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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宝-第5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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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么回事?”王观若有所思,也忍不住向钱老看去。
“半山大师说,那幅画被人借走了。”俞飞白坦诚道:“钱老,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怎样,又知道又怎样?”
钱老不动声色地反问起来,却是让俞飞白一脸无语。本来以为套下口风,问出一些秘辛之类的事情,谁知道钱老却不上当,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钱老。”
发现突击不奏效,俞飞白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打听起来:“那个赫威到底是什么人啊?还有那幅八大山人的画,感觉好像有什么秘密。”
“你怎么会这样想?”
然而,钱老还是那么淡定,表情始终如一,让人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摆明了的事情啊。”
俞飞白摇头道:“我们又不笨,看见您老听到赫威的名字,神态马上就变了,而且事后又把图画借走,自然能够猜测出来。”
“那么,你觉得那个赫威是什么人?”钱老笑问道。
“呃……”
俞飞白迟疑了下,揣测道:“你的朋友?大收藏家?仇人死对头?”
“乱猜。”
钱老一笑,轻轻摇头道:“纯粹在瞎蒙。”
“没办法,你又不给提示,只能猜到这种程度了。”俞飞白试探道:“要不,您老稍微提点一下?”
钱老笑了笑,没有理他,反而转头道:“王观,你有什么看法?”
“不好说……”王观也有些迟疑,不确实道:“感觉钱老好像很重视这个人……是不是与朱大先生有什么关系?”
“咦?”
一瞬间,俞飞白错愕道:“你怎么会这样想?不要什么人都往朱大先生身上扯好不好。”
“没错。”
钱老有也惊讶道:“你为什么觉得赫威与朱大先生有关?”
“我敢这想猜测,肯定也有一点根据。”
说话之间,王观顿了顿,随即笑道:“到家了,大家下车吧。”
适时,车子在大宅门后院停了下来,三人也随之下车,轻快向客厅走去。一路上,俞飞白却是在催促王观,询问他有什么根据。
片刻之后,三人在客厅坐下,顺便泡了壶浓茶解酒。
这个时候,王观才开口继续说道:“其实钱老不说,我也有一些想法,感觉应该不算多离谱,恰好向您求证一下。”
“什么想法?”钱老笑道:“说来听听。”
王观不再迟疑,直接问道:“那个赫威,是不是二十多年前的朱大先生?”
“啊,真的吗?”
听到这话,俞飞白肯定十分关注,连忙看向钱老,注意他的反应。
与此同时,钱老的眉头也随之一皱,目光微微一闪,不置可否道:“还是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把赫威与朱大先生联系在一起?”
“在解释之前……”
此时,王观有几分避重就轻的意思,顾左右而言他:“我想问一个问题。钱老,您知道初代朱大先生的来历吗?”
“嗯?”
钱老目光又是一闪,突然笑了:“看来,你好像真的很有想法,都说出来吧,大家探讨一下。对不对不要紧,关键是开诚布公。”
“初代的朱大先生的来历?”
与此同时,俞飞白也有几分迷惑:“初代朱大先生的来历,之前德叔不是告诉过我们了吗?好像是明朝皇室后裔,由于不满清廷夺了江山,一心想要报复,所以制造出许多赝品,坑骗了许多权贵。消息传开之后,世人暗暗称快,将其尊称为朱大先生……”
“这是表面的信息,朱大先生只是代号罢了。”
适时,王观问道:“他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模样,家住在哪里,这些你知道吗?”(未完待续。)
第1041章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呃……”
王观几个问题,却是让俞飞白懵了一下,不过他的反应也很快,立即问道:“你这样说,是不是知道这些情况?”
“不能说知道,不过也有大概的猜测。”
感觉火候到了,王观也不再卖关子,直接笑道:“你不觉得,初代朱大先生的背景信息,很像某一个人吗?”
“像谁?”俞飞白琢磨起来,却不得其解。
“朱da!”
王观说了一个名字,俞飞白却没有反应过来,皱眉道:“谁?”
看见俞飞白还不明白,王观干脆利落解释起来:“我说的是八大山人,朱耷!”
“什么?”
一瞬间,俞飞白感到十分意外:“不会吧?八大山人可是大画家,没听说他会烧瓷啊。”
“你没听说,不代表人家不会啊。”王观笑道:“实际上,你研究一下八大山人生平事迹就知道了,他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六子宁王朱权的后裔。宁王改封南昌后,历代子孙世居南昌各地,共分八支,八大山人是弋阳王七世孙。”
“南昌距离瓷都不算多远,只要有心,学习这门手艺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说话之间,王观追忆道:“我记得一些文史资料提到,八大山人过着亦僧亦道的生活,主要不在于宗教信仰,而是为了逃避清朝满洲贵族对明朝宗室的迫害,所以时常要装疯卖傻,隐姓埋名,借以隐蔽和保存自己。”
“就算是这样,他还觉得不保险,经常到各地游历。每出去一趟,就要离开三五个月才返回家中。具体去哪里了,也没人说得上来。”
王观举例说明,然后肯定道:“所以我觉得,八大山人嫌疑很大,十有**就是初代朱大先生。当然,我也不仅是猜测,也有物证的存在。”
“什么物证?”俞飞白急忙问道:“那幅画吗?”
