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玩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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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柳如烟扶额，“爹，你要是能现在动身的话，就陪着那些人送饭菜过去给工队吧。记着，别让他们太接近院子和附近的树木。顺便和他们说声抱歉，估计他们现在都很饿了。还有，下午有雷雨，叫他们吃过饭后就回家吧，工钱我会给一整天的。每人一银，别给错了。”拿出八银递给柳亦凯。

　　　　“烟儿你去哪儿啊？”既然是会下雨的话也没必要去取药草了吧。

　　　　“去给欺负女儿的败家子算账呢~放心吧，有雷二少跟着，不会有事的。”刚刚她就注意到沐梓在门外了。

　　　　使了个眼色给雷峰，雷二少在这方便可机灵了，连忙向柳亦凯再三保证不会让柳如烟出事。尽管柳亦凯不太相信这小子，不过好歹这小子会功夫，而且黑石城每个人都认识他，估计有他在也不至于像今早那样，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大街上被人群殴，要不是为了护他上车，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受伤的。尽管有点不舍，柳亦凯还是很听女儿话离开了。

　　　　“会下雨吗？这外面不是正是太阳高照吗，你说笑吧？”雷峰有点不太相信柳如烟说的话。

　　　　“沐梓是吧，劳烦你了，请坐。”柳如烟不理会雷峰，直接把沐梓迎进房内，一点都不觉得一个女子房内有两个青年男人被人看到会有什么，还亲自给沐梓倒了杯水。

　　　　“谢姑娘。”沐梓面无表情地接过水，然后把调查得到的信息告诉雷峰和柳如烟。

　　　　“这样啊……”柳如烟右手食指摸了摸下巴，这是她思考时候的习惯。一般思考时，她都会用手指无意识地不停摩擦同一件事物，像是杯沿、手镯等等。但是如果摸的是下巴，那就表明她在想什么坏坏主意了。

　　　　“雷二少下午应该是很空闲吧，陪我逛逛如何？”她有些药材已经出现短缺的状况了，而且估计报复那个败家子之后会少了几味药，下午下雨的话估计那败家子也不回外出。就先这时候去买点药材好了，明天会是晴天，到时候算账也不迟。

　　　　“啊……刚刚不是说了要我陪你去取药草吗？”

　　　　“下午会有雷雨，药草就先不取了，反正工队也被我遣回家了，明天有空再去弄吧，房子的改建起码还有两天才能完工，不急。我那么说是敷衍我爹的，你不是知道才答应的吗？”

　　　　“……”雷峰无语了。然后想起一件事：“你就肯定会下雷雨？”

　　　　“嗯，十分肯定。”因为是小羽说的，“你准备两把伞吧，雨不会很大，还是能出行的。我只是担心工队在装修时候会遇上雨水湿滑，容易发生意外，所以才叫他们停工的。”

　　　　小羽是其中一个式神的昵称，平时会化作一条通体水蓝色几近透明的小蛇，缠在柳如烟的左臂上，神力属性是水，所以自然能知晓附近的天气。另一个式神昵称叫毛毛，平时会化作一条米白色的管狐，这是响应柳如烟的要求而变的，缠在柳如烟的右臂上，神力属性是火，之前柳如烟外出游历的时候都是靠它来点火的。

　　　　两个式神不能被别人看到，所以平常都躲在袖子里，柳如烟被那个于倍的报复的时候也不能出来。

　　　　“话说刚刚我听见你给的工钱是每人一天一银？”也太多了吧，雷峰不禁想。

　　　　“是啊，那工队贵在老实嘛，不会偷工减料。”只是没想到太老实了，总是担心安全问题而不肯按照自己的改建设计进行改建，“不过也因为太老实，总是被管理方那边压价压得很低，而且还时不时因为被客户挑剔而克扣工钱，所以平时赚的工钱本就不多，他们有些是外来打工的，除去定期寄回家的钱外，就只够点温饱了，要是患个病他们都要借钱医治。这不是将近年底了么，我乐意多给他们一点，让他们回家过个好年。”

