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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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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再度响起:“既要取你性命,又何必讲究手段?名头好坏与否,早就算不得数!原本想让人以为你丧生于野兽之口,可你居然能躲了过去,不过即便如此,你也只是为自己赚了个全尸罢了!”说完冷笑数声。
祐骋已听出这人是谁,又惊又怒道:“乔振直,你好大的胆子!将本王困在这里,你要造反么?本王只须大喊一声,便能唤来侍卫将你碎尸万段!”
乔仲正从东面山崖上探出脑袋,嘿嘿笑道:“三殿下好耳力,可惜那些不中用的侍卫们已被带去猎场的另一端,没半个时辰是回不来的。等他们回来的时候,会发现三殿下您不幸遭遇山洪,殒命泥石之中。这会子暴雨交加,山洪爆发实在平常得紧,老奴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会有人怀疑您的死因!”
祐骋几经沙场,多次死里逃生,也见过类似场面,所以并不惊慌,只冷笑道:“计划这等周密,可见你是蓄谋已久——那么本王临死前,倒想知道你为何这么做!”
乔仲正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事到如今,不妨让你死得明白些,三殿下如此聪颖,难道不知从古到今都是一山不容二虎么?皇上即位多年,至今未立太子,想必是举棋不定,老奴这等举措,算是帮万岁爷下个决定罢!”
“原来你是受我大哥指使!”祐骋不禁怒火中烧,“他可知,我根本不介意孰为东宫,若有幸是我,则必励精图治,若是他,则尽力辅佐,他又何苦这般手足相残?”
“哼,你即便此时这么想,成为储君之日还会这么想么?”乔仲正颇为不屑,“成为储君之人,头一宗大事便是要将危及自身地位的障碍一概排除,什么手足之亲,兄弟之情,利字当头之时,便统统化了飞灰,古往今来,弑父杀兄的还少么?如今能成为太子的惟有你们兄弟二人,夺嫡之战在所难免,不如先去了一个,省得多生屠戮。你且放心,你大哥在我辅佐之下,必将成为名垂青史的一代明君。”
“呸!做你的清秋大梦!即便我死了,父皇也未必会立祐珉为嗣!”祐骋气得毛发尽竖,眼光却暗自打量四周,他发现西面山崖地势较缓,若借助崖上垂下的藤蔓或者石缝间的杂草,兴许有望脱身。
“嘿嘿,只要你死了,大殿下即便不是太子,也必为即位之人,你父皇虽为九五之尊,到时候却也由不得他!”
见乔仲正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祐骋心头猛的一紧,急道:“你……你此话何意?你们莫非要对我父皇……?”
“哈哈哈哈!”乔仲正纵声狂笑,袍袖一挥,将一根树干推开,一堆堆碎石挟着泥沙从崖上汹涌而下,巨大的轰鸣声中传来他的声音:“三殿下何必多问?老奴在此立誓,到时候必让你们父子泉下团聚就是!”
祐骋听了这话,一时惊呆,瞬间回过神来,发足向西面山崖奔去,可乔仲正何等老辣,见他抬腿,便迅速掷去两块石子,正打中他的腿弯。祐骋扑通跪倒在地,只觉双腿乏软无力,顷刻碎石便埋到大腿,让他动弹不得,便恨恨骂道:“老贼!苍天有眼,我便是做了鬼,也绝不放过你!”
《二更鼓》 狂浪惊澜难度(2)
乔仲正丝毫不以为然:“这等毒誓老奴已听得太多,可惜至今仍活得无比滋润。试问这世间有几人见过老天长眼?三殿下,老奴最后奉劝你一句:下辈子你投胎后,千万莫做好人!”
碎石越埋越高,已埋住了祐骋下腹,祐骋无力地闭上眼,心中暗叫:“天亡我也!”正绝望间,忽闻头顶一声骏马长嘶,睁眼一看,西面山崖上出现一个灰影,向他跃来,跃到山崖的一半时迅疾抛出两根长鞭,一根卷在他的腰间,另一根卷上崖顶一棵老树伸出的枝杈,敏捷踩着岩壁向上飞攀,奋力将祐骋拉出石堆。乔仲正被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弄得愣了一愣,只觉那身影颇为眼熟,可相隔稍远,又是雨中,面目看不清楚,便不假思索又向那灰影后心猛掷数枚石子,却都被那人灵巧躲过,只眨眼间,那人已经带着祐骋攀到了崖顶,把他甩到一匹黑马的背上,自己跳坐在后面,策马疾驰而去,瞬间便消失在丛林中。
两人催马飞奔数十里,方才勒马停步,灰衣人先跳下马来,解了祐骋腿间穴道,将他从马上扶下歇息。祐骋此时才看清救命恩人是谁,不由惊喜万分:“前辈,是您!”
