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恰似白月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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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天鹅，那么现在的她就是落入尘土的乌鸦。
　　她坐在证人席上，紧张的手心直冒汗，不禁转头望向了听众席上的顾宣北，只见他也看着她，见她看过来，微微一笑，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和鼓励的笑容。
　　很快便开庭了。
　　无非是在对凌宛然曾经绑架她的事情做一些调查和审判，她本来已经放下了，但是在检察官的提问下，也不得不去回忆那段不好的记忆。
　　被自己非常信任的，尤其是好朋友的人绑架，无论如何都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因此，在回忆那段过去的时候，她的声音一直很轻。
　　不知是什么，导致了原来如亲姐妹一般的两人，走到了如今的地步。只能说喜欢一个人本是没有错的，只是凌宛然用错了方式。
　　最终，凌宛然被判故意伤害罪，判处六年有期徒刑，缓刑一年执行。
　　检察官下了庭审之后，宋嘉南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全程凌宛然都一直在看着她，那愤恨的眼神，就像要把她剥了皮一样。
　　叹了口气，她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没什么好惋惜的，她的好闺蜜，在那次绑架之后，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如今的凌宛然只是一个心怀鬼胎的恶魔，妄想着报复所有的人。
　　走出法院，宋嘉南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冷汗，这时，顾宣北走了过来，牵起她的手，温热的掌心抹去她手心里的汗水。
　　“我们走吧，再不去就迟到了。”他淡淡微笑，说道。
　　两人约好今日一起去拜祭顾雪娥。
　　青木市公共坟地。
　　顾宣北和宋嘉南一起站在墓碑前，相牵的手一直没有放开，顾宣北在墓碑前缓缓地蹲下，将手中的菊花放下。
　　“妈，你也看到了，我和嘉南在一起了，希望你在天有灵，保佑我们一辈子不分离。”他握紧旁边人的手，温柔地看过去。
　　“妈，我们一定会幸福的，你看着好了，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也找到自己的幸福，永远没有悲伤和难过。”宋嘉南也蹲了下来，认真地说道。
　　“一定会的。”顾宣北也说道。
　　经历了所有大风大浪的人，无论曾经做过了什么，都值得被原谅，过去的一切也理应被忘记，新的生活正在开始，未来的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青木市一家地下赌场。
　　烟味浓重的地方，到处都是*的人群，还有几个强壮的打手分散在周围，他们的身上统一纹着恐怖的纹身，黝黑的皮肤使面目看起来更加的阴森。
　　“啊，又输了。”宋东河一拍大腿，懊恼地说道，今天他已经不知道输掉多少钱了，之前卖掉金项链换来的钱早就不够他的开销，如今的他又欠了一大笔钱。
　　正想偷偷摸摸地溜出赌场，他的手臂便被人给反扭了过来，压在桌子上，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禁哀嚎出声。
　　“啊，疼疼疼，别扭别扭！”
　　然而，身后的力道还是一点都没有放松。这时，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慢慢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大批的打手，那人抽着雪茄，将烟吐到了他的脸上，引起他一阵咳嗽。
　　“宋东河，怎么，想走了？”那人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抽着口中的雪茄，吐出的烟圈让他呛得难受不已。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走，呵呵，呵呵。”宋东河立刻否认道。
　　“哼，谅你也没那胆子。”那人冷哼一声，道。
　　“龙老板，您看，是不是能让您的手下把我的手先放开？”毕竟年纪大了，长久被扭着的手不住地刺痛着，这让他很是受不了。
　　男人闻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宋东河身后的人立刻放开了他的手，他扭了扭失去知觉的手臂，讨好地笑着。
　　“宋东河，这手我也给你放开了，我们来谈谈正事吧，”男人灭了手中的雪茄，走到他的面前，继续道：“这几天你可借了不少的钱啊，再赌下去势必还要借更多，你是不是该考虑还掉一些啊？”
　　“是是是，应该的，应该的。”宋东河不住地点头道。
　　“那你看，欠我的那三十万，什么时候还清啊？三十万还是本金，还没算利息呢，加上利息一共五十万。”男人说道。
　　听到这话，宋东河的心中咯噔一响。
　　“哦对了，之前的利息还没和你算呢，虽然本金已经还清了，但是利息还没还，截止到今天，一共一百万利息，再加上现在的，就是一百五十万。”
　　“龙翔天，你欺人太甚！”宋东河瞠目道：“当初说好的没有利息，怎么现在又突然要收了，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进到了这里，你还指望有什么诚信？在这里，我龙翔天就是规矩！”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的人，几个打手走上前去，再次把他的手扭到了身后。
