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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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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嘉文突然说了一句:“真太煸情了,多少年没看过这样的镜头了……说实在的,我挺感动的!”
    苏子昂颇为同情:“钟老弟,我力挺你,十年如一日,革命气节不动摇,换成是我,我早偃旗息鼓了!”
    钟立维仿佛没听到,拿起量杯心不在蔫兑着酒,脑子里却惦记着那个别扭丫头。
    刚才,他有那么明显吗?
    他只是关心加心疼她而己,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没想到反惹恼了她,真不知她在别扭什么,计较什么?
    霍河川却不饶过他:“麻利儿的,这边等着呢?”
    高嘉文顶爱凑热闹了,也跟着起哄:“对,认真点,甭想偷懒,拿出比赛的架式,花活一样不能少,一会哥哥们还要点评呢!”
    钟立维不知在那边嘀咕了句什么,手上倒加快了动作。
    其实,他有好多年不碰这些瓶瓶罐罐了,如果不是二哥提了醒,他压根早忘了他曾经学过调酒,而且还在酒吧一干就干了半年。
    就他那点耐性,实属难得!
    不过,那也是唯一一次磨练耐力的经历,他发了狠,仿佛跟谁较劲似的。
    多年后再拣起调酒技艺,一下两下的确手生,三下四下却也熟悉起来,就象在很久的时间里用惯了刀叉,再给他一双筷子,起初别扭,但习性是埋在心里的,无师自通。
    众人继续打牌,苏子昂问:“霍二,立维什么时候学了这本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霍河川一边吸烟,一边码着牌:“这话说起来,也好几年前的事了。那一回我出差去纽约,谈了好几天的公事,忙里偷闲想晚上过去看看他,哪知这小子推三阻四的,说他忙,没空见我……”
    高嘉文插嘴:“是不是在泡金发碧眼的啊,没空搭理你?”
    霍河川没理他话茬儿,继续说:“起初我觉得奇怪,就怕这小子惹事生非,你们都清楚他那狗脾气……后来他终于约我在酒吧见了面,原来他在打工,在酒吧当调酒师!”
    “咱们的钟少肯去打工,他得有这份心思才行啊!”
    “我只知道他突然去了纽约,弄了一间证券公司,听说一炮就打响了,哪至于潦倒到打工的地步!”
    霍河川笑了笑:“我私下问了酒吧经理,说立维酒后闹事,砸了店里所有昂贵的名酒,还把店里毁得乌七八糟的……最后私了解决。”
    董非说:“这象钟少的作风,不过打工还债,又不象他!”
    “可不嘛,这小子忒邪性了,要不怎么说他最会装事了……咦,人呢?”
    琳琅满目的长条桌后面,早不见了人影。
    走廊里,钟立维不动声响站在陈安身后几步远的距离,他终究是不放心她。
    他看着她背影,淡蓝的一抹,很瘦弱,映着昏黄的光线,朦胧似浮在水汽里,又纤弱如天上一勾云,单薄得不可思议,似乎抓不住,风一吹就化作清风散去。
    他怀念记忆深处里的安安,有着一张圆圆的脸蛋,胖墩墩的身材,个子也不高,爱说爱笑,结实可爱得紧。
    他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她很专注,微仰着头,大概在欣赏墙上的油画吧,他看到她小巧尖挺的下巴,和侧面柔柔的弧度,被齐肩的金褐色的秀发衬着,柔美动人。
    那样一个女孩子,是他日思夜想的。
    他也只能象这样站在她背后,默默地关注她,喜欢她。
    有时,他也希望她能回过头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然后给他一个微笑。
    他盼着那个时刻,一直在盼着。
 第八十二章 谁打的电话
    她的手机还握在手中,此时,他极想知道是谁给她打的电话。
    但愿不是那个人!
    心里有点烦乱,他掐了掐眉心,又看了看墙上那几副油画,一组奔马图,临摹得倒也栩栩如生,几匹马四蹄踏雪,鬃毛张开,跃跃欲飞,似乎想要从画里跑出来。
    他撇撇嘴,她什么时候对油画感兴趣了?
