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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成长手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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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咱们接着打呀!”另一个小兵卒子踢踢赵元,“牌还没摸完呢!”
对,他赵元目前最大的正在使用的发明就是扑克牌。介于纸张贵重,厚的卡纸木有,所以军营里流行的扑克牌是用木头削成的薄木片,上面刻了简单的花色,起名花牌。这里的老兵油子无师自通,甚至都开始用花牌赌博了,害得他还特地跑去跟老爹自首,生怕赌博之风在军营里盛行,破坏军队风气。
岂料他爹并不放在心上。军队里赌博是常有的,百禁不止,他爹只在军规里规定逮到怎么处置,实际就是告诉大家,你玩可以,只能偷偷玩,一旦逮到就等着挨鞭子吧。
赵谌不担心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边关常驻士兵没那么空闲。他们除去战时备战,日日作训,无战事时就要卸甲务农,农闲训练。他驻守西关五年余,只有开头两年尚不能自给,后头生产的粮食加上与边民交易所获,基本能供应全军三分之二的口粮。这种制度比较像府兵制,但细节处又有所不同。
无论如何,如果不赌博的话,玩花牌反而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赵元自到西关,才知晓军队里还有种现象,叫营啸。盖因军营规矩森严,他爹的“十七条五十四斩”在赵国几个边关大营都是出了名的,麾下当兵的无人敢挑战,再加上边关年年征战,是个地地道道的肃杀之地,士兵们经年累月下来精神上的压抑可想而知。
另外一方面军队中纪律再严明,毕竟是个雄性生物聚集的地方,恃强凌弱那是本能。欺压新兵,拉帮结派,明争暗斗,矛盾年复一年地积压下来。寻常全靠军纪弹压,可一到战事密集的时节,人人生死未卜,不知自己何时一命归西,精神便到了崩溃边缘。
赵谌刚来的那两年,着重于整顿军营,保存实力,都是以守城为主。犬戎许是以为赵谌是个外强中干的,春季袭边格外疯狂,几乎一月三次攻城。有天晚上一个受伤的士兵噩梦里发出一声尖叫,整个营帐里的士兵都开始接二连三地嚎叫起来,有发泄心中恐惧的,也有趁机抄家伙报仇的,由于士兵中多是同乡同里征召入伍,于是开始混战。
那一次共死伤三四十人,还是赵谌及时带人制止的缘故,事后斩首十八人,那一日人人噤若寒蝉,血腥气在军营里飘荡一日一夜不散。
赵元借鉴了扑克牌的创意,做出花牌这种消遣的玩意儿是有用意的。别看只是小东西,但有了这东西,整个营帐气氛就好了起来。那些原本丢不下面子交好的,一场牌局下来就开始称兄道弟,平日里训练务农的压力也都得到纾解。原先到了旬休,士兵多是打架闹事,或是到府城里狎妓,如今倒有许多人宁愿窝在营帐里摸牌。
这是赵谌默许玩牌的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赵元把牌丢给那大胡子男,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不玩了!我今日旬休要回家去,你们注意时辰啊,到了点赶紧着收起来。”
那胡子男忙道:“你可别忘记给我带酒啊,还有两斤烧肉!”
“知道了!”赵元瞪了他一眼,然后心虚地跟甲逊一道出了营帐。妈呀,要让阿父知晓他偷喝酒,非打烂他屁股不可!
甲逊也不揭穿他,看了一眼四周:“你不待在自个儿帐子,跑这儿干甚?那几个呢?”
赵元不在意道:“他们今日作训任务还未完成,还在跑操哩。”他抬头看甲逊,好奇问道,“你还没说呢,刚才怎地笑成那样?”
“……”甲逊不自在地摸摸鼻子,转移话题,“咱们赶紧着回府吧,吕先生这回跟着来了。”
“吕伯?”赵元一脸惊喜,顿时加快脚步小跑起来,“走走,我看看吕伯可给我带了些什么好玩儿好吃的没有!”
你这也忒容易糊弄了。甲逊无语地心想。
他喊道:“你慢些,还没去牵了大红枣!”