　　　　“你是说管理方那边……”他貌似听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他今早听到单晓他们抱怨的时候就有想了，不会是手下有人做事不干净吧。

　　　　“是啊，说的就是你们雷家在房屋建设那边的管理方。为了在顾客的付款里面抽油水抽多点，所以平时对工队压价是有那么低就压那么低，而且还总是找各种借口去克扣工钱。我知道你们还有几支工队，可因为都不满工钱太低而经常偷工减料，对材料费也总是虚报一大截，唯独雷一开那支老实得很，所以我很乐意给他们这么高的工钱，就是延期了他们也不会被管理方扣钱，反正工钱是我给的，扣不扣，多不多给，我自己说了算。”

　　　　“所以你才挑了乙方案？”他突然有点醒悟过来。

　　　　“是啊，挑乙方案的话，管理方那些人肯定因为赚得少了而找我‘商量商量’，然后我就以他们抽油水和虚报账本为要挟，要他们以最低价的价格签约给我，我自己舒心了，而又引起你们的注意，何乐而不为呢。”

　　　　“你既然知道管理方那边有这种人，为什么还纵容下去。”雷峰觉得有点气愤。

　　　　“雷二少爷，请你不要搞错了，那是你雷家的事情，就是纵容也是你们雷家纵容出来的，和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自己的问题却理直气壮地要求别人来给你修正，我倒不知道原来雷家堡的人家教是这么奇特的。”

　　　　“你可以告诉我啊。”雷峰反驳道。

　　　　“凭什么？”柳如烟脸带讽刺地笑道：“就凭你是雷家二少爷，还是就凭你是雷峰？我柳如烟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就要我来告诉你这些明明就是你们管理有问题而造出来的恶果？嗯？你倒是给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来啊。”

　　　　“我……你……”雷峰确实说不出一个理由来。

　　　　“别把很多事情都想得那么理所当然。我自认不是善良之人，而且我对你大哥又有目的在先。即使当初我告诉了你，恐怕你们也只会觉得是我为了趁机接近你们，而编造出来的谎言，反而对我留有相当差的印象，以后就更不容易接近你们了。你说，我有必要混这趟浑水吗？”柳如烟无奈地摇摇头：“你哥也太纵容你了，心思竟然长得如此单纯，加上为人又那么热血好事，要不看紧你一点，估计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第07章
　　　　沐梓同学一句不漏得听着面前两个人的对话，听到这一段的时候，他不禁望向柳如烟，目光带着沉稳的深思。

　　　　柳如烟此时也望向沐梓，客气地笑道：“你尽管向你家少堡主一字不漏地汇报，我不介意。不过下午确实有雷雨，若是少堡主要外出的话，最好还是备上一把伞会比较好。尽量劝他不要去太空旷地方，就是去了也记得尽量躲在房屋附近，别接近大树和山道。”

　　　　沐梓点了点头，转身就出门离去。

　　　　“好啦，茶水都凉了你还坐着干嘛，走啦。”轻轻拍了怕桌面，唤醒还呆着的雷峰。

　　　　这边厢，沐梓正在细细地叙述之前打探到的事情。

　　　　“于倍？那个飞邺城来的那个于倍佳吗？”雷岩想了想，这于倍的名字他貌似有点印象。

　　　　“是的，之前在少堡主你巡视绸庄的时候，他特意上门拜见，因为于倍家在飞邺城的生意挺具规模，少堡主还接见过他。”

　　　　“那伤了她的是……”这么一说他也想起来了，当时交谈才不过几句，感觉那人财大气粗而自视甚高，令他无意与其谈生意，便打发走了。

　　　　“是他的独子于倍明，于倍家在飞邺城贿赂了不少官员，所以平时官府都非常袒护他们，而于倍家对独子极其宠溺，所以于倍明经常欺民作恶，被当地人称作小恶霸。”

