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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英东全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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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湾建设淡水湖,这在当时是世界上的第一例,工程十分艰巨。船湾淡水湖总设计容量为300亿加仑,是港府进行的最庞大的供水计划工程。
船湾淡水湖的第一二期工程都是由法国公司承建。第一期工程自1961年至1963年,共建筑16个接引溪水入口处,目的是使各溪涧依设计改造进入隧道系统;第二期工程自1964年至1967年,包括兴建一条直径30英尺、长6海里,由大埔头直贯船湾淡水湖的巨型输水隧道,以及淡水湖的主坝工程。1967年年中,淡水湖开始储水。最初,因湖水略带咸味,要混和其它水塘淡水才能供作饮用。
淡水湖第三期工程,主要是为主坝和副坝加高。这是当时香港最大规模的国际性招标工程。霍英东的有荣公司长年从事开港填海、市政设施等工程建设,当时正在斯里巴加湾承建
文莱最大的深水港口和货柜码头。霍英东相信“有荣”有能力承建这个重大工程,于是下标
参与竞投。
击败法国和日本公司
“过去,香港的大型建筑工程都是给外国公司承建的,比如香港建机场,是法国公司中标承建;40年代后期兴建的中国银行大厦,也是英国公司负责的。事实上,当时的香港,外资公司独霸建筑工程市场,华资建筑公司实力、经验有限,很难与外资公司竞争。要竞投淡水湖工程,就先要估算工程的造价。”霍英东开始向我谈起这段并不为太多港人知道的经历。
“由于淡水湖工程是当时香港最大的国际性工程,造价高,故要准确估算成本可真不容易。有一家参与竞投的法国公司,出动10多个工程师和会计师,租用当时香港最高级的酒店半岛酒店几个房间,关起门来,从早到晚用计算机算个不停,3个月之后才把成本逐项计算出来。
“我们除了动用自己公司的高级职员外,还高薪请了外国的一名总工程师参与匡算造价,起草投标书。日本有十几间公司合组一个财团下标,他们不敢单独做这个工程。他们的报价比有荣高出一倍,当然没得做。法国公司的报价与我们相差很少,我们的报价比他们高
出10%左右。前期工程,法国公司的报价也较低,但开工以后,借口工程设计方案上的修改
,一再要求加价,但加价以后,仍然蚀本。
“见到法国公司报价低,我只好据理力争。我跟港府说,这家法国公司虽然报价稍低,但可能会不断要求加价,明低实高,对港府不利。港府考虑之后,不打算把工程给法国公司做,决定让我们做。我们以往替政府做过很多工程,过往的记录很好,没有要求加价这回事。
“但想不到,这会引起一场小小的外交风波。法国公司通过法国政府,向英国方面施加压力,说英国人在香港招标,法国公司出最低价但却不被采纳,处事不公;另外,当时英国正在申请加入欧共体,法国方面警告说,他们会采取对英国不利的立场,请英国慎重考虑。后来,港英政府拿出法国公司以往的业务记录,并提出工程要提前一年完成。法国公司这才知难而退,由我们承建……”
“有荣”竞投淡水湖第二期工程,是华资建筑公司在香港参与竞投重大工程的第一次;而且是旗开得胜,一矢中的,开华资建筑公司成功投得重大工程之先河,故而引人瞩目,轰动一时。
以承包方式兴建工程
霍英东继续说:“外国公司前来香港承建工程,有不少是亏蚀的。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公司职员开支过大,建筑工人过多、薪金过高,以致成本上升,影响盈利。以往建淡水湖前期工程,法国公司的首脑部门要雇用70个法国人。整个工程亿元。但一个法国人平均每月工资连同住宿等各项费用需耗去万元,70个人便花费100多万元。管理人员的开支如此庞大,如何不亏蚀?其实,也不需这么多人的,我们只需几个人就能把工程管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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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承建工程 亦是迫于无奈(2)
一个如此庞大的工程,何以几个人就能管理?霍英东自有方法,他把工程投下来以后,就用承包的办法再分散包给其它公司和工程队;至于管理人员,则只是负责工程技术、质量的监管,以及协调其它公司和工程队的工作。
霍英东认为,把工程再分包给别人,主要的还不是为了减少管理人员及其开支,而是能有效地控制整个工程的各项成本,保证工程按时、按质、按量完成,从而确保盈利。
