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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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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疗伤施药,委身为婢

“达依,你看我今天打到兔子了。”

一持弓少年高举野兔兴高采烈地炫耀着,黝黑稚嫩的脸上一双俊目炯炯有神。溪水边,树阴下,俏影如画。少女抬头挑起柳似的眉,眼睛一弯,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少年急忙趟溪而过,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她翠绿的衣裳。

“阿布真厉害!”达依提着裙迎上前,用手指戳戳兔子的肚子。“嗯,还真够肥的。”

“是啊,皮扒下来正好可以给你做条围脖。”

话落,少年灿烂的笑颜瞬间化为乌有。达依尖叫着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冷汗连连。

“醒了?”

有人轻声问。她惊慌失措,抬头就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不禁往后一缩。

“谁?”

“你说呢?”

低沉的声音冷若寒冰,达依猜出八九分,但不记得先前发生过什么,也不记得自己怎么会躺在这床松软的锦床上。看她一脸迷茫,燕齐灏也没说半个字,直接伸手去握她的小脚,达依大惊失色,连忙挣扎。

“别乱动,否则废掉你的脚。”

话说得轻描淡写,语调却是霸气十足,达依不敢再乱动便乖乖地坐着。燕齐灏托起她的小脚,俯身小心翼翼轻拭足底的污血,那双小脚还抵不上他两只手大。借着昏暗的烛光,达依终于看清他的相貌,心不由为之一颤,没想到面具下竟然是这样一张脸,的确和紫婉说的一样,发如墨、面如玉,可惜太过冷傲看上去很难接近,不过他擦拭伤口的手势倒很温柔。

“多大了?”燕齐灏轻问。

达依抿紧双唇默不做声。燕齐灏拧起眉抬头细细打量,达依怯怯地避开他冰冷的目光,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扣紧衣襟往后缩,燕齐灏冷冷地哼笑一声,低下头继续替她疗伤。

“你很害怕?”他又问。

达依还是没有出声,燕齐灏垂眸沉默许久,两片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突然他用力一握,差点没把她的脚捏碎,达依疼得哇哇大叫,眼泪都逼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燕齐灏扯起嘴角,似乎有些幸灾乐祸,达依脸色如纸、气喘吁吁,她伸出小掌又恨又恼地往他脑袋上捶去,燕齐灏随手一抬便接住了包子似的小拳头,凌厉冰冷的目光仿佛要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

“你、敢、打、我?”

低沉幽冷的声音听了叫人毛骨悚然,达依娇弱削瘦的身子止不住发颤,两眼紧盯着被捏住的小手冷汗直流。燕齐灏眼神一凛,两手钳住她的双肩将她按在床榻上,然后像座山似地压了上去,达依吓得魂不附体,不顾脚上剧痛拼命挣扎尖叫,叫着叫着,她发觉这个男人并没有过多的举动,只是面无表情地冷冷看着,杀猪似地嚎叫声就渐渐轻了下来。

“再有下次,我就来真的!”

燕齐灏横眉冷对,严声警告。达依吓得不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待他松手后她起身偷偷地往旁边挪了挪。“咕噜噜……”,一阵怪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气氛,燕齐灏转头看了过来,她倒抽一口冷气马上捂紧自己的肚子。

“吃吧。”

燕齐灏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白面馒头,达依看着很是犹豫,最后还是禁不住诱惑,抢过来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吃着吃着,她想起娘亲做的窝头和野菜饼子,鼻子一阵发酸,不想哭可眼泪就是不听话地簌簌落下。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达依一边吃一边哭,燕齐灏看着沉默不语,片刻,她放下馒头,硬撑起身扑嗵跪倒在他面前。

“行行好,放我走吧,我给您磕头。”

达依连磕几个响头,燕齐灏还是面若冰霜,无动于衷。

“你们的村子全都毁了,除你之外没有活口,回去也没意义。”

“我要找我娘,她应该还活着。”

达依抬起头,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以后再说。”

他冷漠地回答道。达依失望地垂下眼眸,伸手抹去两颊的泪水。燕齐灏突然俯身将她抱回床榻,她一下子绷紧身子,失声叫了出来。

“你怕什么?”