    但他不想在此时打扰她,转身回了包房。
    手里调着酒,眼睛隔一会就看看门口的方向。
    最近,他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又过了很长时间,她终于回来了,他微微怔了怔,她样子有点颓唐,脸色也有点差。
    “哎……”他刚张了张嘴打招呼。
    陈安径直奔向他这边,桌子上一拉溜放了几杯调好的鸡尾酒,精致的水晶杯子,锥形、直筒、椭圆的各式杯身,里面盛着各色酒液,杯口或以柠檬装饰,有的悬浮着鲜艳的果肉,花花绿绿煞是美观好看阄。
    她二话不说,抓起最边上的一杯豪饮下去。
    “哎哎……”他来不及拦阻她,酒液已悉数进了肚。
    他有点恼火:“有你这样喝的吗?得了,仅此一杯,喝完了没你份儿了!”
    她得意得冲他笑:“钟立维,二哥钦点的,今晚你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高嘉文不知死活地插了一句:“对,安安妹妹说得太对了!”
    他似笑非笑,盯着她:“醉死了我可不管售后服务!哦”
    她眯着眼睛笑,象小狐狸一样闪着狡黠的光芒:“我不怕哦,有二哥在,还有我表哥也在,他们不会不管我!”
    他有点生气,上回她醉倒的样子格外令他伤神。
    他伸手拿了一个空瓷杯,倒了多半杯冰镇白水,又用镊子夹了几块冰,咣当扔进去,杯中仿若石子投湖,立刻激流四溅,迸出几滴液体。
    他端起杯子,啪地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这个最适合你!”
    她瞪圆了眼,冰块摇曳浮动,水面波光荡漾。
    她抿了抿唇,固执地看着他:“钟立维,上帝要喝酒!”
    那模样,象极了小时候她急哧白赖地跟他讨东西,他不给,而她誓在必得。
    他眼底已有微不可见的旋涡翻涌,他抚了下额,那边的两张牌桌,仿佛战斗正酣,吆吆喝喝的,似乎没人留意到这边的状况。
    她改变了策略,转眼笑微微的:“我不会喝醉的啦,这么多的酒,嘴馋啊……”她举着刚才喝完的空杯子:“那,再来一杯冰岛红茶!”
    她虽然在笑,可眼底有一层淡淡的悲戚萦绕,挥之不去。
    他心里,不由自主叹口气,火气就那么消了。
    他逗她:“行啊,你还知道那杯是冰岛红杯?”
    她歪着头解释:“当然知道,当年我和朋友第一次去酒吧的时候,以为冰岛红茶是一种茶,结果却闹了个乌龙笑话……”她似乎在回忆,那笑仿佛从心里溢出来。
    他忽然不敢继续看下去,她心里装着多少事,是他没有参与过的。
    第一次陪她去酒吧的那个人,绝对不是他。
    他默不做声又调起了酒,陈安也很自觉,用托盘装了各式鸡尾酒,分送到两桌,笑吟吟的,离开前服务周到地一欠身,俏皮地说:“各位请慢用,有什么意见,请直示,我们的调酒师会满足大家的口味的!”
    他专门为她调了一杯玛格丽特,看她坐在那里安静地小口啜饮。
    他不想喝酒,只觉一股甘苦一直压在舌苔下,连分泌的津液也是苦的。
    他端起之前为她准备的白开水,一口气喝光。
    果真是无色无味,比清淡还要寡淡。
    包房里有现成的茶叶,他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她似乎有点累,眯着眼,两颊漾着两团粉红,身体半坐半靠着沙发背。
    他又看了看那杯蓝色玛格丽特,只余了杯底浅浅的一圈。
    两杯酒下肚,对于酒量浅的她来说,着实喝得不少了,而且之前那杯冰岛红茶还喝得猛了。
    他走过去,轻轻抽走她手中的杯子。
    她睁眼看了看他,对他笑了笑,低低地叫道:“钟立维……”
    他怔了怔,随后没好气地问:“干什么?”
