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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不庶-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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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瞧了她几眼,撑着头笑道:“自然是要揪出匪贼背后的势力,不然这场战白打了。”
边境周国虎视眈眈,他征战四年才不过争取了不到两年的安宁,看来是时候再揪出一两个来杀鸡儆猴了。
眼珠一转,顾安年明了他话里的含义,道:“王爷已经着手调查了?”
宋祁颔首“有些眉目了。”顿了顿,又道:“如今西北之战,作用不过是吸引匪贼背后之人的注意力,我已派人暗中查访,相信很快便能有消息。揪出背后操纵匪贼的黑手,才是目前的首要目的。”
“那齐匀柯与陆方伯他们”顾安年试探地开口。
宋祁知晓她心中的疑问,笑着回道:“自然不会弃他们于不顾。陆方伯与齐匀柯二人的能力,特别是陆方伯,我还是赏识的,不会让他们这般就送了命。不过也正如我所说的,我相信他们能克服此次难关,是以暂时,我并不打算插手,除非真的到了绝境。”
顾安年颔首表示了解,如今又有了别国的干预与阴谋,若是陆方伯几人依旧能突破险境立功,那便是大功一件,回京后所得到的的封赏与器重自是更上一层楼。
既然宋祁说了没有性命之忧,顾安年也就不再挂心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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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八十五、年关将近(粉+)
西北边境,万里荒漠,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人们感受不到上天的恩赐,在寒冬的恶劣气候侵袭之际,这里只有哀鸿遍野。
无边的荒漠,平日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块草皮点缀,在这严寒的冬季,却是连草屑都见不着一星半点,只能在皑皑白雪间,见着几根干枯细小的矮树枯枝,在寒风的肆虐下,这片空阔寂寥的土地变得愈发荒凉。
大匡军队驻扎营地。
天边阴云滚滚,酝酿着下一场风雪,营地中穿着单薄的士兵跺着双脚,哈着热气搓着双手四处巡逻,不时闲磕几句,聊以解闷。
简陋的帐篷中,陆方伯坐在塌边,借着微微的灯光,全神贯注望着手中匪贼所占据的胡蒙山的地势图,笔挺的浓眉越皱越紧。
此时未到黄昏,天色便已暗了下来,到了需要借助烛火的时候。
帐中没有烧火盆,阴冷难耐,在物资得不到补充,极度匮乏的情况下,即便是副将,也不得不忍受这极寒之地的鬼天气,即便是陆方伯这样吃过苦的,也有些扛不住,更别提齐匀柯几个优渥惯了的少爷,然而,对此他们并没有怨言。
“方伯,该用晚膳了。”齐匀柯端着托案,掀起帘子进了帐篷。
一碟馒头,两碗面糊,一荤一素两个热菜,便就是他们两人的晚餐。
“来了。”陆方伯抬头对着齐匀柯颔首道谢,收好地图放到枕边,起身过去帮着齐匀柯清理了桌面,把晚膳摆好。
两兄弟对坐在矮桌边,一人一碗面糊,呼噜呼噜就着馒头和两个菜开吃。一边吃,两人一边讨论如何攻克胡蒙山。
“且不说胡蒙山的地势易守难攻,就是单说两方兵力,我方就处于劣势,在缺衣少食的情况下,要想攻下胡蒙山,怕是要得神仙相助。”
齐匀柯大口咬了口粗糙发硬的馒头,摇头叹道。
一个月来,他也习惯了这样艰难的生活了,现在除了捣毁胡蒙山的贼窝。他也不想花心思在其他的事情上。
陆方伯闻言手下一顿,皱紧双眉陷入了沉思。
他也知道,如今他们也不过是在硬扛,以他们现在的状况,别说是进攻了。就是防守怕都要保不住,若是再无援军。怕是他们就要葬身于此。
然即便如此。在陆方伯心里,却是不希望朝廷派援兵来的,他们还没有走到绝境,他不想请求别人的救援,即便是战死,也好过苟活!