燕齐灏眉眼中略带不屑,仿佛对眼前的俏美佳人无动于衷,达依涨红了脸,支支吾吾。

“从今起你便住在这里,等伤好之后,再告诉你应该做些什么。”

他的口气强硬霸道,达依很是害怕,最后她鼓足勇气说:“我不想住这里,我要回牢里去。”

“回去?”

燕齐灏很是不悦,耐心似乎已经消掉大半,他伸出两指轻捏她的下巴,一点一点凑近她的嘴唇。

“听清楚了,你现在是我的侍婢,我说一你不准说二,否则……”

炽热的气息轻轻呵到她的唇上,达依微微一愣呆若木鸡。燕齐灏擒起一抹冷笑,转身径直离去。

“等等。”

达依突然叫住了他,他停下脚步疑惑地回过头。

“我有个小条件。”

达依深吸口气,大声说道。

“什么条件?”

“你能否放我姐姐一条生路?”

“可以,用你身子来换。”

听到这个回答,达依顿时呆愣,还没反应过来,燕齐灏已经出了门。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达依非常害怕,刚才的勇气早已消失殆尽,她担心再也见不到紫婉,又怕自己会不明不白地随时死去,说不定死前还没了清白,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天亮之后,两个婢子进门服侍她洗漱早膳,然后帮她换药,自始至终两人没说过一句话,达依开口她们也不答理,顶多笑笑就算完事了,到了晌午又是她们两个送来午膳,晚上也是如此,几天下来没人说话,达依简直生不如死。

这些天,燕齐灏始终没有出现,似乎早已忘了她的存在,达依也不愿意看到他,大概他们天生犯冲,一见到他她就像老鼠看到猫抖个不停,唯一不同之处就是老鼠有洞躲,而她无处可逃。

过了些时日,终于能下床走动,达依想到外面走走,谁知一开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眼前,仍是那张俊逸的冷颜,只不过身上的素金武袍更增添了几分洒脱,她心里一吓,马上关起门,匆忙地爬上床榻假装歇息。

燕齐灏脸色一沉,推开门走到床榻边斜眼俯视着装睡的人儿,“砰”地一声,他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她的身上。达依惊慌失措地弹起身,然后低头仔细一看,原来扔到她身上的是副轻甲。

“换上,带你去个地方。”

达依盯着轻甲不解地问:“去哪儿?”

“你不是想回去吗?”

说完,燕齐灏离开房内留她独自换装。达依捧着衣服愣了许久,回过神后异常兴奋地胡乱套上。

“好了,我换好了!”

达依开门冲了出去,燕齐灏看着那身乱套一器的轻甲,剑眉拧得更深了,他伸手稍微整理下,然后往她脑袋上套了个头盔。

“等会儿走在我身后不许出声。”

达依点点头,跟着他身后一声不吭。

出了城门,燕齐灏突然揽住她的细腰纵身跃到马上,一声轻叱,墨色骏马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不消半柱香的功夫便到夏黎族的地盘……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达依看到熟悉的景致,忍不住想要下马。

“别乱动,小心摔死。”燕齐灏抱紧不安份的身子厉声喝道。

达依哪肯听他的话,连忙松开僵绳硬是跳下马,还顺手拔下一簇马毛。黑风受惊,立起长嘶,燕齐灏拉紧僵绳、夹紧马肚,好不容易让它安静下来。

“娘!娘!我回来了!”达依连滚带爬地跑进村子,可到了那儿,脸上的欣喜瞬间转为失望,她无助地望着,想从焦黑的废墟中找到曾经的模样。

“来的时候就这样了,这里偏僻但山贼居多,大概是山贼做的。”

燕齐灏似乎也不想再伤害她,出言温和许多。达依不甘心,一边流泪一边翻找,两只手都刨出了血却没找到丁点儿活物的痕迹。燕齐灏知道劝她是徒劳,便站在旁边默默看着,忽然他发现附近有新留的马蹄印,好像刚有人来过。