“不是画。”
适时,王观笑道:“你忘记了,在瓷都的时候,我不是找到朱大先生废弃的作坊吗,其中有一册笔记,应该是由朱大先生亲笔书写。只要把笔记的文字与八大山人的书法对比一下,很容易得出结论。”
“咦,好像也对哦。”俞飞白一听,立即转头道:“钱老,你觉得王观说得对吗?”
“对。”
这个时候,钱老不再回避了,干脆利落点头承认,随即欣然笑道:“是不是在挖到笔记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了?难得你居然忍到现在才说。”
“我也只是猜测。”
此时,王观也有几分高兴,然后解释道:“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往这方面联想,可是偶然一天,在研究八大山人资料的时候,看到朱耷这个名字,以及他的生平事迹之时,就忍不住联想起来。由于没确定,所以我也不好意思胡乱宣扬。”
“直到前些曰子,感觉钱老好像很关注八大山人的字画,然后又想到朱大先生的笔记,我才有几分确定……”
解释之后,王观也十分好奇:“钱老,朱耷和朱大先生,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你不是已经列举了许多理由吗,怎么反而不确定了?”钱老心情不错,微笑道:“既然证据确凿,那么何必再怀疑。”
“不是怀疑,而是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适时,王观轻声叹道:“无缘无故的,谁会想到,两个人居然是一体的。一个是举世闻名的大画家,一个是烧造赝品瓷器的高手,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啊。”
“谁说打不着的。”钱老摇头道:“你说得很清楚了,他有这样的时机和动机,而且又十分符合条件,不是他还能有谁。况且,画家改行烧瓷,应该比其他人容易。毕竟在描绘瓷器纹饰的时候,也不用烦劳他人出手,自己解决就行。”
“也对。”
旁边的俞飞白连连点头,不过还是比较惊叹。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朱大先生居然还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太颠覆了。估计就是这个原因,所以钱老等人就算清楚朱大先生的底细,也没有到底宣扬,免得破坏八大山人在许多人心目中的良好形象。
要知道八大山人可不是普通人物,那可是影响画坛几百年的大画家,粉丝不计其数。谁叫抹黑他,就等着被人口诛笔伐吧。
就算不是抹黑,说的是事实也不行,因为世间还有脑残粉的存在……
或许基于这一点,钱老才选择了隐瞒。
“反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没有必要再翻旧账。”
钱老解释道:“再说了,当时朱大先生的所作所为,尽管有几分不妥,但是总体来说,并没有威胁到整个行业的发展。不像二十多年前的朱大先生,已经完全违背了初代朱大先生的初衷,钻进钱眼里了。”
“没错,就是这样。”俞飞白深以为然:“当年初代朱大先生,坑的是满清权贵,自然是理直气壮。但是上一任,或者现任的朱大先生,坑的都是自己人,自然是罪无可恕。”
“话又说回来。”
与此同时,俞飞白十分好奇道:“钱老,上一任的朱大先生,真的就那个赫威吗?”
“嗯。”
尽管钱老也有几分迟疑,不过最终还是点头承认了:“是他……”
“果然。”
看钱老的表情,俞飞白就知道其中肯定还有许多内幕可挖,当下笑眯眯道:“钱老,反正已经说开了,您也别隐瞒了。给我们说说,这个赫威又是什么来头?”
“来头?”
钱老沉吟了下,举杯喝了口清茶之后,这才点头道:“确实有些来头,而且来头还不小。当年瓷都窑厂的负责人,你说来头够大了吧。”
“瓷都窑厂负责人!”
一时之间,俞飞白也有几分惊诧:“来头果然不小,而且待遇应该不错啊。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成为了朱大先生,并且留下一身骂名?”
