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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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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很急切,一开口就说:“然然去找你了吧?你千万别为难她,她身子太虚了,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为难她?陈安狠狠咬住齿关,那摩擦的声音,象打颤一样。
“安安你听到爸爸说话了吗,安安……然然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明儿见。
第三百六十五章
陈安眼睛里蹿出了火:“陆然不见了,您就找我要人?”
陈德明一怔,心想许是自己太急了,他放缓了口吻:“爸爸不是那意思,不过然然确实不见了,晚饭时分,就不见她人影儿,看护的阿姨以为出去散散心,走走就会回来的,可是这个时候了,我担心她……”
陈安不耐地打断他:“担心她想不开,暗地里寻了短?”她冷笑,“她会吗?她那么怕死,怎么会舍得寻短。言唛鎷灞癹即便是没有得癌,她早晚,也得被自个儿给吓死!”
“安安……”
“她不就是失踪了几个小时吗,有什么关系,她早晚会回去的,她若不回去,跟孤魂野鬼似的,没了她父亲陈部长的庇佑,她死得会更快更惨,这点,她掂量得清!菌”
“安安,你胡说什么啊。”
“我胡说?”她气极了,字字句句象裹上了刀锋,“您是关心则乱,我是旁观者清。陈部长请放宽心,我不会为难她,为难一个那么可怜的人,我的心,也没她那么狠。而且,我唯恐避之不及,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想抖落都抖落不清了,怎会为难她!”
陈德明心里沉沉的,女儿的每一句话,象一柄锤子敲打着他,教他难受,教他无奈,明知,这结,父女间的结,姐妹间的结,这辈子,是解不开了檀。
他叹息着:“安安啊,爸爸知道你不肯原谅她,可是刚刚你也说过了,她病着,很可怜。你和她,都是我的女儿,我不愿就这么看着我的孩子势同水火,而且然然的病,我一定会想办法救的……你不懂,安安,等你将来有了孩子,就会领略到做父母的一片苦心了,儿女再不成器,再不象样子,也终究是自己的孩子……”
陈安盯着前面,这寂静无人的长街,死一般的令人感到窒息,明明路边的街灯,千盏万盏,灯火通明,摇曳温暖,她只是看不清前面的路。她手脚冰凉,腿脚发软。
这样的压力,她实在承受不住。
她“吱嘎”一声,将小车停在路边。
陈德明惊问:“你在开车?”
她没有说话,只觉得疲惫重重压下来,真想一头倒下去。
陈德明又絮絮的,说道:“还没回去吗?路上注意安全,爸爸改天,再打电话给你吧。”
她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带着浓重的倦意,却又那么的安静沉稳:“我知道,您不会放弃她,任何时候,您都不会放弃她的,是吧……”可是,他却放逐了他的前妻,也放弃了前妻的女儿。这话,她没有讲出来,心底里一片悲凉。
陈德明呛得呼吸有点儿困难,安安的弦外之音,他听出来了,他心里,愧疚又心痛。小女儿的病,他是没打算放弃过治疗,可是,那是怀揣着一种什么心情呢,没有人能懂,他也不希望,有人能懂他。
大女儿已是够苦的了,他知道的,可是小女儿的病,又迫在眉睫……这矛盾,他如何权衡?这取舍,他左右为难。
他七零八散的一颗心,无论如何,也拼不成当初的完整了,已经这样了,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后悔又有什么用,都无济于事,他没有办法,只能深一脚浅一脚走下去。
他只能安慰道:“安安啊,早点回吧,你们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
陈安却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喃喃地说:“您伟大的一颗父爱,没有人质疑,陆然的病,您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只是希望您和家人,千万看牢了她,别再到处跑了,免得她麻烦,弄晕了自己,也给我找麻烦,我,是真的帮不了她。与其求人,不如求己,您也该好好开导她,把心量和心胸放宽广一些,心情好了,这对治病有效,而且也断不至于,那么怕,有什么可怕的呢……”
话似乎只说了一半,她就收了线,陈德明呆呆的,仿佛挨了当头一棒。
安安这是,彻底把路堵死了?