于陆方伯而言。请求增援是耻辱,他的尊严让他无法同意。
看着陆方伯停下进食陷入沉思,齐匀柯顿时也没了胃口。
沉默半晌后,齐匀柯叹道:“方伯。奏请援兵吧。”
他们一群人终究还年轻,即便壮志踌躇,却缺少经验与面对困境的镇定,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愿没出息地请求支援,因为一旦他们提出支援,他们就输了,输得彻底,即便回京之后不会受到责难与白眼,他们也会再也抬不起头来。
因为这是他们的初战,对他们的一生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然而现实并不会因为他们的意志而改变,为了避免更多无谓的牺牲,请求援兵速战速决才是上策。
闻言,陆方伯抿紧双唇,双手紧握成拳,眼中闪过不甘与不屈,却并未开口。
“三日,三日后若是还未想出办法,我便奏请圣上派遣援兵。”留下这句话,齐匀柯收好碗筷,出了陆方伯的帐篷。
听着帐篷外风声,陆方伯探手进怀中,抚着被体温熨地温热的银钗,双目失神,喃喃道:“念儿,难道我就要这样认输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寒风与冰雪。
繁华的京城丝毫没有受到西北局势的影响,年关将近,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走亲访友,为过年做准备。
青蓬圆盖的马车踏着风雪,停在了永济侯府门外,八宝锦绸的厚重帘子掀起,玉冠白面,身披雪白狐皮大领的俊逸青年由马夫扶着,踩着脚踏下了车辇,随后又回身搭手扶着一身貂皮斗篷的年轻妇人下了车。
永济侯府守门的门童见了下车的两人,立即拔腿往里跑,边跑边大声喊道:“老爷,夫人,逸亲王殿下与七姑奶奶回府了!”
“瞧这嗓子,倒是比本王府上的响亮。”宋祁弯唇一笑,揽着顾安年上了大门前的阶梯。顾安年淡淡一笑,并未回话。
“逸亲王殿下,七姑奶奶,瞧这大风大雪的,快里面请。”侯府的管事已经闻声出来迎接,躬身哈腰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两人往里走。
宋祁噙着笑并未回应,对一个侯府的小小管事,他还不需开口。
过了垂花门,进了正厅,顾之源与项氏已闻讯候着,见了两人自是一阵寒暄问礼,随后顾安年与项氏到后院与府上女眷说话,宋祁则是留在了主厅,与府上男人们说话。
顾安年先是去给太夫人请安,好在两位婶婶也在,也就不需她多跑几趟了。
请了安,说了几句吉祥话,将给太夫人与两位婶婶的礼物奉上,又与太夫人,两位婶婶话了些家常,顾安年便跟着项氏回了暖香苑。
府上的姐妹听闻顾安年回来,不少都到暖香苑来问候,一干姐妹说了会话,便陆续有人起身告辞。顾安年出手大方,每个姐妹都送了些精致贵重的首饰,让一干姐妹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众人也由此看出,逸亲王是真的待她不薄。
项氏倒是没有因这些平日里不熟的侄女上门而不悦,反倒因着顾安年的出手大方而欣喜,只觉有面子,脸上的笑都真诚了几分。
打发了一干不亲热的姐妹,顾安年又与最后留下来的顾安锦,一同去了先前自己住的西厢房说悄悄话。
因着顾安年很少回来,是以两姐妹自顾安年出嫁后便很少聚在一起了,即便是涉猎时想聚聚,也因着接二连三的意外而不得不打消念头,时隔半年多,两姐妹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锦姐姐,你与洛靖远的亲事谈的如何了?”顾安年最关心的便是这个问题。
原以为顾安锦会羞红了脸,却不料她面露愁容,叹道:“此事一拖再拖,也不知要拖到何时才能谈妥了。”
“这是为何?”顾安年心中一惊,顾安华已出嫁,宁秋霜也掀不起风浪了,就算项氏从中作梗,也不可能凭她一己之力与顾之源太夫人两人作对啊。
这其中定是有其他的隐情,顾安年心想。
顾安锦又是长叹一声,这才娓娓道来。
与此同时,宋祁应付永济侯府一干人等,可谓游刃有余。
