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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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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她探得的消息,她的尸骸便是他收敛,葬在此处。

她本该是感激他,本该如同曾几何时那般同他笑闹着打个招呼,开个玩笑。

此时,乃至以后,恐怕都再不能。

因为他是刘子骞,是大汉大将军刘武的独子,是那个带兵血洗何家的侩子手刘武的儿子。

而她们此时站在最高处,将谷内的一切瞧的仔细,却同时也被刘子骞看了个清楚。

“谁?”

见何梦锦两人久久不作答,刘子骞压抑着不耐再次出声询问。

“公子,实在抱歉,我和我家娘子并非有意打搅公子,只是娘子日前身染重病,大夫说……”说到此,何梦锦的声音已有几分哽咽:“我这个做相公的平日里没有好好待她,如今,只想帮她完成未了的心愿,她小名兰儿,最爱兰花,所以……”

说到此,何梦锦故意湮灭了后面的话头,抬眸含着几分希冀的看向刘子骞。

见有外人到此处,神色本是有几分不悦的刘子骞听何梦锦此说,登时面色一变,一抹难掩的痛苦与悲戚自他眼底划过,何梦锦看的分明。

“既如此,你们便在此处赏景吧,”刘子骞起身,向山谷出走上来,打算离开,随即又补充道:“不过,不要惊扰了她。”

说着,他转身,回望身后那个新砌的坟茔,目光款款,柔情无限。

何梦锦垂眸,假意未见,心底的疑惑虽然加深了几分,面色上却依然谦和有礼道:“是,我们只在此处停留片刻便走。”

刘子骞闻言不置可否,举步离开。

在和何梦锦擦肩的一瞬,听得何梦锦道:“您的这位故人也喜欢兰花吗?”

“嗯。”

前行的步子没有做丝毫停顿,何梦锦回首,看向那个分明英俊挺拔的身量,此时在阳光下却有几分落寞单薄的身影,一时间心潮起伏。

他眼底的哀思不做假,可是身为刘家人,这整件事情,他当真一点也不知情吗?其中,他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刘家,沈洛,各个藩王,乃至当今皇上,他们各自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许是今日的太阳毒辣了些,何梦锦抬眸看天,入目的,一片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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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脊上,眼看着刘子骞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拐角,却见一赭衣守卫从山下气喘吁吁的赶来。

由于距离较远,何梦锦还听不到那侍卫在刘子骞身侧说着什么,但见刘子骞听完之后突变的神色,以及一阵旋风般的消失在拐角的速度,何梦锦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不过都与她无关。

刘子骞走后,偌大的山坳只有她和冷香两人,见再无旁人打搅,冷香便挣开了何梦锦的搀扶,向着那处新坟走去,何梦锦亦跟随着她的步子走近。

碑文上没有刻任何文字,只一朵兰花雕琢在石碑之上,宛若这山谷中众兰的灵魂,于这纷扰的乱世之外,深谷之中,幽然绽放。

看着那坟茔,何梦锦暗咬唇角,提醒自己,若是以后再如前世那般活的懵懂,那么,自己此身将还会这个下场!

她望着碑上的兰花,久久不语,冷香却一头叩在坟前,低头的瞬间咬破了自己的指尖。

她手上遍布的伤口才结痂,这毫不迟疑的很咬下去,当即便是一股鲜血自指尖涌出。

“冷香!”

何梦锦连忙出声阻止。

冷香却抬手抚向那石碑,语气含着碎冰金玉的铿锵,道:“小姐这里太孤单,我只想画一株兰草陪着她。”

说着,她狠抵着指尖,像是感觉不到痛楚一般,于石碑上游走,在何梦锦心疼的目光下,石碑上那朵兰花下一丛燃尽红尘浮生的兰草栩栩如生。

待最后一个比划勾勒完,何梦锦不由分说的一把抓过冷香的手,用从衣摆上撕下的布条飞速的包扎起来,在看到冷香被磨掉的肉的指尖时候,她的目光沉了几许。

她那里面色阴沉,而对面冷香看在眼里,那清冷坚毅的眸子里,第一次,多了一抹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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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赶路,两人也未再多逗留,当即便顺着原路下山。

