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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锦-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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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被这长枪短剑分尸掉的,就会是她自己。
何梦锦抬头看了一眼城门口秦书等人的方向,心头暗暗着急,她本想着,即便计划失败,她在刘武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能吸引了刘¨ ¨家军所有人的注意力,可以为秦书他们的突围缓解一些压力。
但谁曾想着,这些人都不要命的往她这边杀过来,舍弃近处的路不走,要为了将被困重围的她救下。
何梦锦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纷乱的情绪压下,提剑对着围攻上来的士兵就是一片毫不留情的剑花洒下。
凌厉的剑携带着她的内力,在昏暗的天空下闪着一道道耀眼夺目的银白色光芒。每一道银光闪现,就是数人倒下,青锋入肉,溅起一滴滴妖娆的血色雨。洒了何梦锦一脸,一身。
她却也似毫不知情,事实上,即便察觉到,眼下也再顾不得,她一路踩着刘家军的尸骨前行,看似轻松,实则每一招出手,都要提着十二分小心。
这不是三五人对弈,而是面对千军万马。四面八方无处不在的刀剑长枪。稍有不慎。她今日都不能活着走出这平城。
事实上,对于能否活着突围出去,她也并不敢抱多大幻想。但生死关头,总归要拼劲全力一搏,不然的话便是连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可能有。
她不放弃,而且这么多广平的将士为了保护她,亦没有放弃。
从主帐的位置到城门口,百余米的距离,她和秦书等人奋力厮杀,朝着右侧的方向汇合,也用了将近一柱香时间才打了照面,想要突破这重重围困。几乎等于不可能。
而现在,何梦锦打量了仍旧能战斗的侍卫们,各个都挂了彩,虽然都是一等一的精锐,但总也不敌如此巨大的人数悬殊,刘家军杀也杀不完似得,刚砍倒一片,当即就有后面的补上,秦书在万军中杀到何梦锦面前,亦是踩踏着堆砌的高高的刘家军尸骨过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侍卫们的人数在减少,体力在下降,而刘家军的人肉车轮战,却依然没有丝毫影响,何梦锦提剑穿过一个对着她劈砍一枪的刘家军侍卫,随即旋身而起,拔足踩在了他的头上,借由这高度远眺,依然一眼只见到黑压压的围困圈,通往苍山的路,还在很远,很远的位置。
秦书一直跟随在何梦锦身侧,一边注意自己的身侧,一边还要替何梦锦挡下背后的暗箭,一路护送下来,也打的很是艰辛,其中几次身旁的剑都是擦着他的身体要害过去,险些断送了他的性命。
何梦锦眼角的余光忍不住打量这个实际上也还不到二十的少年,却见他背后一个刁钻的角度横生出一杆带着寒星的樱枪,而他却似并未察觉,何梦锦甚至能感觉到,若被那樱枪击中穿膛而过的话,那少年铁铁定再无生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樱枪将将要刺到秦书身上的一瞬,何梦锦抬手斜着劈开的剑气已经跟着到了,玄铁制成的樱枪在她的剑气笼罩下,顷刻间碎成了几段。
见秦书脱险,刚才紧紧提着一颗焦急的心的何梦锦尚未来得及舒一口气,便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她下意识的就要弯腰闪避,但这一避,就等同于将秦书暴露在了身后的杀招之下,她或许可以保全,但秦书只怕是要挨上这一记。
心头的想法也只是闪电般的在脑海里过去,何梦锦就放弃了本身是要弯腰避让的动作,改为挥剑去拦。
而此时再挥剑,明显招式已经慢了一拍,那一招她只能生生的受了。
那一瞬,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做好了肩上背上或者是腰上被砍上一剑的准备,但意料之中的刀剑入肉的痛感却并没有传来。
何梦锦反应也是极快,当即转身就是一剑,这一剑并无招式,却也是夹杂着她三成的内力,但她却在转身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候,生生停住了剑,让本该回击回去的剑偏离了半寸削向了一旁,这样一来,也让她被自己运用的内力反噬。
浑厚的内力震的她心脉一阵子翻江倒海,手上被反震的力道也险些让她丢了剑。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迅速的应变及伪装,当即稳定身形的同时,也悄无声息的将一口自心口翻滚到口腔的血咽了下去,表面上,仍旧是一贯的从容镇定。
“子谦?”
