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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外续之囚玉-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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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太上皇和皇太后早已听得呆了，皇太后竟流了泪水来，叹道：“这诗好固然是极好的，亦是旷世罕有，只是太悲了一些个。”西门雪也眼眶一红，道：“当日我听了的时候，我还哭了好些时候呢，总是心疼着她。她素日里的诗词也总是哀戚缠绵，是为身世心性所感。不过如今倒是好了，她虽不爱做诗词了，却画得好画，也弹得好琴，吹得好箫呢！”
太上皇问道：“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做的如此好诗？竟犹在谢道韫李清照之上！”皇太后也道：“正是这话呢，只单听了这个，就知道那周玉拂亦连一零儿不及了！”西门雪娇嫩的面庞上登时大有得意之态，道：“也不是别人，就是雪儿哥哥新娶了的嫂嫂。嫂嫂她们几个姐妹都是琼闺秀玉，可都做得好诗，写得好词，也有画得好画的，可都不是别人家那些轻薄脂粉所能比得的。只是这画画极好的一个姐姐不在我们家，不然雪儿也定然请这位姐姐也画上一幅呢！”
太上皇和皇太后诧异道：“竟是你这丫头的嫂嫂？怎都没听你说起过？”西门雪笑道：“雪儿的嫂嫂那可是天下只有这么一个人，真个就是独一无二的。嫁到了我们家不久，如今又有了雪儿的小侄子，那些才名儿都不是她要的，自然是不说的了。”皇太后惊讶地道：“你嫂嫂有喜了？你这丫头，怎么也不告诉哀家一声？有空了很该带了你嫂嫂进宫里来哀家瞧瞧。”
西门雪笑道：“年前就知道了的，如今里哥哥都小心着呢！就是雪儿说了，母后娘娘要是想见嫂嫂怎么办？哥哥可是小心得紧，一步儿不肯离了嫂嫂的。”皇太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道：“你说过你嫂嫂是贾家老太君的外孙女儿，那你嫂嫂的几个姐妹，不也是贾家的人了？难不成如今抄了贾家，那几人还无恙不成？”
西门雪蹭到了皇太后身边，笑道：“母后娘娘忘了？那贾家的案子早已结了，有罪的都已有了判决，无罪的自然是无罪的了，难不成还要叫那贾老太君和几个姐妹在牢狱里吃苦不成？再说了，母后娘娘，如今皇帝哥哥可是以孝治天下，这老太君自然也是该不追究了的。”皇太后点了点她的鼻子，道：“必定是你哥哥的主意，因此略救了几个。”西门雪嘻嘻一笑，也不说话。
展眼以至酉时，家宴也早已摆好，除了太上皇夫妻和皇帝夫妻之外，余者不过都是太妃妃嫔公主等女眷。但也只太上皇夫妻和皇帝夫妻是同席而坐，另加了一个西门雪，余者太妃、贵妃、公主各自有席位，至于那些妃、嫔、以及贵人都只是站着伺候罢了。贵妃原有两位，元妃已逝，如今也就只有一个林贵妃。皇后和林贵妃乃是亲生的姐妹，因此两姐妹之间也更比别人亲厚。
眼见轻歌曼舞，烛红酒绿，皇太后笑道：“周贵人，哀家给你妹妹出了的题目，你妹妹可曾画好了送进宫来？”周贵人忙上前磕头行礼，满面含笑，道：“回太后娘娘话，臣妾妹妹已经画好了送来。”皇太后笑道：“这倒也好，哀家可等着看雪儿的画呢！既如此，周贵人你就把你妹妹那画呈了上来罢！”