　　　　“她有说要用什么报复手段吗？”雷岩倒是有点欣赏那一句——私仇私了。不依靠官府给自己讨回公道，而且自己亲自去施以惩罚，这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

　　　　“二少爷也问了，但是……柳姑娘说，因为少儿不宜，不肯告知二少爷，属下也就不得而知了。”

　　　　“少儿不宜……”想了想雷峰的性子，确实说是少儿也不为过，雷岩暗笑。

　　　　接着沐梓又把刚刚柳如烟和雷峰的对话和雷岩说了一遍，末了，提到那柳姑娘的吩咐，便向雷岩问道：“少堡主打算外出吗？”

　　　　“你打算帮我备伞是吗？”雷岩递了沐梓一眼，看到沐梓身体明显的一顿，心里不禁暗叹，这柳如烟还真是不简单，才相处了那么一下，竟然能让沐梓产生这样的犹豫，看来将来要多加提防才是。

　　　　他突然想到柳如烟的那句自认，呵，明白认真地说自己不是善良之人的人，还真是少见。明知道沐梓肯定会如实转述，她也并不畏忌，该说是勇气可嘉呢，还是说，这也是一种迷惑自己的手段呢？

　　　　结果最后，雷岩还是吩咐了不备伞，便出了酒楼。沐梓自然紧跟其后。

　　　　镜头回到柳如烟这边，出了酒楼之后她就直奔商贸会的摊位了。第一站是药材铺的摊位，因为这里有很多本地很少见的药材，柳如烟也挑了很久才把需要的药材选取完毕。而药材铺的老板面色却十分不好，因为柳如烟挑的都是成色好的药材，在价钱一样的情况下，他自然是希望不识货的上门买走自己的次货。更可恨的是，眼前这女子竟然还以自己买了这么多药材为由要求自己算便宜点，要不是见黑石城的雷二少在这里。他还真想一把夺过那药包，告诉她不卖了。

　　　　“别这样啦老板，我不仅买你这么多，而且不少是毒性很强的呢，这些药平常可不会有那么多人买啊，我一次帮你清了那么多，你总该算便宜点嘛。”柳如烟讨好地笑道。

　　　　“姑娘，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语了，你把我成色好的药都挑走了，我都没升你价，你还要我降价，这未免太不讲理了点吧。”

　　　　“刚刚明明是你自己说我可以随便挑，挑多了还算我便宜点的，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总共十五银五串，快给钱。”他开始担心她继续挑下去了。

　　　　“才十五银四串加八十铜币好不好，欺负我是女子就多收二十铜币是吗？”柳如烟嘲讽地笑道。

　　　　“……快给钱，给完钱就给我走人。”老板恼羞成怒了。

　　　　“这十五银，这四串，你先数好。”然后柳如烟用8*10的方式把八十个铜币一次堆放好，“这里是八十铜币，你自己数好。”

　　　　雷峰不仅佩服了一下柳如烟，这乘算术很多人都不会，她竟然会，还用十分熟练。

　　　　“你别走！你说八十就八十吗？等我数完是八十了你再走！”老板不依不饶。

　　　　“那你数吧。”柳如烟黑线。

　　　　“一，二，三，四，……，三十六，三十七，哦！掉了一个，咦，我数到哪里了？”老板又重头数起。

　　　　“你先数十个，在纸上用笔画一横，再数十个，再画一横，这样下去，等到最后的时候就数纸上有多少横，一横十个你会算吧，一十，二十，三十地数。”柳如烟好心劝道。

　　　　然后过了一会儿，老板终于算完了：“嗯，八十铜币，没错，你可以走了。”

　　　　柳如烟无奈地摇摇头，把准备发火的雷峰拉走。

　　　　“那老头这么刁蛮，亏你还忍得下去！”

　　　　“没办法啊，只有他的摊子有我想要的药材。”

