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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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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什么?”见钟立维站起来,高樵急了:“喂,把话说清楚!”
    钟立维笑了:“你得承认你舍不得放她走,你对她还有感情,从我一踏进这间病房,你就只告诉我一件事:你不想离婚!”他朝前一探身,“好好想想吧,遵照你心底的意愿,这婚,是不是真的想离?”
    他一边朝门口走,一边向后挥了挥手:“安生养着吧,明天再来瞧你!”
    在走廊里,他略略站了一站,心里,缓缓舒了一大口气,仿佛一块石头彻底扔了。
    这么多年,他和高樵无话不谈,无话不说,唯有一个人,他绝口不提,他也不提。
    那个人,是他们之间的禁忌。
    他微笑了一下,示意阿莱。
    阿莱低低的声音:“问过护士站了,楼下518的病人,是昨天下午急诊住进来的,急性阑尾炎,名叫乔羽,大概一周后就能出院了。”
    钟立维放松的眉峰,又微微蹙了起来。
    乔羽,又是乔羽,他是真不想和他再有交集的。
    他摸了摸眼睛,眼珠子生涩酸胀,昨夜熬的没睡好。
    阿莱忐忑地陪老板进了电梯,只见老板手里握着iPod机,在掌心掂了几下,然后熟练地拨了一组数字出去,iPod放在耳旁,只听了几秒钟,就果断地丢进衣袋里。
    阿莱只觉背后立时起了一层栗,老板的周身,全是森森的寒气,不用看那张脸,也一定难看得的要命。
    心惊之际,只见老板一根指头按过去,电梯咚一声停在五层。
    阿莱还没反应过来:老板那一指禅的功力,仿佛发着狠,挟着浪,集全身力气于那指尖上。
    如果戳人身上,指不定能戳出一个大洞来。
    阿莱暗暗咋着舌,只见老板已经走出去了,他急忙跟上来,没走几步,又停下了。
    这个时候,还是装傻一点儿吧。
    钟立维不知不觉停在518门口,他才警醒,他这是要干什么?
    刚才规劝好友,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他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会儿,轮到自己了,全乱了。
    探望乔羽,他才没那么好心!
    只是胸口有一股酸意和恨意,在胸腔和喉咙处肆虐。
    他抬手捏了捏脖颈,只见房门没有完全掩好,他从门缝里偷偷看了看,象做贼一样,明知举止不妥,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
    床前坐了一个女人,背向门口,他认得,是刚才见到的赵嫣,她还没走。
    而床上,半躺半靠的人赫然就是乔羽,只是这会儿,这个男子泪流满面,涕泪长流。
    钟立维有些厌烦,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小女人面前,哭哭啼啼的象什么样子,不就一个小手术嘛!
    而一向竹筒倒豆子的赵嫣,这刻,在沉默。
    仿佛多看一眼,会平空多添一重堵,一重烦乱,他转身就走。
    只是晚上,陈安依旧没回雅园,手机也照样关机。
    钟立维手机不曾离手,一直枯坐到后半夜,外面月光清凉,有些冷意,屋里的摆件物什象抹了一层淡淡的霜。
    除了等待,还是等待,好象这些年,他一直在等待。
    一颗心熬磨的,象煎药锅底浓绸的黑汁,苦极了。
    陈安,你到底去了哪里?即使躲着不想见他,也用不着这么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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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七章
    陈安迷迷糊糊的,时醒时睡,睡的时候居多,身上热得象个大火炉,烫得能煎鸡蛋似的。言酯駡簟。
    睡,也不过是昏睡。身子浮浮沉沉的,象漂在海面上,又象在火车上颠簸,心也随着起伏,做着乱七八糟、零零星星的梦魁。
    一列长长的火车,喷着烟雾,穿行在荒凉的戈壁上,光秃秃裸。露的岩石地表,偶尔看到几株胡杨树挺拔屹立。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趴在窗边,头上用红丝带绑着一对羊角辫,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外面。
    小女孩一回身,旁边,坐着一个极美的年轻女人,一头俏丽干练的短发,柔美的面庞,唇角带着娴静淑雅的微笑,静静地望着窗外出神。
    “妈妈,妈妈……”小女孩摇着女人的手臂,“快见到爸爸了吗?我好想爸爸的!”