    “再来一杯……唔,这酒很好喝,颜色也好看,象……”她似乎在思考,费力地,眼睛半睁,“象蓝色的汪洋,象藏在心底的眼睛,汪洋一片……”
    “醉话,胡乱比喻!”他知道她已有醉意了,索性不理会她的话。
    但他还半俯着身子,保持拿杯子的姿势,低头看着她。
    她眼皮极沉,缓缓闭上了眼。
    睡着的她,有种娴静的美。
    他看着她,走了一会神。
    然后他站直身子,那边激战还在持续,麻将子儿摔得叮当碰撞,相对这半边的安静,有些人声鼎沸。
    他不由皱了皱眉,看来不战斗至后半夜,这帮人不会收兵。
    他又依各人口味,调了八杯不一样的鸡尾酒,然后用托盘送过去,给每人分了。
    霍河川停了手,面色还是淡淡的,他用尾指刮了刮额角:“得了,看在安安的面儿上,今儿饶过你,你送她回去吧……”说着往那边瞟了瞟,略一皱眉,“这丫头……”
    钟立维一回头,脑仁疼得紧。
    “那我先走了!”他匆忙摞下一句话,抽身就走。
    那边安安举着酒瓶子,正口对口倒着酒。
    他劈手夺走酒瓶子,略略一扫,他的眸子一沉。
    一整瓶马蒂厄开了封,但调酒没用上,就摆在桌边离她最近的距离。
    但现在瓶里只剩了一半,另一半又哗啦啦进了某人肚子,比先前喝过的两杯还猛。
    他扭着她双臂,极想发火。
    但他终是没有,和一只小醉猫说什么!
    他半拖半抱地将她带到门口,关了门,里面的喧哗挡住了,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给她留了余地,尽管都是熟知的人。
    他只觉丹田一股气在上升……
    她却不知死活地灿笑如花,用手指戳他胸膛:“不让喝……小气鬼……太小气了……”
    他一下将她摁在墙上,一矮身,眼睛对着眼睛。
    “谁的电话?”他问。
 第八十三章 只为你钟情
    她真的喝多了,被他一推一搡,头脑愈发晕得厉害了,连意识也晃得迷糊了。
    她后背抵着硬硬的墙壁,极不舒服,她皱眉,喃喃地叫:“钟立维……”
    他咧嘴笑了,还好,她知道他是钟立维,没认成是别人。
    他凑近她,问:“想说什么?”
    她咯咯地笑:“钟立维……你是大坏蛋……”她眼神迷离,半眯半睁,确实醉得不轻。
    他撇嘴:“我是大坏蛋,那又怎样!”
    她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喜欢二哥的……可你不让……你卟通跳了河……我……好害怕!”她摇晃着脑袋,似乎戳不住似的,东倒西歪的阄。
    他急忙扶住她的头,心里已是忐忑不安,原来她记得那一幕,这么多年,她一直记得那件事。
    他以为她早忘了,那时她多小,还没上小学吧。
    他只觉得无力,又有点悲戚,上天太作弄人了吧!
    “安安,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可你却喜欢着别人,永远看不到我的存在,我不甘心呐……”他喃喃自语,对着一个酒醉的人。
    只有在这刻,他才敢说出来。
    她真的醉了,闭了眼,听不到似的,睡了过去哦。
    她的脸颊红通通的,神态柔美安详,象沉睡的白雪公主,而他却不能吻醒她。
    他搂着她,不禁悲从中来,眼睛湿润了。
    那一年,他眼睁睁看着她和另一名男子相恋,好得如胶似漆,她用跑调的嗓子给他唱歌,用世界上最甜美的声音对他说:我爱你。他们形影不离,不离不弃。
    凭着男人的直觉,他看得出,那个男子是真心爱安安的,而他无从插足。
    他疯了似的,驾着昂贵的跑车,频繁跑在大和清华之间,换了一任又一任女友,只为寻她一缕芳踪。
    而她眼里早没了他。
    她彻底不在他生活里,脱离了高干圈子。
    他陷入绝望里,只能逃得远远的,于是大学一毕业,他去了纽约。
    没了心爱的女子,但他的事业还在,他养精蓄锐,奋发图强。
    这份信念支撑着他,他遥远地祝福她:安安,幸福安好!
