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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采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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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实在不行再和我联系。”放下电话,刘继业忿忿地想,这个小婊子,才到省报几天,就他妈的跟我装上了,真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这个秦雨萌,是前两年刘继业招的一个女记者,这人根本不会写稿子,但她和省工商局的一个领导关系特殊,是领导的干女儿,刘继业了解到这点后,果断地留下了秦雨萌,此后,每当下去采访时,他必带着秦雨萌,每走一地,必到当地工商局,无论是正面采访还是批评报道,均无一例外畅通无阻,收获颇丰。遇到困难时,干女儿一个电话打到省厅,干爹就会把电话打到当地工商局局长的办公室,局长没有办法,大领导都说了,孩子来了,不管有事没事也不能白来呀,那自己还有什么可推脱的,该拿的拿,该送的送,反正花的都是纳税人的钱,没准招待好了,干女儿在干爹面前给美言几句,自己还能升迁呢!在大约两年时间内,刘继业带着秦雨萌几乎跑遍了全省三分之二以上的工商局,收获可想而知。大约三个月前,这个秦雨萌竟然被她干爹弄到省报群工部去做正式记者了,令刘继业大跌眼镜,直后悔这两年带秦雨萌往下跑的不够勤,多好的一个赚钱工具,就这样还没用完就不归自己使唤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三人准时来到工商局办公室,刘继业掏出证件让主任看了看,说:“我是接到车主的举报昨晚赶到咱们县的,也想采访一下这件事,正巧碰到了他们俩。”主任看了看证件,问:“你们不是一个媒体啊?”“都在省城混,彼此挺熟的,基本情况我通过车主和他们俩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就是想听听咱们局里对这件事的说法。”刘继业答。“我们局长开会还没回来,我不能接受你们的采访,要不你们再等等,明天再来。”主任又打起了太极拳。杨建明看程维一眼,意思是看来刘继业来也不行,咱们就别自讨没趣,是不是该走了?程维装作没看见,翘着二郞腿,一副气定神闲,成竹在胸的模样。果然,刘继业剑走偏锋:“你们局里原来有个副局长,姓秦,叫……秦明,对,是秦明,他还在局里吗?”“你是说我们秦局长?他现在可是一把局长了!你认识他?”主任连忙站起来问。“何止认识!大概是三年前吧,我来你们局采访,就是秦局长接待的,当时他还是副局长,没想到现在扶正了,发展得挺快啊!”刘继业兴奋地说,又问,“那谁,方主任呢?”“您是说原来的办公室方业敏主任吧?他现在到南岭县工商局做副局长了。”主任又抛掉了原来的官气,毕恭毕敬地回答,然后找个借口走了出去。刘继业看看程维和杨建明,老狐狸般深深吸了口烟,在缭绕的烟雾中微笑着高深莫测地点点头。
不一会,主任回来说:“三位领导,正巧我们局长刚回来,在办公室呢,让你们过去。”三人起身去了局长室,一进门,刘继业就大声说:“恭喜秦局长高升啊!不记得老弟了吧?真是候门一去深如海,想见局长大人一面真难啊!”秦局长在办公桌后面抬起头,看着刘继业,想了三四秒钟后连忙站起来,一边往过走一边热情地说:“哎呀!这不是刘记者吗?来了怎么事先也不打个招呼,我好派车去接你。对了,那个谁,老爷子的干女儿怎么没来呀?老爷子还好吧?”“人家现在已经上省报群工部了,是省报的大记者了,昨天我们在一起时她说老爷子很好,估计再干个三五年不成问题。”刘继业答,又向局长介绍了程维和杨建明。互相交换了明片,局长对等在一旁的办公室主任说:“在天上人间订桌饭,告诉在家的领导中午不要走。”刘继业简单说了车主举报的事,并问了和程维昨天问的几乎一样的问题,局长并不回答,而是装作生气的样子说:“刘老弟,你是看望大哥来了还是调查大哥来了?!咱们今天先谈感情,吃了饭再谈问题!”闲谈几句,局长又对办公室任说:“现在才九点半,你先领三位记者去按按摩,放松放松,十一点半准时到饭店,我约了几个企业的老总谈点事,中午再过去。”然后笑着对刘继业三人说:“中午不见不散啊!”