    “当然了,火车停下的时候,我们就看到爸爸了。”
    小女孩扁了扁小嘴儿:“妈妈骗人,爸爸不知道我们来啊,他不会来接我们的!瀑”
    女人温柔地摸着女儿的头:“安安不是说过,要给爸爸一个惊喜吗?”
    小女孩立时咯咯笑了,想象着以前,爸爸每次探亲回京,见到她第一个动作就是将她高高托起,架在肩膀上,在院子里转上一圈又一圈……那时的爸爸,肩膀真宽,后背好硬,壮实得象一座小山似的。
    火车穿过半沙漠区,又是一顿长途跋涉,终于停下了,母女俩登上一辆运送给养的军用卡车,又在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再次停下了。
    那个地方,是用绿色帐篷搭建的临时营房,是随军家属和后勤部队的驻地。
    有人告诉她们,陈师长带领部队下去演习了,大概过几天才能回来。
    小小的安安失望极了,不过为了能看到爸爸,她愿意等待。
    营房前的空地上,坐着一个比她还小的小女孩,两颊两酡紫红,嘴唇被大西北的烈风吹得皲裂开来,头发枯黄得象一捧干草,只是一双眼睛,格外清亮,透着机灵。
    安安踩着一对红色小皮鞋凑过去,低头打量比她还小的小妹妹,然后也蹲下来,细声细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是刚来的,我叫安安,来找我的爸爸。”
    小女孩看了安安一眼,没理她,只是眼神在接触到安安漂亮的小皮鞋时,分外亮了一下。
    安安又说:“没人和我玩,你能和我玩吗?”她转着大大的眼睛,眸底闪着聪慧和狡黠,“小妹妹,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
    谁知,小女孩恼了,瞪着安安:“走开走开,我不要和你玩,我在想我的爸爸!”
    安安咧开小嘴笑了,仿佛找到了共同语言一般,她坐在小女孩旁边,热切地问:“你的爸爸,是不是也去前线演习了?”
    “嗯……”
    安安一下来了兴趣,眩耀道:“我的爸爸好高好帅的,他力气也好大的,一伸手就能把我举过头顶……”
    小女孩不依了,带着浓浓的西北口音:“胡说,我的爸爸才是天底下最帅的爸爸哩,他也喜欢举我哩,我坐在他肩膀上……”
    同样是年幼无知的女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一份虚荣心,两个小女孩起了争执。
    最后,小女孩站起来,跑进帐篷里,不多会儿,又跑出来,手里多了一张照片。
    “瞧,这是我爸爸咯!”
    安安大惊,照片里一个威武的男子,站在一辆飞机旁,身穿军装,头戴军帽,高大挺拔的身姿,那分明,就是自己的爸爸!
