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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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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无碍,有佳人为我推拿运功兼暗弹珠泪,我怎敢继续有碍?”祐骋狡黠笑道,同时一跃而起,顺手拉沾衣起来,敏捷如初,全然不似受过伤。
沾衣才明白祐骋刚才的晕厥昏迷全是做戏,不由哭笑不得。祐骋笑道:“适才为试出你的真正心意,只好出此下策。见你如此担心,也不枉我卤莽这一回。”
沾衣后退一步,恢复为谦恭冷静的神色,欠身道:“三殿下若出了闪失,奴婢非但性命不保,怕也要连累爹娘和雍娘娘一起担待,所以奴婢才这般担心。”
祐骋敛住笑容,望定沾衣,道:“你骗得了你自己,却骗不了我,同为担心,却有担心自己性命和担心他人性命之分,你那种担心,与你当时在源北村同出一辙,分明是担心我有性命之虞。”
“三殿下此言差矣,奴婢自知功力浅薄,根本不是三殿下的对手,又如何能让三殿下有性命之忧?”
祐骋上前一步,抓住沾衣肩头,迫她也看着自己眼睛,“当初在源北村,我失足坠崖,恰为你所救;东郊一别,都以为今生永无机会相见,谁想京城之大,你我后来竟能重逢于宫内,上天都如此安排因缘,你又为何不肯承认你对我有情?我都不会瞒你,你为何要瞒你自己?”
此番话正说中沾衣心事,她登时面红如霞,嗫嚅着不知说什么好。在祐骋还化名为“干骋”在源北村养伤之时,她就已芳心暗许,却耽于宫中严规,终究不敢吐露心迹。东郊别后,原以为这份情可随岁月或逐渐淡漠,或永埋心底,谁知那“干骋”竟是三皇子!天下亦大,天下亦小,天下情缘的辗转起伏,这皇宫里也有份,然而祐骋贵为皇子,自己不过一介宫女,如何敢斗胆表白?若不是今日祐骋强问,自己怕是要守口如瓶到不知何年何月。
从沾衣面色变化上,祐骋已看明她的心意,于是欣喜拥她入怀,这次沾衣不再挣脱,轻轻依偎在他的胸前。人世间最幸福之时刻,莫过于发现所爱之人也深爱自己,这感觉升腾起来,什么门第身份的担心,统统化为乌有,此刻唯两情相悦,共沐爱河,周遭万物似不存在。
良久,听得祐骋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轻声说道:“沾衣,做我的慎王王妃,好么?”这句问话如同一道霹雳,震得沾衣浑身颤抖,推开祐骋后退数步,背靠着墙站在那里,祐骋不禁愕然。
《二更鼓》 最逢缠缱事(2)
沾衣低声道:“奴婢出身卑贱,因沐皇恩,进宫侍奉,能得三殿下垂青,便是上天的莫大恩宠,又如何敢觊觎王妃之位?”稍停片刻又道:“三殿下若真中意奴婢,可让奴婢进府伺候,能时时见着殿下便足矣。而让奴婢做王妃之事,再也休提。”说罢已眼含泪花。
祐骋立时明白了沾衣的意思,历来皇子婚姻须由皇上做主,几乎无人能自行决定,纵然情浓爱炽,王妃为谁依然要看出身;而婢女则不同,只要皇子欢喜,任谁都可以叫进府来侍奉。可祐骋目前除了沾衣,对于其他女子是不肯闻也不肯问,若宠爱沾衣却不给名分,便免不了让她在日后遭人嫉恨,无异于将她推入火坑。再者祐骋毕竟年少气盛,自忖在父皇面前倍受宠爱,心想若破例一回,父皇也未必不允,于是说道:“我祐骋喜欢的姑娘,是万不可委屈半点的,又怎能让你屈居人下?区区出身,不足为怯,等他日我再立战功,便求父皇做媒,迎娶你进慎王府。”言语铿锵,掷地有声。
沾衣抬起头来,凝视祐骋,此时眼中深情一览无余:“只要殿下欢心,奴婢别无所求。”
祐骋牵着沾衣的手,解下腰间玉佩,道:“这玉佩是我四岁那年父皇所赐,今日有苍天为证,你我在此折玉为盟——石烂海枯,永不相负!”说罢将玉佩一折两半,一半揣入怀里,另一半放入沾衣手中。沾衣紧紧握住手中那半只玉佩,泪光盈盈。
此时忽听外面一阵喧哗,沾衣惊起:“糟了,皇上起驾回宫的时辰已到,奴婢得赶回娘娘那里。”匆匆夺门而出。出门没几步,迎面正撞见乔公公,沾衣禁不住心下忐忑,不敢抬头,轻施一礼,掩面飞奔而去。
《二更鼓》 一语万江惭(1)
近来宫中流传一桩奇事:四月刚至,料峭寒意尚未退尽,观止园的牡丹就已绽放。牡丹素称“花中之王”,这便给逢迎之人造了甚好的契机,文武百官纷纷极力颂扬,称“此乃国泰民安之馈”、“万载社稷之兆”云云。皇上那段时日原本龙体微染贵恙,除了上朝,很少出寝宫,但闻听此言,又得了乔公公的撺掇,寻了风和日丽的一日午后,带了几名小太监随驾,一部龙辇,向观止园而去。
到得园门口,只见雍婕妤跟几名侍女太监匆忙从里奔出:“臣妾见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平身。”皇上由乔公公扶着走下辇来,“朕一时兴起,来你这观止园走走。闻听花园里牡丹长势甚好,可否带朕一观?”
