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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词-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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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依深吸口气,起身反锁上门窗然后从床下暗格中拿出一只破旧的锦盒,锦盒上的花纹早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堪,盒上的锁孔也已锈迹斑斑。达依取下脖子上的金链,接着将链坠插入锁孔中一拧,“嘎嗒”一声,锦盒就开了,一股血腥味瞬间弥漫。

“这就是‘破邪’吗?”

达依掏出盒中之物,然后放在掌中细细端详。那是一颗干瘪的人心,黑乎乎的还有一股十分难闻的腥味,或许没人猜到这是江湖传说中的神器——破邪。

“‘破邪’并不是兵器,而是一个人的名字。”

师父曾经这样和她说过,当时她并不是很明白,当师父将锦盒拿给她看时,她才知道原来人人争抢的破邪是团发黑的臭肉。师父告诉她“破邪”是月氏部族王子的名字,在他十七岁那年家人被外族杀了,为了报仇他练就一身奇功,每招每势出神入化、神秘莫测,到后来已是刀枪不入、天下无敌,只可惜他复仇心切,最终走火入魔,他手下的将士逼不得已,只好合谋将他杀死,没想到他竟然练成不死之身,直到有人挖出他的心肝,他才灰飞烟灭,据说心取出来后足足跳了三天三夜,没有人敢把它毁掉,最后只好由他的将士将这颗心封存,然后藏匿到无人知晓的地方。几百年来,每到月圆之夜,时常能听到锦盒中发出的阵阵心跳,就好像他还活着。

“谁得破邪,谁就能破天下。”

想到那些传闻,达依心生邪念,她看看柯木又看了看手中的破邪,复仇的欲望熊熊燃起,“呯嗵!”手掌中的心似乎动了一下,达依一吓险些失手,她慌张地将破邪放回盒中准备锁上,可盒盖一关上她又有些不甘。

以我的功力怎么斗得过白亦鹤?达依心里想道,犹豫许久,她缓缓打开锦盒凝神看着那颗干瘪的人心,人心就像磁石一般紧紧吸引着她的目光,令她痴迷不矣。

不疯魔不成活!如果能杀掉白亦鹤,我情愿入无间地狱。达依痛下决心,她放下锦盒跪倒在地,然后向着西南面连磕三下。

“师父,徒儿对不住您,为了报仇我已别无选择,徒儿曾答应过你不滥杀无辜,只怕要让您失望了,师父!莫怪徒儿!”

话落,达依回头看看柯木,然后拿起案上匕首用力切断左手半截小手,鲜血如同泉涌,她忍住钻心疼痛,一把抓起人心塞入口中,腥臭味浓烈无比,就好像一条发臭的海鱼。

“唔……啊……”

腹中犹如火在烧,混身筋骨像被人一寸一寸折断,达依咬紧死白的双唇,捂住血流不止的断指,万分痛苦地停在地上打滚,桌椅凳案全被她撞翻在地。

“苍天在上,渡我成魔!!”

达依用尽全力仰天嘶吼,黑紫色的血从七窍流淌而下,她一头乌亮的墨发像被月华所染渐渐褪尽了颜色。躺在床榻上的柯木仍在沉睡,不知千方百计想要保护住的她已经成魔……

第七十五章 献宝

翌日早朝,燕和殿内唇枪舌剑,文武百官都在为丹兰之事争论不休,除太子主战之外,大多官员都主和,连宋玉超也跳入主和派之中,他们的意思是:为了丹兰这个弹丸小国去牺牲本国利益实在不值,再说丹兰王妃是白亦鹤的妃子那就应该还给他才是,没必要伤大国和气,而燕齐灏恰恰与之相反,他义正言辞地说:“玄粼国大有一统天下之意,白亦鹤早在暗中部属兵马,说要人只是做个幌子,兵戎相见不过是早晚的事,若退步不就表示我国国威渐弱,这样反而增加玄粼国嚣张气焰。”此话一出,几位武官齐声附合,并举出玄粼国几条恶行恶状。

