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血瞳-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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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错了行不？就好像生怕我不知道你在美国似的。”陶晶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想念归想念，其实父女间的关系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每次打电话，保准没几句就掐。

　　　　“上了半年大学，还那么任xìng——听说你放假回来了，最近过得怎么样？”陶先生知道陶晶为什么语气中充满了不满，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还好了，不是在家玩电脑，就是一个人出去瞎逛，毕竟妈整天上班，我也没什么事可做。”陶晶是不会把调查的事告诉父母的，不过也不会编太离谱的理由。

　　　　“那就好，其实我是想告诉你，过些rì子我就回去了，不过~~”陶先生有个习惯，每次告诉女儿坏消息之前，总喜欢来几句寒暄作缓冲，所以当陶晶听到父亲说能回来时，真的非常高兴，但是一个“不过”，又让她的心情跌到了谷底。陶晶此时的心情，真是糟透了，不过她还是想知道，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不过”。

　　　　“小晶，我恐怕待不了多长时间，过年前就得回美国签一份合同，没办法，人家老外不过chūn节——小晶，你在听吗？”陶先生突然停了下来，因为过去陶晶一定没等自己开口就会在电话那边又哭又叫，耍小孩子脾气，可这次，陶晶竟一句话也没说——沉默，往往比烦躁更让人担心。

　　　　“嗯，我在听。”沉默一阵子后，陶晶终于开口，只是声音变得很冷漠，完全是应付——失望之极，又有什么可说的，就算抗议，把喉咙喊破，也是无济于事的。

　　　　“小晶，你没事吧。”陶先生了解自己的女儿，这绝不是什么“懂事”的表现。

　　　　“我很好，不用你cāo心，妈也一样的。你只管好自己的生意就行。”

　　　　“我是真的想多陪陪你们，毕竟我爱你们母女。陶先生还是第一次听陶晶说出这样话来，可是这种口气，他宁愿女儿现在正和自己大吵大闹。

　　　　“是吗？那你就做出些实际行动来证明啊。”

　　　　陶先生知道女儿的意思。事业，家庭，虽然知道陶晶想要什么，但最后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对不起，小晶，这件事，不是我说了算的。”陶先生说出了实话，他不想当一个说谎的父亲。

　　　　“那你说那么多好听的干什么？！只会让人更伤心而已！”虽然早就猜到结果，但陶晶还是忍不住吼了出来，接着挂掉了电话。

　　　　“我究竟是怎么了？”用凉水足足冲了两分钟的头之后，陶晶才算冷静下来。回想刚才的是——父亲的做法固然残忍，自己的态度也是不对的。尖刻，冷漠，暴躁。。。。。。陶晶简直弄不明白，自己是气昏了头，还是说，那根本就是自己毫无伪装的想法。

　　　　就在这时，陶晶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回去，那都是你说了算，我没有任何意见！”陶晶料想是父亲又想解释什么了，所以连号码都不看一下，便略带不爽地说了一句。可没想到那边传来的，竟是丁悦婷的声音。“对不起，婷婷。我不知道是你。”

　　　　“没关系。”丁悦婷打的是手机，她知道，陶晶没认出自己只能是因为她根本就没看号码，想起之前陶晶的话，这么说来，具体原因自己就不能多问了。就在丁悦婷思考着怎么把话接下去时，陶晶倒先开口了。

　　　　“婷婷，上次你说要先去调查一下，让我等通知再行动，但你怎么三天才来消息啊？”虽然有些抱怨，但陶晶已经很高兴了，至少她现在可以暂时不去想那些恼人的事情了——家人是家人，朋友是朋友，总有些事，不是整天缠着丁悦婷就能解决的，说到底，陶晶始终无法卸下这个包袱，即便是在学校，那也只是另一种自我麻痹而已。

　　　　“三天已经是很短的了。”丁悦婷早料到陶晶会问这个问题，而且她也显得很无奈，“其实我早就想好方案了，只是最近不太平。”

　　　　“不太平？”陶晶知道，每到年关岁末，总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只是丁悦婷所说的“不太平”，貌似没这么简单。“我最近不怎么看新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裁决者——就在这几天，S城还有附近几个地方出现了一个神秘女杀手。”丁悦婷说得十分严肃，“才三天就已经死了十几个人，而且有将近三分之一是富家子弟。”

　　　　“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陶晶一下子就听出来丁悦婷的意思，也明白丁悦婷为什么让自己憋在家里不要出门，但她还是满心不爽，毕竟自己没做过坏事。

　　　　“不过现在你应该是安全的，甚至说，这个人攻击谁都不会攻击你的。”丁悦婷说得很是肯定，“我查过了，这个人并不是无差别地仇富，被她干掉的，全都不是什么正派人物。相反，那些没犯过错的亲属，即便就在现场，她连碰都不碰，而‘裁决者’的绰号，也是这么来的，因为没有任何人见过她的正脸。”