在她转身举剑看到刚才那一招狠辣袭击自己的人正是刘武的时候,亦看到了站在她身后提着银枪挡下刘武那一记夺命招式的刘子骞。
若她的招式继续挥下去,必然要伤到刘子骞身上,所以她才那般硬生生的收了剑,才会被自己的内力反震。
一见到刘子骞出现,并拦身在何梦锦面前,不但何梦锦吃惊,整个刘家军,甚至广平的侍卫们都惊讶不已,在他们身遭最近的包围圈子,两方的人马,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的厮杀,齐刷刷的向这边看了过来。
听到何梦锦的声音,刘子骞抬手一收,就将对着刘武的银枪收了回来,立在脚边,他后退两步,站在何梦锦身侧,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上一次因为我被家里支开,没能及时出现,让我悔恨至今,现在我绝对不会让上一次的事情再重演。哪怕是与整个家族为敌,哪怕是背弃自己的信仰。”
说罢,他如墨的大眼睛看向何梦锦眼底,补充了一句,“昕儿再不能没有姑姑了。”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轻,在这冬日的冷冽寒风里,却听的何梦锦心头一片带着潮湿的暖意。
信仰。刘子骞的信仰一直都是他的父亲,刘武,这一点何梦锦自小就知道,刘武,作为顶天立地叱咤风云大汉的将军形象,对于他这个儿子的影响力有多么的大。
自小,他便立志将来要承其父亲的志向,也要身披铠甲手执银枪上阵杀敌,要为大汉百姓的安宁抛头颅洒热血。
而如今,他却愿意为了她,而面对整个刘家军,面对他奉如神祗的父亲。
不管她和他有多少次兵刃相见,不管他曾因为立场不同奉命陷害于她,这些阴暗晦涩的记忆就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因为他的一句话,因为他横枪一指,甘愿为她而背对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的动作。
何梦锦垂眸,目光落在刘子骞握着银枪的手腕上,有数道明显的勒痕,她心头越发泛起苦涩。
她这边感慨,对面从来都是冰山脸示人的刘武面色一凝,鲜少的怒意在刀削一般的五官上燃起,他道:“混账!你在胡闹些什么!”
闻言,刘子骞的身子却并没有丝毫的动摇,他有些黢黑的面色上泛起些许苍白之色,看向刘武,似是要用尽一生力气,一字一句道:“刘将军,这个人,我不会让你杀她。”
“为什么?”刘武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充满了恨意的字。
叫他如何不恨,皇上命他配合李洛拿下这个少年,本以为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子,却没想到如今折损了他这么多兵力。
要知道,他亲率的这一批刘家军,是他一手操练的,是整个大汉他属下的,最为精锐的力量,却没想到,在这少年以及广平这些士兵面前,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若不是对方只有四千人,在人数上,他们有压倒性优势,只怕是他有比对方多一倍的人马也没有半分胜算。
在少年看似温润如玉,从容优雅,但手起刀落间便是如同嗜血的修罗,一条条鲜活的,他精心培养的士兵们,就这样在她,以及她带领的侍卫们刀下,一条条生命被收割,无声倒下,整个战场,都被他们那一股勇者无畏的杀气所震慑,这是在他从军带兵几十年来从未遇到过的情况,从未遇到过的对手。