“呯”的一声!废墟上的木梁塌了,燕齐灏见势不妙,连忙把达依拉出来,巨大的木梁砸到地上四分五裂,若晚半步达依就一命呜呼。

“你在做什么?不想活了吗?”燕齐灏怒声大骂,达依眼睛一亮,像看到命根子似的冲进废墟翻寻,不一会儿,找出一支青色短笛。

这是阿布的。达依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短笛,耳边似乎又响起那清脆宛转的笛声,晶莹的眼泪瞬时夺眶而出。燕齐灏拧起剑眉,似乎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他走上前把达依从废堆里拉出来,然后一把夺走她手中的笛子。

“唉!你干什么?”达依焦急万分地伸手去抢。“把它还我,这是阿布的!”

“阿布是谁?”

燕齐灏把笛子举高故意让她够不着。

“你管不着,快!快还我!”达依急得跳脚,燕齐灏却非常淡定。

“告诉我,我就还给你。”

“他和我青梅竹马,已经定了亲的!”

燕齐灏一听,脸色沉了几分,随手把笛子扔了出去。

“你!”达依气急败坏地推开他,飞奔到笛子掉落的地方,可笛子不知道掉在哪儿,半天都找不到,眼泪都急了出来。

“别找了。”燕齐灏低声说道。“在这儿。”

看到笛子好端端在他手上,达依破泣为笑,马上把笛子拿回来揣在怀里,燕齐灏不屑地冷哼一声,道:“人都不在了,留这笛子又有何用。”

达依没有回答,转过身偷偷擦去留在两颊的眼泪。

“我能不能再去个地方?”

燕齐灏瞟了一眼,问:“什么地方?”

“我们这儿有个习俗,人死之后要在林子里撒下树种,好让他们投胎转世。我想去林子里种几颗树种,保佑万物生生不息。”

燕齐灏点头应允,达依便和他来到树林里采了几颗树种。自始至终燕齐灏都很冷漠,从他脸上丝毫看不到悲喜之色,就像是铁打铜铸的假人,没有丁点儿人情味。

“好了吗?好了就回去。”燕齐灏冷声催促,达依咬紧嘴唇点点头,十分不情愿地和他上了马。刚离开没多久,树丛里就窜出个人影欲追上前去。

“阿布!”

有人拦下了他。

“阿布冷静点,你不是他对手!”

阿布拼命挣脱钳住他的铁爪悲愤交加。

“放开我!我要去救她!”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阿布顿时清醒了,他无可奈何瘫坐在地,怔怔望着达依离去的方向。

“燕齐灏,我对天发誓一定要杀了你!!”

马行了一路,达依哭了一路,到最后燕齐灏实在受不了,停在竹林里把他扔在一边让她哭个够,达依坐在石头上哭得泪流满面、伤心欲绝,他却两手环胸,懒懒地倚着一支翠竹发呆。渐渐的,达依哭声变小了,他才把眼睛转过来。

“哭够了?”

达依扭过头吸吸鼻子没理他,燕齐灏不屑地冷哼一声。

“你以为哭死了家人会活过来?啐,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做些别的的事。”

云淡轻风的口吻似乎把生死视为儿戏,达依很想问他:“你家没死过人?”想了半天,还是把这话吞回肚子里。

“不哭了?”燕齐灏问。

“嗯,不哭了。”达依抹干眼泪点点头。

“那好,我们走。”说完,燕齐灏便去牵马,可等许久都没见人来,他狐疑地转过身,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逃了。

“连逃都不会。”他暗自嘀咕,然后三步并二步冲过去,伸手一勾,轻易地将她勾回怀里。

“我说过带你回家,没说过放你走。”燕齐灏一边说一边揽着达依的腰把她拎起扔到马上。达依还来不及开口,他就跃上马背,风驰电掣地回了夏城。

回城之后,想到自己的家成为废土,达依就忍不住大哭一场,爹爹常说嫁人就得嫁个可靠的老实人,阿布就很老实,相貌也俊俏,他时常吹笛子逗她开心,她也视他为兄长一般,可如今阿布不在了只剩下这笛子,没想到连笛子也坏了,吹出来全是破音,她越想越伤心又哭了起来。

然而没过多久,有人叫她过去说将军有事找,她吸吸鼻子,稍微抹下眼泪跟着去了。一路上那人滔滔不觉地说了半天,什么卯时起床、整理卧室、端茶奉水之类的,总之从今天起她就是奴婢的命,达依不愿意,可想到紫婉说过的话,只好咬牙忍着。进了主苑,在门外候半晌,房门才开了道细缝,紧接着一堆脏衣服零零散散地扔了出来。

“洗了!”