　　　　“原来是这样。”陶晶这才放下心来，虽然和父母不和，但陶晶觉得，他们都算是“合法公民”了。“不过婷婷，你怎对这件事这么清楚？神秘女杀手，和我们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嘛！”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啊！”丁悦婷大概没想到陶晶会这么“不知好歹”，“要知道，前些天有个老富翁花重金雇了十几个保镖把别墅里里外外守个水泄不通，结果呢？人家照样在书房割了他的脑袋，还翻出了他锁在柜子里的罪证，而那些保镖，直到第二天才发现老板死了——要不是查出了她的行为模式，别说三天，就是十天都不敢让你出来！”大概觉得自己扯了太多废话，丁悦婷便书归正传了。“对了，小晶，下午有空吗？我想和你一起去那个记者家看看。”

　　　　“可是~~”陶晶不像许宁和江天鸣，她是干不了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的。

　　　　“放心好了，有我在，怕什么！有事我担着！”

　　　　“好吧，下午一点，仙女湖见！”无奈之下，陶晶也只有答应了，而这时她才想起，折腾了这么久，自己都还没洗漱呢！

　　　　“裁决者，神秘女杀手，一个毫不相干的家伙，婷婷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感兴趣？仅仅是因为好奇，还是说，这家伙身上有什么值得我们注意的地方？”坐在电脑前，陶晶一边嚼着面包，一边搜索者‘裁决者’的资料。“过去一直觉得羽英很神秘，但这个丁悦婷，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陶晶知道，丁悦婷一定瞒了她很多事情，只是现在，除了无条件相信，陶晶根本别无选择。

　　　　“裁决者，会是那个女人吗？”此时，在城市的另一个地方，陈佳明也有着相似的疑惑——为防万一，陈佳明很早就窃听了陶晶的电话。“那个女人不像是坏人，估计这个杀手也只是曲解了‘惩恶扬善’的意义，这两者，究竟有没有联系呢。。。。。。”

　　　　“你，有罪。”默念着“裁决者”的口头禅，看着楼下呼啸而过的jǐng车和救护车，陈佳明不免为某些人担忧起来。
孰是孰非（7）
　　　　“不会吧，又一个受害者！”前些rì子，丁悦婷就搞到了那个记者家的地址，因为“裁决者”的关系，一直没敢叫陶晶出来——虽说在家待着也未必安全。可这回两个人一碰头，就碰见了杀人现场——一个在逃犯被腰斩了。

　　　　“今天已经是第三个了，这家伙还真是杀人上瘾啊——小晶，我们快走吧。”陶晶想得不错，丁悦婷的确是对这个家伙有着浓厚的兴趣，不过这时，她也只能赶快拉着陶晶离开，因为她明显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暗处盯着自己。

　　　　“真不知道是好运还是背运，一连两次，都是这种单身女郎的住所。”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陶晶没费多少劲就就从管理员们那里弄来了钥匙。

　　　　“要不，我们先到各个房间看一下再说？”毕竟是闯进别人家里，陶晶多少有些心虚。原本丁悦婷是打算直奔书房的，可看到陶晶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丁悦婷也只能陪她转几圈了。

　　　　“什么味儿啊？”陶晶或许真的小心过头了，连厕所都要检查，可正是因为如此，她发现了一个自己都想不到的东西。“明明收拾地很干净，怎么还有股臭鸡蛋的味道？”

　　　　“是硫磺。”趁陶晶还没有乱想，丁悦婷立刻把她拽了出去。“小晶你也真是的，居然会在意这种没用的东西——我们现在应该在乎的，是书房里的加密电脑和那个大保险柜。”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丁悦婷还是挺庆幸的，因为正是陶晶的吹毛求疵，她才能确认记者被恶魔附身的地点，不过这一切看来，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和人耍嘴皮子，陶晶的确在行，可一旦碰上技术活，她就只能举手投降了。“小晶，你去看看那个书柜里有什么东西，这边就交给我好。”丁悦婷早料到会是这样，她从不打无准备之仗，顺便也给陶晶一个小小的台阶。

　　　　“好多啊，这该怎么找啊！”陶晶毕竟没有许宁那样的耐心，上次在网上仅仅是找一下张雪峰的资料就已经让她晕头转向了，这回面对这一柜子的书，陶晶更不知道怎么办了。“算了，既然是最近的事，那就找找采访记录吧。”陶晶很高兴这个记者虽然有很多文件书籍，但并不杂乱，分门别类收拾得很好。“现在也管不了具体内容了，一个月前的采访，半个月前解散，这未免有些太快了。。。。。。”陶晶一边嘀咕着一边翻找着以前的记录，可奇怪的事，恰好是恰好是她们想要的那段采访记录不见了踪影。“有其他人翻找过的痕迹，难道说，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来过，拿走了证据？”想到这里，陶晶心里“咯噔”一下揪了起来，“婷婷，那个《阳光晨报》，现在应该还能买到旧刊吧。”

　　　　“不行啊，早在半年前，《阳光晨报》就舍弃纸质发行，该换纯电子版了，不过正是这种尝试，才让他们欠了一屁股债。”丁悦婷叹了口气，她这边也遇到了麻烦，直到现在，开机密码还没有完全破译。“电脑这边还得再等会儿。至于这个保险柜现在也只能碰碰运气了——小晶，麻烦你抱床被子过来。”