雍婕妤大喜:“托陛下鸿福,园里牡丹这几日是开了不少,听得陛下要来,臣妾备了些壶酒小菜,陛下尽可以在此赏个痛快。”说罢亲自在前带路,一行人直往花园而去。
一进花园,众人不由眼睛一亮:这观止园的花卉果然名不虚传,牡丹怒放自不必说,杜鹃、鸢尾、君子兰也各领风骚,分外养眼。皇上走近一盆鸢尾,喃喃道:“这鸢尾,是爱妃进宫之时朕亲手为你栽的,过了这许多年,仍旧如此妖娆,真是难得。”
雍婕妤见皇上依然念旧,感动莫名,喟道:“也多亏了沾衣,若不是她细心呵护,这鸢尾怕是等不到再见陛下一面了。”
皇上听得这话一语双关,知是雍婕妤被他冷落多年,若非元宵节那晚沾衣挺身而出抢得龙珠,他到如今也未必能想到踏进这观止园半步。想那雍婕妤贵为皇妃,命运竟仰仗一婢女方能改变,皇上心下怜惜之余,对沾衣其人也有几分说不出的好奇,又见鸢尾盆土略干,于是拿过花壶,欲亲手为它浇水。
“陛下且慢!”听得近旁一声轻喊,皇上诧异地停手,只见花丛中绕出一女子,急急跪下道:“沾衣见过陛下……这鸢尾不耐涝,适才奴婢刚浇过水,而这土又是排水性极好,让陛下以为水分不足……近日天气潮湿,若再行浇水,怕要烂根的。”
皇上听毕哈哈大笑:“你这小丫头的确非比寻常,为了那花,对朕也敢阻拦!”
沾衣不知皇上究竟是褒是贬,惴惴又道:“这花是娘娘心爱之物,若有差池,娘娘要难受好一阵子。若有冒犯陛下之处……”皇上一摆手,不教她继续说下去:“你在这等场合下依然惦记着主子,足见忠心。朕很赏识你,又怎会怪你?快平身罢。”沾衣方松了口气,起身嫣然一笑,众人也纷纷莞尔。只听乔公公赞道:“真是人映花,花衬人哪,沾衣姑娘花养得好,人也愈发水灵了。”
听乔公公这么一说,皇上禁不住又多打量了沾衣几眼,只见她身着一袭葱绿色长裙,外套藏青色裘皮短袄,眉目如画,身形婀娜,气质依旧娴雅,只是面带红晕,比元宵节那晚更显娇美,不由心神一荡,随即笑道:“果不其然,才几日光景,便教朕几乎不认得了。沾衣,这园里花草,可是你亲手所种?”
沾衣微笑道:“蒙娘娘厚爱,将喏大的园子都交与奴婢,这几年的确积累些许花草,四季都有,让娘娘常常有的看。”
皇上颔首微笑,乔公公在旁又赞道:“万岁洪福齐天,带着娘娘也有好福气,沾衣姑娘伺候起人来,那可是万中无一的妥贴,教我们这些奴婢看来,也有几分眼馋哪。”
雍婕妤听罢笑靥如花,皇上再度望向沾衣,见她两腮飞起红云,娇羞无比,立于万花丛中,如凌波仙子一般,教人久久不能将眼光移去。此时已有婢女摆好桌椅酒食,入座后皇上笑道:“良辰美景,更应美酒相伴。爱妃,朕记得早年曾在观止园藏了一坛状元红,今日取出助兴可好?”