山路虽然蜿蜒曲折,上山花了一个时辰,下山却已是快了很多,不过一刻钟,何梦锦就看到了山脚下守候在那里的马车,以及马车门边上正打着盹儿的老车夫。

叫醒马夫,两人再次踏上了去恒阳的路。

冷香身子太弱,这样坐着半个时辰,面色上就已有几分疲倦,额头上都直冒着冷汗,但她好耐性,居然一声不吭,待到何梦锦注意到的时候,冷香的脸色已是添了几分苍白。

“不舒服怎么不说出来呢?你就是这样子,从来有事都会闷在心底。”

何梦锦一边扶着她往马车的一侧躺下,一边责备道,语气里是完全不掩饰的关切。

“我……我还好。”冷香坚持道。

何梦锦不去看她死撑的模样,半转着身子去开车壁上的暗格取靠枕,这才打开,里面的情形让她和冷香双双一愣。

只见不大的暗格里,居然藏了个漂亮的男童。

而且,这孩子不是别人,是大哥唯一的血脉,何昕。

何家惨变,唯独大嫂和小侄子没有惨遭毒手,原因很简单,大嫂刘初夏是大将军刘武的二女儿,亦即是刘子骞的亲姐姐。

但是重生后的何梦锦打听过,当日嫂嫂听闻哥哥噩耗,当即便以三尺白绫追随大哥而去,仅剩下的这个侄子也不知所踪,之前她还想过要找到李萧然之后,他们要安排怎样的部署才能寻回他,却没想此时,他竟主动蹦?到她面前。

五岁大的孩子,身量很小,自然能藏的了这暗格,只是,他是如何躲到这里的?

想起刚刚刘子骞的神色,何梦锦突然想到是不是刘子骞瞒过家里人将何昕藏了起来,而今日他带上何昕前来祭拜,不料却被这孩子给跑丢了。

正好躲进了她的车里?

以刘子骞甘冒罪罚将她好生安葬一事看来,他考虑到何昕的安全将他藏起来便很有可能。

不管是不是,何梦锦都要感谢上苍,没有薄凉彻骨,到底给了她一丝欣慰。

面对何梦锦和冷香两双疑虑又包含情绪激动的眼光,何昕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何梦锦,咬着唇瓣问道:“你们也是来捉我的吗?”

闻言,何梦锦不禁笑道:“你看我们像吗?”

见她如此,恍似受了惊的孩子如同找到了避风的港湾,一个扑腾,“砰”的一声撞进了何梦锦的怀里。

“那你带我走,我不要跟他们走,也不要跟舅舅走!”

小家伙这番猛烈的反应倒是让何梦锦一愣,抬手抱住他小小的,还带着核桃般乳香的小身子,疑惑道:“他们?是谁?”

“刘家的人!是他们杀了爹爹害死娘亲!他们还说祖父和爹爹是叛党,娘亲也都不要我了,我才不要跟他们走!”

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自那还带着童稚声音的孩子口中发出,换来何梦锦长长一叹。

昕儿才五岁,本该是承欢父母膝下,最为无忧无虑的欢乐童年,如今,却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而杀其父母的凶手,却是跟他的外祖父一家脱不了干系。

这些血淋漓的阴暗事实,真相,怎是他这个年龄能承受的?

想了想,何梦锦一把捞过怀里的小身子,抱坐在自己怀里,对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色道:“你听谁胡说八道的!”

“他们……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只这一言,泪水便如同蓄了闸的洪水一般,自何昕那双大眼睛里奔涌而出。

何梦锦接过冷香递过来的丝绢,一边细细替他擦着泪水,一字一句,道:“昕儿,你记着,你爹爹是大英雄,是大汉骁勇善战的骁骑大将军,并不是叛党,只不过是因为有坏人作梗,让人们误会了,而娘亲也不是不要你,她只是去陪你爹爹去了。”

这样一说,怀里的孩子果然停住了哭声:“那怎样才能大家明白,不再误会爹爹,那时候爹爹是不是就会和娘亲一起回来了?”

