照在她的脸上,双颊白中透着微红,唇边浅浅含着笑意一双梨涡带出娇媚的风情开心的笑容。戴美思低头看着身旁娇艳的野花水珠从花瓣上滚落忽然觉得,前方马背上的女子,就像这花儿一般,盛开在那个特意拜托自己陪了她来骑马的男子的心上。
穿出村林,便是一片广阔的草场。绿草茵茵,旁边是村皮斑驳、村色如黛的高大行道村。骆羽杉用马靴后跟轻轻踢了一下马儿的两肋,马便一路小跑起来。骆羽杉无声地笑了,放松缰绳任马儿加快了步伐。
过了一会儿,骆羽杉忽然轻轻拍了拍马儿的脖子,顺势将身子在马背上俯低下去,马儿领会地喷个鼻息,然后加快速度飞快地跑起来,马蹄上下翻飞,鬃毛在风中有韵律地飞舞。骆羽杉的神经棚起来身心沉浸在难以言喻的亢奋和欢喜中。跑了两圆,便听到好像有人在旁边含着自己的名字,骆羽杉扬扬手却没有放慢速度。马蹄敲击在草地上,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但骆羽杉却猛然觉得谭少轩就在身后。她不由稍稍控制了马的速度,扭头回望。
果然,谭少轩不知什么时候骑马追了上来,似乎她再不停下来,看他的样子好像准备随时夺过骆羽杉手中的缰绳。骆羽杉挑衅地瞥了他一眼,丝毫没有降低马速的意思,在掠耳而过的风中,她听到了他有些心急有些恼怒的呼喊。
见她并不想减速,谭少轩加快了自己坐骑的奔跑速度,然后将两匹马之间的距离拉开,斜转过马身来挡在了骆羽杉那匹雄马的面前。
两匹马的距离不是十分的近,但他的做法足够令骆羽杉疯狂般的奔跑减速。在谭少轩逐渐放慢马速的同时,骆羽杉坐骑的跑速也渐渐趋缓,直到两匹马靠在一起停了下来,粗重地喘着气,轻轻喷着鼻息。谭少轩面对着骆羽杉,两人的膝盖几乎碰在了一起。骆羽杉闪避开他的眼神,俯身用手抚着雅马湿润光滑的脖子,和它坚硬的鼻头柔软的鼻端。
当她直起身子,正好与谭少轩黑亮坚定的眼眸四目相对。
“你在干什么?”谭少轩脸上没有笑容,语气平静地问道。
飙马。骆羽杉低声回答微微扬起了头却不看他。谭少轩斜了她一眼,“你认为用这种疯狂的速度骑马是一种明智的行为吗?”看得出谭少轩有些不豫,对她的行为极不赞同。
“我经常骑马,骆羽杉看了他一眼:“你不该挡住我的路。不知为什么她今天不想讲理。
“这十分危险,杉儿。”谭少轩的声音带着一种警告。骆羽杉迅速斜他一眼“我可以控制速度。”
“是吗?”谭少轩挑高一只眉毛,很戏谑地说道。他的目光里似乎含着某种意思,但骆羽杉觉得自己无法看清。于是说道:“是不是要将马送回去?”她问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警惕。谭少轩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二人调转了马头。回到起点,戴美思正心急地看着他们来的方向,待走得近了,摇摇头道:“susie,太疯狂了,这很危险!”骆羽杉冲她笑了笑,旁边谭少轩已经翻身下马。骆羽杉的右脚还没有从马蹬中抽出来,正当她握住缰绳准备下马,忽然一双大手从后而伸过来扶住了她的腰际随即将她轻轻翠起放到了地而上。她听到了谭少轩的呼吸,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类似烟草的味道,背部也感觉到了他温暖宽厚的胸部,登时觉得全身的神经都紧硼了起来。
“累吗,杉儿?”谭少轩也不理戴美思,就在旁边低声问道。他的拇指隔着衣衫,摩挲着骆羽杉的腋下,那种搔人心扉的感觉顿时令骆羽杉想起了某此不该想起的画面,瞬间涨红了脸。很鄙视地按压下自己的想法和感受,骆羽杉有些生硬地轻轻说道:“我自己可以。”
“那好。”谭少轩低低轻笑将手从她身上拿开,马儿水汪汪的黑色大眼睛里映照出她的羞窘,骆羽杉没有回头。借着将缰绳搭到马儿的颈项,顺势用手抚摸着它温暖光滑的皮毛的动作,一边等著脸上的热度消散,一边在心里对谭少轩在这样的场合,隐含挑逗的举止有些羞恼。