“先前听闻王爷遇刺,我等还担忧王爷身体如何,如今见王爷气色精神皆好,我等也算松了口大气。”
说话的是永济侯府的二老爷,也就是董氏的丈夫。
宋祁扫了眼这个一双小眼中不时闪过精光的男人,哂笑道:“劳诸位挂心了。”
顾老二如今在兵部担了个不大不小的职位,算是他除顾之源外,接触的次数算多的永济侯府的人了,毕竟他挂了个兵部的头衔,不时要过去转转,这一来二去,对这个总是上前来打招呼的半个亲戚也就识得了。
虽不如顾之源这个大哥有能耐,得皇上器重,顾老二也是有几分本事的,至少打探消息的本事不错。这本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至少在现在看来,宋祁觉得还挺有用处。如今,顾老二私下也算是他的人。
在听到顾老二提及遇刺一事时,顾之源便皱起了眉头,他原以为宋祁会当场发怒,却不想宋祁依旧云淡风轻,心中诧异的同时,更是对这个权倾朝野的王爷有了几分敬佩。
顾老二能自己在兵部谋得个职位,自然是懂得察言观色的,注意到了自家大哥不悦的神色,他便赶忙岔开了话题,一群人说起了不痛不痒的朝中趣事。
顾怀卿在旁作陪,却一直未曾开口,在众人相谈甚欢之际,他蓦地开口,沉声问:“西北之战,局势愈发严峻,不知王爷有何打算?”
在场众人都知晓西北剿匪之事的负责人是宋祁,在朝堂上对此事争议颇多的现在,顾怀卿这句话一出,热闹的氛围顿时降到了冰点。
顾之源责备地望了顾怀卿一眼,对宋祁拱手道:“还请王爷见谅,犬子担忧表兄安危,才会失言。”
宋祁抿唇一笑,雪白的狐皮大领衬得他愈发贵气优雅,俊美如神。摆了摆手,他喝了口热茶,笑道:“无妨,怀卿不过是关心国家大事,本王又怎会怪罪。”
“王爷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其他人纷纷附和,又扯起了旁的事。
顾怀卿眼中闪过冷意,又要开口,顾之源皱眉瞪了他一眼,警告他莫要再胡言。顾怀卿无奈,只得憋下心中的焦急与烦躁,双唇紧抿不再开口。
宋祁眼角扫到两父子暗中的举动,勾唇一笑,不动神色地继续与顾老二与顾老三交谈。
暖香苑西厢房内,顾安年听完顾安锦所言,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短短几月,阻碍顾安锦与洛靖远在一起的人,竟然从项氏变成了顾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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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八十六、惊雷
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些事情已经因着命运轨迹的偏移,而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
对于顾之源为何会突然反对顾安锦与洛靖远的婚事,顾安年百思不得其解。
说到伤心处,顾安锦忍不住落下泪来。
“射猎之前,父亲还欢欢喜喜地与我商量,问我愿意何时将亲事定下来,不过转眼,在霜表姐与华妹妹的婚事定下后,父亲便只字不再提及此事,等到洛夫人派人来问,父亲更是一口便回绝了,我不懂,为何父亲前后的态度竟如此不同。”
顾安锦一边拭泪,一边期期艾艾地对顾安年倾诉。
顾安年瞧她气色确实大不如在猎场时所见那般红好,脸色更是不再红润,隐隐有些苍白,便知这些日子她一定过得极为愁苦。
心中千转百回,顾安年猜不透半点其中内情,便只能温言劝道:“锦姐姐,你莫要难过,许是父亲有难言之隐,你不妨与父亲说说,父亲那般疼爱你,兴许会改变主意的。”
心里却是对此并未寄予多少希望。
顾之源竟然能突然改了主意,那便不是几句话就能改变他决定的,为今之计,还是要先查明他为何改口,才好想办法。
顾安锦听了顾安年的安慰之言,情绪好了许多,止了抽泣,扯出抹笑来,拉着顾安年的手柔声道:“年妹妹,你无需替我担心,姐姐知晓如何做的。”