雍婕妤脸色微变,随即浅笑应道:“陛下好兴致,臣妾这就吩咐去取。”转身对沾衣耳语几句,沾衣领命而去。
那坛状元红的来头非同寻常,旁人兴许不知,可沾衣是心知肚明。当年雍婕妤进宫伊始,皇上对她尚有几分宠爱,便亲手藏了坛状元红在观止园酒窖内,说是待雍婕妤梦熊有兆之时做庆贺之用。可今日皇上就要饮用,是着实忘记了当日言语,还是认为已无必要再兑现?无论哪种可能,都不遂雍婕妤所愿,本以为失而复得的皇上的恩宠,看来并非像原先以为那样如板上钉钉般结实,也难怪雍婕妤烦郁再上心头。
沾衣如此这般想着,脚步是不停歇直向酒窖而去,拐过一处假山时,面前蓦地现出一个人影挡在前方,沾衣抬起头,迎面正撞见祐骋笑容盈盈,于是又喜又惊。喜得是见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因宫中戒律甚严,祐骋与她相会若非在举宫参与的场面,就得计划周详后极其私密隐蔽地进行。纵然如此也一月难见三面,思念到极处也只能托心腹之人鸿雁传书,这般光景对于正处热恋中的人儿何其煎熬!惊的是皇上此时正在这里的后花园,若被皇上发现,沾衣怕是轻则受罚,重则被逐,甚至雍婕妤也要受连累。
“三殿下!您怎会……”沾衣话未问完,便被祐骋拉到假山后面,紧紧拥在怀里,沾衣后面的话便不再问了——其实也无须再问,万语千言,尽在无言,惟有同样紧紧抱着祐骋,贴近他的胸膛,聆听彼此心跳,恨不得彼此化入对方身体,又恨不得此时此刻永远停伫才好。
不晓得过了多久,沾衣听得祐骋轻声道:“鞑靼又举兵进犯,昨日徐总兵已连夜送来加急战报,所以……明日一早我便要起程前往山西。”
沾衣猛然抬头,千万心绪纠结,若不是救兵如救火,祐骋也不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潜进观止园来与她相会。
“殿下……您可一定要平安回来。”沾衣眉心微颦,不无担心道。
祐骋笑道:“本王已有多次大难不死,这些个后福积将起来,对付此次绰绰有余。”见沾衣依旧紧锁眉头,泪泫若坠,不禁心疼,软语安慰道:“这次鞑靼兵来势虽猛,但后援不实,想必战事不会持续太久,待我立功回来,便求恳父皇准我娶你为妃。”
沾衣摇头道:“奴婢只盼着殿下能平安归来,能立功自是最好,但纳奴婢为妃之事……不提也罢。”
祐骋笑道:“我志已决,除非是你不中意我,不肯嫁我。”
沾衣急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二更鼓》 一语万江惭(2)
祐骋嘻嘻一笑道:“不是这个意思,便是中意我、肯嫁我么?本王记下了,到时不许抵赖。”
此时忽听有脚步声自远而近,祐骋与沾衣立刻屏息静气,静伫不动,那人经过假山时轻咳一声,沾衣偷偷扯了扯祐骋的衣袖,压低声音道:“是乔公公。”祐骋用眼神示意他已知晓,待那人消失在园径拐角,两人方才松了口气,祐骋叹道:“时辰不早……我该走了。”
沾衣一听,眼圈便又红了,默默取出先前在后花园侍弄花草的小花剪,剪下一绺秀发,放进随身香囊里,捧给祐骋,轻声道:“这香囊是我娘亲手缝制,里面有一道乌金打的护身符,还有奴婢的头发……三殿下把香囊带在身边,就如同奴婢在陪伴三殿下一样。”稍停片刻,沾衣拿出那日祐骋给她的半个玉佩,用他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这玉佩……奴婢要等三殿下回来后,亲手拼成个完整的……”还未说完,脸已通红。
祐骋大喜过望,沾衣此话,分明就是以身相许之意,正欲再与沾衣软语温存,又听得有脚步声走来,便恋恋不舍在沾衣樱唇上热吻一记,飞身跃起,一阵风一般消失在墙头。沾衣痴痴抚摩唇上的余温,放眼祐骋离去的方向,只见一处小树枝微微颤动。
沾衣稍整发髻从假山后出来时,只听得“咳咳”两声,乔公公捧个黄色缎盒悄然立于她面前,着实把她惊了一跳。看这光景,定是见她离去太久不见取酒回来,皇上和雍婕妤着急,遣乔公公来寻她,忙行礼道:“沾衣见过乔公公,适才……适才……”因为突如其来,沾衣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乔公公笑道:“适才皇上吩咐了,要老奴去取这骨瓷酒具,酒窖就在不远处,沾衣姑娘若是立时取酒去,如此一来时辰便是刚刚好了。”
沾衣奇道:“乔公公不问奴婢为何久久不归么?”
