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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们的性情风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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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昨天那一幕,还在丁盛脑子里回放,象扎了根一样。他一直在内心里发问:那个*女孩怎么样了,那一只手臂上的紫色的蝴蝶又代表什么意思?!他开始自责自已,………那女人当时还活着,还在流血,流着黑色的血。说明当时她仍有生命迹象。做为一个未来的医生自己是否太缺乏人道主义精神了。应该把她从绳索上放下地来,然后打120,再把她送去医院。史历历见他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所云。便过去逗笑,他却笑不出来。她以为他又想起他去世的奶奶了。她把他手上的烟屁股取下,新点了一支烟巴了二口递给他。他开始抽那支新的烟。他笑了笑,心情似乎好了一点。历历把他昨天借来的戏服一一拿出来,大家看清了,其实是二件洗白了的旧军装!丁盛就是为了这二件衣服才撞上那“鬼”的。史历历与刘桂见那衣服很另类。便分别抢来穿上。直把大家逗了个笑翻天。只有陶茹看出了丁盛心里的事,她走过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接着便称已帮他胡扯了一卦,问他要不要说。旁边的历历直嚷“要说”,陶茹就说了。她说他会撞上一次桃花运的!历历以为说她,十分得意。刘桂一听有这等好亊,也忙凑过来问陶茹能否帮他卜一卦。陶茹敷衍起他来,她只转过头马虎地瞧了他一眼,就信口开河道:“依我看你会撞上一个美丽的吊死鬼的!”,不料,大家笑了。丁盛却浑身抖动了一下。刘桂高兴得手舞足蹈,得寸进尺道:“真有这事!”。陶茹想笑,强忍住自己,猛点头道:“你趁早把窗户打开来,晚上睡觉时别去关,她准会爬进来的。”。

  汪清、黄薇、史历历听到这都“啊”地吓了一跳!丁盛听到这,则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陶茹,手里比划着一个开窗的动作。陶茹无语,他却自言自语道:“你是说,把窗户打开来,让它进来,能让它进来吗?”。史历历、汪清同时道:“丁哥又演戏了,这回演得……真像!”

  陶茹一惊,好像梦醒了,追问道:“难道我说中了,你内心的秘密?你先前碰到的那美丽的吊死鬼?!”,丁盛猛抽了几口烟,认真地点起头来。陶茹这时一拍大腿,大叫了起来“灵感!灵感!”。大家都摸不着头脑,“干果!干果!”。 陶茹象抱了一堆钱回来:“你那破剧本得改…我来改。。”。刘桂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都快上场了,你要改剧本?你又发什么神经?”。陶茹依就信心满满!“你知道吗?我得把那‘美丽的吊死鬼’的形象加进去,”,在一旁的丁盛禁不住“啊”了一声,双手捂住胸口,咳嗽起来。陶茹开始自我陶醉:“那样主题就深刻了。”。猴子一脸的迷惑:“同学们看得懂吗?”。陶茹仍在兴奋中:“怎么看不懂,历历和汪清不就看懂了吗,多好的戏。”。黄薇趁机嚷道:“太实验了吧。。”:陶茹又解释开了:“这你就不懂了,现代人就喜欢看这类不明不白的戏。”。刘桂不屑起来:“现在的人,都他妈一群神经病!”。

  改、改,…让丁哥、历历姐来演,…我们也上。哈哈哈哈…。这帮人借了一个恐怖的旧话题,开始了一次大型的打情骂俏。只有他们带来的那台录音机仍在疲惫地空转着,“干,干”的交觥声不绝于耳。

  在他们这样做的时候,姚院长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是一个人来的,大伙一看都傻眼了。想掩饰也来不及了。可他的表情是和颜悦色的。他手上没抱档,而是用报纸包着二只油腻腻的烤鸡!

