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血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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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主在吗？”刚进花店，迎接张羽英和陶晶的便是琳琅的鲜花和沁人的香气，只是她们站在门口时并没有见到人。“难道是串门了？”陶晶刚想转身出去，就听见花店里面传来缓慢的开门声，随即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本来这时候很少有人来买花，就想睡个午觉，结果怠慢两位美女，别介意啊。来看看，你们喜欢什么？”

　　　　“老油条，大sè鬼。我居然要和这种家伙‘谈生意’！”不知为什么，一向很敬重长辈的陶晶，一看到店主这副样子，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厌恶感。至于身边的张羽英，倒还是习惯xìng地打量着四周的装修与环境，毫不在意店主那肉麻的道歉。无奈之下，陶晶便继续撑着那副笑脸，“老板，我们不是来买花的，是想和您谈笔生意的。”

　　　　“生意？”店主显得有些吃惊，但马上恢复常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小姑娘，其实不瞒你说，虽然我这里的生意很好，但出于一些个人原因，我想把这里兑出去。”店主指了下门外贴的四个字“此店外兑”，耸了一下肩，“即便是再好的货，我也不能进了，我现在就想找个人把剩下的货，连同这个店一起转让出去。”

　　　　“我们要谈的就是这个！”张羽英两手一拍，显得很兴奋。

　　　　“哦？”店主显得很有兴趣，便立刻找出一块写有“暂停营业”的木板挂在店门口，“这个店铺还真是抢手啊，别人‘外兑’贴了一年，货都烂了也没把店转让出去，我这倒好，还不到一天就有人光顾了。”店主笑了下，“外面多冷啊，快进来说话吧。。。。。。”

　　　　此时，之前跟踪张羽英和陶晶的那个人正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用望远镜盯着欣杰花店，直到一条青蛇游过来，抬起头嘶嘶地吐着信子时，她才把望远镜收起来，“门口被施了奇怪的屏障？”那人把蛇托到手臂上，“你再说清楚点，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接着，那条蛇便开始一边摇摆着身子，一边不断地发出声响，似乎真的在传达什么讯息。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小青，回来休息吧。”那人叹了口气，张开嘴巴，那条蛇便又钻进了她的嘴里。“这下该怎么办呢？”望着远处的花店，她不断搓着双手，眉头也拧成了“八”字，最后她掏出手机，“看来，只能提前报告了。”说着便拨出了号码。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这时候打电话，看来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没错。”电话这头显得有些焦急，但还是尽量保持冷静，“那两个人已经顺着那张收据，找到了这家安有摄像头的花店。而且貌似是要借接收经营权的理由，弄到监控录像的控制权。”

　　　　“看来那几个姑娘真是聪明，居然想到这个方法。本以为她们会忽略这个东西，结果还是找了过来，直接掉进了那个女鬼的圈套。”

　　　　“是啊，凭她们的智商，早晚会怀疑到我身上的，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那你想怎么办？”电话那边似乎想先听听这头的想法。

　　　　“要不~~我们提前和那几个姑娘摊牌，说出我们知道的一切，也省得她们整天疑神疑鬼的，还耽误我们的事情。”

　　　　“不行！”那头似乎是吓了一跳，连语气都变了，但马上又缓和下来，“摊牌是必要的，但不会是现在。你的身份也决不能暴露。黄蕾之所以会死，不仅仅是因为不肯配合我们，最重要的是因为她泄露秘密，导致自己暴露，才最终惨遭毒手，我不会让你步她的后尘的。”

　　　　“难道连那个女孩都不能说吗？她才是你最值得相信的人。”

　　　　“没错，现在尤其不能让她知道你的存在。实话和你说了吧，那个女孩其实和女鬼之间有着很深的渊源，若是现在让她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么女鬼很快就会把你这个‘碍事者’挖出来，并且毫不客气地除掉，以绝后患。而且，从今无论是你，还是你的那些蛊虫毒物，都不要出现在514寝室女生的面前，更不可以发生正面冲突。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

　　　　“我明白，上次如不是那把刀的目标是收据而不是小青，恐怕现在她们已经发生内乱了。”

　　　　“是的。不过说起这个，我记得她不久前告诉我，现在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另外至少两股力量在暗中调查那个女鬼，其中一个甚至不是人类。”

　　　　“是鬼吗？”这个人猜想道，“会不会又是一个鬼魂？我是鬼草婆，但对于yīn灵之物，并不很是了解，否则当初也不会把那个头骨模型交给你们去辨认。”

　　　　“这个我们也说不好。”那边也显得无可奈何，“只知道相貌是一个黄衣女子，也是二十岁左右的模样，自称为‘诅咒信使’，很久前就认识并对抗那个女鬼，这些都容易理解，她的身份也并非无迹可查，只是我们查遍资料，都无法找出她的属xìng。”

　　　　“你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东西！最简单的，她身上没有任何气息，人、鬼、神、魔，什么都没有！来无影去无踪，唯有那种强烈存在感，可以让你知道她在附近，但却无法将其定位。”