闻言,顾安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用问也知晓,嫡姐的知晓如何做便是听从父母的安排,不是她说。嫡姐真的太缺心眼了。
不过此时她也只能点头附和,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顾安年虽猜不到顾之源到底是何心思,却清楚他定是有何目的,然此事不能与嫡姐说,因为就算她告诉她父亲是有目的而为之,相信嫡姐也是不会信的。
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两姐妹又在里间说了会体己话,守在门口的青莲突然通报道:“娴侧妃娘娘,三小姐,八姑奶奶来了。”
两人闻言皆是一惊,顾安锦擦干脸上的泪痕。顾安年扬声对外道:“请华妹妹进来。”
将近年关,亲朋好友都四处走动,顾安华此时回府,倒也算是正常,是以两人都未多想。
顾安华由青莲领着进了屋。
屋里门窗关闭。四角烧着炭盆,十分暖和。刚从风雪中进到屋里来。顾安华脸上有些泛红,解了斗篷后,她走到炕边,见了顾安年两人,笑盈盈福身行礼道:“锦姐姐,年姐姐。”
顾安华的气色不错。全然不见刚嫁给宋瑜时的哀戚幽怨,想来已是想通了。
“今儿倒是赶巧,华妹妹也回府了。”顾安年对顾安华笑了笑,态度比以往要亲近许多。
倒是顾安锦笑容有些勉强。打招呼时眼神四处游移。
顾安华也没在意那许多,笑道:“刚一进府,便听逸亲王殿下与年姐姐过来了,这不刚给祖母,父亲,母亲请了安,就过来了。”
顾安年含笑颔首,请了顾安华坐下,道:“都道赶早不如赶巧,今儿难得聚在一起,咱们几姐妹定要好好说说话。”
“年姐姐说的是。”顾安华笑着应了,在热炕另一头坐下。
顾安锦自顾安华进来后,便有些坐立难安,听两人说了会话,她突然站起身来,歉意道:“姐姐忽地想起房中还有些事未处理,要赶回去一趟,就不陪两位妹妹多聊了。失陪。”
说罢,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顾安华脸上闪过一抹黯然,很快又恢复过来,对顾安年笑道:“年姐姐这些日子可好?妹妹许久未去王府看望姐姐了,一直挂心姐姐身体如何。”
嫁入五皇子府后,顾安华便时常到逸亲王府走动,是以两姐妹感情比以往好了许多。
也是因此,顾安华在五皇子府虽说不上受宠,却也是过得不错的。
五皇子待她还算宽厚,见她时常到逸亲王府走动,偶尔也会与她一起上门,对她也多了几分关怀。她知晓这是拖顾安年的福,是以便更加感激顾安年,每次到逸亲王府拜访,都会带些不算贵重却饱含心意的礼物。
像这样的问候关心,更是常见。
“华妹妹有心,我很好。”顾安年淡淡一笑。
顾安华的变化她看在眼里,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虽说当时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无意中改变了一个人,这种感觉还不错的。
对于刚才顾安锦的失态,两人都没有提及,只寻些其他的话题闲聊。
顾安华今日仿似十分高兴,脸上笑容就没有断过,顾安年有些诧异,状似随口问了一句:“华妹妹今日兴致颇高,可是有何喜事?”
顾安华脸上的笑一顿,迟疑一番后,歉意道:“年姐姐见谅,此事妹妹暂且不能告知姐姐。”说罢,小心翼翼地打量顾安年的神色。
顾安年在心中挑了挑眉,满不在意地笑道:“无妨。”
顾安华见她脸上便无不悦之色,心中舒了口气,又寻了些近日听闻的逸闻趣事说与顾安年听,两人有说有笑,气氛还算不错。
中午时分,宋祁在前院与顾府一众男子推杯换盏,按理项氏与顾安年要去前面伺候,然一群人喝的兴起,便让她们回了后院自己用膳,顾安华是一人来的,便也与顾安年一起,留在暖香苑用膳。
因着猎场设计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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