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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女儿走不一样的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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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民学校在凤凰县的火炉坪乡,山高路远沟深,是湖南省委副书记郑培民的扶贫联系点,当年在他的关心下,原火炉坪乡小学焕然一新,故学校以他的名字命名。
来到朝思暮想的凤凰,无暇闲逛,第二天就和非非一起,跟随特意来县城接我们的吴校长,坐上了一辆小货车,赶往培民学校。
这里有一个孩子,去年因为中国母亲网的牵引,和非非结成了助学对子。她叫龙碧珍,是培民学校四年级的学生,父亲早逝,母亲改嫁,靠她八十多岁的爷爷奶奶抚养长大。
原来自卑内向的碧珍,因为我们的牵手,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很多次,碧珍给我写信说:“阿姨,你来我们这里玩好吗?我想看看你和非非妹妹。”
这样的邀请令我无法拒绝,出发前在鼎丰户外论坛发帖,意在寻找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来关注那些面临失学的学生。吴校长说在他们那里,像碧珍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
没想到有很多的人积极响应,面对他们沉甸甸的爱心,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做好,要认真做好每个孩子的实地调查,让那些好心人的爱心落到实处。
货车在盘山公路上行驶了一个半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了海拔七百多米的火炉坪乡。
乡政府所在地火炉村没有一条街道,只有土路的两头有两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店。
培民小学的校舍却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吴校长说托郑培民的福,去年湖南省财政局专门拨款翻建了校舍,一些前来参观的单位也捐赠了一些物资。
我和非非一走进校门,很多孩子就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很快就把吴校长家的宿舍围得水泄不通。很凉的天气了,不少孩子还光着脚丫。
我让非非把带来的糖果巧克力分给大家,他们羞涩地笑着,有的孩子一拿到糖果就迫不及待地塞到嘴里。
终于见到了碧珍,发白的脸蛋,干裂的嘴唇,比同龄的孩子看起来瘦弱的多。见到我们,碧珍有一点拘谨,但是马上礼貌地招呼我和非非。
吴校长带我参观校舍,我提出先去图书室看看。一间不大的屋子,靠墙的一排书架上陈列着一些看起来很陈旧的图书。我翻看了一下,都是一些学术性比较强的图书,我简直找不出一本孩子有兴趣翻阅的书。
最角落的书架上,堆放着很多录音带。吴校长说这些书和磁带都是一个单位捐赠的,但是没有一个学生的家里有播放机,哪怕最便宜的那种也没有,所以那么多的磁带只好被堆起来放着了。
语音室和实验室是另一个单位刚刚捐建的,里面的设备很新。我问吴校长为什么不给孩子们用,吴校长有些尴尬,告诉我说目前语音室还没有一个老师会用,实验室里装的水龙头其实是摆设,学校还没有自来水。
电脑室的三十台电脑是中央教育电视台捐赠的,孩子们最喜欢上的就是电脑课了,但是学校没有合适的老师,一名会计兼做学校的电脑老师。上次中国母亲网的人来,教会了吴校长上网,吴校长说学校的硬件应该说在全县的乡级小学中是一流的,但是软件跟不上,教师的文化素质太低,学生们太需要好老师了。
看完学校,我把非非交给碧珍,让她带妹妹去玩。然后,我开始走访那些需要助学的孩子家里。
吴轩轩,是我此行走访的第一个孩子,他的家在全乡最偏僻的山坳里,要走至少四十分钟的山路,来培民学校的客人中,还没有一个人去过那个寨子。