那灰衣人正是数十日前救祐骋于走火入魔中的老者,当夜他行踪诡秘,来去无痕,让祐骋恍惚半梦半醒之间。如今这老者活生生出现在眼前,且又救了他一命,让祐骋煞是激动,同时心底隐约觉得,这老者与他还将有一段不解之缘,当下拜倒在地,道:“晚辈祐骋,多谢前辈再次搭救之恩!”
那老者目光炯炯,望住祐骋笑道:“多日不见,你比那日要精神些,想必那心病是医好了。”
祐骋脸色微微发红,嗫嚅道:“承老伯的吉言,晚辈回去后委实想开了不少……”
“想开就好!”那老者捋须颔首道:“须捱过山穷水尽,方盼到柳暗花明,待你活到我这岁数,看这红尘种种纠缠,不过如此而已。”说罢掏出旱烟袋,在鞋底敲了敲,掏出火石点着,青烟袅袅升起,将那老者逐渐笼罩在烟雾中。
半晌,那老者见祐骋仍跪在那里,便道:“你起来罢,还跪着做甚?小老儿也是恰巧路过,顺手做了回好人而已,你刚才那一拜也算谢恩了,再跪下去,小老儿可消受不起。”说着袍袖微拂,祐骋只觉得一股力道自胁下向上,身体不由自主跟随站起。
待那力道消去,祐骋复又跪下,道:“恳请前辈收晚辈为徒!”
此话一出,那老者吃了一惊,不留神一口烟呛进喉咙,教他一阵猛烈地干咳,咳得嗓音都变了调,咳毕沙着嗓子喘息着笑道:“堂堂皇子,拜一介名无经传的江湖草莽为师,传将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祐骋正色道:“晚辈乃诚心求师,还望前辈不吝赐教!旁人笑且笑去,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那老者眯起眼睛:“唔,不错,有魄力!可惜老夫独自一人,又无儿无女,逍遥自在惯了,压根不想收什么徒弟,你提这个要求,老夫恕难从命!”
祐骋轻叹一声,道:“既然如此,晚辈当然不可强人所难,不过有一小小恳求,望前辈务必应允!”
“是何恳求?若你肯站起来说话,老夫听也无妨。”
祐骋只好站起,眼望前方,思忖片刻,缓缓开口道:“实不相瞒,晚辈如今陷入皇位之争,可惜势单力薄,身边尚无贴心襄助之人。前辈智勇双全,又数次救我性命,晚辈恳求前辈能助我一臂之力。”
那老者听罢哈哈一笑,问道:“你怎知我一定肯助你?你就不怕老夫别有用心?江湖叵测,人心险恶,你这般坦诚相告心底之事,就不怕阴沟里翻船么?”
祐骋微微一笑:“晚辈这条命,是前辈捡回给我的,若前辈高兴,只管拿去便是。这些心底话,除了前辈,还能向谁说去?再者,前辈说今日乃‘路过’才救得我,晚辈总也不信,这猎场方圆千百里,连熟悉此地的侍卫都难以寻到,前辈为何能恰巧路过呢?而且不早不晚,正好将我从乔振直那老贼手中救出,整个过程电光石火,若不是有备而来,安能做得如此干脆利落?前辈,事已至此,你我不妨都敞开说话,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那老者盯住祐骋,嘿嘿笑道,“殿下非但聪明,而且爽直,痛快得紧!——言归正传罢,老夫姓冯,名伯义。”
《二更鼓》 暗网织明(1)
“冯伯义?”祐骋大吃一惊,上下打量这个貌不惊人的干瘦老头,“前辈……可就是当年江湖闻名的‘雷火鹞’?”他早听说雷火鹞冯伯义脾气暴烈,性格乖僻,如今见了真人,发觉果然如此。
“正是老夫!”那老者捋须笑道,“小老儿实在想不到,淡出江湖这许多年,居然仍有人叫得出老夫当年名号。”
“晚辈实在有眼不识泰山,之前多有得罪……”祐骋双膝一弯,又要跪下,冯伯义眼疾手快制止道:“才半袋烟功夫,殿下便已向小老儿下跪两次,这礼多人也怪,这第三次若再跪下去,小老儿便就此离开,再也不踏入京城半步!”