陈安瘫在驾驶位上,整个人,再一次万念俱灰。
第一次是在乔羽走后,她痛不欲生,之后万念俱灰。爱情没了,家人没了,陈部长在匆匆抚慰了她一番之后,也出国访问了,她只觉得,她是孤单的一个人,彻底被这个世界遗弃了,那一刻,她想到了死,她完全死得起,她还剩下什么?
陆然,她倒真是死不起啊。
她凄然地笑了一下。
又有电话打进来,在她的手里响个不停。她的神经,她的知觉,她的肌肉,被抻着拽着收回来。
她看了看号码,是立维。
她的眸底,重新浮起一丝光彩,是不是,她可以,在今后,完全依赖他?
她接通。
立维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又仿佛额外加了一分小心,他说:“安安,你在哪里?我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
“嗯,刚才接了个电话。”她低柔的回答,做梦一般。
他沉默了一下,“你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去接你。”
她看了看周围,说了个地址。
没过一会儿,立维就赶过来了,他轻轻打开车门。
车里的女子,头歪在驾座靠垫上,好象睡着了,电话就握在手里。外面昏黄的一点儿光,映在她脸上,安静详和,却有几分疲意,那白净细腻的肌肤,宛如上等的瓷器,光洁美丽。
她竟然睡着了,就这样睡着了。刚才,他也接到了陈叔的电话,问安安在哪里,说是陆然失踪了,陈叔很心焦的样子。他沉了脸,什么也没说,心里,立刻有了不好的感觉。这姐妹两人,总是莫名其妙的,有某种扯不断、理还乱的关联。
那究竟,又是怎样一场硝烟弥漫的战争,可他,竟不在她跟前……
而她,竟然睡得这样好。
他望着她,好久好久。她的脸,她的人,就在他面前,这么近,又仿佛,这么的远。
他的心,狠狠揪疼了一下。
“安安……”他推了推她,“安安醒醒,醒醒……”
陈安坐起身,神情木木的,看清是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等你的,没想到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他只说,会感冒的,然后脱了外套,吩咐她坐副座那边。她乖乖地挪过去,他进来,把外套给她披上。“以后让阿莱接送你上下班,好不好?”
“我不是瓷娃娃。”她仍有几分执拗。
“在我眼里,你就是瓷娃娃。”
陈安撇撇嘴:“累了,咱回家吧。”
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快驶进小区大门时,陈安说:“我在停车场,碰到陆然了,吓了一跳,她很瘦……特意来找我。”
立维只“嗯”了一声,“以后让阿莱,天天跟着你吧。”见她不说话,又补了一句,“晚上不安全。”
他不放心,但他更不允许,安安再出丁点儿的事了。他担不起那心,他的心在她这里,很小很小。
上了楼,他直接把她推到他那边的浴室,在浴缸里放了满满一缸热水,又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他又把一套干净的小号浴袍和浴巾摆在旁边的架子上……陈安呆呆的,站在一边看着他,有些失神。
立维回头一招手:“过来,好好泡个舒服的热水澡,免得感冒。”
她的手,被他牵着,从车上到楼上,一直是冰凉的。
见她还在发怔,他一蹙眉,“嗯?”
陈安脸上涌起几丝红晕,只好走过去,“你……”他不走,她怎么洗。
他这才笑了一下:“我去隔壁。”
泡澡的过程,舒服而惬意,他向来不惜花大价钱,打造这样高端的设备,享受高品味的人生……记得他刚搬过来时,几乎是“家徒四壁”,他却把她拉过去,笑吟吟宣布:今天起,他就算正式入住了。她瞪着他,开什么玩笑。结果他一个电话打过去,工人们很快抬来一张高级大床和一口德国造大浴缸,麻利安装好后,工人撤了。他指着浴缸笑说:双人,带自动按摩的,咱俩先体验一把……她掉头就走了,这人,就没正经的时候。
但是,就是这么没正经的一个人,渐渐的,一点点侵透她的生活……
陈安从浴室出来,立维背靠着门边的墙,显然在她那边洗过了,头发半干,手里擎着一杯红酒。
他晃了晃杯子,问:“要不要来点儿?”