看着眼前的轩轩,机灵的大眼睛,懂事的神情这么小的孩子,都可以每天在这条山道上来回,我没有理由说不去。
轩轩在前面带路,脚步非常轻快,从他五岁上学前班开始,这条山路他已经走了四年吴校长说:“遇到雨天,石头路很滑,孩子常常会摔倒,而且走到学校的时候,经常全身里外都湿了。冬天大雪覆山,大人会送孩子一段,家长走在孩子的前面,把路面的雪踩平,踩实,保护孩子避免滑倒。
坑坑洼洼,曲曲折折,这条至少五公里的山路我走得气喘吁吁,最终还是赶到了轩轩的家。他的家连“家徒四壁”都说不上,因为没有一堵墙是完好的,墙体的上半截堆着玉米杆挡风,窗户上糊的塑料纸都被风刮花了。
轩轩的爸爸有肺结核,说话时不住地咳嗽,他妈妈也是一脸病容。说起家里的收入,轩轩的爸爸愁容满面,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养的两头猪,粮食就是靠天吃饭了,像今年凤凰有四个多月没有下雨了,收成只有往年的三到五成。
吴校长提到,村民们的收入除了养猪就是砍柴,一担柴走近一个小时的山路挑到马路边,搭车赶集去卖,可以卖十二块钱,扣除来回的车费,最多只能赚六七块钱。一些年轻力壮的人出去打工了,由于没有文化,都是干的最苦最累最不赚钱的活。很多人在外打工,把孩子托付给年迈的老人,过年时又心疼回家的车票钱,舍不得买票回家,有好多孩子已经几年没有看到父母了。像轩轩这样父母没法出去打工的,家庭年纯收入不足千元。
在培民学校的两天,我去了十一个孩子的家。石建慧的家最令我难忘,只见一堵北墙上,开了一个长三米,高两米左右的口子,墙体已经向内倾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塌。建慧的爸爸也是肺结核,不能干重活,家里的农活都交给了她十几岁的哥哥。她姐姐在凤凰城里打工,每月三百元的收入一大半给了这个贫寒的家。修好这堵墙,有一千多元就够了,但是建慧家已经让墙倾斜了两年了,我不敢想象冬天寒风凛冽,建慧一家如何在屋里度过。
走在贫寒的乡村,我时常感动于村民的淳朴。每到一个学生家,他们都拿出了凉薯、板栗和鸡蛋来招待我。在碧珍家,她的奶奶在我们临走前,拎着两大袋山货非要塞给我,在乡村的石头路上,他们送了一程又一程。
两天的实地调查结束,我和非非穿上了苗族的盛装和孩子们一起合影,他们以后会有好心人来帮助他们完成学业,孩子们也露出了羞涩而开心的笑容。
终于要走了,我和非非又坐上了小货车,看见路边的墙上刷上了开发火炉坪乡景区的宣传画,吴校长说这里有着很好的旅游资源,目前凤凰县政府已经把火炉坪乡列入了旅游开发的规划中。我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些安慰,期待着这一天早点到来,期待培民学校的孩子会有好的未来。
第17页 :孩子,你是我最棒的旅伴
孩子,你是我最棒的旅伴
记忆最深的是那天晚上,我们住在庆源的小旅馆里,停了电,烛光下非非给她爸爸打电话。非非说:“爸爸,我很乖的,我自己走的,我还照顾妈妈呢。”有次在山上我脚底一滑,差点摔倒,我对孩子说:“非非,幸好你拉着妈妈,要不妈妈就摔跤了。”为了这句话,我的孩子一路“照顾”我,拒绝了所有叔叔要求背她的提议,自己走完了那段古老的驿道。
带非非去培民学校,我和吴校长商议去学生家里看看。吴校长说:“那非非我来背着吧。”我说:“不要紧的,让她在学校里好了。”吴校长说:“不行吧?她刚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你走了她会哭的。”我走过去抱着她说:“非非,妈妈要去工作,你是最乖的孩子,而且是大孩子了,你在学校和碧珍姐姐玩,支持妈妈,好吗?”非非的眼圈瞬间红了,点点头,和我挥挥手说:“妈妈再见。”几个小时后,我们回到学校,看到她正在操场上和一帮大哥哥大姐姐玩得开心呢。
在龚滩,我千辛万苦地背着非非下河滩去坐船。非非趴在我的背上,小手搂着我的脖子,忽然说:“妈妈,现在你带宝宝出来玩,以后妈妈老了宝宝带你玩。”在我最辛苦的时候,她跟我说了这句话,我很大声地应着,低下头,眼泪开心地流了下来。
出来那么多天,非非仿佛一条小鱼游到了大海里,从来不吵着回家。在龚滩,我和她商议说:“非非,我们明天回家好吗?”非非睁大眼睛,抗议说:“妈妈,我们不是还要去重庆和武汉吗?我不要回家。”最后,到了凤凰,我告诉她我们还要去长沙玩。非非高兴得跳了起来。
