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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剑春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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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可是嫌莫某磨蹭来晚了。”锦衣男子笑道:“哪里哪里。”

路孤鸣听锦衣男子称白衣中年为莫楼主,明白自己所料没错,白衣中年即是莫怀才,且极有可能是神秘无比的依云楼主人。他待八公主离开窗口去接待莫怀才,抹了抹沾在脸上的雨水,却不免连易容物一起抹了下来,一个“倒挂金钩”从上向下继续往内张望。

八公主亲手替莫怀才泡了一杯香茗,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莫怀才接过茶杯在手中旋了一旋,道:“刺杀太子,区区小事,我一人足以胜任,毋庸劳师动众。”八公主关切道:“太子手下强手如云,多个人多份照应。”莫怀才眉毛微扬,道:“有我莫怀才在,人多了就是碍手脚。”锦衣男子道:“我皇姐也是出于关心,莫楼主切莫见怪。”莫怀才道:“那王爷就把时间地点说出来,莫某绝对做得干净利落、滴水不漏。”锦衣男子道:“事成后,本王必有重谢。”莫怀才对话锦衣男子眼睛却看向八公主道:“莫某不缺金短银,杀太子不为别的,就是要还公主一笔情债,无需王爷言谢。”八公主幽然道:“水深千尺情如许,哪能还清。”莫怀才沉默良久。锦衣男子便即把太子出游之事满盘道出。

莫怀才听完道:“莫某只负责狙杀太子,他手下那帮庸才你们自己解决。”锦衣男子道:“这个本王已安排妥当。”莫怀才点了点头,道:“小徒项承今晚可在这里?”八公主道:“他阳亏阴虚,正在调养。”莫怀才微露疑色,道:“怎么回事?”八公主道:“我们也不很清楚,你自己去问他吧!”

于是姐弟俩陪伴莫怀才去往另一间精舍,锦衣男子临走之际不忘把佩剑挂到腰间。路孤鸣悄无声息下了屋顶,跟踪三人到另一精舍窗外。舍内两名婢女正服侍一名孱弱男子服药。两名婢女路孤鸣都曾见过,一个在回春堂门口,一个在八公主府里。那男子不言自明是莫怀才徒弟项承,他发色微黄,颧骨突出,两颊下陷,目光游移。莫怀才坐下探了探项承脉息,严厉道:“孽障,你忘了为师跟你说过什么了?”项承怯于正视他,畏惧道:“师父,我知错了。”

莫怀才面容严峻,道:“为师当年看你孤苦伶仃,收养调教你,是要你在依云楼众人中颖而出,你却这般不知自爱,自毁道行。我早就警告过你,妄用‘极乐丹’会让你精虚气亏,你竟全然抛在脑后,铤而走险。好啦,我这十几年的心血算白费了。”此话进一步验证了路孤鸣的猜测,即莫怀才是重生法三派之一依云楼的主人。项承做贼被抓一样垂着头任打任骂。莫怀才怒其不争,又道:“今晚要不是当着永王和八公主的面,我一掌就废了你,免得看见你窝火。”

项承居然毫无求生之念,祥和道:“师父,你杀了我吧!弟子承你教诲,前年已回转晋中手刃仇人,现今再报复了朱殷奇,已经了无牵挂。”莫怀才道:“男子汉大丈夫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无可厚非。但是为了报仇牺牲自己就不值得了。有仇不报非君子,你报仇心切为师也很理解,要报复朱殷奇,杀了他女儿不就一了百了,何必定要用那种极端手段。你要清楚,害死的凶手可不是朱殷奇,你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首先对象就出错了。”

路孤鸣听这话便知莫怀才亦是仇恨心极强之人,他遗憾的不是弟子项承不忘报仇,而是为报仇毁了自身。人以群分,大概莫怀才从项承身上看到自己某些方面的影子,才会收他为徒,否则以项承这种眼神鬼祟、言辞闪烁、内心挣扎之人绝难入正常人法眼。路孤鸣索该不该伺机杀了项承,杀的话由于自己身在虎穴不可暴露身份,要全身而退只宜暗杀,这样一来莫怀才理所当然会把账算到朱殷奇一家人身上,以他的武功要杀个把人泄恨,谅谁也防不住,那么朱殷奇一家可就遭殃了,不杀的话难以缚亡灵。权衡利弊,路孤鸣暂时放弃了杀人念头。