周贵人忙把卷轴呈给了皇太后身边的女史，那女史接了过来，展开呈到太上皇夫妻和皇帝夫妻眼前。只见画的是湖水和湖边的景色，湖水如镜如碧，平静异常，涟漪亦未见到。湖边之柳倒影入水，亦不见了摆动，似乎是在炎热夏日，无丝毫清风拂动。柳条之下站立一名妙龄佳人，一身青翠衣衫，惟唇若红樱，衣带微垂，亦如柳条不见摆动。仿若一色都是静止的，也真合了太后所出题目，一个静字。
太上皇见那笔法勾勒之际，颇有几分功力，想来也是画了多年才有今日之功，便笑道：“看这画也似用了不少心思，不但用了‘万绿丛中一点红’的画法，亦笔法娴熟，有几分如真，算得是很难得的丹青了。”周贵人听了，心中大喜。忙拜倒道：“臣妾幼妹年轻，不知天高地厚，胡乱涂鸦，实在难入太上皇圣眼。”
皇太后看了之后笑道：“咱们这宫里头，也真个几人能画得这么好呢！原本也想得好，若果然画得好，哀家就留在身边做个书画供奉。如今还是看看雪儿的画再做理论才是。”西门雪把眉头一扬，站起了身，很是得意地道：“请看！”随手展开了画卷，直垂而下。
太上皇和皇太后以及皇帝夫妻两个乃至于见到此画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呆呆地盯着画卷。只见画卷扑面就是一道雨后瀑布而下，滂沱澎湃，水花如雪，直如白练，激打到瀑布之下的巨石上，发出那澎湃豪气的声响。是的，是声响，让人似乎置身于瀑布之下，似乎听到了那激越的声音。瀑布之旁横生一根树枝，在水花的击打下，颤巍巍的树枝上却是一个小小的鸟巢，两只小小的雏鸟安稳的沉睡在巢中，是那么的安详，那么的宁静，似乎就是天下里最响的水声到了这里，也敌不过这对雏鸟周身的安详和恬静。似乎在这对雏鸟的身边，天地都是静止了的。
这幅画的笔法并不十分娴熟，甚至也可说得是还带着几分生涩，但是，画的无论是瀑布还是鸟巢雏鸟树枝，都是那么栩栩如生。整个画面的动和静都是那么协调，笔法的走势也是那么轻灵，仿佛作画的人把心中的想法也画在了画面上，意境就如画者的心意，充满了灵性，也充满了为人母者的慈心。
太上皇出声赞道：“好画，好画！真乃是天下无双也。前画是景物，后画则是意境，更胜无数。”西门雪更是得意了，眼睛弯弯地道：“皇帝哥哥，你输了！”皇上也凝视着西门雪手中的画卷，犹不能从画中走出来，过了半晌，才听到西门雪的第二次话，面色淡然含笑，道：“是，是朕的好雪儿赢了！朕愿赌就愿意服输，一万两银子朕会派人送到你那里去。”
西门雪把手中的画卷交给身边的女史，笑对太上皇和皇太后道：“雪儿赢了，父皇和母后娘娘赏一些什么？”太上皇和皇太后笑道：“好好好，自然是该赏了的。”然后吩咐赏赐西门夫人上用绸缎十二匹，上用蟒缎十二匹，上用妆缎十二匹，上用绫罗十二匹，高丽人参二匣，鹿茸二匣，金珠首饰十二件，黄金一百二十两，白银三千二百两，又赏赐百子被、南海珍珠等补品之物。
西门雪嘟囔着嘴道：“该赏了雪儿的，怎么都赏了雪儿嫂嫂了？”想了想，然后嘻嘻笑道：“赏嫂嫂也罢，也跟赏雪儿是一样的！嫂嫂很疼雪儿，雪儿要什么，嫂嫂就给雪儿什么！”皇后诧异道：“雪儿是说，这画是雪儿的嫂嫂画的？”
西门雪坐了下来，端了一杯酒喝下，才笑对皇后道：“是啊，皇后嫂嫂，这画儿是雪儿的嫂嫂画的。雪儿的嫂嫂不大爱作画的，也就是进了我们西门家的门之后，闲得没事做了，才开始学画的。雪儿嫂嫂很聪明，哥哥常说嫂嫂是聪明绝顶，天下间无人能比得嫂嫂的。”
皇后笑道：“素日里也光听着雪儿你赞你嫂嫂是如何美貌，如何才气逼人的，今日一见，果然不是雪儿吹的。方才还听父皇和母后娘娘说，雪儿说自己嫂嫂是天下第一才女，什么时候你嫂嫂闲了，也带了进宫里来叫我们大伙儿家见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不但叫西门公子那样神魂颠倒，还叫我们的雪儿也对她敬佩亲厚不已。”