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这是刘武此刻内心最迫切的想法。
偏生,他那个引以为傲,如今行事越发稳重越发合他心意儿子,却在此时跳出来,要阻止这一切,这让他如何不恨。
因此,要杀掉眼前这个少年的念头,也在刘武的心头越发坚定起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儿时的戏言
祁阳。
岁末时候,不同于其他城池张灯结彩四处洋溢新年气息,地处广平偏北的祁阳却格外的安静。
事实上,这里数十年如一日都是这般平静,除了晨起和日落时候练兵场上传来的阵阵厮打训练声,偌大的祁阳再没有别的声响。
百姓早在数十年前就被迁移到了别处,本就偏远的祁阳实际上是广平王这些年来秘密练兵场,因此对这里的消息的传出也封锁的格外的紧,在皇上李泽昭得到消息时候,却已经晚了,广平王的羽翼已丰,是以李泽昭当初才会在千方百计探查不到这里的兵力的情况下,采取了那么极端的,不惜用河源望城两地百姓的生命挑起民乱,进而有机会接近祁阳。
这里私募了多少兵力李泽昭到底还是没能摸清。
因为偏北,所以不过傍晚时分,祁阳内外都已经被肆掠的寒风所包裹,呼啸而过的北风夹杂着冰凌子,洒在瓦檐上发出冷冰冰敲打声。
贺兰瑞站在城头,远眺平城的方向,即使他身穿着宽大的狐裘,也禁不住为这刺骨的寒冷而打了个寒战。
“王爷,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回恒阳了。”张管家站在身后,看了眼天色,估摸着祁阳到恒阳的路程,不免有些着急。
“嗯。”
贺兰瑞眉峰都没动一下,只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将目光投向远方。
自幼就跟随在贺兰瑞身侧,对其一言一行哪怕是一个蹙眉都知道是有什么心思什么打算的张管家当然知道他在思量什么。见左右无人,张管家走近了一步,放低了两分声音,谨慎道:“王爷是在担心平城?还是在担心公子?”
闻言。贺兰瑞长叹了一口气,将收拢在袖子里的两封信函拿了出来,再将信封上那熟悉不过的字一一看过,才悠悠道:“**你说,本王这样做真的对吗?他会怪本王吗?”
“这……”素来稳重的张管家面露难色,有些迟疑,他抬眸,仔细的看过贺兰瑞认真的神色,才低声道:“王爷,请恕属下直言。用四千精兵以及一座平城为她一人陪葬。未免有些……”
未免有些太重了。
“哼。你懂什么?你看看,”贺兰瑞抬手将手中的两封信函递给张管家,隐忍着怒气道:“为了救她。珏儿连这竭阳的暗军都不惜全数出动,这样子的他哪里跟以往的俾睨天下算计所有的贺兰珏相提并论?他知不知道一旦暗军出动,等同于将所有的底牌暴露于天下,是在同李泽昭宣战,亦是在同整个天下想要夺皇权争王位的所有藩王宣战?”
“王爷,公子也是一时情急,他一向做事极有分寸,说不定这也是在他的算计之中?要知道,行常人所不能行做常人所不能做之事本就是公子的作风。”
“连你也要来敷衍本王吗?”
贺兰瑞说这话的时候,眉头一皱。那是他一贯心情不悦的表现,张管家当即弯身解释道:“属下绝对不敢,只是想说公子也可能是一时情急,为了孟锦……那个姑娘。”
“一时情急,”贺兰瑞重复了一遍,接着又是一声悠长的叹息,缓缓才道:“你也说是一时情急,这天底下能让他一时情急的事情,有多少呢?”
像是在对张管家说,又像是在问自己,说到最后,贺兰瑞的语气已经改为了无奈与语重心长,“这么多年的隐忍蛰伏,这么多年的精心布局,都是为了他将来能走上那最高处俯瞰天下,唯有那样,才不会像本王一样,由着别人左右自己的人生,实际上,珏儿生来也就是该执掌天下的王者,不是吗?”
