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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兰勾玉杏向晚-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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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医,加起来也顶不过个怪医。
原来早在那时候,他便已经存私心。
原来从开始,在他的心里,就已经有轻重缓急。想起六年前折兰勾玉成人礼时的初遇,当时向晚身华服,当时怎么会以为不足为惧?样冲撞三叔公,挨十下板子,却依旧在折兰府里要风是风,要雨是雨,哪怕是,都不可能会有样的待遇。
竟然输么多年。
“好。”折兰勾玉眉敛,示意门外小喜扶陆羽雪下去,又去看向晚。
向晚次莫名的沉睡,应照顾皆由折兰勾玉亲力亲为。他是真的不放心,心里又害怕有什么突然的变故他不能第时间反应照料,只得日夜陪伴。处理事务也从书房移到卧房。
泡个时辰雪水的向晚,身体不冷反热,出水时皮肤竟已泛红。折兰勾玉小心替擦试身体,才发现左手臂上的那朵杏花胎记,竟是鲜红欲滴。
此前替向晚沐浴更衣,他并不曾发现。虽然相比八岁那年,他初次看到杏花胎记时,隐隐颜色深些,却没想到次,竟变成如此颜色。
身上有太多让人不能按常理判断理解的地方。从他们初遇开始,那墙画像,那声“玉弟”,那左手臂上栩栩如生的杏花胎记,那满坡杏花在身后瞬间开放的奇迹……如今,手臂上的杏花胎记竟还能变色!
折兰勾玉再次遍翻古籍传闻趣轶,以期找到相关记载。循着杏花胎记的线索,再次翻到十二花仙的传,久久不动。
“月见半魂?”莫前辈也不禁有些咋舌。
传闻月见半魂乃上的仙草。既是仙草,便也只能在传中出现,只寥寥见于古籍,并未有谁真的见过用过。即使有记载,亦很简略,只道月见半魂药性与毒性并存,夜半见月开花,见光凋败无形,传闻只要人还有口气,颗仙草,多重的病患都能缓过命来,而好好的人食月见半魂,就会丢大半条性命,故称月见半魂。
《秘医》里便有月见半魂的记载,却只简简单单句:以血为引,哺以月见半魂。未记载更详,更未记载何处可寻。
“是。”
“那只是传闻,并未真有人见过。”莫前辈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传闻既是人记载下来的,便不会空穴来风。”
“那么准备上哪去找种仙草?”他知道折兰勾玉不简单,底下知道月见半魂的人屈指可数,但即便如此,传闻并未记载何处可寻月见半魂,他还是觉得折兰勾玉样的打算与想法,委实太过冲动与自信。
“晚辈不恭,想请前辈与道走趟。”他脸上终于又有淡淡笑容,担心月余,种拨云见日又兼清风明月的感觉。
第二章
第二章
走趟,必也得带上向晚同行。
月见半魂见月开,见光谢,又需第时间血引以哺,向晚虽然还是昏迷沉睡,却还是得同去。
不过路有莫前辈同行,那么即使有什么突发状况,该也能在第时间得到有效控制。
莫前辈见折兰勾玉得自信,医者的痴迷作遂,心里早已期待得不行。若他此生真能见到月见半魂,便也圆满。
行人出城门,直向海边而去。
“如果真能找到月见半魂,即便最终没能让小晚醒来,至少也可保身体五六年不损。”马车又宽又大,向晚躺于里侧,隔层门帘,折兰勾玉与莫前辈坐于外侧,莫前辈向往中带着丝感慨。
折兰勾玉要去的是极东海岛。
他再次从向晚身上的奇怪现象寻到十二花仙的相关记载,又尝试着从些记载中寻找蛛丝蚂迹。界神界的传他翻个遍,才找到月见半魂的些微记载。他又研究些记载,“界仙草海上生,见月花开梦似真,始光初来凋无影,原是半命换半魂。”就是样二十八个字,辅以记载人记载的时间与寻访的足迹,才考证出月见半魂的位置。“海上生”是生长环境,“始光初来”是方向位置,加之记载人的记载时间与当时的寻访足迹,该是风神国最东片海域上的极东海岛没错。
听莫前辈的话,折兰勾玉更是觉得此行若是真能找到月见半魂,定能救下向晚。
马车里因为躺着向晚,不敢赶得太急,出城门时已近傍晚。又赶段路,至海边,已是黑。而此时,早有侍卫快马加鞭赶至海边打好切。
折兰勾玉早前就在海边设防,又有侍卫提早赶到准备,下马车便欲上船。
“少主不可!”侍卫斗胆拦下折兰勾玉。黑夜又怎能出海?