是时,路孤鸣在井口碰到的那个中年男子一脸恐慌来找永王和八公主,揩拭额头,也不知是擦汗还是擦雨水,又急又惧道:“王爷、公主,大事不好,有人通过秘道偷渡到别院。”永王和八公主闻讯色变,道:“不是叫你派人守着井口,发现有人为何不示警?”中年男子两腿一软跪了下去,惶恐道:“王爷饶命、公主饶命,卑职确实按照吩咐做了,可贼子实在厉害得紧,无声无息就击昏了护井的死士。把他藏在草堆里,还换走了他的衣裳。多亏雨水冲走了一批杂草,卑职才发现他。据其他几个死士说,不久前还见到护井死士,可能贼子擅长易容,打扮成护井死士模样混了进来。”

永王想到来人移花接木,混入死士当中,不免惶恐不安,严令道:“马上通知大伙儿到大厅集合。还有,你立刻带人清查角角落落,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贼子,叫他能进不能出。”中年男子还没完全站直已出了门去办事。八公主疑问道:“秘道十分隐蔽,贼子如何找到的?”莫怀才微吟道:“嗯,是你们自己疏忽了,没顾上雨天容易留下脚印。我刚才进秘道前就瞧见好几双模糊不清的脚印。原以为是你们残留的,故没在心,看来尚有外人沿着脚印找到这。”永王和八公主恍然大悟,姐弟俩不经意间递换了一个颇是耐人寻味的眼色,接着永王忧愁忧容道:“最怕贼子躲进这附近密林之中,那样可就麻烦了。”八公主道:“就是,大伙儿想必聚齐了,咱们出去看看吧!”说着与永王、莫怀才撑伞出了精舍。

路孤鸣只道自己形迹败露,心想这座宅子里死士遍布,又有莫怀才这等高手压阵,若被发现踪迹,形势绝不容乐观。恰好听到永王和八公主对话,又想:“不错,躲进密林,风雨密布,乌漆抹黑,必定安全。”他正要抬步躲入密林,陡听莫怀才沉喝道:“下来。”声未落地,凌空虚拍,遥击右侧房檐。随后,扑通一响一个黑衣人跌落到地,捂着胸口,显是受了掌伤。

路孤鸣由于专注于盯着莫怀才、八公主和永王三人,故没留心周遭情势的异动,这也是他江湖阅历不丰,未能做到心眼合一、耳目齐用。他甫闻莫怀才话声,尚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后见其掌击别处,才放下了心。可想他随手一拍,即有如斯威势,不震惊,暗忖其内功深厚精纯绝不亚于自己。

黑衣人强自站起,脸上写满坚毅不屈,似欲背水一战。手下败将,何足言勇?莫怀才冷冷一瞥,不予理睬。永王喝问道:“你是什么人?”黑衣人满是桀骜之色,不驯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永王神色一紧,微懔道:“大胆,本王乃当今圣上第八子,晋封永王,岂容你毁谤。”黑衣人讥讽道:“身为帝胄之后,不思为国请命为父分忧是为不忠不孝,妄交匪类残害兄弟是为不仁不义,像你这种人不是乱臣贼子,那又是什么?”

永王面色一厉,道:“你找死。”黑衣人凛然道:“我敢来这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永王怒意难息,拔下腰间佩剑,一剑便要刺过去。八公主阻道:“慢着,咱们严刑拷打,不信他不招供。”莫怀才却道:“公主,不必枉费心机了。我出手之时已探出他的武功底子,属于东海孤岛一脉,东海孤岛弟子每次出外办重大隐秘之事,事先都会在唇齿间含着剧毒之药,一旦事败无生机,立即吞毒自尽。”他话刚说完,那黑衣人果真应声倒地而亡,空溅起了一大片泥浆。