　　“才几天怎么就一百万了，龙翔天，你这分明是放高利贷，我……我要去举报你，我要让你坐牢！”宋东河不怕死地喊道，丝毫没注意到男人阴沉下来的表情。
　　“活的不耐烦了你，敢这么对我们老板说话！”身后的打手一个巴掌挥上他的头，极大的力气将他的头打的有些晕，被扭的手也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行啊，宋东河，有胆识，我等着你去举报我，不过得看你有没有本事走出这个门。”龙翔天冷笑一声，让人拿来了一把几寸长的砍刀。
　　看到有人拿刀过来，冰凉的刀架在他的手臂上，宋东河也不禁害怕起来，暗骂自己嘴贱，得罪了人家，于是他嘿嘿一笑，连忙讨好地说道。
　　“龙老板，刚才的话不是我说的，我一定还钱，一定还！”
　　“哦？不是你说的，那是谁说的？”龙翔天好笑地看着他，眉目间的嗤笑一览无遗，身后的几个打手见状也哈哈大笑起来。
　　“我……我……”宋东河紧张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宋东河，我发现你这人吧，不怎么守规矩，”龙翔天拿起砍刀，掂了掂重量，若无其事地在他的手臂上比划着，“看来我得给你点教训，你才会长点记性。”
　　“不会的，龙老板，我一直很守规矩的啊。”宋东河的眼睛被那把刀晃得有些睁不开，本能的害怕让他抛弃尊严求饶着。
　　“这么说，你是在怀疑我说的话了咯？”龙翔天一挑眉，冷笑道。
　　“没有没有，龙老板饶了我吧，我马上还钱，立刻还！”宋东河几乎要哭出来了，他怎么就得罪了这么一个不好说话的人呢？
　　“那不行，我必须让你长点记性。”龙翔天没有理会他的哀嚎，而是走到一旁，身旁的打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拿起那把砍刀，手起，刀落。
　　“啊！”一声惨叫响彻赌场。
　　豆大的冷汗落了下来，宋东河趴在赌桌上，一只手已然被砍了下来，他感到胸口仿佛有血气在翻涌，不一会儿，一缕血丝从嘴角流出，越流越多。
　　“宋东河，这是对你的惩罚，明天晚上六点前，没有一百五十万，你就做好等死的准备吧，想*又不想还钱，哪有那么好的事情！”龙翔天轻蔑地看着宋东河的惨状，转身离开。
　　此刻的宋东河，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来回答，他空洞的眼神望着前方，失去一臂的剧痛让他恨不得死过去。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还钱的办法。
　　
　　☆、【十八】只是忽然很想你（2）
　　
　　是夜。
　　宋东河去医院*了一下断臂，虽然已经打了*，却还是让他痛的简直想从病床上蹦起来，他不听医生的劝告强行出院，来到了家门口。
　　只要让他找到房产证，把房子卖出去，他就可以还钱了！
　　夜风微凉，吹在他的断臂上却是刺骨的疼痛，宋东河忍着快要晕厥的感觉，一步一步地往家里走去，他把他的未来都压在那本房产证上了，所以他一定要拿到。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走进房子，却发现屋子里根本没有亮灯，难道宋嘉南还没回来？宋东河疑惑地看了眼，暗自庆幸了一下，不在家才好，免得又阻碍他。
　　他高兴起来，手臂的疼痛也被暂时忘记了，他掏出怀里的钥匙，走到阶梯上，将钥匙插进锁孔，却在下一秒，笑容僵在了嘴角。
　　他转了又转，门却没有任何反应。
　　大门的锁被换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宋东河着急的简直要疯了，满脑子都是进不去怎么办，进不去就拿不到房产证，也就还不了钱了！
　　他在门口转来转去，想着办法，忽然，他想到了撬锁，于是，他去捡了一根铁丝来，但是弄了半天，门却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一丝绝望浮上心头。
　　想到龙翔天砍他手时毫不犹豫的景象，他越想越觉得害怕，如果再这样下去，他说不定真的会死在龙翔天的手上。
　　不！他不要！
　　宋东河忽然开始发了疯一样的撞门，踢门，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想要把门弄开，发出的巨大声响把周边的邻居都引了出来。
　　“呀，这不是宋东河嘛，怎么一只手没了？”一个胖大娘站在楼梯口向下看着，啧啧了几声，感叹道：“果然*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宋东河听到了她的讽刺，却无暇顾及，他现在一心只想把门撞开，好拿到房产证，但是，门还没有打开，他便以制造噪音骚扰邻居的罪名被带到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被拘留了一个晚上，宋东河坐在里面，透过窗户望向窗外，天已经微微亮了，晨光很美好，但是他的心却如死水一般寂静。
　　一个晚上已经过去了，他一分钱都没有拿到，只要走出派出所，那群人立刻就会来抓他的，想到这里，宋东河已然绝望。
　　果然，一被释放，宋东河还没走出多远，便被龙翔天的人带走了。
　　“宋东河，给你时间去筹钱了，怎么还进了派出所啊？”龙翔天抽着雪茄，好笑地看着地上的宋东河，接着，他伸出一只脚，毫不留情地踩在了地上人的脸上。
　　坚硬的皮鞋底摩挲着皮肤，很快便被踩出了血迹，宋东河一言不发地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似乎是已经认命了。
　　“给我搜。”龙翔天见他没反应，便命人搜他的身。
　　“老板，一分钱也没有。”身边的打手搜完了所有能放钱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一分钱，于是他们站了起来，说道。
　　“嗯？是谁昨晚说一定能拿到钱的？”龙翔天不悦地皱眉，道。
　　“……”宋东河依旧没有说话，或者说，他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依照龙翔天的性格，他是在劫难逃了，所以，他也不准备反抗了。