冷冷的两个字让达依寒半天,旁边的侍从递给她一个眼色,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衣服拣起来。这些衣服的料子都是上等货色,别说是穿平民百姓根本就没见过,达依自然不知道该怎么洗,又不好意思问,就随便浸在水盆里搓揉几下,片刻后,后院里就多出几块碎布条迎风飘扬。第一天就把衣服洗坏了,燕齐灏的脸拉得比马还长,达依紧低着头,可怜兮兮地默不做声。

“你……我说你……”

燕齐灏拿着碎布条,半天都没挤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气急败坏地把布条扔到一边,然后端起白玉茶盏浅抿了一口,可茶还没入喉,就全都吐了出来,低头一看,茶叶放了半杯,水竟然还是温的。燕齐灏顿时气血倒涌,简直要炸了,不知她是天生愚笨还是心存不良,他把茶盏摔在案上,冷声道:“今天你别吃饭了。”

“今天你别吃饭了。”成了燕齐灏常说的一句话。

第五章 冷面太子,苦命奴婢

昨天摔碎茶壶,前天打坏花瓶,再前天又敲裂墨砚,没饭吃是常有的事。达依有些委屈,有时候她并不是故意的,而且燕齐灏很难伺候,很少见他和颜悦色,整天绷着张脸像人人都欠他钱一样,虽然不是大家闺秀,可她也是爹娘宠着长大的,哪有受过这样的气,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开心的时候也只把苦水往肚子里吞。到了夜晚很想家,想到爹娘和好友,眼泪又不争气地滚落下来,达依实以难以入眠,趁着月色尚好,便擦干眼泪起身走到了后花园。

夜色迷离,水似的月光倾泻而下落在花叶水亭之上,园中荷塘零星点缀着些白花,微风过处,香意醉人。荷塘中央有处小亭,一人站于亭中对月吹笛,笛声潇潇,柔情似水,听到这凄美的仙乐,达依不免有些动容,悄悄躲在假山后凝住心神静静听着,一曲终了,她仍沉浸其中,丝毫没发觉有人靠近。

“你躲在这里作什么?”

一个男声骤然响起,达依一惊,拍着胸口跳了起来,转头一看,原来是孟飞。

“我……我……是听到笛声过来的。”

达依看着他手中的笛子结结巴巴地说道。孟飞微微一笑,银色月光轻落在他身上,白皙的面容更显得清秀干净。

“想听的话可坐在亭子里,在这儿不怕蚊子咬吗?”

话音刚落,达依顿时觉得痒得不行,低头一看手上已经咬了好多个包,她忙不迭逃到亭子里躲蚊子。孟飞走入亭中,笼着月华又吹奏一曲,修长飘逸的身姿如仙人下凡。达依听着几乎出神,笛声消逝,她连忙拍手叫好。

“吹得真好听。”

“多谢姑娘夸奖。”孟飞抿嘴浅笑,拱手行礼后将笛子收入袖内。

“我也有支笛子,但是摔坏了。”

达依从腰间取出阿布的短笛吹了几下,呜呜呜地尽是浊音。

“能否让在下看一下?”孟飞伸出手,达依迟疑片刻把笛子给了他,孟飞端详片刻,说:“略微修理就能用了。”

“真的?”达依欣喜地睁大双眼。孟飞点了点头。“我替你修吧。”

“谢谢!谢谢!”达依连忙道谢。“不知该怎么报答你。”

“不用报答,明晚你过来取就成。”

话落,孟飞拱手道别,看着他的背影,达依感觉心里甜甜的,不知为何她对这男子有种莫明的好感,或许是因为燕齐灏那张臭脸看多了,她现在看谁都觉得顺眼。

次日晚,达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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