何梦锦闻言鼻子一酸,强忍的泪意再也止不住,奔涌而出。

她曾发誓不再软弱,不再流泪,却在这一刻,泣不成声。

☆、第八章 恒阳

良久,久到何昕以为自己的问题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何梦锦才开口道:“会的,他们都会回来,只要昕儿好好的,听话。”

“真的吗?”

何昕听到何梦锦如此一说高兴的差点从她怀里跳了起来,“你是说只要我听话,他们就会回来?”

“嗯,”何梦锦捋了捋他额前的碎发,“现在有好多坏人打算要害他们,所以他们只能躲了起来,只有等我们打败坏人,洗清所有人对你爹爹的误会他才会回来,但在此之前,你是男孩子,要坚强,不可以再流泪哭泣,不然爹爹会生你的气,因为他堂堂骁骑将军的儿子居然是个懦夫,他怎么会不生气呢?”

一番话,连骗带哄,何梦锦说的言辞切切,何昕自然听的当了真。

为此,何梦锦不禁感叹自己再世为人之后,说谎话,演戏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前面几次面对故人,不得已掩饰自己隐藏身份,而如今面对何昕,却是出于心疼和不忍。

虽然终究会让他明白事情的真相,但能瞒得过一时是一时,能让他怀着希冀扔掉仇恨生活一时是一时。

仇恨让她一个人背负就好,她要昕儿快乐,即便这快乐如同镜中月水中花,不定何时便会灰飞烟灭。

“那昕儿一定好好的听话,成为和爹爹一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听着小小男子汉的宣言,何梦锦心头的苦涩渐渐散去,垂眸一笑,目光里满是宠溺。

“可是……”刚刚还豪情满怀的小人儿似是想起什么来了,高涨的情绪立马蔫了下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改为渴求似的看着何梦锦道:“在爹爹和娘亲回来之前,你可不可以收留我,不要丢下我?”

何梦锦不答,反而盈盈一笑道:“你怎么就不害怕我是坏人呢?”

何昕望着何梦锦的眼睛,以他小孩子独有的认真模样斩钉截铁道:“你不是!”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自第一眼从车壁里看到她起?因为她眼底深深的关切?因为她给他的感觉如此熟悉?还是因为他只在爹爹眼里才见过的坚毅?

何昕说不上来。

看着他皱成一团的小脸,和为此深深纠结的模样,何梦锦忍不住双手紧紧抱他在怀里,低声道:“因为,我是你姑姑。”

声音虽小,但听的正纠结中的小何昕一愣,旁听的冷香亦是一愣。

那日看她言辞,冷香心头不知怎的便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但冷静下来,却又觉得不可思议,这些日子的相处,越发让那个猜测浮现在脑海。

但,她却不敢相问。

至少,可以给她留一份希冀,小姐还活着,就在她身边,如果不是,她便要再承受一番撕心痛楚,因此几日来她甚至连话都很少同这女子讲,除了她性子本是生冷了些,最主要的是因为她胆怯。

她隐约猜到何梦锦重生的事情是一回事,但听何梦锦自己道来却是另一回事,另一种感受,恍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仿若濒临崩溃边缘之人看到了生命的曦光,她那颗既忐忑又如同死灰的矛盾心,在一刹那复活,以至让于坐到近旁的何梦锦明显的感到那一瞬间冷香的身子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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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京都到恒阳本是五日的路程,但因着路上连遇上两场大雨耽搁了,一直到第八天下午,何梦锦一行才到达目的地。

到了恒阳,何梦锦并没有直接去找李萧然,而是先派人送了封信给他,约他出来,自己则先找了家客栈住下来。

二哥将所有的产业以及暗中的势力都交给了他,那么她前几日亮了玉牒在京都茗记铺子取银两的事情,何梦锦不相信他没有得到消息。

何梦锦之所以不去主动找他,是因为多了一层顾虑。

如今何家突逢惨变,二哥不知所踪,她又身死,那么,掌控着所有实权的李萧然,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私心呢?