她不知怎么的,竟点了点头。
立维笑了笑,拉住她的手,往客厅去。她的指尖,瞬间蹿起一点儿异样的酥麻,这酥麻带着热力,顺着手臂的血脉,一直延伸到心脏、四肢,她浑身,都跟着热起来。
立维看着她,只喝了浅浅一点儿杯底的酒,双唇就格外嫣红,娇嫩诱人,也许是泡过澡的原因,连面颊上,也有两酡淡淡的红颜,真格是酒后的薄醺。
他心神一恍,就见她伸出小舌,舔舐了一下嘴唇,也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他顿觉嗓子发干。
“再来点儿?”
“嗯。”
她举着杯子,微一仰头,吞咽……他看到她漂亮的喉,细长优美的颈,再下面,她浴袍松松的,领口敞开,颈子往下,直到胸口,几乎没有掩饰。
第三百六十六章
她举着杯子,微一仰头,吞咽……他看到她漂亮的喉,细长优美的颈,再下面,她浴袍松松的,领口敞开,颈子往下,直到胸口,几乎没有掩饰。言唛鎷灞癹
那裸露的大片肌肤,细白美好,盈粉水润。
他闻到她身上钻出来的馨香,忍不住心旌荡漾,他深沉的眸光,顺着那诱人的沟线,真想长驱直入。甚至,他能回想起,浴袍下被掩住的身体,那起起伏伏,那丰满圆润,那隐密地带,曾在他掌间颤栗、羞怯,然后旖旎绽放……
陈安喝完了酒,朝他亮了亮杯子,然后粉唇一嘟,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的,流光溢彩,又轻叹一口气,象见了鱼食的小猫一样,最后竟笑了,有点儿小贪心,小满足,小调皮……立维觉得那只小猫,钻进他心里,那小爪子挠啊挠的,痒痒的,痛痛的,这似曾熟悉的一幕,记了多少年了,令他痛苦,令他忧伤,令他夜里,辗转难眠。而眼下,只会令他酥麻,亢奋,让他躁动。
这几晚,面对她,他总是情不自禁,想凑上去,想亲她,想,好好爱她……仿佛一个贪厌的孩子,吃了一颗糖果后,还想再要第二颗,第三颗…菌…
他咳了一下,握紧了手里的高脚杯,只怕自己一不留神,对她挥出狼爪。
她仰起小脸,对他秀气地笑着:“真好喝啊……嗯,还想,再来一点点儿……”她歪了歪头,有些乞求和讨好的味道,对着他,笑。
立维眸光愈发幽深,一皱眉:“不许!”有些瓮声瓮气的,从她手里接了杯子,放桌上潭。
她星星闪闪的目光,却盯在了他手上,小小声,唤了句:“立维。”
怎么那么动听,那么美妙,象那晚在床上,她无意识地唤他,他心间,蹿过一缕一缕的麻,然后血脉贲张。
几乎是控制不住的,立维的心尖抖了几抖,满脑子里,是旖旎荡漾的春色。
他冷不丁象的,近前半步,把手里的杯子递到她唇边,只浅浅一个杯底……她几乎是立刻张开了唇,就着他的手,象得到了甘甜的蜜汁。
她的清水芙蓉面,她颈下美丽的肌肤,她一身幽幽淡淡的芬芳,在他眼前跳跃,他心跳早已乱了规律,响如擂鼓,眼睛里,春潮跌宕。
他看也不看,将杯子扔桌上,然后伸出手臂,搂她在怀里……陈安顿时一慌,他那么粗鲁,她眼睁睁看着那杯子在桌上滚了几滚,骨碌碌的,从桌沿掉下来,“噗噜”闷响一声,落在了长毛地毡上。
“杯子……”她刚一张口,他的唇舌,乘机探了进去。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面上,他抱着她腰身,那样大的力气,紧紧箍着,仿佛将她生吞活剥。
她隐约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他的手,急切地从她衣领探进去,扣在胸前一点上,那里,竟没有一丝束缚。
他眸子里顿时凝起两点火焰,灼热的欲念,一触即燃似的,这个坏丫头,磨人精!