“退下!”
“请少主三思,晚上海上温度低,向晚小姐可能会经不住。”侍卫跪身在前,避重就轻、忠心耿耿。
折兰勾玉低头看眼依旧沉睡的向晚,终是回海防的主将营。
翌日早方露白,折兰勾玉便抱着向晚上船。莫前辈上船的时候眼睛半睁半闭,还是副未睡醒的样子。幸是冬,虽有些冷,但风平浪静。海水由浑至蓝,船缓缓向极东海岛驶去。
极东海岛比当初乐正礼与向晚欲去的那个海岛又远许多。
折兰勾玉抱着向晚,坐于船头,时而私语,时而吹箫。向晚还是没醒,神色安详的靠在他怀里,半月明眸已有月余没睁开。
极东海岛甚远,寅时出发,未时才到。还是托风和日丽的福。
侍卫们不识月见半魂,折兰勾玉嘱咐他们好生看护好向晚,便与莫前辈道上岛。
极东海岛处于样个位置,本该荒无人烟,可是上岛之后,折兰勾玉却发现事实不尽如此。不大亦不算小的海岛,此时竟留有很多人迹。折兰勾玉心中挂念月见半魂,时也无心顾及此,不过环岛周,还是不难发现些人迹都是海客留下的。
他可以理解近几年随着海客出入的频繁,他们偶尔经过个小岛,碰到风潮期,若是躲到小岛暂避,亦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小岛西侧那比比的帐篷,事情只怕又没么简单。
其实古籍对于月见半魂的记载实在太少,处海岛,也不过是折兰勾玉推断之下的博。海岛大不大,小更不小,要找并无人见过的月见半魂并不容易。所幸折兰勾玉过目不忘,此前细细研究月见半魂的习性,又有身不得的本领,酉时便率先回到船上,抱向晚复又上岛。
公作美!是夜明月高悬,皎皎生辉。
折兰勾玉找到的月见半魂长于处不算高的峭壁。折兰勾玉抱着向晚坐于壁下,自有侍卫候在旁,待得月见半魂见月开花,第时间采来。
“传闻月见半魂需口口以血为引、咀嚼以哺,那喂药之人要丢大半条命……”临莫前辈想起正事。传闻如此记载,其实谁心里也没底,万情况不止样,更糟怎么办?
折兰勾玉笑,双眸定定看着向晚,只是命侍卫退至十米外候命,又对莫前辈礼,借着月光,打量眼手中的花。
众侍卫依命退下,莫前辈看眼折兰勾玉,又看眼软在他怀里昏迷月余的向晚,摇摇头也退开些背过身去。
“小晚……”折兰勾玉伸手轻抚向晚的脸,海岛上夜晚气温低,小脸有些冰。折兰勾玉忍不住凑近,贴贴的脸,又眷眷在额上、鼻尖、唇上印下无数细细的吻。
伊人动未动,折兰勾玉苦笑,将月见半魂含在嘴里,拇指用力,食指裂开小小个口子,鲜血便蓦地涌出。含口血,细细咀嚼,直至嚼烂,汁水尽出,方渡至向晚口中,用功逼向晚服下。
有种极致的复杂滋味,酸甜苦辣,如人生百味,慢慢从舌尖渗入,又缓缓蔓延至全身的感觉。传闻记载月见半魂药毒兼半,必须样以血为引、口口喂服。传闻还记载,多重的病患,只要还有口气,服食之后便保住半条命。而喂食之人哪怕再好,口腔内残余的月见半魂残液,会让他丢掉大半条性命。
传闻未记载的是,月见半魂的毒性,可以让人武功尽失。
折兰勾玉感觉到异常时,急忙用功护住自己,结果与月见半魂的强大毒性对冲,蓦地喷出口血来。
他料到此行估计会中毒伤身,所以早备救命的良药,却没想到月见半魂竟然霸道到夺人毕生功力。折兰勾玉护功心却,不料反让毒侵,中毒愈甚。他的武功修为有多高,次的毒便有多重,饶是服师父留给他的还魂丹,又打坐用功逼毒,真气耗去不少,毒性却没减几分。