一路上,非非长了很多的见识。回家告她诉爸爸说:“我看了三条江,沱江是凤凰的,乌江是龚滩的,湘江是长沙的。”在火车上,我翻看在凤凰买的插图版的《长河》,非非要求我给她讲讲,我就顺口和她提到了沈从文老爷爷,还提到了我们去过的边城的翠翠。回家看照片,非非忽然说:“这是写翠翠的沈从文老爷爷的墓地。”这句话从一个三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让人很惊讶。
回到家后,有天非非在玩她的滑板车,我在厨房做饭。
她忽然跑进来说:“妈妈,碧珍姐姐家里没有滑板车!”我想起来,刚才上楼时我们带上来一封碧珍的信。
我抱住她,说:“非非,那碧珍姐姐家里有什么?”
非非环顾四周,说:“姐姐家里没有电视机,没有电脑,没有我们吃饭的桌子,她家什么都没有。”
“非非,那我们要帮助姐姐吗?”我问她。
非非很认真地点点头说:“要!还有培民学校的很多小朋友,我们都要帮助她。”
“非非,那我们要怎么帮助他们?把给你买薯片的钱省下来给小朋友买铅笔好吗?”
非非想了想说:“好!妈妈,我以后再也不吃薯片了,我要吃好多好多的饭,长得高高的。”我抱住小小的她,心里是难言的感动。
和非非一起上路,我是多么的幸福。我相信,经万水千山的历练,非非会长成我心目中的那个独立、勇敢、乐观,有爱心,懂得与人相处的好孩子,这些可贵的品质,将是孩子一生取之不竭的财富,也是我作为母亲的最大的心愿。
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我的孩子,我的宝贝,妈妈会陪着你走得更远。
第18页 :最让人牵挂的“黔东南”
最让人牵挂的“黔东南”
“妈妈,我可以在天上采一片白云吗?”丫头歪着脑袋问我。
“呵呵,那可不行,因为我们会比白云飞得更高,更远!”
“妈妈!妈妈!我们要去多远的地方呢?”丫头无比憧憬地问我。
“比我们去过的湘西还远。”看看四岁半的女儿,不觉中,她已经长成那般神气的小姑娘。
明天,迎接我们的又是一段漫长而奇妙的旅程。
在贵州的大山深处,有一个叫做梅子坝的地方,在这个充满希望的春天,由于天南海北的朋友的共同努力,近两百名失去上学机会的孩子,终于坐进了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同时竣工的还有梅子坝附近的艳山小学,那是真正意义上由我们网友共同出资捐建的学校。
早在一年前,我就跟很多朋友们说过,总有一天,我要去那里,去听孩子们琅琅的书声,去见证梦想成真后的喜悦和美好。
那片遥远的土地,吸引我们的还有奇山秀水,民俗风光。这一次,我们还将要穿越黔东南,我要带我的孩子,去了解这个世界,让她知道原来外面还有这么多神奇而美丽的地方。
最大的牵挂——不是贵州人的“贵州人”
路上,非非不止一次地问我:“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未未叔叔?”我说:“叔叔去云南了,我们去遵义等他回来。”非非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说:“哎呀,妈妈!还有几天啊?我太想太想他了!”我笑着刮她小小的鼻子,说:“叔叔也想非非呢,快了,我们快要见到叔叔了。”
让非非无比思念的未未叔叔,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贵州人。有时,你不得不惊诧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我仔细地想了一下,这个让非非念念不忘的叔叔,我们一共就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上海,那个阴冷的冬天,我们为贵州正安县的一所小学校四处募款,有朋友介绍我们参加一个上海的企业家举办的慈善晚宴,我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王未未。他的高和瘦,令人吃惊,他似乎很不善言谈。但是第二天,当他看到慈善晚宴上播放的关于贫困山村的短片,他忽然找到了感觉,因为那些都是他太熟悉的场景和画面,他站在台上侃侃而谈,如同一名最出色的演说家,当他在掌声和鲜花中回到我的身边,他有些羞涩地问:“姐,我说的有不对的地方吗?”