“贪欲!”钱老轻叹道:“人心不足,欲壑难填。”
王观和俞飞白也很有眼力,察觉钱老的叹息声中,似乎有几分别样的意味。当下也不急着开口追问,而是等待钱老自己解说。
“不仅如此,他还是我们相交多年的朋友。”
沉默片刻之后,钱老才继续说道:“直到事情败露,我们都不愿意相信,朱大先生居然就是他。可惜这是事实,让人无奈的事实。”
“……发现我们找上门之后,他也没有隐瞒,直接承认自己就是朱大先生。”
说话之间,钱老陷入了回忆之中:“据他自己解释,在无意之中发现了初代朱大先生遗留下来的秘方,然后加以研究之后,终于成功复原。开始的初衷,无非是想仿古,让世人感到震惊,顺便打响窑厂的名气。”
“然而,在他制作出第一批仿古瓷器,恰好有海外富商来访,发现东西之后,却以为是真正的古董瓷器,并且愿意出高价购买。当时他也有几分犹豫,但是在富商的坚持下,就半推半就答应下来”
钱老叹气道:“事后,他也有几分心虚,打算把钱退回去,而且告诉那个富商,东西是他自己烧制的仿品。然而没有想到,富商压根不信,以为他是不舍得把东西出手,所以准备反悔了。结果,他的钱没退成,反而多拿了几千块回来。”
“古人说得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说到这里,钱老一脸嘘唏:“富商把东西带回去,转手赚了一笔,然后就认准他了,经常跑去问他还有没有同样的古董瓷器。时间一长,他被缠得烦了,直接全盘托出,甚至当着富商的面,直接烧制的一批仿古瓷,想着富商应该死心,并且做好退钱的准备。”
“然而,富商在惊诧之余,却是动了歪心思,在他手中把这一批仿古瓷带走。不久之后重新回来,而且把钞票叠堆成床,示意这是他的酬劳。那个时候,才是改革开放不久,国内经济才起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所以心动了、迷失了,自然也堕落了……”
此时,钱老面无表情:“在富商的引导下,两人秘密招集人手研制历代珍品瓷器,从此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随之越陷越深,走上了不归之路……事发之后,把事情交待清楚,在第二天清晨,大家就发现他已经自杀于狱中。”
听到这话,王观和俞飞白也是无声一叹。而且别看钱老说得那么平淡,但是心情肯定不怎么样,毕竟从某种程度来说,赫威的自杀,多少与他们有些关系。也难怪前些曰子,钱老听到赫威这个名字,脸色就变了。
当然,也不能说钱老等人做错了,甚至逼死了自己的朋友。要知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赫威悲剧的原因,并不是钱老等人大义灭亲,而是他的贪念害了自己。
一会儿之后,王观宽慰起来:“钱老,既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想无益。对了,现在查清楚了没有,那个姚先生是不是当年的漏网之鱼。”
“对啊,还有那个富商,绳之以法没有?”俞飞白也连忙追问起来。
人的贪念,也需要诱因才萌发出来。毫无疑问,那个富商就是诱发赫威误入歧途的主要因素之一。不然的话,指不定赫威已经成为享誉世界的艺术大师……(未完待续。)
第1042章 开封,柴窑,御街
“富商自然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姚先生嘛。”这个时候,钱老皱眉道:“我让人仔细查了一下,却发现当年的团伙之中,根本没有姓姚的人。”
“是不是改名换姓了?”俞飞白揣测道:“毕竟害怕被通缉,隐姓埋名也很正常。”
“没错。”王观也赞同道:“就好像姚先生在美国化名马丁一样,说不定姚这个姓,也是假的,甚至连女儿的名字也改了。”
“怎么,那个蒙坚……”
与此同时,俞飞白悄声问道:“还没有招供?”
“什么招供。”
钱老没好气道:“现在是文明社会,不兴严刑逼供那一套。”
“也不用逼问啊。”
适时,俞飞白出谋划策道:“直接关他禁闭,过个十天半个月的,看他招不招。”
“瞎说,少出馊主意。”钱老微微摇头,随即笑道:“尽管他没怎么开口,不过在大家的说服下,也有几分动摇了,最终说了一个地名。”
“什么地名?”俞飞白连忙追问起来,王观也颇为关注。
“开封!”钱老沉吟道:“据我们揣测,他应该是想说,朱大先生应该是在开封。或者说,开封藏了什么东西……”
“藏了什么东西?”俞飞白惊疑道:“难道是那一批赝品?”
“不清楚。”钱老也有几分不解:“不过没关系,他的态度曰益松动,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主动地全盘托出。”
“等他招供,估计朱大先生早跑得没影了。”俞飞白叹气道,而且说的也是事实。
毕竟朱大先生也不傻,蒙坚被逮住这么久了,估计早该收到风声,不知道躲藏在什么地方了。想要把他挖出来,可能也要看运气……
“王观,你的运气一向很好。”
这个时候,俞飞白建议道:“要不你去开封碰下运气?”
“……让我休息两天再说。”王观没拒绝。
“嗯,先休息两天,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俞飞白摸着下巴道:“我有预感,去了开封城,肯定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的预感……好像一直不怎么准。”王观取笑道:“而且总是惹是生非,小心到了开封被包青天逮住,狗头铡伺候……”
“滚。”
俞飞白没好气道:“我敢说,这次预感绝对准,不准的话,我……以后都不去开封了。”
“切!”
王观直接表示鄙视,要知道俞飞白又不在开封居住,更不去那里工作,以后去不去开封也根本无所谓。
不管怎么说,休养了两三天之后,在俞飞白的催促下,两人真的收拾行李,然后一路辗转来到了开封,也就是宋时的汴京,张择端清明上河图描绘的地方。
当然,与许多名城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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