　　　　“难道我们雷家的药材店就没有吗？”雷峰不以为然道。

　　　　“可能还真没有，这个，这个，还有这三个，都是难得一见的毒药，只长在东域的沙漠之地，毒性十分强烈。一般医师是不会用来入药的，风险太大。你们雷家的药材店尽管药材种类繁多，而且也不少外地的药材，但都是良药为主，这种罕见的毒药不见得会有。”柳如烟抓了几包药拿给雷峰看。

　　　　“你买这么毒的药干什么？”不会就是用来毒人的吧，想了想之前柳如烟说的私仇私了，现在又跑出来买药，确实很有可能。

　　　　“别想太多了你，那个于倍明我还不至于用那么罕见的毒药毒他，他还不配。我只是见着这几种药很难得一见，而我估计也不会去东域第二次了，所以才买了这些。”

　　　　“第二次……你已经去过了？那为什么不会有第二次？”雷峰很好奇。

　　　　“在那得罪了个人。”

　　　　“不就只是一个人而已。”

　　　　柳如烟停下脚步，转身一脸认真地望向雷峰。

　　　　“如果我说，那个人在东域的身份就相当于你们城主在黑石城里的地位……那样呢？”柳如烟好笑地看着雷峰惊讶地张大了口。

　　　　“你，你是说，那个人是东域的首领？”乖乖，她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得罪这种人啊。

　　　　“嗯~”柳如烟在一首饰摊位面前停下，状似不关自己事情地挑选着头饰。

　　　　“你到底干了什么招惹到这种人了。”雷峰有种被眼前人打败的感觉。

　　　　“就是……哎，这不能说出来，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就麻烦了。反正现在只要我一踏进东域，就肯定会被抓到他面前去。”挑了两只带水蓝色珠子但造型不一样的银耳环，柳如烟在耳朵边比划了一下：“你说是这个好看，还是这个好看。”

　　　　“嗯？额……都好啦。”他不觉得有什么好比较的，不是都一样么。

　　　　柳如烟扔了个白眼给雷峰，最后还是将两对耳环都买了，同时也买了对链子造型的耳环，每条链子上都有四颗淡紫色的晶石，衬着今天因受伤而换上的淡紫色冬装最好。

　　　　付了钱，把新买的淡紫晶石耳环换上后，柳如烟继续奔赴其他摊位。

　　　　“话说我怎么觉得你一直戴的饰物都是银的啊，就不见你有戴金的。”雷峰看她买的耳环都是银的，想起自己自从和柳如烟见面开始，就没看见过她有戴金造的饰物，他觉得很奇怪，明明她付得那个钱啊。

　　　　“衬不起。”

　　　　“哈？”他听到了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我说，那些金造的首饰太金灿灿，而我喜欢穿着素雅，搭配起来会显得很粗俗，也很不搭调，所以说，衬不起。”

　　　　“不是啊，金子弄成丝状，再镶嵌上珠子或是晶石的话，就不会显得很金灿灿了。”雷峰比划了一下，觉得还是可以的。

　　　　“你们店铺有这个？”这时代的人应该很少会这么弄。

　　　　“那当然，要去吗？”

　　　　“雷二少爷在的话，有折扣吗？”柳如烟突然笑得很灿烂。

　　　　“服了你了，不就几个金子么，房钱你就给得那么爽快，这些女人家的必备品你就那么吝啬。”他记得他大哥娶的夫人每个月都花很多钱在胭脂水粉和服饰上面。那女人他不喜欢，所以也不喜欢叫她大嫂，能不见的时候他就尽量避开她。说起来，这柳如烟好像从来都不用胭脂水粉呢，明明就长得一般般。

　　　　“能省就省嘛，省钱也是赚钱的一种方式，不过你这有钱人家的少爷是不懂的了。”

　　　　“什么啊，我也有帮我哥打理生意赚钱的好不好。话说回来，我还没见过你用胭脂水粉呢，难道你家乡偏爱素颜吗？”

　　　　“不是啊，我家乡凡是女性，别说是出门了，只要是出闺房，有些甚至不出闺房的，都会上妆，有些是黑的都涂成白的超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