吃饭的时候,刘继业没提扣车的事,程维和杨建明也就没提,回到省城,打发走了工商局的司机,刘继业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程维说:“少了点,不过总算没白去一趟。”杨建明瞥一眼,不厚,也就两三千块钱的样子。回到单位,杨建明赞叹道:“这老刘,还真有能耐。”程维撇撇嘴说:“所谓无利不起早,他也不白忙活,得的钱可能比咱们还多。咱们提供线索,他摆事,这就叫互利互惠。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刘继业不去,咱俩还真就没戏了。”顿了顿,又感叹道:“咱们站长真是高明啊!”杨建明问:“这个刘继业经常和咱们合作吗?咱们也和别的媒体这样合作过吗?”程维答:“当然合作。一个媒体的力量毕竟有限,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有时候必须合作,但也不能总合作,要根据情况来定。”
大约一个月后的一个周一,杨建明和程维一起到郑长征办公室商量这周往下跑的路线和要去的单位,一进门,杨建明忽然发现刘继业在沙发上坐着,正和郑长征谈笑着,见二人进来,老刘连忙站起来,走到杨建明身边说:“老弟,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领导了!”杨建明不明所以,一时呆立在原地。郑长征笑着说:“建明,下周你和刘领导一起跑吧,刘领导刚离开原来的记者站,暂时在咱们这呆一段时间,记住,你们在一起时,你一切都要听刘领导的,刘领导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杨建明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还是装作十分高兴的样子说:“我正想着向刘哥学几手呢,这下好了,终于有机会了!”刘继业笑着说:“建明说笑了,是咱俩相互学习,以后咱俩到下面的单位,你拿证件和名片,就说我是刚到你们报社来的,证件还没办下来,这样好说话。”“刘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办!”杨建明一脸谦恭。后来杨建明才知道,刘继业现在是处在“非常时期”。原来刘继业的顶头上司丁峰见刘继业这个记者站一年承包期限已到,就向他要欠总社的五万元管理费,因为当初签协议时一年的管理费是十五万,而刘继业只交了十万,刘继业虽然挣到了钱,但总觉得再拿这五万有些大头,因为他现在对丁锋多少也有些不信任了,便想赖账,一拖再拖,丁锋不依不饶地追了一段时间后,见刘继业根本没有交钱的意思,便在杂志上通告他的证件作废,将他踢了出去,另寻站长,刘继业并不在乎,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央级媒体多如牛毛,都想在下面设记者站圈钱,不愁找不到新的媒体,便动用关系,很快就谈妥了一家,只是目前证件还没有办回来,证件没办回来,他就无法开展工作,无法往下跑,因此暂时和杨建明跑一段时间。说白了,就像瞎子背瘸子过河一样,瞎子借瘸子的眼力,瘸子借瞎子的腿力,共同合作过河;在他们这里就是,刘继业借杨建明的身份,杨建明借刘继业的经验和关系,共同合作弄钱。
跑了一个局,效果不错,下午,正当他们按计划坐火车往下一个县赶时,刘继业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听着听着便喜上眉梢,连连说:“认识认识,我和他们很熟,这事包在我身上!局长放心,我肯定去,马上去,晚上肯定会赶到你那里!”放下电话,刘继业说:“老弟,咱俩下一站下车,先到五原县质监局办点事,明早再按计划往下走。”见杨建明疑惑不解的样子,刘继业又说:“放心,是好事,再者咱们不会耽误事,你也不会在你们郑站长面前为难。”杨建明不再说话,随刘继业下了车,然后租了一辆车,直奔三百华里外的五原县而去。