戴美思对恋人间的这种暧昧的互动视若无睹,笑着道:“二少,少轶还在书店等我,我先过去了。”说完朝骆羽杉招招手,不等她表示什么便径自进去换了衣衫上车而去。
看着戴美思绝尘而去,骆羽杉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人特意请自己来马场骑马,竟也是为了等谭少轩。”
抬头看看天色,谭少轩笑着问道“还骑吗?你一定饿了吧?带你去个好地方,不过要自力更生哦。”说完,便推了骆羽杉去换衣服。
等骆羽杉从贵宾室出来,一辆军车已经等在门口。谭少轩拉开车门,让了她进去,自己接着上去,对前面的司机说了句:“去刘家岛。”
司机答应一声,车子便出了马场,接着出城从环城路直奔东南。
刘家岛是位于凌州城外海边的一座小岛,距市区约两公里,面临水云连天的东海,背接湛蓝的凌州湾,素有“东隅屏藩”、海上桃源之称。岛的东面碧海万顷,烟波浩森,西面与凌州城隔海相望。岛上植被茂密,郁郁葱葱,曾是凌州一景,但从南方军政府的海军在此安营扎寨后,便成了军事禁区。
车子很快便到了码头,一只轮船等在那里。司机将汽车直接开上去,轮船一声鸣笛,缓缓离岸,向着不远处的小岛开去。
傍晚的海风带着浓重的腥味扑鼻而来,海水碧蓝,翻卷着浪花,摇下车窗,谭少轩看着海风拂起骆羽杉的长发不由想起百年修得同船渡的俗语,唇角挂起了浅浅的笑意。
车子到了地面从军车上下的通道直接开上去。
“这里曾是中国近代海军北洋水师的南方基地之一,北洋海军曾在岛上设了电报局、水师学堂、海军提督署等。车子开过一些建筑,谭少轩轻声对骆羽杉说道。骆羽杉听说过却没有来过,清朝末年那些惨烈的海战,想不到在这里还留着深深的痕迹,不由无声地细看了几眼。
车子行过环岛路,拐弯进了一个大院,门口的兵士急忙立正敬礼。谭少轩点点头,车子便直直开了进去。
几位戎装的军官带着一些侍卫,站在院子里。车子停下,谭少轩淡笑着走下来,举手和几人相对行礼,当先的军官两鬓斑白,双目炯炯看着谭少轩道:“想不到少帅今天过来,我们的训练已经快结束了,少帅还有什么指示?”
谭少轩淡淡一笑,:“在下是晚辈,有程司令官坐镇,我有什么可指手画脚的?今天过来,不过是因为上次在下完婚,程司令官带了舰队到海上演练,没有敬杯水酒。今日特地带了内子来与程司令官喝酒,程司令赏光否?”
程锐光转眼看了看面带淡笑的骆羽杉,哈哈一笑,:“少帅和少夫人这般看得起我,老程哪里会不识抬奉?不过没有好酒我可不算,哈哈哈!”
夏汗声笑着敬礼,举起手里的酒瓶:“程司令官,您最爱的黑色威士忌!”
程锐光笑着点点头:“好,请少帅和少夫人请稍后,我去安排一下,马上回来。今晚不醉不休!谭少轩笑笑:“您请便,我们在沙滩转转,淘点小菜儿。今晚不走了,程司令我们慢慢喝!”
几人敬礼离去谭少轩拉了骆羽杉慢慢向着海边走去。
那里是清末的海军提督署”谭少轩指着一座砖木举架结构的建筑说道。骆羽杉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古扑典雅,雕梁画栋的中式结构中带着西式风格的建筑,屋宇高阔稳重。
年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曾在此巡阅大清海军并检阅舰队操演。那里是龙王庙,谭少轩指指旁边刻着“柔远安迩”和治军爱民的两块碑:“旧时,每年的农历正月初一龙王生日这天,岛里岛外的渔民纷纷来进香跪拜祈求龙王保佑平安。甲午海战前,凡过往船只要在岛上停靠,也皆来此拈香祈福清廷海军也信奉龙王,香火颇盛。”
转头看着骆羽杉有些好奇、有些徇问的眼神,谭少轩笑了笑现在?你猜猜看。程司令官是清廷派到英国格林尼治皇家海军学院的第二批海军将领,曾是北洋海军著名统帅、甲午战后筹办海军大臣、中国最大的巡洋舰海析“号管带萨镇冰的高足。你说他会不会祭祀龙王?”