莫前辈替向晚把脉,依旧沉沉睡着,脉像起伏甚大,很是不平静。书中记载,服月见半魂,个时辰之后会有见效。折兰勾玉强撑会儿,见莫前辈头,心神松,毒气攻心,在晕过去之前唤侍卫。
莫前辈又替折兰勾玉把脉,心中声叹息。
“向晚,七世命断婚嫁,历经七世情劫,依然有颗真诚至爱之心,也算功德圆满,今日封为杏花仙子,从此化小爱为大爱,尔需尽好本职。”
……
“第世,是地主之,心系个穷秀才,好不容易等秀才高中状元迎娶,抬花轿的轿夫脚下滑,轿子斜,头撞在轿子上,撞死过去……”
“第二世,是农家之,要嫁给隔壁的大牛哥,不料婚前被蛇咬口,不治身亡……”
“第三世,是宰相之,久病缠身,夫婿只看中家的权势,根本嫌弃,新婚之夜便去偏房,气极吐血,撒手人寰……”
“第四世,行礼时被梁上木匣砸中,当场暴毙……”
“第五世,新婚之夜场火灾……”
“第六世,太过兴奋,心脏病发……”
“第七世,注册登记结婚后回来遭遇车祸……”
……
向晚在嘈杂的声音中醒来。抬眼,完全陌生的个地方,东方欲白,刚才的声音消失不见。
身上披的是折兰勾玉的披风,四周打量遍,却没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细想刚才那些莫名的对话,从前世到杏花仙子,再到被贬下凡,路的记忆,终于悉数归位。原来升仙的原因竟是“七世命丧婚嫁”,可笑!
左手臂有炙烫的感觉。不由撩起衣袖,赫然发现原本几不可见的杏花印艳如盛放杏花!
向晚起身,又环视圈,还是没看到人。
想来该是在折兰府的。最后的记忆便是窝在折兰勾玉怀里,倦极闭目。他轻吻的眼,在耳畔喃喃:“睡吧。”
怎么觉醒来,便已在样个陌生的地方。身上衣衫也换,但那件披风是折兰勾玉的,定不会错。
向晚四处走走,发现自己在座海岛上。远远的望过去,片静蓝。东方渐白,水交接处渐渐泛红片,稍顷,轮红日从海面缓缓升起。不过盏茶的时间,红日已至海面之上,从最初的清晰轮廓,到光芒万丈,让人不能逼视。
向晚惊艳于眼前美景,久久不动。初生的感觉,令人太过震撼。突然又直觉回头,明明感觉有道视线直直盯着自己,身后却没人。向晚转回身,蓦地惊觉,侧转过脸猛仰起头,视线沿着身侧峭壁往上,那峭壁上迎风而立的身影,不正是折兰勾玉!
是他,明明又不是他!因为站在峭壁上的折兰勾玉,原来如墨的青丝,此刻竟是满头银丝随风轻扬。
正自困惑纳闷,那个身影又瞬间消失。
第三章
第三章
“师父……师父……”向晚慌,瞬间自是不明白发生何事,但就是知道事肯定与有关。心里痛,忙向峭壁急急跑去。海岛植物低而密,哪顾得上衣裙,跑到峭壁下,裙摆已被撕裂好几道口子。
峭壁于习武之人来,不高,但于向晚来,却是不低。光滑而陡峭,根本无攀爬的着力。向晚急,沿着峭壁绕圈,却发现峭壁四面俱如此。而峭壁上,只不过刚才瞬间的出现,之后再无折兰勾玉身影。
“师父!”向晚冲着上空大喊。
海岛空旷,连回音也没有。更没有折兰勾玉。
向晚使劲扔披风,赌气便开始往上爬。指甲出血、眼睛落灰、膝盖磕破皮,根本无济于事,依旧在峭壁下,束手无策。
想起刚才的那瞥,他身玉白长袍,高高站在上面,迎风如仙。可是为何那满头青丝会成银发?又为何与他会在海岛上?睡多久?之中发生什么事?