赵元摆摆手:“我不带那个小叛徒!”
不提还好,一提起毛毛他就气得慌。他还指望毛毛帮他管着那几匹马,孰料这家伙竟然自己跑回军营告状去了!害得他被崔明他们笑了几天呢!
甲逊去牵了自己的马,大红枣一见他来,以为要回家,就自个儿踱了过来,还用马嘴顶顶他。甲逊摸摸大红枣的脑袋,坏笑道:“你个告状精,还想着回家呢?大郎不要你了!”
大红枣似是听懂了,立刻不干了,嘶鸣一声自个儿跃出了马栏,看着方向却是去营帐那儿了。甲逊也不去追,摇摇头牵着自己的马出去。果然养马也得看人,这小阿奴养匹马都养成精怪了……等到他到了军营大门处,果然看见赵元满脸不情愿地骑在大红枣背上,而一向难伺候的宝驹这回一副低眉顺眼的小模样,两旁把守大门的士兵都一脸故作严肃的表情,实则约莫都在忍笑。
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整个江州三郡都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尤其是淮郡。赵谌年年严守西关,将犬戎国赶出去百里,解放了不少草原牧族,又向赵公请示开了互易。几年下来,淮郡府城竟比当年还要繁华热闹,商业发展迅猛,商铺众多,很多迁走的淮郡人又陆陆续续回来了,更有远一些的自愿举家迁居到此。
赵元每次骑马回家的时候,看到坊市上人头攒动,熙来攘往的太平景象,都不由自主地感到自豪。如果没有他爹外击犬戎,内举商业,带兵开垦农田,淮郡依然会慢慢恢复,但绝对没有如今的盛景。
府城就没有不知道赵谌父子的,一见到赵元和他的大红马,都纷纷让路。一路上跟他打招呼的此起彼伏,给他马上挂篮子塞吃食东西的接二连三,可让赵小元过了一把掷果盈车的酸爽瘾。他爹一月才回来一次,每次都是深更半夜,所以说,这份荣耀只能由他来享用啦!
立春等在门口,穿着柳叶纹的葱绿色对襟短袄和藕荷色的缎子棉裙,发髻围着一圈兔毛,倒是边城时兴的打扮。
“大郎!”她远远瞧见大红马,脸上就露出欣喜的笑容。
赵元驾马小跑,翻身跃下,嘴里还道:“姐姐怎地又在门口等?这儿风大着呢!”
立春给他行了一礼,又招呼了甲逊,笑盈盈地拽了赵元往里走:“奴怎么不等?一月您才回来几回,奴几个镇日里闲着,日日盼着您和郎君回来,可不高兴么!”
“给毛毛喂些热水!”赵元转头对马夫喊了,然后无奈地任由她拽穿过前庭的校场,“不是说吕伯伯来了?人在哪儿呢?”
“先生在书房里看书哩,寅时到的,立夏去厨房用鸡汤煮了一海碗的细面,连汤带面全吃尽了……可见路上吃了多大的苦头,偏又是这样冷的天来的。”立春说着顿了一下,表情很是奇怪地补充,“另外,芳绫和芳锦跟着一道来了。”
赵元停下脚步,歪着脑袋想了一通,才合掌道:“想起来了,芳绫是外院赵大的女儿吧,那个小丫头……芳锦,倒记不清长相了。”
立春嗔道:“她们的名字还是大郎给起的呢,原就是您房里的侍女。现如今虽在边城不讲究,但这两年恢复过来,府里也时常有人拜见,真没几个下人不行呢。”
甲逊表情更奇怪。他是知道郎主心思的,在营里还私下吩咐过,让吕慧此趟回去找些适龄的女孩儿,教养好了送来这边。难不成吕慧早想到了这一点,就提前送了两个小丫头来?