听这个说得有理,那个讲得也没错,燕王头痛欲裂,正在左右为难之际,一人匆匆来报,说丹兰皇后硬要进殿面圣。话落,众人哗然,纷纷揣测来者之意,燕王无奈只好宣她入殿。片刻,内侍领达依入殿,只见她身着凤冠龙袍、手捧七星宝盒,三千银丝如瀑布般披散而下,白发红瞳却是张绝美容颜,众人见之目瞪口呆。

她的青丝为谁而白?难道是为了他吗?燕齐灏怔在原地许久都没有缓过神,心中的伤口在见到她之后又一次开裂了,他能忍受她的冷漠,能忍受她的愤恨,可偏偏接受不了她爱上别人的事实,不想放手可她却不愿留恋,或许这就是天意。燕齐灏垂下眼眸,想要掩住心中无以言状的悲痛,可惜弄巧成拙,他心中所想被宋玉超看得一清二楚。

“月氏参见陛下。”

达依跪于龙座之下,神色平静无澜,态度不卑不亢,可在众多老臣眼中却是不分尊卑之举,他们交头接耳,责骂其傲慢无礼,而她就像没听见一样,连眉毛也懒得动一下。燕王见到她这番模样面露惊骇,忙不迭地轻问:

“夫人,您贵体可安?”

达依深躬一礼回道:

“多谢陛下关慰,吾身并无大碍。”

燕王似乎松了口气,他坐正身体,捂嘴轻咳一声道:

“夫人,你可知硬闯燕和殿是大罪?不过见您神色焦虑,想必有什么要事,不妨直言。”

虽然脸色有些不悦,不过仍是礼让三分,达依伏地行一大礼,正声道:“吾此举却有不妥,但为天下苍生不得以而为之,望陛下见谅。”

“夫人何出此言?”

话落,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达依身上,似乎都在期待她的答案,达依不慌不忙地打开锦盒,然后从盒中取出一把三尺铜剑,剑未出销,一股凌厉剑气已经悄然漫延。

“好剑啊!”

有人不禁脱口而出,听口气似乎恨不得能拿在手中好好尝试一番。

“大胆!敢在陛下面前亮剑,究竟是何居心?”

一老臣斗胆上前大喝,声音如洪雷震天。不用眼睛看,达依就知道此人是谁,想当年就是这位周彦大将军把她送上绝路,害得她被两恶人蹂/躏欺辱,最终落入青楼任人摆布,这笔帐怎么能轻易忘记?达依轻蔑地暗笑一声,心中暗作打算。

“陛下莫惊,吾无任何不敬之意,吾自知命薄福薄,不想再给陛下添忧,所以特来辞行。临走之前,献上‘破邪’剑,望陛下得之能斩妖除魔,还天下苍生一个公道。”

“破邪”两字如同一道惊雷震得众人哑口无言,燕王惊讶不已连忙抬手示意,侍官从达依手中接过这把传说中的神器匆匆呈上,燕王接过之后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来回细看。

“这真是‘破邪’?”

燕王又惊又喜,一脸不可置信,达依十分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毕恭毕敬地行一大礼。

“陛下厚德,定能承天地福泽!如今妖魔当道,横行无阻,有此宝物必当除妖斩魔,以保贵国太平盛世。为避免此宝被奸人夺走,吾夫曾舍命相护,想在适当时机重现世人,可惜他未逃出歹人之手,所以待吾走之后,陛下若能照料吾夫,吾实在感激不尽。”

话落,达依含泪磕拜,燕王听着不免有些动容。燕齐灏脸色一沉,立刻跪于燕王座下道:“陛下,玄粼国野心日月可昭,他们此举分明是探我国虚实,望陛下能扬我国威,灭掉他们嚣张气焰。”

宋玉超听他所言连忙跪地拱手而道:“陛下,虽说玄粼国近些年时常犯境,但他们心存惧意不敢轻举妄动,臣认为万万不能给他们可趁之机,借此来挑起端争,望陛下三思!”