心阵抽痛,捡起披风紧紧抱于怀里,视线隐隐模糊,只能声声哽咽:“师父……师父……”
太阳高照,暖暖的感觉。向晚收泪,渐渐平静下来。起身,环顾周依旧没有人,抱着他的披风,直走到岛边临海块岩石上,将披风狠狠扔到海里,转过身对着身后那处峭壁喊:“折……兰……勾……玉……若不肯见……就跳下海去……数到三……”
峭壁上还是没有人影。向晚笑,转回身迎着风面对着大海,双手伸展,闭上眼,悠悠的数着:“……二……”
“小晚……”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向晚身震,双手垂下,眼泪模糊视线,也不擦,咬着唇,只转身用力扑进来人怀里,泪落得越发凶。
他胸前的衣服上有两滴干涸的血迹。向晚埋首在他怀里,泪水将血迹染成鲜红,仿佛还是暖热新鲜的。的手紧紧环着他的腰,想着那如墨长发怎样根根变成华发,心里阵窒息的痛。
“是不是有些可怕?”待得向晚从他怀里退身,他方自嘲笑,声音微涩。
他直是个追求完美又对自已对生活对切有非常高要求的人,头华发,再怎么心甘情愿,再怎么看得开,时之间也会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衣冠楚楚,仪表华贵,优雅绝代。他直很在意些的。
向晚摇头,伸手抹掉眼泪,掬他的束华发,紧紧捏在手中,又反复缠绕,直到指尖被勒得胀红,方松手,反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力拉向自己,踮起脚尖,凑近,亲吻。
从眉到眼,到鼻再到唇,学着他的样子,细细流连,忘情投入。
“小晚……”他本想拒绝,却被撩拨感染,勾起层层欲望。
“师父永远是最帅最英俊最玉树临风的师父。”向晚紧紧环着他的脖子,虽已经人事,此番如此主动大胆,不免还有些羞涩。不过再羞涩,都不能退却,“八岁那年,师父买下,并让与同乘骑开始,便开始偷偷喜欢师父……”
他买下他,或者不算什么。但他买下后,不计较脏,不计较身份卑贱,二话不抱上马,让坐于他身前,乃至后来的切切,他又如此优秀出色,岂能不动心!
“小晚……”
“师父也是爱的吧?”向晚微微抽身,晶亮的眼眸异彩浮动,不由让人沉溺其中,迷失自己。
“小晚……”折兰勾玉紧紧搂住向晚,俯身凑近,将所有切,都抛诸脑中。
他现在眼里,心里,只有个人。的名字,叫向晚。
离岛回船,已是午后,莫前辈与干侍卫候在船上。侍卫此前已遵折兰勾玉的吩咐,将海岛西侧小账篷群探个虚实。
向晚对着莫前辈行礼感谢,也不避嫌,拉着折兰勾玉坐于船头,窝在他怀里,用手下下理着他不断被海风吹散的白发,听他娓娓讲述昏睡个多月的情形。
除白发,以及神色略显憔悴,折兰勾玉看起来切正常。
并不知道他身已中毒的事。
“传闻若是虚的,岂不白遭场罪?”
折兰勾玉笑,眼角瞥过向晚指上缠绕的白发,淡淡句:“总得试。”
“试也不定非得来试。”向晚看着那满头华发,心疼。
此前还曾过乐正礼,如此贵族思想不可取,如今才明白,为自己喜欢的人,有时候自私近乎于种本能。看着折兰勾玉现在的样子,倒宁愿他能自爱兼自私回。
放在腰际的手紧,折兰勾玉凑近,在耳根处轻喃:“让与别人血水相融,相濡以沫?”
原来忌讳个!向晚失笑,他是不知世上还有人工呼吸门学问。然而心情却随着他的话而大好,声音都不自觉得变得娇俏:“难道人也不行么?”
折兰勾玉没有回答,只是环着腰的手分明又收紧些。
向晚浅浅的笑,心里也是欢喜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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