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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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耳朵仿佛比以前更加的难受了，告别了那个嗡嗡的世界，却换来了一个仿佛未饱和的空间，我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是那些流逝的声音么？

　　
　　林穆忽然有种想把这个城市的公交车都坐上一遭的冲动，去看看这个仿佛失了聪的世界！

　　坐在一辆坐着的与站着的人一样多的公交车上，有个很胖很胖的胖子拿着一个屏幕很大很大的手机，放着很大很大声音的歌，起初以为是公交车的喇叭，而后才渐渐听出声音的源头是手机！只是那些飘散的歌声都是当年高一的时候流行的！于是林幕就异常的怀恋从前那些过目不完的时光！有点心痛痛的感觉！一个又一个的十字路口，一盏又一盏的红绿灯！

　　“你好，我的名字叫梁晓，现在跟你同一个班！我是井言四小毕业的。你呢？你叫什么名字？”6年前，初次与梁晓在9路公交车上碰面的场景，林穆历历在目！

　　如今的9路公交车已经换了路线了，已经不再途径那所在林穆眼里很好玩的初中了！都有点记忆不起那块曾经疯狂踢过球的足球场到底是在教学楼的哪一边了。

　　忘记掉的东西似乎太多太多，不知道该用心去铭想哪一件好！

　　在那些朦胧的岁月，不知世事常情的初中时光，似乎好像没有什么突兀的值得留恋一辈子的时间段！

　　在林穆眼里，初中唯一铭记下的便是与梁晓一同走过的某些记忆，抄梁晓的作业，考试扔纸条给梁晓却总是扔到了老师的眼底之下！被罚抄的时候为了能踢场球，苦苦央求梁晓帮他抄！

　　只是这些罢了！

　　只是当感觉到自己已经长大了，才发现自己越加的离不开梁晓，或许是真的就是喜欢上这个女孩了！当第一次，给梁晓写信的时候，当第一次说喜欢她的时候，当第一次看着她的妈妈带着她来自己家打麻将的时候，当梁晓说让自己好好学习将来就嫁给自己的时候，林穆笑的很腼腆，腼腆中散发着异样的神情！

　　或许那时候真的还没到年轻！朦胧的岁月，朦胧的话语，是否想象的太过天真？

　　只是自己好像没能好好学习，林穆的理由就是自己太笨了没办法！

　　坐完了9路车，林穆便想回家了，耳朵开始痛了起来！林穆皱着眉坐上了出租车，这种疼痛感他很不习惯！

　　痛完了，那么一切都会好的！

神秘人
在家躺了两天，林穆开始有点想梁晓了，可是林妈妈说了最少也得休息一个礼拜才给回学校！在这期间，林穆不允许听歌，看电视林穆有种晕眩的感觉，自从电脑出来后，林穆就再也不会主动想着去看电视了，无聊透顶的时候，林穆在网上乱逛着，可还是感觉很无聊，莫须有的空虚！

　　抬头看了眼万年历，才发现已经要到月末了，十一月真的就快消失了！

　　林穆心揪了一下，想到了某件事情，一件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事情，只是这次，他决定带上梁小了！

　　“周六下午你有时间吗？我们去个地方！”

　　“难得小穆主动约我，我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没大少爷的事情重要啊，去什么好地方啊？好玩吗？”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哦！我周六去你家找你，你耳朵还好吧！”梁晓似乎有点尴尬！

　　“恩，很好！我很想你！”林穆思索了半天还是发送了出去！

　　“安心养病啦，早点回学校呗！”

　　林穆笑了下，合上了手机！又躺下了！

　　这个世界在林穆眼里变得比先前愈加的安静了！

　　
　　按照约定好的，梁晓很守时的来到了林穆家，跟林妈妈一阵寒暄后，便被林穆拉出了门！

　　“喂，去哪啊，外面很冷的诶！”

　　“去看一个人，正因为天冷了，我得去看看还缺少什么？一个你不认识的人，你就不用问是谁了，到时候再说好吧！”