祐骋这才立直身子,望着冯伯义笑道:“冯前辈之大名,晚辈从师练武之时便有所耳闻,前辈武艺超群,又精于雕工,所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即便退隐江湖,英名也是流传后世,被人叫出名号,也属正常。”
冯伯义不屑地“哼”了一声,脸有愠色道:“老夫退隐之时,你这小娃娃怕是还没出世,这些话恐怕也是你师父道听途说来的,你便信了,真正的旷世奇才,你这辈子也难得一见!话说回来,你这般简单轻信,你父皇如何放心将社稷交予你手?”
祐骋面露惭色,低声道:“前辈所言极是……”
冯伯义嘿嘿一笑:“老夫心直口快,想什么说什么,殿下若觉得扎耳不妨直说,不必逆来顺受。”
祐骋笑道:“前辈说的哪里话?晚辈是真心觉得前辈句句金玉良言,再者,成大事者必有大胸襟,纵然真有些许睚眦,与其藏入心里,不如一笑弃之,否则舍本逐末,最终还是亏了自己。”
“好小子!”冯伯义拍了拍祐骋肩头,笑道:“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提的那个恳求,老夫应允了!”
“多谢前辈——!”祐骋大喜过望。
冯伯义轻咳一声道:“不过这次并非只是老夫助你这么简单,有些事情,老夫也不瞒你,免得你觉得欠老夫太多人情——你猜得不错,老夫这次救你,绝非偶然,而是不想叫乔仲正这恶人得逞罢了。”
“乔仲正?”祐骋大为震惊,“是‘九毒蛛’乔仲正么?!”
冯伯义呵呵一笑:“他的名头比我响得多,你听说过我,必然听说过他了。”
祐骋惊疑道:“适才暗算晚辈的乃是宫内太监乔振直,当时并无外人在场,前辈的意思是乔振直就是……不可能!绝不可能!”
“哦?”冯伯义挑起两道灰白眉毛,“你且说说,怎的不可能?”
祐骋微微皱眉,道:“晚辈听皇祖母说,乔振直十岁时净身进宫,起初在御膳房做些杂事,十三岁进掖庭侍奉,二十四岁调入德秀宫听用,那时顺妃娘娘刚入宫不久,乔振直因为聪明能干,很得娘娘的欢心,在父皇面前连进美言,父皇逐渐也对他有所注意。据说在我出生后不久的一次狩猎中,父皇射伤一头熊,那熊带伤向父皇扑来,而父皇的坐骑受惊,将父皇摔到马下,千钧一发之时,乔振直奋力上前,将父皇从熊爪下救出,自己却被熊抓成重伤,个把月才得痊愈。那次乔振直护驾之功,父皇定是牢牢记住了,不出三年,他便被擢升为总领太监。前辈,乔振直自孩提起便在宫内,又怎能成为江湖上谈之色变的那个九毒蛛呢?”
冯伯义眯起眼睛,望着远方,道:“你所说乔振直的这番经历,老夫半点也不晓得,不过刚才暗算你的那人,确实是乔仲正不错,此人乃我师门仇敌,纵然化土化灰,老夫也一样能认出他来!且以他的自负狂傲,断不会为任何事情而舍却男儿之身,不过这些,日后自见分晓,眼下当务之急,便是要阻止他与你大哥的篡位野心!”