那样一个在他眼里,甚至在天下人眼里都完美无瑕的贺兰珏,怎么能有瑕疵,他怎么能容其他的事情干扰他的心绪的人存在,尤其那人现在对于他来说,已经重要到了如此地步,比天下霸业都重要。
“可是……”想起那个少年装扮的女子,气质皎皎,聪慧过人且不提,就是气量与胆识亦是不输于男子,这还是他活了这几十年来,第一次见着那样的出众的女子,张管家酝酿再三,决定还是抖着胆子说出自己心头的想法:“王爷,属下觉得,那姑娘和公子确实很相配。”
“相配?那和天下比起来呢?而且,珏儿要迎娶北齐公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北齐与大汉,这婚事也是他应下的,他既然选择了公主,也该是要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放下,若是叫北齐知道他为了一个女子如此不顾一切,到时候联姻未成说不定还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贺兰瑞冷笑一声,随即抬手一扬,一道内力弹出,正巧击到了张管家刚刚看完合拢的信函上,被击中的瞬间,两封信函就化作了两封粉末,旋即被呼啸的风席卷了连踪迹都再找不到。
张管家有些呆呆的看着消散在风中的粉末,再抬头看着面色冰冷且坚决的贺兰瑞,有些话最终没有说出口。
王爷,难道您没有觉得,如今的公子像极了当年的您吗?
…………
平城之外,所有的厮杀在刘子骞出现的一刻停止。
面对对面父亲的质问,刘子骞微微侧首,看了何梦锦一眼,才道:“因为承诺,我答应过她,会保护她,大丈夫立于天地,不可以无信。”
何梦锦为一怔,当即脑子里闪现过曾几何时,还是小小的少年刘子骞带着自己翻墙逃出去时候的情景——
“今天我不能出去玩了,昨天爹爹说,要是今天再发现我没有完成夫子的功课而跑出去玩的话,会罚我跪三天祠堂,还要一并罚二哥,我才不怕跪祠堂,反正每次都有娘亲悄悄给我送饭来,但是我不能再连累二哥了,二哥还是个呆板性子,叫他跪着他就老老实实跪着,笨死了。”
才七八岁的小女孩一脸郁闷的站在墙头下,对着墙上探出个小脑袋的小小少年抱怨道,接着又一脸无比向往的看着高高的院墙外面的天空,一脸的迟疑。
“怕什么,我爹爹是大将军,连丞相都不敢惹的,到时候若是你爹罚你,我就叫我爹派兵来救你,天底下,就谁也不敢欺负你,再有,我也会保护你的。”
我也会保护你。
年幼时,如同玩笑般的话语,此时在千军万马生死关头被人提了起来,犹如有人拿起一个细长尖锐的针,措不及防的在心头上最柔软的地方狠狠的扎下一针,连同眼眶甚至都是痛的。
“你糊涂了吗?这是什么情况?他是什么人 ?'…87book'你是什么人 ?'…87book'”刘武目光泛红的看着刘子骞,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作什么?”
刘子骞抬枪一指,拦身在何梦锦身前,垂眸道:“我很清楚,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您杀死她,如果要杀她,那么请您,带着刘家军踏着我的尸骨过来吧。”
说着,他银枪一指,对着面前的包围圈横扫一轮,对何梦锦道:“走。”
说着,他已经挥着银枪在前面开路。
刘家军上下都知道他的身份,其中有很多还是同他曾在一个兵营里待过,因此没有一人真的动手去拦他的去路,而刘子骞挥出去的银枪也并未见杀招,完全是为了挥退周遭的包围的招式。
何梦锦动了动嗓子,想说什么,却还没开口,就听到刘武道:“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出口,旋即就见他手中的樱枪脱手而出,直向何梦锦面门扑来,同时,他洪亮如钟的声音响彻整个平城之外:“真是我刘武养的好儿子,那我今天偏要杀了她,看你能不能拦得住我!”
话出口的同时,他整个人已经猛的一蹬战车,拔足了轻功一路踩着士兵的肩膀飞身到了何梦锦身前。
等到那樱枪到了何梦锦身前,他整个人已经掠过刘子骞,并一手抓住樱枪调转枪头刺向何梦锦。
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刘武的身手不容小觑,换做平时,何梦锦都不敢有把握能同他打个平手,更何况眼下,先前的战斗已经让她的体力消耗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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