两人走到了海边,落日如一个火珠将余晖洒照海上,浮光跃金,海水翻卷着浪花前浪拉着后浪,后浪推着前浪,云吞浪,浪拍云,海天一色。旁边有几艘军舰慢慢驶过。
二人缓缓向北走去,走上一处突出的山嘴,视野顿时开阔,谭少轩道“明清时这里曾设了望哨。杉儿你看,这里生长着一种贝草”,谭少轩随手指指身旁繁茂旺盛、与人高剁目近植物,“所以这里被叫作贝草嘴。当年倭寇来杞,便是白天藏匿其中,趁夜晚骚扰岛上。守岛官兵借助风势火烧贝草,倭寇狼奔豕突,跳入海中淹死大部,其余俘虏。后来长时间不敢登陆来犯。”
贝草还是一种耐涝植物,古时岛上居民用贝草建屋顶,冬暖直凉,不易腐烂,经久耐用。骆羽杉随手折了棵贝草拿在手上说道。谭少轩兴味地看了她一眼杉儿怎么知道”骆羽杉看了他一眼,转头去看大海“四少那房子的屋顶不是吗”听说是有名的建筑师推荐的呢。谭少轩笑着点头,杉儿还真是个有心人。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地势慢慢高起来,谭少轩拉了骆羽杉的手登上了一处山崖。
这里背依青山,面临大海,山上苍松翠柏,山下悬崖绝壁,每当大风来临,惊涛拍岸,似雷霆万钧,松涛呼啸,如万马奔腾,松涛与海涛融为一休,慑人魂魄,所以名为听涛崖,。”谭少轩一边手臂用力,将骆羽杉揽进怀里,一边在她耳旁低低说道。骆羽杉挣了两挣,谭少轩没有松手,见下面山崖陡峭险峻,骆羽杉心里跳了几下便也安静了下来。谭少轩微微俯首看了她一眼,手臂缠上了她的腰肢,感觉着指掌下的柔软滑腻,扬唇淡笑。
这边海水深邃,蓝中透黑,经常有巨浪翻滚,古人认为这是龙王的潜居之处。谭少轩将下颌放在佳人发间,沉声说道,当年的刘家岛保卫战便发生在此地。
隔着薄薄的衣衫,骆羽杉感觉到他胸前的起伏,和低低叹息,听他慢慢诉说当年。眼前仿佛出现了火光闪闪,炮声隆隆,水中爆炸形成冲天水柱、烟雾此起彼伏的几十多年前那场惊涛骇浪,那场悲壮惨烈的战争。
“甲午海战后三年,海天,、‘海容,等战舰先后从德意志归来,组成了清廷的海军主力。此时正是列强瓜分中国之际,海军势单力弱,不足猖卫家国。沿海港。,也被列强所占,海军几无容身之地。说起那段还不算历史的历史谭少轩的声音益发地低沉看了骆羽杉一眼,轻轻把她吹到脸上的长发拨到耳后拉了骆羽杉的手走下悬崖。
“光绪二十六年,俄军占领大沽,两艘军舰被拆解,其他的被列强当作彩头瓜分只剩了萨镇冰所带的,海容,号,被迫按照联军司令部的命令,撤离战场,在联军军舰的锚地下绽,表面上是,严守中立,其实就是扣留,母辱子愤、国辱民亡,事后还有人要求将军舰退还英德等制造国,以不中国再无经略海防之意!谭少轩的声音里多了悲愤和暗哑,目光看着黄昏的大海,久久才回过头来。骆羽杉很是意外和惊讶地直直看着他沉萧的脸。这样一个金窝银窝里堆出来的年轻人,竟然有这样鲜明强烈的家国观念,实在超出了她对他的想象谭少轩长长舒了口气“其实海军和未来的空军有相似之处,需要强盛的国家作为后盾。军舰的日常消耗、定期修理维护、正常的驯琼,都是钱,,皱起的浓眉,带着超出他年龄的感叹,令骆羽杉为之深深震撼。她能感觉的到,谭少轩对国家强盛的渴盼,对民族强烈的热爱。没有出声,但骆羽杉看过来的目光已经少了冷漠和隔膜。
“唉
又忆苦思甜话当年了,杉几饿坏了吧,我们去吃饭。谭少轩看了看骆羽杉顺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骆羽杉州刚被他带进了严肃强烈的民族家国感情中,突然被他这样的举止骚扰,不由一怔回过神来,飞了个眼刀,默默跟在谭少轩身后,往回走
指著被两艘小船拖到沙滩上的大堆海带,谭少轩笑道走,我扪自力更生去。说着拉了她的手疾步朝着海带堆而去。
走到近前,骆羽杉才看到有几个士兵正拿着大盆在海带的根部寻找那种叫做淡菜或是海虹的贻贝。
想不到这种贝类竟然是生长在海带上的,骆羽杉十分好哥地弯腰摘了两个。旁边的兵士看到谭少轩忙立正,谭少轩笑着扬扬手,也弯腰和大家一起摘起来。
很多,不一会儿,便堆满了几个大盆,士兵L离去,谭少轩看着骆羽杉身上几处被海水弄湿的衣裙,笑着到“走吧,今晚就用大锅放清水煮这个,十分美味,每次来我都要求吃,杉儿也尝尝。骆羽杉看了他一眼,觉得潭少轩的。味实在有些奇怪。专吃刺参,看上去嘴巴很?但是却又喜欢素菜和这种分文不值的东西,山珍海味、山野小菜,他到底最喜欢什么”
太阳慢慢沉下去,一轮明月慢慢升起在夜空。大海开始变得安静而神秘
岸上,直汉声慢慢走过来二少,程司令官等着您和二少夫人用饭。谭少轩答应一声,拉了骆羽杉的手走了上去。
走进一椽砖石结构的三套院落,侍卫L,等在门前的两个军官带了:人走进中院。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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