祐骋忧心忡忡道:“若乔老贼真是乔仲正……那这宫里,无人能是他对手,如此一来,如果他要对父皇和皇祖母下毒手……”
冯伯义依旧望着远方,脸上刀刻般纵横的皱纹微微颤动,半晌才道:“此人虽心狠手辣,但在宫里,也还是有所顾忌,一时还不至于胆大妄为。即便如此,也不排除风云突变之可能,一旦皇位落入大皇子和他之手,后果不堪设想,若殿下真心想要社稷安康,有些举措,便得加紧实行了。”说完凑近祐骋,低声嘱咐几句。
祐骋听罢,脸色一阵欢喜,随后又担忧道:“前辈提醒得是,可……”
冯伯义笑道:“殿下放心,这些才只是开始,好戏还在后面。今日你只管安心回宫,一入宫内,乔老贼若要暗害你,便是比登天还难——老夫暂且告辞!”此话说完,人已在十丈开外。
祐骋急呼道:“前辈!我如何才能找到您?”
冯伯义远远地笑道:“你不必找我!我自会来找你的!”
“多事之秋”一词绝非妄语,一入深秋,各种变数接踵而来,先是宁夏守军统领率部叛乱,皇上依兵部尚书邵蓁之奏,急调甘肃兵马前往宁夏平叛。此举刚行,又闻鞑靼再次进犯山西,如山的奏折战报堆将上来,教皇上阅不胜阅,日日惟觉头大如斗,身心俱疲,于是一有空闲,便前往万昭宫,与沾衣对弈小酌,或听她抚琴一曲,聊以释怀。
一日午后,万昭宫后花园内,皇上与沾衣在棋桌上拼杀正酣,下到中途,又有战报加急送到,皇上看后,长叹一声,许久未能投下一子。沾衣抬眼见皇上兀自出神,便笑道:“陛下,您的棋势才入佳境,怎的又踌躇不前了?”
皇上把手里的棋子丢回棋碗里,叹道:“甘肃守军统领杨都督送来战报,说宁夏叛军主帅被俘,正押解来京,一干叛军皆已归降。”
沾衣笑道:“这应是喜事,为何陛下却要叹息?”
皇上淡淡一笑,道:“宁夏才遇蝗灾未久,作物颗粒无收,附近州府的赈济有限,那些叛军粮草不足,后防虚薄,反叛乃不自量力,此次平叛,稳赢不输才是本分,朕所发愁的,是宁夏叛乱平息之后,那摊残局该如何收拾。”
沾衣低下头去,望着棋盘,轻声道:“宁夏地处远疆,恐怕得派个贴心牢靠之人,陛下可否想过,从京师调配一名虎将过去?”
皇上一震,盯住沾衣:“京师向来无闲置将领,若调配过去,他的兵马由谁来带?一旦更换将领,下头兵士难以适应倒还在其次,若是耿耿追随原先将领,不安分起来,却如何是好?”
沾衣的脸微微一红,道:“国事朝务,臣妾原本不该多嘴,望陛下恕罪。”
皇上摆摆手,道:“沾衣,朕知道你也是想为朕分忧,适才你所建议并非无可取之处,你若有话,但讲无妨,朕无丝毫怪你之意。”
《二更鼓》 暗网织明(2)
“既然如此,臣妾就斗胆评议一番。”沾衣抬起头来道,“臣妾窃以为,执掌兵权之人,定久则固,固久则骄,骄久则逆,功高而镇主,势大必欺君,此为历代皇家之忌。若无外忧,必有内患,适时调换将领,未尝不是一个防范的法子。至于兵士,多为平民之子,效命军中,无非为了父母家小,之所以留恋旧主,多半也是担心新来的将军不能善待他们,若新将上任,大行安抚军心之举措,广布恩泽,威信拥戴应指日可获。”
皇上从桌旁起身,背着手踱了几步,沉吟道:“你所言虽略嫌偏颇,却也不无道理……”
这时小全子急急走来,低声对皇上道:“陛下,兵部尚书邵蓁有要事求见。”
皇上微笑回道:“叫他进来罢。”小全子遵命退下,沾衣也连忙起身欲退,皇上笑着按住她的手背:“沾衣,此次你不必回避,朕过会兴许还要问你看法。”沾衣坐回原位,有些不安,见邵蓁独自一人在小全子指引下向这边走来,微悬的一颗心方才放下。
邵蓁趋身上前跪下:“微臣邵蓁叩见陛下、惠妃娘娘!”
皇上笑道:“邵爱卿起来罢,你与朕既是君臣,也是亲家,这里不是大殿,有些礼数可以免了——爱卿可是为宁夏之事前来么?”
邵蓁起身道:“正是,如今宁夏兵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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