何以兴建重大工程一定要承包给别人?霍英东解释说:“承包给别人当然好,道理很简单,以挖泥来说,山上挖1立方米的泥送入运输车,山泥是整块的,但落车后松了,就不止1立方米,要加3点,到了落海时又将泥土压实,这三个数目都不尽相同。向政府收款时,以山上实泥计算;但与司机计算就不同了,可能加3,也可能加到5。一斗原为1立方米,落到车上就是立方米了,送三车就是立方米,本来每次车可以装5立方米的,但司机装了实泥3立方米就不愿再装了,而付款时则要以5立方米计算。这当中容易受骗,比如倒泥不净,带些余泥回来,那就更难计算。既然很难准确计算,只能给人承包,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承包工程,若不充分估计这些复杂情况,那就不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而是亏蚀多少的问题。不少承建工程的公司经营不下去,关键也是在这里。”
挖泥、倒泥的数量之偏差,在不少人看来是很细微的问题,但霍英东却计算得清清楚楚,由此可见霍英东是一个非常之精明的商人,事事精打细算,绝不含糊。
在海湾建淡水湖,工程技术要求甚高。其第三期工程,主要是加高主坝和副坝,筑起水泥溢洪道,并把湖中的海水全部抽出。堤坝外面是石块,石块上要铺5尺厚的沙。由于是斜面,沙粒铺放时很容易被水冲掉,如何铺好,技术难度大。但有荣公司最终还是克服了各种
技术难题,成功地把海湾改建为一个可以储藏淡水300亿加仑的水塘,大大舒缓了香港用水
紧张的问题。
1973年,海湾淡水湖工程高质量圆满完工,比原定时间提前一年完成。
大搞工程乃迫于无奈
在香港,霍英东的生意主要有三方面:地产、海沙供应和工程建筑。这三种生意都是在50年代开始经营的,当中以工程承建稍晚一些,始于50年代后期。其中,地产和淘沙生意广为人知,而工程生意,知道的人却少之又少。
霍英东的有荣公司承建的都是填海造港、疏通河道、挖深海床、排水排污、街道隧道等市政设施工程,与香港经济的发展、市民的生活密切相关。除了船湾淡水湖,“有荣”在香港承建的大大小小工程,可以说是多不胜数。
1962年之前,“有荣”所承建的工程项目,在第16章中已有所述及:之后所承建的工程,则主要有——
1963年
红石勘第二期填海海石勘工程
油塘徙置区道路及排水工程
秀茂坪徙置区道路及排水工程
1964年
中环填海第二、四期挖泥、海〓和泵房工程
柴湾第一期填海海〓工程
通往沙田隧道道路工程
狮子山隧道通理工程
1965年
坚尼地城海〓工程
油麻地政府船坞码头及排路建造工程
湾仔填海区第一期海〓、码头和泵房工程
1966年
湾仔第二期填海工程
宝马山水库水坝及贮水池工程
1967年
铜锣湾道路及天桥工程
红山贮水库及滤水工程
1969年
大角咀渡轮码头工程
官塘渡海小轮码头工程
青山水厂和青山供水站工程
1970年
荔枝角食水处理站工程
……之后,在1972年和1977年,“有荣”还承建其它一些市政工程。在香港,霍英东的有荣公司可能是兴建最多填海开港之类工程的公司。
当我在采访中得知“有荣”承建那么多市政工程时,最初有些不理解:港府长期歧视霍英东,在海军船坞和星光行事件中曾表现出有意限制他的事业的发展,那为何又把这么多工程给他做?
就此事,我问过与霍英东私交甚深的前新华社香港分社有关人士。他解释说:“港府只是在地产方面卡他,因地产能赚大钱。但工程就未必赚钱,很多是亏本的,尤其是那些大工程,谁敢做?淡水湖其实是没人敢做的。”
此后,我又问过霍英东:“淡水湖工程是否有钱赚?其它工程是否有钱赚?”
他答道:“淡水湖工程,其实是没钱赚的。做工程的,怎么能有钱赚呢?”
“没钱赚,为什么做了一宗又一宗?”我又问。
霍英东显得有些无奈地说:“人最怕是入错行,一做这一行,就得做下去。很多人做建筑、做工程,注定一世都是辛苦的。不像做地产,有钱买一幅地,之后可以什么都不做,坐着享福。”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又有些兴奋,“当然,人到了某一阶段,是不讲赚钱的。我常想,很多时候,你说我做傻事也好,或者说我喜欢接受挑战也好,总之,别人没做过的事,或者是别人认为很困难的事,我却偏偏喜欢去做。比如在铜锣湾建香港第一条天桥,在海湾建淡水湖,世界上当时还没有先例;去澳门开新港,到文莱开港,也是一样……”
第二十九章承建工程 亦是迫于无奈(3)
但是,探究霍英东的心路历程,我却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霍英东明知承建工程大多是没钱可赚的,但却一宗接着一宗不停地做,除了他所说的因为“入错行”和“喜欢接受挑战”外,似乎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霍英东希望通过承建大量的市政工程,一来可以与香港的城市建设建立千丝万缕的联系,以造成客观上或别人的认识上有“牵一发而动全身”——也就是一旦他出事则会影响市政建设的效果;二来以此使港英方面改变对自己的看法,改善与港英当局的关系。