不过这样更好。大郎惯是个念旧情的,若是熟识的人,到时候也不会那样抵触。
第64章 燕窝羹
几人到了二进院子,立春瞧见立在屋外的两个婢女,一下想起来,忙跟赵元说:“奴险些忘了,大郎,郡守家的卫小娘子来找您了,也在正屋里等着那。”
赵元脚步一顿,俊秀的小脸皱成一团。
他愁眉苦脸地看着立春,小声问道:“那丫头怎地又来了?你没说我不在家?”
立春比他还发愁呢,摇摇头:“奴倒是这么说了,卫小娘子似摸准了您今日回来呢,非要进来等着,奴怎么好拒绝?”
这边城还有一点特别不好,就是民风太开放了。街上坊市里到处都是戴着帷帽的大小娘子,不戴帷帽的也大有人在,骑着马过街的也不在少数,且不光是小家碧玉,连那官家或小世家的女子也时常出来。虽说那纨绔可以坐在楼上一饱眼福,但对于此时此刻的赵元来说,这种开放的民风无疑是在给他找麻烦。
妈的,要是在绛城,没个长辈带着哪个世家贵女会自己跑出来乱窜啊!
赵元也想干脆退出院子,可守在屋子外头那两个婢女都识得他,这会儿已经大眼珠子错也不错地盯着他了。甲逊在他后头低笑一声道:“你没跟那小娘子说,你已经有两个未过门的妾室了?”且这两个妾都要比卫小娘子的身份高贵。
“我……”赵元表情空白了几秒,犹疑道,“我没说过吗?”仔细想一想,他可能真的没说过。因为到这里以后发生的事情太多,又已经过了五年,妾室什么的当初听着就像过家家一样,哪里会记在心上?何况那小丫头从来也没说过要嫁给他呀。
他烦躁地挠挠头,大步朝正屋走去。算了,那小丫头才多大呢,比自己还小一岁,大不了她说什么自个儿就装糊涂好了!
卫嫣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她在家里喝的都是婢女们自做的花茶,搁点蜜既香甜又好看,哪里喝的惯这将军府里的苦茶,真是苦到心里去了。她瞥了一眼老神在在坐在主位的中年男子,又斜了一眼跪坐在毡帘子边的两个十四五岁的丫头,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起赵元。
赵元脱了靴子跨进屋里时,就看见卫嫣一脸惊喜地站起来,看样子还打算往他身上扑呢!他毛都快炸了,忙错开眼神,一本正经地朝吕慧稽了一礼:“元见过先生!先生一路可顺利?”
吕慧避开,还了半礼,才过来托着他的胳膊打量他,不住地点头:“大郎长高了,壮实了!就是晒黑了些!”
赵元嘿嘿笑了。真该让他老爹听听,人家都说他长壮实了,偏他爹非说他瘦得跟柴火似的,多难听啊。他忙拉着吕慧坐下,也像模像样地端详了对方,道:“吕伯伯倒是瘦了不少,这一路越走越冷,风吹日晒的,可要多待些时日,我让厨下每日炖些燕窝羹给你好好补一补。”
吕慧似笑非笑,伸手点点他的脑袋:“莫不是府里补品吃不完,怕浪费了才要给我做了吃?”
“您怎么知晓的?”赵元故作吃惊,“阿父和我多数不在这儿住哩,那些个人参燕窝鹿茸啥的可不是没人吃嘛!”他说着,眼角又瞥到正忐忑不安的芳绫和芳锦,就转过身盘腿坐着看她们。
“你们过来我跟前,”他勾勾手指,“我都认不出你们了,果然女大十八变啊。”
芳绫和芳锦互相看了一眼,就膝行到赵元一米外,重新给他行了礼。
“奴婢见过大郎。”
赵元托着下巴左看看右看看,看得两个小丫头先是脸红,过后都忍不住捂嘴笑起来,他才指着芳绫道:“你是赵茹,对吧?”
