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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成长手册-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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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酱姜牙
    这话换做是对府里其他人讲,必都认为是赵家大郎不讲道理,不念情谊,然而赵谌只想想就清楚了。

    立秋知晓阿奴并非他的儿子,但因为他重视阿奴,爱屋及乌之下也看重阿奴。可若要立秋选择,她最终只会顾及他的安危,而非阿奴的安危。

    赵谌不清楚的是,赵元并不是知晓身世之后才多想的,他自小就知道。

    但是现在却和小时候不一样,小时候他甚至还想过,若是立秋能嫁给他爹就好了,还觉得两人不凑做一对,实在遗憾……现在则不然,他只要想象一下立秋和过去的范氏一样站在赵谌身旁的画面,心里就如同中箭那会儿,烈酒倒在伤口上一样灼痛逼人!

    现世佛教开始盛行,他曾听范氏念过一句,叫“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那会儿他只过耳却不曾过心,现在却似乎能够理解了。如果他与赵谌之间一直止于父子之情,那么就不会有此刻的嫉妒和不安。

    这嫉妒和不安让他变得踟蹰不前,变得丑陋任性。他忧虑地望着坐在床边的父亲,这个人能理解吗?还是觉得他孩子气,或者心眼小?

    赵谌看着儿子那双干净的眼眸,觉得心痛。一直以为这份不论的感情只有自己付出最多,只有自己隐藏着不安,两人之间差的不光是年龄,还有阅历和心性……可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是阿父之过,”他语气变得柔软和缓,小心翼翼,“阿父没有察觉你的心事,让你不安了……立秋,阿父一向当他是姐妹,她对阿父有恩,所以我不能逼她嫁人,或者赶她离开。”

    赵元闷闷道:“……我就是随便说说呀,立秋姑姑照顾我长大,我、我不是真的讨厌她,想赶走他……”

    赵谌忙摸摸儿子顺毛:“为父知道阿奴不是这样的人。”

    这一刻,其实他内心有了一点悔意。从前除了赵公,自来没有长辈约束他,对于自己的事情,他一贯独断专横。自从察觉对儿子的感情越界,他也只忍了片刻,就毫不犹豫地出手,要将儿子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旁人不得染指……可以说,他并不觉得自家错了。

    然而现在,他看着自己宠大的孩子紧皱眉头,隐忍的模样,内心十分痛苦懊悔。

    赵谌想要自己的儿子无忧无虑,无所顾忌,他当初下那样的决心,难道是为着儿子如今为这么一份感情挣扎而受到折磨吗?

    他叹了口气,上榻躺下,然后将赵小元抱到身上团着,像过去一样。赵元立刻熟练地往他爹身上趴好,下巴垫在他爹的胸大肌上,然后一副等着听故事的小盆友模样瞅着他。

    看到儿子这幅德行,赵谌原本想要长篇大论的,突然没了兴致。

    他静了片刻,简单开口总结:“总而言之,阿奴你只要记着,我不光是你男人,也是你老子……以后我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你只想想我这句话,该怎样就怎样。”

    男、男人……神马的,耻度爆表啊!

    赵元小脸唰的红了,暗搓搓地乐了。我也是你男人!

    父子俩儿气氛再次变得和和乐乐,赵元毕竟喝了酒,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赵谌单臂枕着头,望着床幔顶上的皱褶发呆。

    赵谌在想,他和立秋,究竟有多久没好好坐下聊过了?

    那时候他年幼,独自支撑赵府门庭,立秋一人不但要照顾他生活,造饭买菜打扫除尘,晚上还得熬夜赶制绣活去卖,明明也就比他大一岁……她对自己有情,赵谌是知道的,然而他对立秋并无男女私情,也不愿彼此家人一样的关系变了质。

    这么多年来,他无数次问过立秋,可有钟意的人,可是她就是固执地要守在府里。

    这一次再看立秋,竟觉得几分陌生。

    知余与他谈过“恨嫁”一说,只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可他不能硬逼着立秋嫁人。立秋是卖进府里的,早不记得家在何处,赵府就是她的家,他若逼嫁,无异于赶立秋出家门。这便不是报恩,而是寻仇了!