  “别起来,别起来。接着吃。”这是姚院长开口的第一句话。大家的心情一下子从惶恐变为激动。还给姚院长空出了位置。最不以为然的是那位才女陶茹,刚才老姚进来大家都屁股离了座位,就她照坐着。姚绍欣看到了大家,似乎一颗心落了地,他明显地舒了一口气!他拍拍身上的灰,见学生们又照常吃喝起来,脸上挂起了微笑。“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还要继续呆在工地那边,陪那座‘主席像’挪动。大家慢慢吃吧。”说着他转身就又消失了。

  姚绍欣刚一出口,屋里几个“剑齿虎”就对那只鸡展开了瓜分。一会儿功夫,那只鸡就变成了人们丢弃在墙角的一堆骨头。

  举办开幕式的大礼堂半月来被新来的研究生们打扫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对为什么就该花他们的时间而不是全体师生的时间,有人议论纷纷。校头头说了,现在的医科研究生们太闲。他们只会啃一堆过时的书而不做正事。研究们闻讯颇有微词!齐口反驳道:啃一堆过时的书难道就不算正事吗?其实这是姚绍欣院长的主意。这是他关于加强“教育体制”改革的一项行动。从档下达的一月前开始,每天就有一个个以研究生专业为背景的组织来这里报到。尽管他们纪律松散,嘴巴里嘀嘀咕咕,可他们手上的工作没闲着。扫街、揩窗,垃圾每天保持一小车。姚院长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姚院长是个爱文科,喜欢舞文弄墨的斯文的胖老头。他在东医土生土长,揣摩这些晚辈的思想很准。他见那帮懒洋洋的研究生们刚开始工作起来很不情面。所以,第二天当他亲自带领几个校头头来参加义务劳动时,那帮研究生们才羞得无地自容了。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推起垃圾车来飞也似地跑着。他们边扫地还边唱歌,一付革命乐观主义的态度。要不是校办崔主任来叫他们开会,他们谁都不想离开这火热的工地!这幕入情入景入理的表演让研究生们都看傻了。打那之后,研究生们也学会了喊口令集合,学会了奔跑,学会了唱歌。只是校园里一下子多了许多非哭非笑的神经病出来。交病假单的人也跟着多了起来。

  那座高大的“主席像”原本嵌在一堆阴气颇重的明清建筑中,尽管浑身黑黢黢、脏乎乎,其实人看久了倒也习惯了。甚至认为它与环境倒也浑然天成,相映成趣。当人们真下了一般功夫,要把它挪走,并努力去粉饰它周围的环境时,它却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威严古朴的情调,整个大礼堂倒象一座不伦不类的大庙了。因此有人戏谑道:这是不是姚院长要造一座新庙!?要把我们这帮小和尚赶进庙里去盘腿打坐,诵颂经文?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五、卿卿我我好地方
“主席像”从头到脚被人们一部份一部份的由巨大的电锯切割后,挪了下来。马上变成了几大堆花岗岩石头。据说在切割“主席像”的头颅时,恐有阴力相助。本来好好的晴天宴时风雨大作,飞沙走石…。吓得几个石匠工头跪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主席啊,不是我们要这么做的。我们是被人逼着才这样做的呀。主席啊,他们把你放在这屋外,让你日洒雨淋,咱们把你接回屋里去吧。

  东医话剧队这帮鸟人的表演还真有些差强人意。没错,舞台上他们就象在诵颂经文!首演这天,那帮鸟人一登台就引起了观众们的哄笑。先是笑他们脱离时代的服装,然后又笑他们脱离时代的表演。他们在舞台上走着走着就差点摔了下来。他们那破剧到底是在借尸还魂、借古讽今,还是借刀杀人。人们整齐地用脚踹地扳,声音震天动地,口哨声响成一片。

  头头们也来了。面对礼堂里山呼海啸般的喝倒彩。他们笑了。在小范围里吵闹一下是允许的。他们的注意力基本不在话剧上,他们图个稳定。认为有热闹的气氛就成。

  丁盛他们叫来的拉拉队都蹲在角落里。谁给了他们这么差的票?还好那里面有几个天生大嗓门。等那幕一拉开,那帮拉拉队员就象预先喝了什么炸药,买力地叫了起来。跟着女孩们就被点燃了,礼堂里一遍尖叫!根据剧情的要求,丁盛是第三个出场。他的上场,礼堂里反倒变得鸦雀无声了。只见他站在舞台的中央,身体颤抖成一团,难道他发病了?他嘟嘟囔嚷嘴里开始不知所云,观众席前排有人直接叫了起来:请声音大点!