　　林穆说完，便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梁晓一脸狐疑的上了车，这么多年了，林穆认识的人没有她梁小不认识的，突然神秘兮兮的冒出来一个，有点惊讶！开始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见一见这个神秘人物了！

　　出租车在林幕的指挥下，七绕八绕的开进了一个胡同口停了下来，周边的房屋都还是青石砖盖起来的，下车后的梁晓有点惊讶，想不到这座城市还有这样一个古朴的地方，不禁又望了一眼林穆。

　　“走吧，这里很漂亮！对吧！”

　　林穆拉起不停点头四处张望的梁晓开始向胡同深处走去。

　　
　　青石砖似乎在透发着一种特殊的古朴香，梁晓好奇的看着这个仿似相当神秘的胡同巷子，再加上林穆说的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物，梁晓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见一见这个人了。

　　胡同就像迷宫一样，如果身边不是有林穆带着，梁晓想走出这个有点凌乱的巷子似乎很有难度，渐渐的能听到一阵京剧的唱腔，时有时无的咿呀声，彻底的告别了城市的喧嚣，这里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梁晓渐渐的摸不着头脑！

　　一扇很旧很旧了的门前，林穆敲了敲门便推开了门，屋里很暗，似乎比屋外还要寒上几分！l梁晓忍不住哆嗦了下，忍不住紧紧的贴在了林慕背后。

　　”回来啦！“

　　突然冒出的声音，惊的梁晓差点叫出声来，她有点不乐意了，开始有点责怪这个男生怎么带她来这种阴森的地方！寻声望去，墙边的方桌旁边坐着一个老人，至少第一眼看上去非常非常的苍老！紧闭的双眼似乎凹陷在眼窝当中，似乎有点吓人！

　　梁晓拍了拍受惊的心，瞪着林穆，想弄明白这个男生今天究竟想干什么！

　　”蔡伯伯，我来看您了，这个月您过的还行吧？天冷了，您得注意点啊！“

　　林穆对这个人似乎很尊敬。梁晓愈加的不解了，”蔡伯伯“？什么时候冒出来个”蔡伯伯“？是林穆什么人？

　　”小霜？放学了吗？今天在学校有没有调皮啊！饿了没啊？你妈还没收摊呢，等你妈回来，咱们就吃饭。“

　　老人说完，就张开了嘴嘿嘿的笑了起来！梁小吓得有种想钻进林穆怀里的冲动，抬头看了眼林穆，发现林穆呆呆的在那呆立着，那双眼睛在那一刻深邃的厉害，梁晓捉摸不透。

　　梁晓寸步不离的紧挨着林穆，这里令他非常非常的不舒服，尤其是看到那个年迈的男人的眼睛时，看着那对深陷的眼窝，梁晓感觉到了头皮的发麻！

　　林穆什么话都没再说，拿起了门边的扫帚开始扫起了地，只是扫帚到哪，梁晓的脚就到哪，梁晓尴尬的对着林穆笑了笑。只是扫了一圈，也没见有多少灰尘，梁晓不禁在想，这个古老的宅子，是因为没人进出，还是天天有人打扫，为何这般的的干净？

　　林穆站在老人身边轻轻的叹了叹了口气。转过身拉着梁晓的手开始往门外走，梁晓终于松了口气，在这屋子里，她有种莫名难受的压抑感，似乎呆久了，连呼吸都仿佛很容易急促！

　　只是并没有如梁晓所想像的那样要离开这个胡同，林穆敲响了隔壁房间的门，不多时，一个妇人开了门，对着林穆笑了笑，林穆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叠钱递给了那个妇人！