有了上一世喋血的结局,这一世的何梦锦行事不得不小心谨慎,若有半分差池,上天不会再给她第二次好运的重生再来一次。

她输不起。

约了李萧然在一处茶馆的雅间碰面,何梦锦早了一刻钟就在隔壁临窗的房间坐了下来等。

一般与人有约她都习惯做先到的那个,不但显得不失礼仪,更重要的是她喜欢坐下了,看着自己要等的人举步前来,看着来人的或匆匆或款款漫步的步伐、身姿,一举手一投足的气场在心底做个评判。

本以为茗记的掌事人怎的也该是有一番做派,不是晚到,便要踩着时间来,却没想到李萧然竟也是个习惯早到的人。

何梦锦刚刚坐下,便见一人自二楼楼梯口走上来。

一袭淡蓝色衣衫,束着碧玉簪,并未多见华贵,却有着让人心旷神怡的素雅。

虽然曾同他仅有一面之缘,但何梦锦还是一眼就在喧嚣的茶肆里,隔着未磕上的门缝,看到了款步前来的他。

不是这人的容颜惊艳如同贺兰三公子那般让人过目不忘,相反,李萧然长相虽俊雅,但比起自小见过的那么多王孙公子来,并不算出众,但是,他身上总带着寻常人少有的淡然,让人看着舒心。

就如同此时,他迎面走来,随着他目光随意划过的地方,顿时如同下过了一场纷飞花雨。

涓涓素白,于这红尘喧嚣处,次第开放,涤荡人心。

何梦锦半眯着眼睛,依稀能闻到那淡淡的梨花香。

这样的人物,其实放到哪里,都是能成其一番事业,当初她还跟着二哥笑言,你把他放到这里天天算着你的陈芝麻烂谷子的鸡毛蒜皮小账,难道不觉得屈才?

二哥当时还未回答,却是李萧然灿然一笑,答曰:“人生逢一知己足矣,做何事,谋何功利,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如今,他引为知己的人不知所踪,他的心,是否依旧?

☆、第九章 白捡的儿子

见李萧然进去了,何梦锦跟身侧的冷香和何昕使了个眼色,自己也折身而出,抬脚走了进去。

“李公子,久仰久仰。”一照面,何梦锦立马风度怡然的抱拳打着招呼。

刚落座的李萧然抬头看来,正对上何梦锦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眸:“不敢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孟锦。”

“那不知孟公子今次邀请李某来……所为何事?”

开门见山,不多说一句废话,果然是李萧然的性格。

何梦锦在他对面坐下,也不打算跟他绕弯子,直接从怀里取出玉牒,放到桌上道:“这个,你该不会不认得。”

说这话的同时,何梦锦眼睛一瞬也没有离开那人的眸子。

在见到那玉牒的一瞬,何梦锦分明看到对面那个云淡风轻的男子眼神一滞,有某种叫做痛苦的神色自他眼底一闪即逝,随后听得他一贯的低沉嗓音道:“自然。”

见此,何梦锦微倾了身子向前,声音压低了些道:“那,这玉牒所代表的含义你也还记得?”

本以为李萧然会再度勉力维持平静的心绪应下,却见他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猛的一抬头,眸光直向何梦锦:“我不问其他,只想问——公子可是安好?”

难得他一向镇定的人有此时这番急切的语调。

何梦锦在微微诧异之后,随即了然。

这玉牒只有她和二哥持有,而在天下人眼中“她”已经死了,那么此时拿着玉牒的,自然是跟已经失踪的二哥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他那般关切的神色丝毫不做伪,何梦锦也知道,此时他若有异心,根本无需对自己演戏。

心头长舒了一口气,何梦锦叹道:“这个,我也很想知道,但目前我所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

闻言,李萧然的唇角动了动,正欲开口,却被何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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