林贵妃听了这话，也笑道：“皇后娘娘说得极是，虽说雪儿嫂嫂并非朝廷诰命，但也是西门家的嫡长媳妇，是西门家的主母夫人，又是雪儿的嫂嫂，算来也和咱们皇家颇有些渊源，也该进了宫来咱们见见才是。”雪儿大挥其手，道：“不成，不成，哥哥把嫂嫂守得紧着呢，况且嫂嫂那样清高的人，也是和皇家不大契合的。尤其是嫂嫂如今怀了雪儿的小侄子，这可不能随便就出了门进宫来的。”
［正文：第五十六章 身世］
皇后听西门雪说西门夫人有喜，便笑道：“这倒是好事呢！怪道方才父皇和母后赏赐那么些补品。你嫂嫂叫什么名字？倒是哪家的小姐？怎么如此有才华，咱们倒是没听过呢？”西门雪新月眉弯弯的，笑道：“雪儿的嫂嫂可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真正的第一才女，才不是那些沽名钓誉的人，因此皇后嫂嫂没听过是极正常的。”
周贵人眼见自己妹妹的画作竟给西门雪的嫂嫂比了下去，心中万分愤怒，但却又无宣泄之处，听了西门雪这话，便浅笑道：“素日里常听人说，这满京城里就只一家的姑娘是极有才名的，不但都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亦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不知道公主嫂嫂却是哪家的小姐？听说那家有一位姑娘能弹出招来百鸟的曲子呢！”
西门雪小嘴一撇，道：“这有什么的？不过就是能招来百鸟罢了！周贵人你说的就是贾家的姑娘罢？”周贵人亦不曾想到西门雪竟也知道，便笑道：“原来公主也知道的。倒是听说是已逝了的元妃姐姐的表妹，名叫什么薛宝钗的。”西门雪听了，不禁有些失笑，道：“周贵人哪，原来你也孤陋寡闻得紧，连是谁弹的曲子也不知道。”
皇太后听了这话，便道：“莫不是也是雪儿的嫂嫂弹的？”西门雪眼睛登时亮晶晶的，道：“母后娘娘真是聪明绝顶！”众人一愣，太上皇也奇道：“真个是你嫂嫂弹了的？”西门雪叫身边的宫女剥着山核桃来吃，笑道：“怎么不是雪儿的嫂嫂？嫂嫂她可是聪明绝顶，听说嫂嫂也就只有很小的时候跟着母亲学过一年，从到了这里就没动过了，但是还是能弹出招来百鸟的曲子，真是天纵奇才。看来，将来雪儿的小侄子或是小侄女也会是聪明绝顶的小孩子。”
皇太后听得有些悠然，心中只念着这个聪明才气的女子，便含笑说道：“雪儿，真个该把你嫂嫂带进了宫里来，叫哀家见见了。就是这话了，今日天色早已晚了也就罢了，明日里定要带了你嫂嫂来见哀家。”西门雪笑道：“母后娘娘可别为难雪儿了，雪儿可是不敢找哥哥说的，他生起气来很吓人的。”
周贵人笑道：“难不成公主的嫂嫂还违太后娘娘的旨意不成？”西门雪笑道：“母后娘娘的话，雪儿当然是要听的了，但是雪儿的嫂嫂可是如今是双身子，哥哥很是舍不得嫂嫂出门的，便是出门了也是要寸步不离的。”周贵人掩口轻笑，道：“公主的嫂嫂若不出门倒也是极好，正好迎接明日到来的蒙古阿孜沁末儿公主。”
西门雪听了，面色登时一沉，小孩儿似的面庞上笼罩了一层贵气，看起来威仪凌人，太上皇夫妻和皇帝夫妻自是明白，忙都安抚，皇上笑道：“雪儿莫气，本是蒙古古罕部落可汗明日进宫朝贺，所以那阿孜沁末儿公主也随同而来，朕已安置了别馆，因此不会打搅你们家的。”西门雪撂着脸，冷声道：“皇帝哥哥，你也算是看着雪儿长大，也明白哥哥的脾气，如今嫂嫂有喜在身，倘若阿孜沁末儿真惹出了什么事情来，哥哥的怒气，皇帝哥哥你也是承受不住的！”
整个家宴登时沉闷了下来，皇后忙拉着西门雪的手，笑道：“好妹妹，作什么又给你皇帝哥哥摆了脸色了？阿孜沁末儿到底也是蒙古的公主身份，难不成还做出什么有伤风范的事情不成？别摆个脸色，这可不是我们家的雪儿了。”西门雪狠狠地瞪了周贵人一眼，冷声道：“我西门家的儿女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若是叫我知道谁在后面动了什么手脚，我这肚子里可也是有气的！”周贵人听了，不由得惨白了面色，她自然是听出了西门雪的话中之意。