到五原县已经下午五点,一进质监局局长办公室,杨建明就看到两个记者模样的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水,刘继业和局长很亲热地打个招呼后,对那两个记者说:“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又搞什么事啊?冯局长可是我哥们!”看得出,刘继业和冯局长及这两个记者都很熟。这两人是省城另一家记者站的记者,接到举报后到质监局采访违规收费的事,问题的确存在,而且很严重,局长不知道怎么办好,就想起刘继业来,因为刘继业以前曾到他们单位采访过,两人处得不错,恰巧刘继业认识那两个记者,便赶来“灭火”。这“火”很好灭,一个甘愿拿钱,一个是来弄钱的,所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通过刘继业这根线,交易顺利完成,各得其所,皆大欢喜。晚上局里给安排了宾馆,那两个记者一个房间,刘继业和杨建明每人一个房间,并给他俩找了小姐,杨建明不知道该怎么办,刘继业说:“咱们是来平事的,是来帮他们忙的,放心,他们不会设套的!你只管玩就是!”见杨建明还有些犹豫,就调侃道:“怎么,守贞洁牌坊哪!不弄白不弄,不弄人家也不会说你好,再说了,跟着大哥走,这种事以后多着呢!”
第二天早晨,刘继业给杨建明一个信封,说:“这是质监局给的‘平事费’,你不用给你们站长,自己留着吧,他不知道咱们来过这里,我也不会说。”杨建明打开一看,是一千元钱,回到单位,杨建明想了又想,还是把钱给了郑长征,郑长征听完事情经过后,拿出五百元钱说:“这是给你的,你也有功嘛!”又说,“这也是弄钱的一种手段,主要是对不好弄的局。不好弄的局有两种,一是根本不买你的帐,二是局领导对陌生的记者心存忌讳,有心拿钱平事又怕人家不要,不知道该怎么办。用这种方法弄钱,关键是平事的记者要和采访与被采访两方都熟悉,都能说得上话。”杨建明听罢不禁感叹,看来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专业知道,工作技巧,在记者这行,自己还是个雏,还得向刘继业和站长看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七章:宣传部长
第七章:宣传部长
个别宣传部门的工作人员竟然和以采访名义来敲诈的真假记者们沆瀣一气,有的甚至彼此很熟,“交情”很深,当被采访单位或个人要求灭稿时,宣传部的工作人员就特别提醒甚至恫吓人家,“我听说过这位记者,他很厉害,某某就是因为他的一篇报道而下台的等等”,弄到钱后,他们再在暗地里和记者分。更有甚者,他们了解到当地某部门的毛病后,第一时间通知他们熟悉的真假记者们以采访的名义前来实施敲诈勒索,他们在一旁敲边鼓,共同合作弄钱。
不知不觉中,杨建明和老刘跑了一周,每到一处,老刘如何找线索,如何采访,如何说话,杨建明一一仔细观察,记在心里,长了不少经验和见识,并且第一次和地方宣传部有了接触。其实,像他们这样以批评报道方式介入来搞钱的记者,一般是不愿意和地方宣传部接触的,除非有特殊关系,否则你把事情抓准了,正准备拿钱,宣传部的人来了,说句话,讲讲情,事情就有可能泡汤,即使不泡汤,收入也会打折扣,因为你怎么也得给宣传部一个面子,不然下回你再来这个地方搞事,被宣传部的人知道了就不好办了,他们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有可能拆你的台,甚至算计你,让你以后无法再来这里。所以,如果不是被采访单位主动找宣传部平事,搞批评报道的记者们一般不会主动找宣传部,而被采访单位一般也不会找宣传部,因为他们根本看不起宣传部,除非到万不得已时才会找。官场的人都知道,宣传部比不得组织部,没有用干部和考察干部的权利,而且宣传部是清水衙门,一旦帮了你的忙,就有可能让你在别的事上出些费用,因此还是不用为妙。