    安安气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劈手夺过来:“这是我爸爸,我的爸爸,不是你的!”说完扭身就跑。
    另一个帐篷里,妈妈在整理行李,安安不知为什么,那刻,委屈极了。
    她一头扎进妈妈怀里,大哭,哭得抽抽噎噎的,小嘴儿里还不停念叨着:“爸爸……爸爸……就是我爸爸嘛……”
    半夜醒来,她看到妈妈坐在灯下发呆,她悄悄挪过去,妈妈的脸色很不好,就在那一刹那,妈妈的眼角忽然迸出了泪……
    陈安昏昏沉沉地睡着,那张憔悴不堪的容颜,那眼角迸出的大颗大颗的泪,忽然间就换成了自己……她赤脚走在大戈壁上,头顶烈日炎炎,脚下是晒得发烫的砂砾,她喉咙干得冒烟,可还在艰难跋涉着,她在找,找她的乔羽,找她的爱情,她一遍又一遍呼叫他:回来吧,回来吧……
    眼前的戈壁忽然消失了,紧接着狂风卷着黄沙袭来,她的双脚陷进柔软的沙里,拔不出来。
    一阵阵绝望涌来,恐怖极了,她呼吸难喘,大声呼喊着:乔羽,快来救我啊……
    可是四周是窒息般的空旷,只有她的身体在不断下沉,下沉,被黄沙吞没……她挥舞着手臂,绝望地拼命挣扎。
    黄沙掩了她胸口,埋住了她脖颈,最后夺走了她呼吸,眼前一黑,她彻底没了力气,昏了过去,双臂松塌塌垂下了。
    “安安……安安……”有个温柔的女声,一直在慌乱地叫她。
    “嘘,她这是睡着了,别吵她了。”另一个男声低低安慰道。
    床头前坐着一个中年女人,还穿着出席宴会时的礼裙,脸上也化了淡妆,只是那妆容,怎么也掩不去眸底的疲惫和关切,她已经坐在这里四个小时了。
    董鹤芬没理身后的陈德明,只是望着女儿,安安双颊红通通的,嘴唇干咧得起了皮,眉尖蹙着,就好象一直没松开过似的。
    她的女儿,心里眼里藏了多少心事,表面乐观的孩子,为什么会躲在这里,悄悄的,独自一人,生着病发着烧,没人知道。
    如果不是警卫室的人进来察看,安安就算病死在这里,恐怕也没人知道!
    浑身不寒而栗。
    而且,安安,是不喜欢回来这里的。
    心里那股怒火,再一次噌噌燃起来,冲撞着心肺,烧得她几乎失去理智。
    她给女儿掖了掖毯子,缓缓站起来,看了带过来的佣人一眼,然后对陈德明说:“我们出去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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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八章(3000字)
    陈德明默默地看了看前妻,暗暗叹了口气,她这说一不二的性子,似乎比年轻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言酯駡簟再怎么说,他们在一起生活过几年,尽管聚少离多,但他清楚地了解她每一分脾气。。
    他又看了看双目紧闭、脸蛋通红的女儿,他提着的一颗心好象从来就没放下过,还在安安很小的时候,她稚嫩地喊他爸爸的时候,她失去妈妈疼爱的时候,在她离家出走的时候……
    他和前妻,是一对多么不负责任的父母!
    心里自责着,他默默地转身朝外间走。
    董鹤芬不放心似的,站在床前又端详了一阵,顺手从大铜床的床尾拖过一只半人多长的大狗熊,挡在安安外侧傀。
    她忍不住心酸,那庞大的狗熊,衬托得女儿更显娇小,静静地蜷卧在那里,没有多少份量似的。
    她不识得这只破旧的狗熊是谁送给安安的,就象她不熟知这里的一切,只除了贴墙摆放的一架钢琴——还有女儿睡的大铜床。
    她急忙一转脸,唯恐憋在眼泡里的泪掉下来,她快步走了出去诂。
    陈德明还站在外间等她,见前妻出来,他这才拾步迈过门槛儿,出了西厢来到院里,往正房走去。
    庭院阔朗,亮着几盏灯,院里花木扶疏,影影绰绰象是暗处站了不少人,仿佛还能听见树叶沙沙的响声。
    昏黄的光线下,天井当中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四十多岁,看到董鹤芬过来,他略一躬身,脸上微微带了笑意,说道:“董部长。”
    董鹤芬冷眼瞧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越过去。
    这个男子,她认得,是陈德明的贴身秘书。
    只要是陈德明的人,她一向没有好感。
    进了正房,陈德明回身问:“喝茶还是饮料?”
    董鹤芬冷冷的:“安安病着,我没心思品茶!”