    赵谌自认不是个心软的人,他骨子里毕竟流有赵国权贵的血,立秋这些年沉默的抗议,已经渐渐触及他的底线。阿奴的感觉并不是错觉,从前立秋就在阿奴的问题上犯过错,如果他们真有一天站在对立面,不,哪怕仅仅只是苗头——他就会立刻做出决断。

    他不能让自己的心软,害到自己珍爱的人……人的心就那么大,本质就是自私的。

    丙仞的婚假有三天。第三天回门,赵元一大早就打扮得精神奕奕,拉着赵谌在正屋里坐好等着两人。

    “您好歹和郎君先垫补点罢!”立夏端了一碟酱螺肉,一碟酱姜牙,一碟酱桃仁,又利索盛了两碗薏米麦粒粥,“这都是先头从南边带来的,可不是您小时候最爱吃的那一口嘛!”

    赵元看看门口,又低头看看几碟小酱菜,咽了口水下去,最后还是端起了碗。算了,先吃饱再说,否则一会儿见礼时肚子叫多不雅啊。

    新人回门时,门口又挤了一堆人,赵谌在北地威望甚高,连着他的左右亲信也都为人熟知,这会儿丙仞大婚,府城的百姓都过来讨喜果来了。

    “别挤别挤,人人都有!”立冬和芳绫芳锦喜气洋洋地挎着篮子发蒸好的喜果,每一枚果子里都裹着洗干净的一铢钱。

    如此发完了喜果,人群才闹哄哄地让开道路,丙仞得以牵着马到府门前。

    他满脸笑意,发髻围红绸,一身正红,他到车门前扶着立春下来,两人在围观人群善意的哄笑声中跨入了将军府。

    立夏立冬芳绫芳锦去了正屋外头,等见着和丙仞携手而来的立春时,都羡慕不已。

    做奴婢那会儿,虽然日子也好过,但她们从未穿过正红大绿那样色儿的衣裳,只为着太过扎眼。发式必要统一利索的,插戴也不能多,指甲不能留长,自然也不能涂色,鞋跟儿不得高,衣服也得差不多制式的……

    立春现如今可不同了。她出嫁前,赵谌就将她的奴籍销了,如今出嫁不过三天,整个人却天壤之别。

    她整个人面如芙蓉水色极好,笑意吟吟,穿着一身的正红衣裙,盘金绣银的好不闪眼。再看头上,今日梳的是高髻,一边插着一个花好月圆的梳篦,金身玉头的牡丹簪,耳朵垂下亮晃晃的珍珠,腰上垂下一串水光透亮的杂佩,编了个同心结,拖下长长的穗子压住了裙摆。

    他们在屋外脱了鞋,赵元就坐到了侧边。

    赵谌好整以暇地端坐在主位上,丙仞和立春便以对待长辈的方式,面向他,给他行了正式的拜礼。

    他伸手交给丙仞一个锦盒,淡道:“以后好好待她,安心过日子。”

    丙仞恭恭敬敬地捧着锦盒,再次和立春行礼。

    “哎哎,这是我给你们的红包啊。”赵元看他们起身,便挪过去把一个巴掌大的锦盒塞到立春手里,“丙仞要是敢对你不好,你就过来告诉我,我保管打得连甲逊都认不出他来!”