　　“看来昨晚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啊，”龙翔天弯下腰，伸手拍拍他的脸，又伸出一脚，在他的断臂处用力地踩了下去。
　　“啊！“宋东河忍不住呻吟出声，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他盯着龙翔天，愤恨的目光带着不甘和怒火。
　　“还敢瞪我？”龙翔天见状，脚下更用力了，本就未愈的伤口再次流出血迹，很快便染红了半边衣袖，触目惊心。
　　见宋东河一副不理人的样子，龙翔天也毫不留情地在脚下再次施了重力，毫无意外地听到了宋东河惨叫的声音，他更加得意了。
　　“宋东河，你喜欢我给你的对待吗？我说过，在我这里，要赌得起，既然你还不出钱来，那就只能按我们的老办法解决你了。”
　　“老板，这个人怎么处置？”旁边的打手走了过来，不留余地一向是他们的风格，既然这人做不到还钱，也就没有留用的价值了。
　　“老规矩。”龙翔天收回脚，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身后的一群打手得到命令，朝宋东河围了过去，只听一声声惨叫声由高到低，直至再也没有了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等打手们散开的时候，地上的那个人瞪大双目侧躺着，身上血迹斑斑，眸中带着不甘，却早已死去多时。
　　很快，他的尸体便被扔回了自己家。
　　宋嘉南得到消息的时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得知宋东河被打死了之后，她和顾宣北一起回了自己以前的家，只见宋东河躺在那里，早就没有了呼吸，身上满是被殴打的痕迹，以及一地的血迹。
　　她怔怔地站在那里，忽然，转身抱住身后的顾宣北，将脸埋在他怀里，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宋东河的惨状让她惊讶，没想到自己身边的最后一个亲人，也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
　　而顾宣北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抱着她，温暖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睛，不让她去看地上的宋东河，他看着那个凄惨的男人，久久不语。
　　曾经他也以为，这样的人得到这种下场，毫无疑问是不值得同情的，但是一看到宋嘉南在自己怀里默默流眼泪的样子，他便不这么想了。
　　再可恨的人，都应该活着被惩罚，而不是死了一干二净。想到这里，他搂紧怀里的人，带着她走了出去，打电话给殡仪馆，找人来*一下宋东河的遗体。
　　最终，两人一起，把宋东河的丧事给办了。
　　整场丧事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参加他的葬礼，宋东河即使死后也不招人待见。宋嘉南没有把他的墓和顾雪娥的葬在一起，而是另选了一个地方，她不希望妈妈生前被爸爸困扰，死后还看见他。
　　对于宋东河，她承认她是恨的。
　　恨他不珍惜妈妈，只知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恨他为了自己，什么自私的事情都做的出来，恨他一切的一切。
　　但是这份恨，也随着他的入土，彻底的消逝了。
　　“嘉南，别难过。”顾宣北这样对她说道。
　　“我不是难过，我只是恨。”宋嘉南回答道。
　　恨他没有活到自己惩罚她，便匆匆地离世了，恨他还没给妈妈一个交代，便走的一干二净，恨他不中用，死后也没有人愿意给他送葬。
　　“爸爸，如果你泉下有知，记得做个好人，千万别再辜负任何人。”她将手中的冥币放进火堆里，灰色的冥币在火中燃烧着，很快便化成了灰烬。
　　就像一个人的生命一样，经不起燃烧，一会儿便会灰飞烟灭。
　　“我们走吧。”宋嘉南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中的灰尘，她回头望了望那座坟墓，随即跟上他的脚步，离开了墓园。
　　顾宣北应了一声，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两人的手握的很紧，他们一步一步地走着，直至完全消失在了墓园之外。
　　
　　☆、【十八】只是忽然很想你（3）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又是两周过去了。
　　很快便到了顾宣北的生日，宋嘉南很看重这个日子，这是她第一次为他过生日，也是两人重逢后第一个重大的节日，所以对她来说意义很大。
　　精心策划了很久，这一日终于到了。
　　“铛铛，看，这就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宋嘉南搬出一个大箱子，箱子里装满了烤蛋糕的用具和原材料，“想要生日蛋糕吗？等着我做好给你吃吧。”
　　顾宣北满脸黑线，嘴角的笑容却很温柔。
　　“那我就开始咯！”宋嘉南笑嘻嘻地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出来，然后翻开附赠的使用手册，一边看怎么使用一边操作着。
　　一旁的顾宣北看着她手忙脚乱完全不知道怎么弄的样子，有些好笑，他摸了摸鼻子，伸手拿过她手中的器具。
　　“还是我来吧。”在国外呆了一段时间，他早就把蛋糕的做法记得很清楚，有事没事的时候自己也会做给同学吃，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那怎么行？你的生日，必须由我来做！”宋嘉南推开他的手，拒绝道。虽然她现在不是很会，但是等她琢磨一下，就肯定没问题了。
　　于是她把顾宣北推了出去，关上了厨房门，然后开始捣鼓起来，先是打鸡蛋，这个她还是会的，但是接下来，她就开始犯愁了。