　　　　“这么说你想让我去调查她？”

　　　　“不，我暂时还不想惹她，毕竟她还没有干什么坏事，而且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我只是顺便给你提个醒罢了。”

　　　　“说起这个~~”电话这头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根据刚才小青，也就是我的蛊蛇传回来的情报，那家花店刚刚似乎被一种奇怪的力量给封锁住，结果小青在那之后便什么也探知不到了，不过在那之前，小青明显地觉得那里有一股凌厉的杀气，甚至还有死尸的气息以及一种不知名的野兽的味道。”

　　　　“杀气，死尸，野兽，刚要调查便外兑店面，不妙！”

　　　　“怎么回事？”

　　　　“听着，我们之前只是发现这张收据里面有yīn谋，但也不知道是什么，现在看来，这一切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搞不好是个连环套！”

　　　　“那怎么办，要示jǐng吗？”

　　　　“不行，那样你就暴露了，这样吧。”那头略微顿了一下，“既然她们跳进这个坑里，那么也只有她们自己才能爬出去，至于你，在这里监视也没有必要了，之前那女孩交给我一个任务，我一直没办法完成，现在看来，你才是最好的人选。。。。。。”

　　　　S大学附属医院的旁边，有着S城唯一的一家老年福利院，最近福利院一直在招义工，因为愿意来做这种义务工作的人越来越少了。

　　　　“请问，申请做义工是在这里吗？”

　　　　负责人抬头一看，是一个身材娇小，面容清秀的少女，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是的。你想来这儿工作？”

　　　　“没错。”少女略微一笑，“我叫许宁，是S大学的学生。。。。。。”
看不见的杀意（3）
　　　　“要知道，干这工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伺候老人可不想你在家扫地做饭那么简单，而且每天都要有固定的时长，绝不是个轻松活。”见许宁一副细皮嫩肉的样子，负责人不免怀疑这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的突发奇想。“你可要想好了。”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大老远从学校跑来。”许宁有些厌烦负责人的啰嗦，“上大学之前，nǎinǎi一直是由我照顾的。照顾老人我还是能拿捏得好的。”

　　　　“那就行。”负责人递上表格和一支笔，“姓名，现住址还有联系方式都要填。”见许宁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负责人忍不住又插一句，“有什么额外条件现在就提，别过后跑来抱怨。”

　　　　“条件？”许宁被问得有些糊涂。

　　　　“就是工作量和工作时间之类的。”负责人略微叹了口气，她之前的疑虑是有原因的。的确，最近媒体上有很多关于助老方面的报道，于是一些人，尤其是年轻人，便脑子一热，或者同情心泛滥，怀着各自的想法，跑来自告奋勇当义工了。然而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其中很多人都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甚至有的根本连照顾老人的经验都没有！时间一久，福利院便收到了不少家属的投诉和一些义工的抱怨，双方各执其辞，一时间弄得很是尴尬，原本是善意的举动，却总是落得不愉快的收场。如今，福利院不仅提高了义工的准入门槛，还不得不“自降身份”，询问申请者的要求。这样一来，虽然人员少了，但质量却提高了。

　　　　“正合我意。也省得我再费脑筋了。”许宁暗自叫好，“没错，我是有几个要求。。。。。。”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谈了吗？”张羽英看着四周的摆设，略微皱了下眉头，“老板，你有养宠物吗？这屋里怎么会有股狗的味道？”

　　　　“哦，实在抱歉。”店主把刚沏好的三杯茶放在桌上，显得有些无奈，“昨天有个老朋友来买花，顺便把他的宠物狗留了一晚，今早刚领回去，放心，一会儿我就把这气味弄走，省得让别的客人讨厌。”

　　　　“不急的。”见店主一副窘相，陶晶差点笑出来，但她没有忘记主题，“其实老板~~”陶晶顿了一下，“我们只不过是代替别人来看地点的，想干这笔生意的，其实是我的一个朋友。这家伙满脑子的‘生意经’，从不好好学习，就想着做生意，搞买卖。他家人也惯着他，什么都由着他来。这不，最近突然想搞个花店生意，说是一来增长见识，二来修身养xìng。现在由于房源紧缺，而且装修还特贵，所以没办法，只好托我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外兑店铺，结果昨天晚上我室友碰巧经过这里，所以今天我俩就来了。”说着陶晶轻轻拽了张羽英的衣襟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店主眯着眼睛，抿了一抹茶香，“那么这里还真是个合适的地方。”

　　　　“老板，其实那个人的要求很高，一般设施的店铺，哪怕生意做得再好，他也不会要的。”张羽英抬头看着店主，目光中带着一丝挑剔，“第一条，就是必须有完善的安保措施，简单来说，就是监控摄像头。”