    立春噗嗤一笑,眼里却又含了泪。两年前这孩子就比她高了一点,今天一看,竟已经高出大半个头啦。

    她不舍地看着赵元道:“大郎……大郎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赵元笑着点头,掏了帕子给她擦眼泪。

    丙仞不太爽,抢了来自己给妻子擦拭:“大好的日子,可别哭花了妆。”

    立春嗔他一眼。

    婚礼过后,一切恢复了正常。赵谌虽让他们安心过日子,然而丙仞一返回军营,立春就是标准的古代军嫂,哪里还有什么小日子可过?唯一好点的就是两人离得不远,旬休好歹不用耽误时间在路上。

    成公二十二年,白狼国国主盘乘,率兵往北一路吞并了羌方和楼烦各部落,建立起大戎国。同一年夏,大戎国入侵魏,魏国国主年幼势微,把控朝堂的是丞相丽衡,乃国主的亲舅舅,最后魏国不敌大戎,让出了四座城池。

    赵国边境在赵谌父子镇守之下固若金汤,赵谌父子的威名一时传扬开来。甚至江州三郡大大小小数百个乡还有人专给赵谌立了像,说拜佛不如拜赵谌。除了淮郡府城的人常见到赵谌,其余地方百姓都是靠想象,只看有些石像五大三粗的模样,就知在他们心目中大英雄该是甚个样子。

    赵元为着这事还特意去看了一遭,画了下来给赵谌看,足足笑了好几天。

    不过他笑完了,第二天醒来就觉得不对,压着旁边的某爹,直把人给晃醒了。

    “阿父,不对啊!”他骑在某爹腹肌上,表情忧虑,“您说大家都把您当神仙拜了,还有国君什么事儿啊!”

    赵谌无奈地揉了揉眼睛。

    “你才发现吗?”
第93章 咸鸭蛋
    赵元感到不可思议:“国君难道傻了不成?咱们流血流汗的,可是在替他守江山啊,他要猜忌咱们,谁还愿意待在这地方?”

    他真不懂这些当皇帝的人到底怎么想的,你没功绩,皇帝嫌你没用,你有功绩,皇帝又疑心你功高盖主,进不得退不得。特别是像他们这些当兵打仗的,脖子系在裤腰带上,军功俱是拿性命换来的,再被疑心,还不如卸了甲回家种地去!

    就说他自己,六岁跟着父亲来到西关,可以拍着良心讲,他不曾偷过懒享过乐。原来一身娇气俱都被磨尽了,手上脚上的茧子隔几天不除都不行,臻铖要跟他握手,只怕还受不了。他凭什么吃着苦头还得不到应有的信任?

    赵谌面色平淡,甚至冷漠:“凡牵扯到朝堂的事情,都不是表面这种道理说得清楚的……”

    赵元皱着眉想半天,还是弄不明白。

    “你以为国君老跟功臣过不去,是他心胸狭窄不能容人吗?”

    赵谌看他困惑,反问道:“这不过是一国之君的常有心态罢了,试问自古哪位君主不想专权?”

    “国君也是为着先君时的前例而警惕,那会儿就是胪氏擅权,先君一味宠信胪氏,胪亷当政,胪拓掌兵,后宫灵虢夫人虽不管事,但地位超然。所以胪亷不支持国君,他的继位之路才那样艰难。再譬如魏国,也是由权相丽衡把持朝政,他们并非没有能领兵的将领,最后不战言败,让出四座城池,不过是丽衡不想冒险罢了。”

    “我如今威望一日甚过一日,他远在绛城,自然担心我日后会走上胪拓的老路。”

    赵元听了心中不快,反驳道:“照您这样说,帝王专权好处还大大的喽?那咱们还屯兵作甚?干脆戴了枷回绛城请罪去好了!”

    赵谌看着他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问道:“阿奴,你可想报仇?”

    这话一出,赵元愣住了。

    想不想报仇……

    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想”!

    赵元低下头看着自己撑在老爹胸前的手,害怕对方看见自己无动于衷的表情。他确实没想过报仇什么的事情。按理说,他听到自己的身世,应该憎恨国君,恨不得像荆轲刺秦一样去刺杀国君……可是,他偏偏没有那种冲动。

    他不想赵谌认为他是个无情无义,舍本忘根的人。

    赵元心里问自己,你真的没想过替这个身体一报家仇吗?