以上的想法虽然是未经霍英东本人证实的推测,但有一个事实不能忽视:因为朝鲜战争时的商业活动而备受港英当局歧视,以及50年代中期传被递解出境,始终是霍英东一个解不开的心结。他曾经对一些知心的朋友流露过因为解不开这个心结而生发的隐忧。
我和霍英东的一位助手曾就这个问题有过一番交谈。他以下的话,很有助于我们了解霍英东积藏在心底、挥之不去的隐忧——
“他有时对我说:‘不知几时被递解出境?被递解出境,怎么办?’一提起这件事,他整个人就很担心。他看见在搞李福兆时,搞得几凄凉。李福兆这种事,在香港不知有多少……”
事实上,港英当局的歧视,传被递解出境,像一股凝重的阴影,笼罩、困扰着霍英东的后半生,对霍英东至少造成两方面的影响:一是性格的变化,变得沉默寡言,有心事总是往心里藏,不喜欢向外人透露;处事低调,即使被误解,别人有负于他,往往也是默默承受,尽可能息事宁人。二是对一些商业活动的选择和决策,未必只是从经济利益出发,可能还考虑经济利益以外的其它效应,没完没了地承建工程,可能就是这样的商业决定。
我曾经把自己对霍英东的这种看法、分析,说给跟随霍英东近50年的凌汉伟先生听。他听了以后,也认同我的看法。他说:“你看得很仔细入微,经过1954年被传递解出境,以及一系列事件之后,霍老板确实跟年青时完全不同。我想起‘星光行’事件之前,他交代我搜罗多一些地盘,但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却突然又说不要这些地盘了。当时,我们都很不理解,他也没有解释原因。经过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应该是他觉得政府有意限制他在地产行业的发展……”
“性格方面,也和以前大不一样。”我说。凌汉伟回应说:“是的,很多事,他都放在心里,不说出来,有什么事都不想搞大。但是,霍老板不因小失大,知进知退,看事情看得比别人远一些,不急功近利。”
而霍英东本人,也曾经认同我对此问题的看法。一次,我提出这个问题,他不经意地说:“你都算很了解我!”
第三十章隐退香港 走向红色北京(1)
在逐渐淡出香港商界的同时,霍英东却与北京方面走得更近,跟中方的关系变得更加密切起来。“六七”之后,他经常邀请李嘉诚、冯景禧、郭德胜、李兆基、王德辉等人到家里吃饭,让内地官员与他们见面、接触。1971年,他还带李福兆、郭德胜到内地观光、旅游……
一度计划把“有荣”上市
霍英东虽然在“六七”之后,风光不再,处于“半冬眠”状态,但他并非只是靠吃老本,而是仍然“掘金挖银”……只是为别人带来巨大财富的地产市道,他几乎是不再涉足,因而他无缘享受了。
从霍氏集团提供的一份统计资料中可以看到,自1971年至今,霍英东在香港发展的地产项目,只有寥寥几宗,分别是:1972年发展的崇龄大厦,1973年发展的福荣街81~85号,1980年发展的联安街8号,1985年发展的香岛道41号和1986年发展的信德中心。
这10多年,霍英东正处于人生的中年、壮年阶段,又身兼香港地产建设商会会长,名义上仍是香港地产界的龙头大哥,但却不能保持这之前10多年叱咤香港地产市场的势头,而是在这个市场淡出,这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遗憾和感到痛惜的事;相反,不少华资地产商,就是在这10多年间大展宏图,不断发展和壮大。如今活跃于香港的这一批顶级富豪,几乎都是在七八十年代迅速崛起的。
“六七”之后的霍英东在生意上实施只守不攻的低调、消极策略,在地产方面的收益,主要来自毕打行和港九各地一些楼宇的收租。由于他所大事承建的市政工程没钱可赚,故他家族那些年较大笔的收入,就是来自澳门赌场的分红和物业的收租,进帐极之有限。但是,虽然霍英东那些年在地产市场隐退,然而其作为香港超级富豪的地位并没有被动摇,由此足见他的家底原本是如何雄厚!
20世纪60年代后期,香港市民炒股成风;尤其在1969年李福兆创办远东证券交易所,1971年胡汉辉等人创办金银证券交易所之后,香港的股票市场更是风起云涌,不少公司乘势上市,大量套取现金,大发横财。霍英东向来对公司上市不感兴趣,他所持的观点是:“我又不是不会做生意赚钱,何需把公司上市,让别人帮我做生意?”由此可见霍英东稳健的经商作风。
但是,20世纪70年代初期,霍英###发奇想,计划将自己旗下的有荣公司上市。当时,他不多的商界朋友和他旗下公司的职员 也大感奇怪。有人认为,霍英东此计划,可能是继1967年初改组霍兴业堂之后,淡出商界的第二步实际行动:一来借上市,在英、美联手“封杀”自己发展空间的形势下突围而出,开一条生财之道;二是对香港前途信心动摇,因而借上市,避免一旦时局有变时,家族资产全军覆没。
正当霍英东密锣紧鼓筹备“有荣”上市之时,香港股市突然刮起大风暴。1973年3月份,由于香港一些大财团从股市获取巨额利润后,纷纷将钱外调,加上假股票充斥市场,大财团人为造市,以及受西方“能源危机”影响,股市大幅暴跌,跌势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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