　　　　“这个你放心！”提到这个，店主突然显出一副很自豪的样子，“要知道，人老了，就额外注意安全方面的问题，毕竟钱一多，就免不了被人‘惦记’，万一哪天出了事，也好做个凭证。所以我特意花大钱找人安了这套监控系统，能储存记录一个多月呢！”店主的语气突然变得很神秘，“我这些年只相信这个东西，虽然单身，却连个帮手都不请，长年的经验告诉我，真正伤害你的人，往往就是你身边的人。。。。。。”见张羽英的表情突然变得不太友好，店主立刻赔笑道：“瞧我这张嘴，扯到哪儿去了，总之，这个监控系统一定会让你们满意的。”

　　　　“可以让我们翻一下以前的记录吗？毕竟口说无凭。”张羽英指了下里面的电脑，似乎之前店主的那些奇怪话，她根本没有过反应似的。

　　　　“没问题！”店主倒是爽快，立刻过去把电脑打开，调出了监控记录的文件夹。“全在这里，慢慢看吧。”

　　　　“老板，我们先去外屋，有些细节上的东西我还想请教您呢！”陶晶冷眼间看到张羽英的一个手势信号后，便一脸笑容地拉着店主离开里屋，为了给张羽英留下调查的时间。

　　　　“咦？奇怪了。”张羽英并不急着去看杨雪收到花篮那天的录像，怕情急之下，会做出错误的判断。但是她还是发现了一些疑点，那些录像是经过修改的，时间正是昨晚六点钟左右，不过被修改的不像是画面内容，相反，有人将画面刻意进行了数码重置，图像被大幅度优化了。“这时间未免也太凑巧了吧。”张羽英在心里嘀咕着，“简直就像是提前知道我们的行动，特意准备似的。而且一个五十多岁的花店个体户老板，会懂得这么多的电脑技术？我不信！说不好里面有鬼。”张羽英看了下外面，两人聊得正欢，“还好小晶那边比较顺利。”张羽英暂时先把监控记录拷贝进移动硬盘，紧接着径直走了过去，拍了陶晶一下。“小晶，我突然有点事，需要出去一趟，过一会儿就回来，你们慢慢聊啊。”

　　　　“我知道了。”陶晶略显吃惊，因为之前并没有提到这个“桥段”，“看样子，羽英又有新的发现了。”陶晶心想。

　　　　“你忙去吧，我继续和老板‘谈生意’。”看着张羽英转向后门，陶晶冲着老板摇着头苦笑道，“没办法，我这室友就是这样，整天忙东忙西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问了也不说。”陶晶这席话，可不仅仅是说给店主听的。

　　　　“年轻人嘛，还是忙点好。”店主目送着张羽英出了后门，倒显得十分理解，“哪像我们这些黄土埋半截的人，想忙也没那个jīng力了。哎呀，瞧我又说远了，刚才谈到哪去了。。。。。。”

　　　　就在陶晶和店主继续“洽谈”时，远在福利院的许宁已经完成了她和负责人之间的“讨价还价”。

　　　　“你这丫头，要求还真是多。不过还算可以接受，不像有的人，开口就是要钱，那样还算什么‘义工’？”原来许宁的条件是：工作时间和时长由自己决定；不得外放至家庭做私人护理，若有去S大学附属医院进行护理的任务，必须无条件派她前去，哪怕只有一个名额。

　　　　“答应吗？”许宁死死地盯着负责人的眼睛，似乎在告诉她，“这工作，我要定了。”

　　　　“好吧。”大概是最后一个要求还带些人情味，负责人终于妥协了，在协议书上盖下了公章，合同期暂为一个月。

　　　　许宁收好她的那份协议，快步离开了福利院。“必须赶在羽英和小晶之前回去，不然又要挨骂了。”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包裹彻查确认没问题后，许宁便打车回去了。

　　　　“怎么样？”不知过了多久，张羽英终于回到了花店，“小晶，我们是不是该走了，都已经两点四十五了。再不走，回去可就天黑了。而且我们在这里已经严重影响老板做生意，况且人家连午饭都没吃呢！”张羽英指了下手表，不断地向陶晶使眼sè。

　　　　“没问题！”陶晶心领神会，说着她和店主握手告别，“我一定会尽量劝说我的同学，来买下这个店的。”

　　　　“那就全靠你了。。。。。。”千恩万谢之后，店主走到大门前，准备拿下那个“暂停营业”的木牌。

　　　　“等一下！”张羽英突然喊了一声，接着掏出个迷你相机，“可以拍几张照片吗？我想让那个人对这家店知道得更清楚。”见店主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张羽英便在店里的各个位置一共拍了十几张照片后，拉着陶晶离开了。走之前，她还神秘地对店主说道：“老板，最后给你个建议，下次再把别人家的狗狗送走时，记得第一时间把味道清除干净，不然真的会引起麻烦的。”说完，张羽英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晶。。。。。。”在回去找打车地点的路上，张羽英忽然停下脚步，飞快地把陶晶拉到一个僻静处，背对着陶晶，以一种低沉而略带伤感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怪我，甚至可能怀疑我。。。。。。”
看不见的杀意（4）
　　　　“羽英，你怎么会这么说呢？”突然听到那样的话，陶晶的脸顿时惊得煞白，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