　　　　“被子？”虽然搞不清丁悦婷的用意，但也只有乖乖去做了。

　　　　“一个记者，应该不会藏什么金银珠宝吧。”尽管不抱太大希望，但丁悦婷还是想赌一把，这会儿，解码已经完成了，而陶晶也把东西拿了过来。

　　　　“辛苦你了，小晶。”丁悦婷把被子铺在地上，接着竟一个人把保险箱放倒抬到被子上，在上面也盖了一层。

　　　　“里面，好像没什么东西吧。”

　　　　“东西少，不代表没有价值。”丁悦婷没有多说话，深吸口气后便握上了拳头。“但愿不会有太大动静。”

　　　　“喂。。。。。。”见这架势，陶晶便猜出了丁悦婷的意图。还没等自己阻拦，砰！伴随着一声闷响，丁悦婷就在柜门上开了个大洞。

　　　　“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练过拳击，还有现在的东西也不像以前那么结实了。”看着陶晶目瞪口呆的样子，丁悦婷倒是一脸轻松，“好了，还是前看看里面有什么吧。”

　　　　“一盘录音带？莫非是采访时的录音？”

　　　　“这个不好说，不过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丁悦婷把录音带和一起的几个档案袋交给陶晶，她自己则又坐回电脑前。“现在该啃这块‘硬骨头’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宁那么擅长整理资料了？”丁悦婷并没有细看里面的内容，只是大致浏览了下文件夹目录。“果然都是当记者的，资料不整理好是不行的。”

　　　　很快，丁悦婷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可就当她把移动硬盘接上电脑时，鼠标竟不听使唤了！“不好，远程控制！”丁悦婷立刻把移动硬盘拔出来，但为时已晚，对方已经开始格式化硬盘了。

　　　　“该死，是我大意了！”丁悦婷望了下墙角还在闪的路由器，不禁怒火中烧。“小晶，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查张雪峰的情报，但又不想和我们发生正面冲突，所以在我们之前来到这里，跟我们演了这么一出戏。”

　　　　“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陶晶始终不明白，这时间算的也太好了，这里是高层建筑，又拉着窗帘，大白天想在对面监视，很容易暴露的。

　　　　“他们不必盯着我们，只需在我们之前跑来做点技术准备就好了。”丁悦婷似乎有些自嘲，“计算机考试的作弊招式，被反过来利用了——走吧，小晶，现在我们只能指望手里的这些东西了。”原本丁悦婷还想找找有没有其他移动设备，但还是一无所获。“死而复生的家伙，这个张雪峰到底是何方神圣，值得对方花大力气去保密。”

　　　　“等一下，婷婷。我好像有办法了。”陶晶瞥了眼电脑旁的打印机，突然想到一个点子。“我想，记者在交稿时，应该是先打出来的，所以这样或许有用。”说着，陶晶指了下复印机的品牌：Imageday6600。“国外货，记得不错的话，是有硬盘的。”接着便在机器上一通捣鼓，最后掏出一个小扁盒子在丁悦婷眼前晃了一下，“或许有用，或许没用，至少东西我是找到了。”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硬盘？”打印机里有硬盘并不稀奇，但很多人并不知道，至少，不清楚型号。

　　　　“纯属撞大运，昨晚刚看的电视剧，要不给你也推荐一下？”

　　　　“算了，你还是自己收藏好了。”丁悦婷这时可没心思开玩笑，见天sè已经暗了，她只想赶快走人。“快走吧，被人发现屋里还有亮光就麻烦了。”

　　　　“我家电脑今天中午出毛病了，我妈最近管我有比较严。”因为担心，丁悦婷一直把陶晶送到了家门口，顺手也把录音带和移动硬盘交给陶晶。“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笼子里，这些文件，就由我保管吧——我妈至少还不会翻我的书桌。”

　　　　“那你小心啊！”下一句话，陶晶没敢再说。

　　　　“知道了。”陶晶没有看见，就在自己关门的一刻，丁悦婷的笑容竟变得有些恐怖。

　　　　“想阻止我？好啊，我倒想看看，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究竟还有什么手段？别到时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孰是孰非（8）
　　　　“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录音带，居然要被藏在保险箱里！”换做平时，吃过晚饭的的陶晶唯一会做的就是拿本早就翻烂的小说，一边机械xìng地翻着书页，一边胡思乱想些与书中内容完全不相干的东西。不过这一回，陶晶拿的是录音带，而不是小说了。

　　　　“里面到底录了什么呢？”或许是和大家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陶晶的好奇心也比以前旺盛多了，硬盘她不敢轻动，但录音带还是忍不住要试一下，“就算听不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防隔墙有耳，陶晶特意插上了耳机，“这样辨识度应该可以更高一些吧。”可是一直等了一分钟多，都是些奇怪的杂音。“该不会是磁带损坏了吧？”陶晶最担心这种情况了，就在她拔出耳机准备检查磁带时，外放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尖利，就像金属摩擦一样。

　　　　“怎么回事？！”还没等陶晶反应过来，窗外突然冒出一个光亮的人形，伴随着同样尖利刺耳的声音，纵然是隔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