那年的火光
胡同很窄，似乎也只能容纳的下林穆与梁晓两个人肩并肩的走，梁晓脑袋上的雾水愈加的浓烈起来！

　　”很奇怪是吗？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跟他儿子是同学，他们一家是那一年从农村来城市打工的，有一天放学轮到我打扫教室卫生，我因为想在回家之前还能在电动游戏厅玩一会，就给了他儿子一块钱，让他替我值日！只是，我刚走没多远，教室不知道为什么就着起了火，后来他们一家都去了医院，我也偷偷的跟着去了，小霜好像烧伤很严重，急需手术，可是那笔庞大的手术费对一个刚从农村进城的家庭来说，近乎是不可能！当时我看着小霜的妈妈都已经跪在的医生面前，可是医院还是无动于衷，小霜的妈妈救儿心切当时就跑上了医院的顶楼，扬言医院如果现在不给她儿子动手术，她就要从医院顶楼跳下去！医院确实是妥协了，可是还是耽误了救人了最佳时期，小霜最终没能熬过那天晚上。只是小霜的妈妈似乎经受不起如此的打击，那天晚上她又一次爬上了顶楼。。。　。。。“

　　说到这，林穆深深的往外吐出了口气。

　　”那后来呢？“梁晓今天的得到的惊讶让她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后来，后来小霜的爸爸酗酒后被车撞到了，现在的样子你也看到了！那双眼睛后来听医生说是他在医院里自己生生抠出来的！你说，他们好好的一个家庭弄的支离破碎难道不是因为我吗？又或者医院如果当初立马给小霜手术，也许结局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时时在想蔡伯伯弄瞎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因为惧怕看到这个世界了？“

　　”所以，你很讨厌进医院又或者说是医生，所以你才会一直放任着自己耳朵的疼痛，对吗？“

　　”或许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林穆，我干不出什么伟大的事，你说会有人从小就是一路开心的活着吗？“

　　”会有的吧，至少我感觉自己就是！“

　　”是吗？希望你真的能开心一辈子！上天似乎跟我开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玩笑，在我年少无知的时候犯了个错却让我在多少年后开始偿还！“

　　梁晓，听到你说你一直都很开心，我真的很高兴，只是前面漫长的旅程，我是否是你的守护神，我要如何的呵护才能让你继续开开心心？我林穆可以吗？

　　夕阳西下，一缕残阳钻进了胡同，两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林穆抬起头望向了天边，一片火烧云。那鲜艳的明亮透过云层的缝隙深深的刺在林穆的每一个毛孔！

　　梁晓！梁晓！

　　林穆心中开始轻轻呼唤！

　　人去胡同空，那条幽邃的胡同仿佛不食人家烟火一般，随着梁晓与林穆的身影远去而渐渐变得迷离！眼睛深陷的人儿还是呆呆地坐着，仿佛真的还在等待着。。。　。。。

　　
　　城市就是城市，天气好的时候，还是那般的喧闹。比起先前胡同里的那般死静，梁晓更加愿意伫立在这里，看着街道着形形色色的弥红灯接二连三的亮起来，梁晓稍微的呼出了口气。

　　喜欢看商店里各式各样的大海报，喜欢摸一摸麦当劳里活蹦乱跳的小孩子的头发，喜欢喝还在冒着泡泡的中杯可乐，喜欢两个人坐在一起为点多了而吃不完的薯条而石头剪刀布来吃的玩闹！

　　
　　喜欢最后两个人坐上公车回家的感觉，配上一首老老的情歌那样更好！

　　那样的空气与温度刚刚好。

　　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那些舞勺之年的光景已经开始慢慢尘封。

　　
　　这个夜就是这样的，你没感觉到它来的有多快，就不会知道它离去的身影有多匆匆。　。。

城市的最中央
睡了一觉，林穆突然有种心情大好的感觉，感觉先前的那些阴霾仿佛都被室外的暖阳给蒸发在了人间。偷偷的拿出了被林妈妈没收去的森海塞尔。

　　
　　林穆很想去找梁晓，可是他知道，礼拜天的梁晓可不是像自己这般的清闲，即使是周末了梁晓还得去上什么的辅导班，林穆有时候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妈妈就这么放任着自己的学习，从来都不强求林穆在学习上要怎么怎么的，甚至都没问过自己想考上哪所大学，是明确的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没那实力，还是压根就没准备让自己去读大学呢？