曾经情同手足的两人如今在殿中针锋相对,宋玉超侧首看了燕齐灏一眼,眼中之意不言而喻。燕齐灏无视他复杂的眼神,抬起头望着燕王异常坚定地说:“陛下,我国称霸中原多年从不惧怕外强,如今玄粼国吞并多个小国,暗中增加兵马,虽然表面与我国和睦相处,暗中却虎视眈眈,甚至三番四次挑衅!陛下,儿臣甘愿领兵迎敌,绝不做贪生怕死之徒。”

达依紧紧闭上双眼,呼吸顿时凌乱不堪,她完全猜得到他会这么做,可听他说出这番话时她的心突然很痛很痛,痛得无法呼吸。宋玉超听后顿时无语,燕王端坐在龙座上一言不发,整个燕和殿陷入一片死寂中,连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罢了!”

过了许久,燕王起身而道,浑厚有力的声音不怒而威。他缓缓走下玉阶将破邪双手交还给了达依。

“收好此剑,毕竟它是木儿用性命换来的。”

语毕,他对着殿内百官正声喝道:“玄粼国多次犯我们疆土,还与外族勾结欲称霸天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国绝不能失于其淫威之下,现本王任命太子为镇国大将军,率兵平定外患!夫人,您就留在宫中吧。”

后半句话,燕王说得十分温柔小心,达依听着激动得混身发颤,这便是她最想要的结局,如今还差一步就能替柯木复国了!达依忙施礼谢过,没料刚一弯腰就晕了过去,众人大惊,燕王忙命人将她抬出殿外并派御医诊断,御医一把脉,连忙惊呼:“喜脉!喜脉啊!”

曾外孙突然而降,燕王顿时喜上眉梢,想都不想地把白粼国的使臣赶走,那使臣咬牙切齿,甩袖愤然离去。早朝结束后,宋玉超特意走到燕齐灏面前,两眼怒视道::“为了一个女人,你怎么能牺牲我国百姓安宁?!”

燕齐灏面无表情,淡淡地回了一句:“打仗是迟早的事,与别人无关。”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去,宋玉超仰天深吸一口气,心中气闷不已。这达依已经“死”了,而他还以为她活着,呵呵,真是笑话!

达依被送回沐丰宫不久就开始腹痛难忍、下红不止,宫中御医均束手无策,这腹中“胎儿”没过多久就莫名其妙地掉了,燕王以为她是积郁成疾,所以才没能保住胎儿,心中更是愧疚不已,然而除了苍狼之外,没人知道她在故弄玄虚。

“别躲着了,出来吧。”

宫人走后,达依起身轻笑道,苍狼缓缓从帘后走出,表情仍像块冷硬的石头。

“没把你送走,看来是最中你意了。刚才装得很像,是不是以前有过?”

他的话像根细针狠扎上达依的心窝,达依神色一顿,转眼就恢复常态。

“这不用你管,我想知道事情办得如何?”

“那你先告诉我,接下来你准备怎么样。”

语毕,苍狼转过头看着她,湛蓝的眼眸中满是猜忌,达依清楚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信任她,更别提死心塌地地效忠了,她冷冷地哼笑一声,道:“我要替柯木复国。”

“呵呵呵……”

苍狼阴阳怪气地笑了几声。

“我不知道王子殿下遇见你是福还是祸,我想如果不是你,他不会好几年都不回宫;如果不是你,他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如果不是你,他不会像活死人一样躺在这里。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不离开,还要说什么复国。”

苍狼的语气咄咄逼人,似乎早已厌烦她的存在,达依避开他狼一样凶残的眼神,哀怜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柯木。

“就是因为这些我才不能走,我欠他很多,所以我要还他。我相信普天之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白亦鹤,我们一定能赢!”

“成疯成魔也在所不惜吗?”

达依低头轻撩起一簇白发,看了一眼之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成疯成魔也在所不惜!”

“好,我帮你,但是有个条件,事成之后你必须马上离开!我不希望一个假情假意的虚伪小人黏在他身边,对他来说太不公平。”

“我答应你。”

达依回答得有气无力,或许苍狼的话难听了些,但这是不争的事实。

“苍狼,我等会儿要去见一个人,接下来的事你能否替我安排?如果没有意外,三天之后我们就要动身。”

过半晌,达依开口说道。

“见谁?”