    这世上注定有种失落,是属于他自己的,一人独吞。
    时移事易,他又回来,京城里仍旧繁华,他重新面对她。
    才发现,沧海已桑田,他死而复生,置之死地而后快。
    他庆幸她和他又走回起点。
    他窃喜……
    他吻她割伤的食指,难言的,苦涩的,欣喜的。
    活到将近三十年,他荒唐过,迷茫过,但他只爱这个女子,她叫安安。
    前世的孽缘,今生的良缘。
    所有的戏谑和风流,只是假象。
    他骨子里,只爱这一个女子。
    他脑子里一直是清醒的。
    他打横抱起她,下了楼。
    一个门僮装束的人拦住他:“钟先生吧?霍先生让我过来帮忙!”
    他略一沉吟:“车钥匙在口袋里。”
    门僮从他口袋里找出钥匙,一躬身:“请钟先生在大门口等我。”然后一溜烟跑开了。
    他依然抱了陈安,一步一步地稳稳走下来。
    她轻若无物。
    那一年,他忘了自己几岁了,反正还很小,他偷了爷爷私藏的一瓶上好的梨花白。
    他天生有种挑战和尝试的精神,不知道爷爷和爸爸、叔叔们为什么一高兴,都要聚在一起,兴奋地喝上那么几杯。
    或许是为了验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叫上了安安。
    安安还很小,走路都歪歪斜斜的。
    他拉着她到了后海边上,那是个夏天,大人们都在歇午晌。
    他拧开瓶盖,毫无意识的,象喝白开水似的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又辣又苦……
    他一咧嘴——难喝死了。
    安安看着他,垂涎欲滴,张着小胖手跟他要。
    他根本没想后果,递给她瓶子。
    她有样学样,几口下去,连话都说不利落了,然后挺尸一般躺下了。
    他吓坏了,不知醉酒为何意,他唤她,喊她,她不动。
    他抱着她,哭哭咧咧地回了大院。
    整个院子的人都被惊动了。
    那酒香飘得,十里八里都能闻得到。
    爷爷惊得瞠目结舌,他老子二话不说,拽过他一顿胖揍,他吓得哭起来,连声音都变了调。
    他害怕,隐约知道自己真的闯祸了。
    但他更怕见不到小安子,怕她永远睡过去,醒不过来。
    那懵懂的初恋,原来在那一刻结下了!
    他苦笑。
    这么多年,他和她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
    真真儿的,隔了太久的岁月和物事人非……
    走出“世外桃源”大门,他的新车就停在门口。
    门僮赶忙开了后座车门,他将安安放进去,她依然睡得黑甜无比。
    他在黑暗中凝视她,默默无语。
    心里只是想说:忘了所有吧,但愿只记得钟立维一人!
    他关了车门,门僮递给他钥匙,谦恭地说:“钟先生好走!”
    他坐进驾驶座,驶离了娱乐城。
    他记得附近这个位置,他有一处宅院。
    上一次入驻时,他竟然不记得何年何月。
    但路线,他幸好记得。
    他轻而易举找到这处宅院。
    镂空的雕花大铁门,有电子门锁。
    他下了车,输入密码。
    大门一开,他将车子驶进庭院,然后看到管家迎出来。
    管家一脸惊喜:“钟先生,您来啦!”
    ……
    早上,陈安被一阵铃声惊醒,她迷迷糊糊伸出手,摸索。
    她有个习惯,手机一向喜欢放在枕边。
    她闭着双眼接听;听筒里传出一个女子柔柔地呼唤:“立维……来接我啦!”
    她霎时睡意全无,怎么回事?
    她一睁眼,立刻有只手臂伸过来,男性的,粗壮的手臂,从她手中抢走了手机。
    “这是我的电话!”
    男性慵懒、朦胧的声音响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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