　　林穆不愿意多想这些想不通的问题，就像他想不通为什么爸爸离开那么久了，还给家里很多很多足够挥霍的钱一样！

　　带上森海塞尔，那里的世界是遍地花海。有芬芳的九里香，有大大的向日葵，有高贵的百合，那里东边的海岸的漫天雪花，西边的沙滩是艳丽高阳，成群的牛羊在最中央！

　　
　　只是耳朵似乎真的坏掉了不少，左边的耳机声音好小，林穆试着把右边的耳机带在左耳上，于是花海仿佛枯萎掉了，整个世界跟着大雨将至般的凋零！

　　
　　缺失的不仅仅只是声音。

　　林穆无奈的瘫坐在江边的靠椅上，听着稀疏的江水拍案，偶尔的船鸣，水平线的末端的是另一片汪洋！

　　
　　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林妈妈开始催林穆回家吃饭了，自从林穆生病之后，林妈妈已经很少打麻将了，至少三餐都是在家做的好好的，逼着林穆一口一口的吃完的！这样的生活，林穆以前根本没有想过，似乎在外面吃饭已经成了一种很自然的习惯！现在每天得按时的在家吃饭反而有点不习惯了起来！林穆心底还是很开心的，如果爸爸能回家，那该多好！

　　下午的太阳晒得人很想犯懒，林穆玩电脑游戏没一会便乏味了起来，于是躺在床上，开始数大大的壁画上的羊群到底有多少只羊，每当数到六十左右便开始头晕眼花，总是拿不住第六十一只羊是先前数过的还是没有数，然后鼾声四起。

　　
　　梁晓上了一天的课，回到家后感觉眼睛在开花！只是不闻其香。

　　似乎连给林穆打个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胡乱的吃了几口饭躺在了软软的沙发上！心里开始骂林穆是个混蛋，不学习的大混蛋！

　　
　　其实不学习的人好像很多很多，痞子秦泽就是一个，此时的他正坐在林穆的对面叼着根香烟呼呼的吐纳着，林穆无聊的想起了这个人，傍晚时分把秦泽叫了出来请他吃饭！

　　林穆看着秦泽似乎抽烟抽得很过瘾，也要来了一根，两人你吐一口他吐一口夹杂着饭菜的热量充实着饭馆！

　　一切的一切只是云里雾里般罢了。

　　有些东西似乎永远说不清道不明！

　　这个世界究竟在走向哪一端？

　　
　　一间很大的办公室中，林爸爸眉头紧锁，旁边的罗叔也是一脸郁郁寡欢的样子。

　　“老罗，你的意思是什么，我们还继续忍着吗？”

　　“哼，他们居然来阴的，六号过来的货如果没人拦的住，这座城市将成为一个毒瘤！”

　　“是啊，当初协议上不都是说好的吗，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珠宝，我干我的酒店，秦中翰这只老狐狸是不是以为我都不知道他暗地里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　可是，老林，你想过没有，他们的毒都是怎么运进这座城市中呢，上面的人难道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行的吗？那未免也太可怕了，这座城市迟早都将会是林中翰的天下！真到了那时候，他底气足了，第一个下刀的肯定是我们林氏企业，当年他们在我们酒店交易的时候，我们的举报让他损失的一千万的仇他秦中翰这么多年只字不提，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秦中翰的钱如果压在那块磨盘上，想让鬼推，磨盘就转，不想转了，那个份量似乎连鬼都要发愁！”

　　林爸爸转动椅子，面对着落地窗外繁华的都市满面的忧心忡忡。当年那场大火，他知道是秦中翰的作品，本想着就此把林穆他们母子两送出国的，可是老婆执意不愿意分开，再加上自己也确实舍不得，于是花了大手笔，将自己仅有的两个亲人的一切信息全改掉了！

　　林穆知道了这样会怎样？

　　
　　“老罗啊，他的这批货无论如何也得把扼杀掉，真的流进了这座城市，他底气一足，遭殃的将是整座城市！可怕啊！不行，要制止，一定要制止！”

　　林爸爸是在对罗叔说话，更是在对着自己说。只是问题似乎相当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