    答案还是不想。

    就算他是真的赵元,从一出生就被赵谌抚养,长到十来岁才得知身世,他一不记得父母亲人,二不过得凄凉悲惨,焉能生出复仇的心思来?何况他实则与胪拓庄姬并无干系,当初流下的眼泪,与其说是感同身受,更像是听到一个令人心痛的悲剧,在气氛感染之下才流的泪……

    每次谈到国君时,赵元压根儿不会第一时间想起那是他的灭族仇人。

    赵谌看儿子低垂小脸,就知晓他的心思。他暗地叹口气,抱着儿子起身下床:“不要想了,现在还不到最差那一步。”

    赵元看他爹不再追问,也为自己蒙混过去松了气。他爹虽说在屯兵,不过为了保护他而已,骨子里只怕对国君尚有几分忠心,而他自己,说句实在话,真要有不得不走的那一天,未必有多留恋。他和后世的很多年轻人一样,因为社会制度,对于领导阶层没有什么忠心可言,爱国就是单纯的爱国。

    上午军营出操,跑圈挥戟练刀法,一上午结束也就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忘记了。

    “赵达,你在干啥呢!”赵元收了刀,看见赵达还在那里举着刀,一脸神游,就上前拍了他的肩膀。

    赵达给他吓了一跳,刀子险些落了地:“大、大郎。”

    赵元眉头微蹙,上下扫了他一眼问道:“你这是怎了?今天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

    “没……没啥,”赵达不自在地左右瞥了瞥,“我去看看,恩,看看晌午吃什么!”说罢就一溜烟逃走了。

    吴恒从旁边走来,搭着他肩膀奇道:“这傻子,肯定有事瞒着咱们。”

    赵元没说话,眼角却瞥到正阳怀夕两个正在对眼神,

    “……”

    “你俩儿看啥看呢?”

    正阳人老实,赵元一问,怀夕来不及拉他,他就招了:“赵达喜欢芳绫,买了珠花送给她,她没要,给扔地下了。”

    赵元一瞬间那个囧啊,无语地问:“你们怎怎知道的?”

    怀夕是彻底放弃了。正阳就道:“我们跟在后头,偷看到的。”

    看你们熊的!

    吴恒惯是个花花肠子,一听乐坏了。他笑得喘不过气,挂在赵元身上捂肚子哎呦叫唤:“笑死我了,赵达那傻小子竟也开了窍哈哈……”

    是啊,赵元看了看小伙伴,不知不觉,大家的个头拔高了,也都到了年少慕艾的时候了。

    赵达那小子以前可是跟屁虫一样跟在自个儿后头,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吴恒小时候长得糙,长大了却五官深刻,英俊坏气,正阳怀夕在绛城那会儿还是卑躬屈膝的小厮,现在也披甲挂刀,走在府城人见了也得敬称一声“军爷”……

    “芳绫那丫头可是个心高气傲的,只怕看不上赵达,”赵元摸摸下巴,“赵达倔的跟头牛似的,真要看上芳绫了,且还有的熬哩。”

    不是他贬低自己兄弟,芳绫虽是婢女,却基本没伺候过人,加上父亲又是中军府的外管事,从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赵达身上即便有军功,这些年也攒了些钱,毕竟孤身一人毫无根基。总之一个字,难!

    吴恒琢磨了一下,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那丫头不是内定给你的妾吗?”

    言下之意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赵元瞪他一眼,把他从身上拽下来:“瞎咧咧什么!我可不纳妾,别坏了我府里丫头的名声!”

    吴恒切了一下,抱着刀溜到正阳怀夕那边。

    “某人可还有位王姬在盼着呐,人王姬等得都快成老娘子了,那般深情,难怪瞧不上区区一个小丫头!”

    赵元这下真火了,伸手便拖了吴恒往地上一掼,靴子踩着他的胸前,居高临下道:“你若是想娶一位王姬,兄弟我倒可以成全你!怎么样,要不要!?”妈的,说起酸话还没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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