永王蹙眉虑道:“东海孤岛的人来这做什么?”莫怀才道:“王爷可以收降铁面阎罗,请动我们依云楼,难道太子或其他王爷就不可以笼络东海孤岛?另外据我所知,东海孤岛弟子做事向来留一手,一般会有两个弟子一起行动,彼此呼应。所以宅内多半还藏着另外一个孤岛弟子。如果另一名与那冒充护井死士的是同一人,倒还好说,否则就更麻烦了。还有,东海孤岛龟息功江湖一绝,练到一定程度可以长时间屏住呼吸,若要隐形匿迹,极难发现。适才那小子想偷听咱们说话,才暴露了藏所,否则外面风雨声这么大莫某也不易一击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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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王图谋弑杀储君,一旦东窗事发,可是抄家灭族的滔天大罪,绝不可告之于人。一听到仍有孤岛弟子潜伏暗中,他懔然色变,惊惶道:“莫楼主,贼子狡猾之极,这里就数你耳目通灵,全得仰赖你了。”莫怀才道:“咱们先到大堂去,让众人一同搜捕。”宅邸浩大,屋舍垒叠,兼之雨夜,四围又全是密林,能否擒住孤岛弟子,他心中也没底。

三人抵达大堂,堂中肃立着百余名死士,分黑白红蓝青五色服饰分列站队。永王立到中央,八公主和莫怀才分立两侧。路孤鸣不敢凑得过近,远远观望。永王朗声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各位,明日便是大家大展身手之机,今晚却有贼子不自量力潜入这里,你们就小试牛刀拿他祭旗。记住,此事关乎咱们身家性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众死士群情激昂,分队而去。

永王、八公主和莫怀才三人留在大堂等候消息,永王来回踱步,额头皱成了一块,焦躁不安。踱了一会,又坐到了正堂牌匾下的高椅上。恰时,一滴水珠滴答掉落,正中他鼻梁。他伸手擦干,轻嗟道:“唉,多事之秋屋也漏……”一言未毕,莫怀才遽然一掌击向牌匾。“嘭”一声牌匾从中碎裂,一条黑影像遇见灵猫的耗子一样迅疾蹿向大堂门口。

莫怀才身子一横,拦在门口,五指成爪扣向黑影肩膀。亮光一闪,黑影猛地拔出一柄明晃晃的长剑,手腕一抖,长剑起舞切向莫怀才五指。莫怀才纵声笑道:“好,莫某倒要看看孤岛七绝之一的搏浪剑法,究竟有何过人之处。”并不变招,只是手臂微一下沉,去势更急。黑影长剑下撩,却已晚了一步,慌忙撤退两步。他一撤,莫怀才加速逼近,五指凝聚真力,五道真气从指尖迸出,如同五把锋利的匕首,牢牢锁住黑影胸口。

黑影武功与他相距太远,回剑自救不及,百忙中稍一斜身,堪堪避过了胸口中心,五道真气却同时穿透他左胸。莫怀才料他已无反抗之力,撤招站定。黑影再退两步倚靠在门柱上,一手持剑一手摁住左胸伤口,惨笑道:“依云楼主,果然盛名不虚,连龟息功都瞒不过你耳朵。”喘了口气后续道:“败在莫楼主手下,乃我学艺不精,非搏浪剑法输人一筹。”莫怀才冷冷一笑,道:“你倒不笨,明白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大堂内人多声杂,呼吸乱成一气,你又深谙龟息功,大家都想着你躲在什么秘密之所,绝难发现你就藏在眼皮底下。我们三个若是跟其他人一道离开,就被人蒙混过关了。”心中则想:“幸亏雨天你被雨淋湿了,身上雨水渗了下来,不然你进入龟息状态我也难以发现。”当然,身为高人需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为了使在场诸人对自己武功更加敬佩,更好地维护自己在永王心目中的崇高地位,这点能不点破就不点破。

路孤鸣本欲择机离开,见黑影出现复又留了下来。此际方始看清了黑影的样子,二十来岁,皮肤想必因终日风吹日晒而相对黝黑,也因脸黑而陡增了几分彪悍之气。黑影横眉冷对莫怀才,眼睛一眨不眨,按住伤口的手不经意向前抖了一下,随之身前三尺处突然剧烈爆炸,一层乌黑浓厚且呛鼻的烟雾顿即弥漫开来,隔绝了他与莫怀才的联系。莫怀才过于自信,未能及时见机,一边挥掌击散袭到跟前烟幕,一边急退,叫道:“公主、王爷,‘雷火烟幕’,当心。”