他一把抱起了她……
第二天,立维亲自送陈安去上班。
方中平迈步上了台阶,身后有汽车停下的声音,他不由自主的,回头望了一下,只见很拉风的一辆黑色轿车,在阳光下闪着骄纵跋扈的光芒,再看那车牌号,他嘴角一抽,好炫啊,不过,这车眼熟,印象里有痕迹……他回头,继续往上迈了一个台阶,似想起什么来,然后,他又扭头。
这时车门已经打开了,从后座走下一名俏丽的女子,是熟悉不过的安安……他脚步象黏在了地上,望着台阶下面的情景。
只见安安盈盈一个笑容,站在车门边,俯身对着车内说了句什么,仿佛再见之类的,但下一刻,一条男人的手臂迅速伸出,扶在她细腰上……安安的身体,被那只手往车里带了一点儿,她一只手,被迫撑住了门,头垂得更低了,然后和车后座的男子亲吻……
方中平吸了口气。
那男子微微向外探着身,深灰色的风衣,衬得眉目分明,很是夺人眼球,上等的一副好皮相,笑微微的,不知说了句什么,有几分邪肆的神态,惹得安安就是一跺脚,转身,奔向台阶。
方中平微笑,迎着她。“安安,早上好。”
陈安看到他,一愣:“二师兄……早上好。”猜他估计看到刚才一幕了,不由脸一红。
方中平等着她迈上来的工夫,又朝下面看了看,那男子也在望着这边,两人目光一碰。方中平善意地笑了笑,那男子,却神情一敛,立时眉眼冷峻,更是容貌出众。
方中平若无其事收回目光,和陈安一起,朝大厦走去。
那个男子,他依稀有过两次照面,而在各种媒体上,就更不用说了,如雷贯耳——财经版的新锐,娱乐版的宠儿,亚美股市公司的老总,资深的股评专家,这两年火得一塌糊涂。长相好不说,据说,背后还有一个令人咋舌的庞大家族。钟姓,在京城高层里,只有一家。
安安的家世,他是后来才了解到的。难怪两强相遇,一拍即合,他的表弟,一震出局。不过,他是了解内情的,安安很好,是很好的女孩子。
乔羽,终究是安安的过去了。
说到乔羽,方中平想起了一件事情,他说:“昨天见到方检,他说乔羽刚刚胜诉了一件大案子,简直在法律界,堪称完美的典范。”说着,扭脸看了看陈安。
陈安笑了:“我就知道,他是最出色的,也一定会成功的。”念书时,也是这样的出色,如今展露头角,在业界一炮而红,她衷心愿他前程似锦。
她的笑,温暖而干净,带着真诚。
方中平不由感慨,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一对恋人,终究划上句号了。
临近中午时,陈安和小秋正紧张地对着辨护词时,陈安手机响了。她示意小秋暂停,然后接听,iPod用肩膀头夹在耳边。
赵嫣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安安,中午请我吃饭吧?”
“不行!”陈安不客气地说,“我今天忙死了,下午还要出庭,有电视台警法栏目去现场录节目,我得充分准备。”“哇啊啊……”赵嫣恨恨的,“喂,你哪天不忙啊,不就吃顿饭嘛,晚上呢?晚上总该有时间吧?”
“晚上也不行,下了班,我这边还要开总结会。”
“陈安!”赵嫣发了飙。
陈安却笑了,“哎,你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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