  前排有领导抽烟,许多人就跟着抽了起来。丁盛被熏了一阵,这提醒了他。他也点了一支烟在舞台上走。那潇洒劲又上来了。他仿佛重新把心思整理了一下。把卡在喉咙里的声音放大了数倍,观众才听清楚了,他高声念道:………我为什么不去救他(她),他(她)还没死呀,我该去救他(她),我该去救他(她)的啊!演到这儿,他这时配上去的动作是顿胸捶背…。观众席里爆发出了一阵掌声!丁盛笑了……总算获得了一点回报。他认为陶茹的改编是成功的。他把眼睛投到了礼堂的两边,发现过道里全是人!他们的拉拉队也在那里起哄。地上有些肮脏的纸,还有一些易拉罐在滚动。刚才坐在漆黑的剧场里,灯一关,观众都以一、二人为单位。台上的表演一烂,台下的多数情侣都自顾自在下面卿卿我我、动手动脚。

  这几天,匍伏在各系中的情侣们偷着来看了个究竟。他们知道舞台上是闹着玩的。可姚院长参加了,大家不当真还不行。有人嚷着要华山论剑。来个中英东西剧目大讨论。刘桂就嚷嚷,英国有莎士比亚中国有关汉卿。德国有歌德咱中国有李白。猴子从另一个角度阐述了革命伟人都有演革命话剧抒革命豪情的职业革命家特点。典型如周恩来、汪精卫。其实丁盛他们这伙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组织上的考虑。团委正在换届。这是刘桂、猴子一个月前就告诉丁盛的。那二人都似那“梁山好汉”,要拥“宋江哥哥”丁盛来夺那团委书记的“鸟位”。这才是他们演话剧,捞资本的目的。丁盛若当了团委书记这个头,刘桂、猴子也就有了“梁山地盘”里的靠山。才有那座次来排!话剧是台上的戏,人生是台下的戏。台下的戏才是真戏,台上的戏只是假戏!………有好戏看了。离校的学生又纷纷赶了回来。尽管是些花拳秀腿,让人早辨真伪。不免也让人嘻嘻、哈哈、嘿嘿了一番。前几日,猴子拖了黄薇来礼堂附近踩点。觉得这儿风水好了。这段时间总出太阳。那礼堂周围打扫整理后,还摆放了花草。干干净净不说。仿佛还真有几分伊甸园里的感觉。本来这五月天,男女恋爱也少了好去处。生意难做,大多校园酒吧都入不敷出,也就不肯早一二月开空调。要熬到最热的七月。寝室里太吵,想翻点闲书,还得顾着拍腿上的毒蚊子。虽说是五月间,这儿的蚊子都飞了出来。它个大,仿佛迎合了这儿的好风水,全变异了。即使没有飞远的功夫,却很会寄生在人身上拼命吸血。好在咖啡一到夏季便降价,学生只顾解渴也不管里面兑不兑白糖水。东医这儿的经济模式与外头总扭着。外面便宜的货这儿贵。可咖啡再便宜也不能当牛奶喝,那玩意没营养。以前野外拥情侣又像路边喂蚊虫。手不能闲着!汗一出,异味就挥发出来,如果情侣中还留点狐臭!那感觉就象受宫刑。现在刘桂引汪清,猴子带黄薇早到了那旮旮旯旯里。那地躲藏起来也方便。外加一点灯光、窗帘的朦胧诗效果,定可将那甜言蜜语进行到底。将“亚当、夏娃”诱回密林里来缠绵一番…。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六、“爱情教父”
奶奶的遗体已经火化。现在奶奶成了某只精致的骨灰盒里的一撮灰了。丁盛小时候由奶奶带大。他奶奶有文化。不光懂古文还懂英文。他后来的英语这么好与他奶奶小时候教他不无关系。他现在想想排这部话剧的代价真是太大了。