我笑着说:“未未,你讲得太好了!”我转过头,没有让他看到我眼角的泪。他在台上讲述他小学的时候,由于家境困难,他的老师和同学给他凑了一百九十二块六毛钱,他在心里发愿,长大以后,他一定要回馈社会,就像爱的火炬,代代相传!这几句话让我震撼,让我泪流,我忽然明白这名二十三岁的大男孩,为什么南大毕业后会选择到西部做一名志愿者,为什么他会在两年内走遍了正安县十九个乡镇和两百多个自然村,进行了五百多人次的家访,帮助了近两百名大山里的孩子找到了一对一的资助者,同时了理解了他为什么会在那里千辛万苦,被人误解备受打击却从不轻言放弃。
我当时就在心里说:“未未,我们会是你永远的支持者,永远的后方支援部队。”
第二次见他,是去年秋天他来我们农庄。在我心里,他与我已亲如手足。看着依然消瘦的他,我恨不得把农庄最好吃的东西都夹给他,让他在多住几天,养得胖一点。可是,他只住了一晚,就匆匆赶回了贵州,那里有三所由他发起和负责捐建的正在施工的学校。其实他两年的西部志愿者服务已经结束,他自愿留在那里,是因为他实在放不下那些大山里渴望读书的孩子,他不止一次地说,他真想长久地留在西部。
这一次,在我们飞往贵州的路上,他又去了云南,陪同香港的一个助学基金会去签约三所今年要捐建的学校。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梦想可以走这么远,这么久,可以影响这么多的人,虽然我比他大了那么多,在我心里,他始终是我只能仰望的丰碑。
当我们结束了黔东南的旅行,非非终于在遵义的汽车站等到了她念念不忘的未未叔叔。从他们认识以后,这个叔叔的QQ头像就换成了非非的照片,每一次我看着这个头像在我的好友里亮起来,心里就无比的亲切。他在车站一下子就把非非举了起来,很多时候,他其实单纯得像个孩子,一个给山里的小朋友带去福音和希望的大哥哥、大孩子。
去年的冬天,妙妙在QQ上和我说:“姐,我真想去一趟贵州,我想重走一遍未未走过的路。”我是因为妙妙才认识了未未,从她的描述里,我大概地知道了一些他走过的路。谈到这些,她总是一脸的不安:“有一次,未未给我短信,说他坐摩托车进山,天雨路滑,车子的后半轮差点掉下悬崖,下面就是雨后暴涨的江水。姐,你不知道有多危险。”还有一次,好像是冬天,我坐在温暖的家里,在网上碰到妙妙,她说:“姐,未未走在山道上,点着火把,走了八个小时才到他要去的学校。”听这样的讲述,我总是无言,唯有内心的疼惜。
现在,在开往正安的车上,未未抱着非非坐在我的身边,笑嘻嘻地讲他走过的路。有一次,他从山顶上的桴焉镇回正安县城,半路上忽然下起了大雪,道路封锁了,班车停了,他第二天要到杭州参加一个会议,车票已经买好,他就在大雪中的山道上走了近六个小时,一路走回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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