“燕齐灏。”

更鼓敲了两下,书斋仍亮着灯,燕齐灏坐于窗前细细翻看古籍兵法,虽然这些年鲜有战事但他并未荒废武功战法,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突然,门外响起几记叩门声,紧接着内侍进门通报,说是丹兰使臣有急事商议。燕齐灏心里生疑,抬眸思索了片刻。

“让他进来吧。”

他垂下眼眸继续细读,过了一会儿,一人紧低着头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燕齐灏看他一眼,然后挥命内侍退出门外。

“深夜道访,不知有何贵干。”

燕齐灏轻问,话音刚落,那人便撩起遮脸的斗篷露出一张苍白而又憔悴的脸庞,燕齐灏一惊,手中书册不禁掉落在地。

“拜见太子殿下。”

达依下跪行礼,娇柔的身体如同拂柳弱不禁风,燕齐灏难已克制自己的冲动,起身走到她面前想要扶住,双手刚伸出来却又慢慢地缩了回去。

“夫人免礼,听闻您身体抱恙得在房内静养才是。”

……

“这么晚了,你别每天都等,早点睡觉才是。”

“你不在,我睡不着。”

……

听到他温柔疼惜的声音,达依似乎回到了从前,想要拼命遗忘的东西又开始蠢蠢欲动,她用力握紧双拳感觉指尖刺入掌心的痛楚,可惜这远远比不上她的心痛。燕齐灏静静地凝视着她,朝思暮想的身影终于出现了眼前,可他一点都不高兴,是因为她的满头白发,还是因为这陌生的感觉?他不清楚眼前的人儿还是不是那个纯洁善良的姑娘。

“深夜扰您清静实在不该,但心中有事不吐不快。今日早朝多谢殿下之言,奴家感激不尽。”

话落,达依又重重磕拜,燕齐灏顾不上男女之别马上伸手将她扶起,她的手臂细得几乎一折就断,燕齐灏看着心疼不已。

“你瘦了。”

他轻声低吟,浑厚低沉的声音轻轻萦绕在她的耳畔,曾经晏楚也说过同样一句话,而他最后也走了,不管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终究都是一样的狼心狗肺!

达依轻声抽泣,一半是发自内心另一半却是装的,燕齐灏受不了痛苦的煎熬,用力将她搂进怀里。

“别,别这样,我已有了夫……”

达依推搡着他山一般的身躯,燕齐灏听到这话像被一盘冷水从头浇到脚,他立刻松开手转身面壁而立,悲痛欲绝的表情深隐在了暗处。

“刚才一时失态,望夫人见谅。”

达依同样悲痛欲泣,可是想到曾经心中哀伤就被怨愤替代。自己遭受的罪孽应该全归功于他才对,怎么能对他有半点情愫?她暗暗打算着决定向他讨回那笔孽债。

达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混乱的思绪,然后沉声说道:“今日还有一事有求于殿下,如今玄粼国有意挑起争端,丹兰怎么能置之不理,现我下有五千精兵,望能随殿下一同上场杀敌。”

“什么?!”

燕齐灏惊骇不已,他转身异常严肃地盯着达依问:“你要和我一同征战?”

“是。”

达依眼眸低头,神色平静淡然。燕齐灏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深吸几口气,冷冷地吐两个字:“不行!”

“为何?”

“沙场不是女人能呆的地方!”

“女人?呵呵……”

达依阴冷地笑了起来,然后一步一停地到他面前。

“我也想做个女人,我也想和别的女人一样能与心爱的人共渡一生,可现在呢?看看我,你看着我!”

达依猛地抓起一把白发贴到他眼前,酒色瞳仁鲜红欲滴,燕齐灏静静地注视着她的双眸,深邃的眼眸似忧似怜。

“看到了吗?你觉得我还像女人吗?”

燕齐灏一怔顿时无语,达依见状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然后半跪在地毕恭毕敬道:“吾夫卧床不起,穆措年纪尚幼,丹兰皇族无人可用,再拖些时日恐怕兵权就落入旁人之手,复国更加无望。光复丹兰是吾夫夙望,我必当尽力相县,望陛下成全!”

忽然之间,她像是变了一个人,燕齐灏望着轻笑了几声,呵呵呵的声音无奈而又能凄凉。

“你真得这么爱他吗?”

达依垂眸避开他期盼的目光,果断坚定地回道:

“是他救了我的命,是他治好了我的双眼,除了这一条命我没什么能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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