  他与刘桂都堪称“爱情教父”。他们在台上的表演演着演着就脱了轨,脱离了剧本,变成自由发挥了。他们宣扬的爱情既是一组化学分子式又是一次生化反应。这种反映的“媒介”就是艺术!与女孩讲艺术是最容易拉住女孩子的心的。史历历、汪清、黄薇都是在艺术的幌子下被人收降了去的。那种感觉,即使是正人君子的老师们也可借几片艺术“树叶”来乔装一番。放松紧绷的神经。既可逃避蚊虫又可捧着饮料来揩空调的油。培养那虚情假意继续做正人君子。学生们知道,学校那堆教案、讲义早被前辈翻烂了,没啥新玩意。教授读着都跳行、漏字,听的学生眼盯着,心却睡觉。大家想借这次过“节”来增进师生情谊,搞好师生关系。除了“师生关系”,这里还有上下关系和两性关系。上下关系与两性关系又是可交叉重迭的。有时两性关系搞好了,上下关系或师生关系就变成一盘活棋了。教授们自知学术无起色,那抱负背久了就成了包袱。大家也想穿了,成为名家的客观条件与现实越来越远。所以东医近二十年也就没出过什么医学大家。没有出过泌尿科的吴阶平、妇产科的林巧稚、骨科的陈中伟、肝脏外科的吴孟超与胆道外科的钱光相。看看今天吧,姚绍欣才会合上卷宗,程阳才会合上教案,走下了神坛。

  排戏最后二天。刘桂、猴子与许多情侣一样,他们的恋爱一日千里。猴子公布了他与黄薇第一次接吻的地方就在这儿。前日,那礼堂原本打过蜡的干净的地上留下一些粘乎乎的揉皱起来的纸,令人幻想不尽。次日,另一批来打扫的研究生们见到那些纸时,嘴里便骂个不停。他们清楚了,原来他们忙碌的是同类留下的脏纸。他们就像是一帮刘姥姥到了大观园里,眼羡而心贪,开眼界又生邪念。老生们做的事他们将来也敢做。

  舞台上,丁盛又高昂地诵读起来:“金子亮人心痒!可怜人品不值几钱,见义勇为赶快拿钱,没钱不救人。救人先给钱…。”。观众送上了掌声,他开始有了人气。丁盛下场后,是刘桂、猴子上,人们看话剧的心情一下子更清松了。象看一场足球赛。叫嚷声此起彼伏。人们笑他们动作表情不在状态,稀稀拉拉,演到一半就笑他们这出戏的内容了。他们那台词写得实在不美,还有些糟糕。思想很左,空洞无物。门卫老蓬坐在下面直跺脚,说这一段词让他来写,说不定要比现在通顺。在舞台强光映照下,那帮鸟人站在舞台中央就象一个个摆着的木偶。丁盛、史历历是大木偶,刘桂、猴子、汪清、黄薇是小木偶。这些木偶似乎还有些故障,逐渐失去了韵律。在人们的喝倒彩中随时都有倒地的危险。他们的皮肤也全成了尸体颜色。

七、英国妞
丁盛在台上慢慢获得了自信。他那悲伤的情绪很吻合剧情。台词也颇有回味的空间。人们由喝倒彩慢慢变成了正面的鼓掌。他那举手投足都让人想到了六十年代的毛泽东。那领袖抽烟的动作更是惟妙惟肖。其实别人不知道,他现在的内心深处里会梦到两个刚去世的女人。他奶奶与那个女孩。尤其是那个白晰丰满的女孩,她正如一只欲飞的紫蝴蝶让他在情感之中进行挣扎。

  黄薇在台上几乎就是别人的一截影子。她没有台词。所以她还有时间躲在舞台的角落里看那本《废都》。史历历在台上的走动仍象时装秀。她穿着不合身的旧军服,把她的角色演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妖怪。昨天她去吹了一个“南天一柱”的发型。据说那种发型花了美发师三小时工夫。名模嘛就名在头上和腿上。刘桂为自己捡了一个悲剧角色来演。是溺水者的家人。那角色在台上一直没笑过。他也只能演这类角色。他个头小,罗圈腿。皮肤暗黄、粗糙,生就一付营养不良的样子。猴子演的始终象一只猴子,蹦蹦跳跳活象个小丑。整天他又烟不离手。也难怪,谁叫他长得象只猴子呢,一只被人耍的猴子…。这帮人曾经大嚼过一只肥肥的烤鸡,院长恩赐的。那油还残留在每个人嘴上,谁都顾不上擦。他们念台词时,那嘴一开一合更加晦涩,刘桂念那台词就象在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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