他又看向另一个,眉眼明丽,梳着双丫髻的女孩儿笑道:“你是芳锦。”
两个女孩子眼睛都亮了起来。她们知道这回特特过来是为着什么,只是做人侍婢和做人侍妾完全是两回事,做奴婢,主人家和气大方最是不错,可要是成了她们的夫主,那自然还要能疼惜人方才最好。即便只是做侍妾,也算是嫁了人呢。
芳绫印象里,大郎还是个小孩子呢,比她足足小了五岁。她虽身份低下,也幻想过将来嫁个甚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是大郎那样的……可今日看见大郎跨进屋里时,便一时松了口气。
背对她们行礼的少年纵没见到正脸,也能看出英姿飒爽来,年纪不大,个头却高,穿着一身黑色甲衣,十足英武。待到大郎转身看着她们,面容竟那样陌生,看着自家的眼神让她脸都烫起来了。芳绫面上不显,心里却渐渐欢喜起来。
她正待说些什么,耳边却响起一个刺耳的声音。
“赵元!你忒过分了!”
屋里一瞬间静了一下,赵元抬起头,看见卫嫣捏着衣角站在一旁,脸蛋涨得通红,一双眼睛瞪着自己,含着眼泪要掉不掉的。
卫嫣何止是生气,简直要委屈死了!
她外祖家也是北边响当当的大世家,父亲年纪轻轻做了郡守,自去岁全家跟着阿父到淮郡来,自家一向都是受人追捧的角色……偏偏是赵元!只有赵元!
春日宴她见到满脸不耐的赵家大郎,一颗心就再看不见旁人了,比起其他那些涂脂抹粉鲜衣怒马的士族子弟,赵元的一举一动都那样有男子气概,人人都说虎父无犬子,他将来必定能成为大将军,这样的人才值得她倾慕呢。
可赵元偏生对她不假辞色,推脱敷衍。今日更过分,竟然当着下人的面甩她的脸,难道她竟连两个婢女都比不过吗?
卫嫣的眼泪一下淌了下来。小姑娘正是娇娇嫩嫩,如同花骨朵一样的年纪,又是闺中精心养大的,秀眉细目,这一番流泪,更得人怜惜。她今日来也是用心打扮过的,梳着双垂髻,一边别着一朵花簪,垂下长长的银流苏,一动便扑簌扑簌地闪着银光,穿的是浅粉的上襦和豆绿的下裙,绣了洁白的玉兰花,确是十分出众。
可惜赵元可不是个怜花惜玉的,他看着卫嫣哭只觉得头疼。旁边吕慧脸色打趣的笑容已经毫无遮掩,赵元知晓这一下不处理好,人家回去跟郡守一告状,到头来还要他爹给他擦屁股,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走过去安抚。
“你别哭啊,”赵元不自在地伸了手,又缩回来,掏了个帕子递给她,“这一块我没用过,你,你拿去擦擦脸呗……”
卫嫣一把拽过丝帕,侧过身小心拭去泪水。她今日可擦了些粉还上了黛青,千万别糊掉了,那可就在赵元跟前丢了大脸去,有心想让婢女把靶镜拿进来照一照,又想着自己正在生气呢,百般纠结,却并未发觉,刚才一腔伤心委屈,尽都不见了。
这两个少年男女一个哭一个劝,一个亭亭玉立,一个芝兰玉树,看上去颇为般配。且不论芳绫芳锦两个看了是甚样的心情,吕慧却在欣赏里又多了几许烦心。
大郎真个越长越好,只是在这边城倒也罢了,若有朝一日回去绛城……也不知是福是祸哩。自从郎君告诉他密令的事情,他真是为了大郎又喜又愁。
喜的是只要闵姬尚在,婚约尚在,国君就不会再动大郎,大郎稍稍出众些,毕竟也是他的女婿,向来也不至于怎么去打压。何况世上除死无大事,只要没有性命之忧,便没有高官厚禄,活得随意也是世家子常态。
但他更替大郎忧虑,婚约一日不成,国君的刀就一日架在大郎脖子上,而大郎竟不是个庸才,甚至可以预见将来在军中必有建树,这样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叫他回去绛城安安分分做国君的女婿,终日无所事事,大郎能接受吗?万一在娶闵姬之前,他有了真正心仪的女子呢?
大郎这一辈子,再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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