乔公公慈颜悦色道:“姑娘大了,总有些不能为外人所知的心事,何必追问?不过宫门森严,过会回去皇上和婕妤娘娘问起来,你只道同我一齐取酒具就是了。”
沾衣心下感激不已,但仍稍有忐忑,便不多话,忙去酒窖取毕酒后随乔公公而去。
《二更鼓》 镜水可堪涟潋起(1)
到了后花园,雍婕妤确有些着急,嗔怪沾衣道:“小妮子怎么半天才回来?教皇上等了这么久!”
沾衣忙跪下,还未开口,乔公公一旁接话道:“是老奴的不是,老奴老眼昏花,在路上失落了酒具橱子的钥匙,亏的沾衣姑娘帮着寻了大半天,又照顾老奴体弱,亲自陪老奴去取,所以耽搁了。娘娘要怪,就尽数发落到老奴身上罢。”
皇上笑道:“沾衣宅心助人,是积德的好事,娘娘怎会怪你?再者酒具与美酒已安然取回,这点耽搁打什么紧?乔公公,快斟酒罢,远远地就已闻见酒香,朕实在忍不住要先品为快。”
乔公公慌忙趋前倒酒,皇上又道:“爱妃,难得今日有美酒相伴,何不与朕对弈一局?朕也许久未曾与爱妃切磋棋艺了。”
雍婕妤喜道:“一切听凭陛下吩咐。”当即命人摆出棋桌云子,皇上便与雍婕妤一边饮酒,一边下起棋来。数局过后,雍婕妤面色酡红,略有醉意,乔公公一旁悄声对皇上耳语道:“陛下,婕妤娘娘想必有些不胜杯酌……”
皇上笑道:“爱妃这几年来的棋艺和酒量是见长了,不过比朕还差些,不如先休息片刻,此局待酒力缓些再继续?”
雍婕妤也笑道:“谢陛下。臣妾如何能跟皇上比?这状元红原本酒劲就不小,若不是今日圣驾亲临,臣妾心中高兴,怕是早要醉卧在此了。”说着便欲起身,沾衣忙上前相扶。
又听得乔公公道:“早听说沾衣姑娘经婕妤娘娘调教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说有几次,连娘娘也不能赢她。”
皇上听罢饶有兴趣道:“此话当真?朕很是好奇,沾衣,不如你就代娘娘下完这一局罢。”
沾衣此时早已被乔公公夸得满面通红,闻听皇上让她代雍婕妤下棋,正犹豫间,雍婕妤轻拍她手背笑道:“沾衣,跟皇上对弈这可是你的福气,我教嫣红扶我回去就行了,你在这里仔细伺候着。”嫣红年方十四,比沾衣晚一年入宫,平日里多在书房服侍。沾衣见雍婕妤也这么说,只好遵命。
待沾衣坐定仔细研究眼前棋局后,心底便连连叫苦,原来雍婕妤有数次本是赢招,却偏偏顾左右而言他,愣是将赢招悄悄盘成了下风,使得皇上步步进逼,大有胜券在握之势。雍婕妤这般举棋沾衣甚是理解,因宫廷中人一向认为,与万岁对弈,赢了是吉凶难卜,输了是稳吉不凶。而沾衣偏不以为然,或许其骨子里有几分莫三言的江湖豪气,认为下棋与比武相同,以实力相搏,赢也痛快,输也甘心。自她进宫以来听到的种种皇上的传闻,以及元宵节上目睹皇上对两位皇子间冲突的料理,再加上祐骋时不时对他那位父皇尊崇的评价,教她认定了皇上是位胸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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