黑影借烟幕掩护,捂着伤口艰难逃进了大堂右侧的密林中。近处两队死士听到爆炸声,齐向大堂赶回来。路孤鸣当机立断,顺着黑影方向跟了进去。黑影伤势奇重,在密林中没走出多远,便昏死在地。路孤鸣牢记沈牧非教诲,千方百计力争各方势力扶助。东海孤岛雄踞一方,若可得其相助,那便是如虎添翼。可常言说得好,若欲取之必先予之。目今如能救了这孤岛弟子,其必感恩戴德,也算是与东海孤岛套上了交情。

一念至此,路孤鸣立马搀着黑影走向密林深处。走了一程,恍觉不对。这密林青竹松木好像会随着人脚步的移动而移动,他走了一段时候,居然不知不觉回到原地。心想莫非方才不慎择路,误入了歧途,便再试一次,可仍然在原地打圈。其后屡试,结果未变,没能走远一步。他心下一惊,明白过来林中必布下了一种神奇阵势,自己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乱撞绝难出去,须得平心静气钻研一番。

可惜,他对布阵方略知之有限,走走探探、苦思冥想也看不透林中是何阵势。他不气馁,将孤岛弟子放下,运功催醒。他功力通玄,真气一到,孤岛弟子便缓缓醒转。他此际易容物已被雨水冲刷一净,露出真面容。孤岛弟子见他神采,不似歹人,滋生好感,长喘道:“多谢朋友出手相救。”路孤鸣把了把他的脉息,道:“不必客气,兄台还有什么话交代?”他已探出孤岛弟子伤中要害,失血过多,困在林中多半无救,言下之意,颇带感伤。

孤岛弟子对自己身体状况清楚不过,也听得出来路孤鸣提醒他交托后事,可他似乎犹豫不决该不该说。路孤鸣也不催迫,站在一边愁思出林之法,心中却了然何以永王和八公主说及敌人可入林逃遁时,别具深意对视了一下,他们是巴不得敌手逃入林中,困死在阵势里。此等明显别有居心的举动,路孤鸣看在眼里却未加重视,暗骂自己糊涂。

突然,孤岛弟子剧烈咳嗽起来,惨白的脸上绯红一片。路孤鸣俯道:“兄台,你怎么了?”孤岛弟子压紧伤口,剧喘道:“有毒气……”路孤鸣思考破阵方法入了神,倒未察觉,闻言果觉有股恶臭之气冲入鼻子,熏人欲呕,极不好受。孤岛弟子猛地抓住他手,竭力道:“这是狼烟毒瘴,毒性猛烈,我真的捱不住了。我不知道朋友为何会在这里出现,但我李光严相信朋友决非奸恶之辈。朋友若能逃出生天,烦请捎个口信给太子府的人,叫太子明日取消出游,谨防永王和八公主。”说到后来已断断续续,上气接不住下气,言语甫毕便即断气。

路孤鸣屏住呼吸,绕着尸体逡巡往返。狼烟毒瘴越聚越浓,浓到将路孤鸣团团围住,令其窒息。一不小心,毒气渗入到眼眶内,麻痒疼痛。路孤鸣心神大懔,赶紧闭上眼,以防被毒瞎。眼睛一闭,世界彻底黑暗,他耳力虽佳,可在雨声潺潺、风声飒飒的密林里,却有种穷途末路之感。他手紧紧箍住一株青竹,恨自己粗心大意,没细味永王和八公主的眼神,恨意逐深,五指力道加强,啪了一声青竹碎裂欹倒,横架在几颗树木中间,如横空架起了一座长桥。

绝地生智,路孤鸣内心一动,想道:“这狼烟毒瘴遇雨下沉凝聚,我若是跃上树巅,毒气便侵袭不到。而居于树巅站得高看得远,视野开阔,说不定可以发现出路。”当即轻身一跃,如鹰鸟高飞,恰好落到欹竹上。睁眼一看,刚好发现“竹桥”,再游目四顾,眼前竹木连绵千顷,郁郁葱葱一望无际,几乎看不到出路,只在密林中央瞧见零星几束光线,那不想可知是永王豢养死士的老宅院所在。他心中又是一灵,暗道:“两树间距有大有小,间距大的,纵腾飞渡不易,即便能够飞过去,距离一长多折腾几次,也吃不消。我不妨踩着竹桥走到另一株树上,然后再击断一株竹子架接成桥,如此这般桥连桥,便可通达老宅。”

他想到即做,过独木桥一样通过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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