    陈德明苦笑,她心里眼里的火气,他蔫能看不出来,五十多岁的人了,气性还象年轻时一样盛。
    她需要败败火。
    但他还是拿了两杯温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董鹤芬早已坐下,不客气地端起一杯,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
    自下午接到陈德明的电话后,她就象一只被挂在烈火上炙烤的玩偶,坐立不安,宴会没结束就直接跑了过来,见到高烧不退、神智不清的女儿时,她五脏六腑都有被燃烧殆尽的危险。
    隔了仅一日,安安就成了这样子,象一只灰败的破布娃娃。
    心里那团火,的确需要压一压,但她明白,发火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她放下杯子,表面看,平静了不少。
    陈德明将另一杯水又推至她面前。
    “奶奶呢,没在家吗?”她问。
    “上山疗养了,过几日才能回。”
    董鹤芬仿佛很平静地说:“安安不喜欢这里,你是知道的吧!”
    陈德明抚了抚额角,太阳穴跳得有些急。
    老母亲在他再婚的那天就立下了奇怪的规矩:安安可以不必和陆丽萍同桌吃饭;只要安安出现的地方,陆丽萍必须无条件回避。
    这两条莫名其妙的规矩,这些年,就象一把沙子撒在心瓣上,研磨着他的神经,不舒服,不痛快……他想去抓去挠,但他够不着,无能为力。
    董鹤芬看着他略微不自在的神情,更加咄咄逼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陈德明面容镇静,只是炯炯的大眼里浮上一丝恼色:“你想让我说什么?而且那些事情过去多年了,我不想再提,该说的我都对你说过了!”
    董鹤芬望着那对眼睛,那双和女儿一模一样的眼睛,只觉身上起了一层栗,冷意从心底森森泛上来……当年,她带着小安安,坐了三天三宿的火车,一路碾转奔波去了大西北,她怀揣一颗妻子对丈夫的思念之情,小女儿对父亲的渴望之情,不远万里去找他……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是不是还要象个傻瓜似的被他蒙在鼓里!
    用了整整四年,她才摆脱了令人窒息的婚姻。
    想到这些,她秀美的脸庞立刻冷若冰霜,他以为她还想纠缠那些过往?
    那个女人,她想起来就恶心!
    她绷直了身体,坐得笔挺:“陈德明,我想说的是,安安不喜欢住在这里,她明明有房子的,可她偏偏趁奶奶不在时,昨晚宿在了这里,到底为了什么,你就没想过吗?”
    陈德明一愣,这个问题,他没来得及思考过,在接到警卫室的电话时,的确感到有些诧异,只是当时他在主持一个紧急会议,脱不开身,一时间,老母亲不能惊动,他唯有打给前妻。
    他半晌才说:“安安大了,女大不由爹娘了,她的想法,当父母的不好猜度了!”
    董鹤芬冷笑:“可是我却知道,安安昏迷时,只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哦?”陈德明有些意外,沉吟了一下,是他?……没有把握,于是他问:“是谁?”
    “反正不是爸爸和妈妈,不是我和你,安安发着高烧,烧得糊涂了,可口里喃喃唤着的,心心念念的,不是她的亲生父母!”董鹤芬异常激动,白晳的脸霎时涨得通红。
    陈德明震惊地看着前妻,不得不承认,女人在某些时候,感官和思维果然比男人要细腻。
    虽然承认自己不是个好父亲,但他还是受到了冲击,有些挫败,有些无助。
    就象这些年,他一直想补偿安安的,可是他却不知道如何做,才能抹掉父女间的隔膜,重拾安安对他的依赖和亲近。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安安……”他揉了揉额角,有些累,似乎多年前的风暴又回来了。
    董鹤芬美丽的瞳仁微微跳耸,安安,她的安安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父亲!
    她粗鲁地抓过面前的水杯子,大口大口地喝着,那淡淡的白水,顺着嘴巴流淌到胃里,立刻变成了苦的,苦涩的,黄连一般,一滴一滴的,灌进了她心里似的。
    过了这么多年,她早已对这个男人没了感觉。
    可是这刻,她又苦又痛!
        安安,妈妈能体会到,妈妈终于体会到了,这些年,我的安安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将杯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空杯子弹了几下,杯口发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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