皇后见状，就道：“周贵人，你也累了，就早些回去歇息罢！”周贵人亦不敢多说，只得请安退了下去。皇后这边才又抚慰西门雪，笑道：“好了，雪儿，还气什么呢？不过都是没影儿的事儿。”西门雪睁着一双水盈的杏眼，犹自不能解气，皇太后也笑道：“好了雪儿，难不成也在父皇和母后跟前还生气不成？”
西门雪道：“母后娘娘，雪儿生气算不得什么，但是若是哥哥气起来了，可就不是什么小事了。”皇太后抚着她小手，笑道：“哀家知道了，你父皇和你皇帝哥哥也知道了，不会出什么事故的。”西门雪道：“皇帝哥哥可要记得派人告诉了阿孜沁末儿，叫她老老实实的，不然可休怪我西门家不给皇帝哥哥这个面子了。”
皇上只得苦笑着点头，心中也很是无奈。皇后却只拣了一些叫西门雪开心的话说，因问道：“雪儿，你说你嫂嫂也是贾家的亲戚，名字倒还没告诉嫂嫂呢！”西门雪道：“嫂嫂姓林，和皇后嫂嫂和贵妃嫂嫂都是一个姓的呢！”皇后笑道：“也是姓林的？真个是好得很，竟是我们林家本家的姑娘了。”
西门雪想了想，道：“嫂嫂是前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千金，出身本来就是极尊贵的。虽说如今父母没了，倒有一个好兄弟，叫林雨声，是嫂嫂认的一个兄弟，也是极好的。”皇后和林贵妃听了，不由得都变了脸色，问道：“林雨声？可是取自‘留得残荷听雨声’的林雨声？今年十四岁，生在八月里？”
西门雪笑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也依稀听得嫂嫂说过是什么李义山的诗词里取来的名字，倒是只比嫂嫂小了两岁，生日是什么，倒是不知道的。怎么，皇后嫂嫂和贵妃嫂嫂竟是认得他的么？”皇后和林贵妃都是喜极而泣，林贵妃哽咽道：“怎么个不认得？我们有一个极年幼的兄弟，在五岁上就不见了的，名字就叫是林雨声。”
太上皇和皇太后已经皇帝也都愣住了，西门雪摆手道：“谁能知道就真是两位嫂嫂的兄弟呢？过了那么些年不说，再说了，这天下同名姓的人也多着呢！”皇后道：“我们林家，如今也算是人丁寥落，并无亲人了，偏就这么一个兄弟，却没了下落，如今里竟能知道他的下落，心中之欣喜实在是大如潮水。好雪儿，明日里你就打发人去问问他，是不是左臂上有一朵荷花的印记。”
西门雪道：“反正他每日里不是在贾家老太太那里，也就是在我们那里了，不然就是在北静王爷那里，我明日打发人去问问就是了。”皇太后见皇后姐妹两个模样，便道：“若果然就是皇后的兄弟，也就打发人领了他进宫里来见见两个姐姐罢。这骨肉亲情哪，总是也剪不断，理还乱的。没什么话可说叫皇后姐弟仨个不见面不相认的。”皇后和林贵妃听了，忙都磕头谢恩。
次日西门雪回出宫回家，先去见了西门狂和黛玉，面色沉沉地道：“哥哥，那个阿孜沁末儿今日会到京城的，哥哥可是要好好保护着嫂嫂了，别叫嫂嫂吃了什么委屈。”西门狂闻言就是面色沉怒，冷声道：“看来她还是没吃够苦头，竟到这里来了！”立即就吩咐人道：“多派一些人来宅子里，好生看护着这里的一丝一毫，若是有阿孜沁末儿敢踏进一步，就立即飞鹰传书，灭了古罕部落。”魅影儿听了，立即躬身答应，出门传令去了。
黛玉有些好奇，问道：“阿孜沁末儿是谁？作什么不许她进来的？”西门雪道：“我的好嫂嫂，她可是要来和嫂嫂抢哥哥的！这女人最没羞耻了，还是公主呢，总是妄想嫁了给了哥哥。”黛玉听了，笑道：“我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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