但事情都有两面性,也有的宣传部是财神,他们的人会帮记者们运作,当然,他们自己也不会白忙活。上周二,杨建明和老刘采访南安市城建局,也是违规收费的事,城建局长是市里面刚下派来的,很年轻,前程远大,害怕出现负面报道,又不知道怎样摆平记者,因此就找了县委宣传部的人来。是一个姓谭的新闻科长,看了杨建明的证件后,很热情地说:“你们来怎么也不先和我们打个招呼啊?有什么事我们也可以帮帮忙,起码能做做服务性工作。”刘继业也很热情地说:“是啊,宣传部就是记者的家,我们也想先到你们那,但这次采访不是正面报道,是坏事,因此就没敢惊动你们,只想完事后再和你们打个招呼。”然后开始说事,转眼就到了中午,在饭店洗手间,谭科长暗藏玄机地说:“刘记者,我的一个朋友和你们一样,也在省城的一家记者站做记者,我们处得很好,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办,你们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刘继业也一语双关:“我听你的,咱们是一家人,以后还得长处。”饭后分手时,谭科长塞给刘继业一个信封,刘继业数了数,拿出一沓塞给谭科长,谭科长丝毫没有推辞,熟练且心安理得地从容收下后,用力握着杨建明刘继业的手说:“这次咱们合作得很愉快,大家以后就是朋友了,希望以后多多合作。”
杨建明望着谭科长的背影目瞪口呆,心想,这新闻科长居然也有这样当的,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刘继业拍拍他的肩说:“怎么啦?理解不了?宣传部按理说应该替地方说话,为地方排忧解难,但有时候对他们个人并没什么好处。比如这次,谭科长如果讲情,咱们就得给面子,但他本人是不会得到太大好处的,顶多领导会表扬几句,以后到城建局能混口饭吃,办点小事,得到好处的是他们的领导,或者是他们整个部,比如城建局给他们搞点福利什么的,因此他干脆不如自己来点实惠的,帮咱们运作,咱们得到钱,自然不会白了他,他也就得到了钱。既平了事,又捞到了实惠,比单纯给部里和局里卖命不强多了?”“他要是只讲情、不提钱的话咱们怎么办?”杨建明问。刘继业答:“一般不会只讲情,宣传部的人几乎都知道咱们是怎么回事,来干什么来了,因此多半会配合咱们,图个息事宁人,又得了好处,如果只讲情,不动真家伙,那咱们到底发不发稿子,他们也没把握,一旦稿子真发出来,他们是要挨领导批评的。但反过来说,他们如果讲情,咱们也得给面子,否则他可能会算计咱们,给咱们使绊子,以后再到这个地方来就不好办事,就得加倍小心。再说钱弄不到,人就交下了,他就欠咱们一个人情,以后咱们再来这里,事情不好办时就可以找他,他就会帮咱们的忙,不过这种情况很少。”“那不警匪一家了嘛!”杨建明调侃道。“这算什么?你还没见到更厉害的呢!下周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刘继业一副阅尽世事沧桑的样子。
两人继续北上,来到口字县时,已经上午十一点多了了,问了几个出租车司机,都说还在收运管费,有两个还拿出了收费票据,刘继业便不再问,看看表,说:“走,到宣传部混饭吃去!”说完打车直奔宣传部。宣传部在县委五楼,最高一层,刘继业轻车熟路,来到一扇挂着副部长牌子的门旁停下,敲了敲门,不等里面答应,就把门推开了一条缝,把那只硕大无朋的脑袋挤了进去,见除了副部长没别人,就说:“哎呀领导,还在为全市人民操劳哪!怎么,中午不吃饭啦?废寝忘食噢,要不要我给你们市委写封表扬信?”“老刘啊,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事先不打个招呼?”副部长很热情。“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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